羅寶珍臉紅了紅,“芳姐,不說這個,我們先說工作嘛。”


    看向趙三苗,羅寶珍問:“苗姐,你呢,想爭取哪個工作?”


    趙三苗看著走在前麵的大寶和豪豪,她有點不自信的開口,“我倒是想帶孩子嘞。”


    “幫家屬院人帶孩子可不輕鬆的啊,說是說辦幼稚園,但就是幫軍嫂帶孩子。”


    聽張靜芳說完,羅寶珍也覺得可能食堂還輕鬆點?


    但趙三苗實在是想要孩子,喜歡孩子,“不輕鬆沒事,錢多就行,帶孩子,我不怕累。”


    羅寶珍開玩笑,“苗姐,你太良善啦。帶自己孩子都頭疼,還願意幫別人帶一群。”


    “嗐!不是還有個伴嘛,兩個人,應該能。”


    “那我們快點走,先報名也是好的。”


    來到宣傳欄,很多軍嫂已經圍在那看了。


    羅寶珍招呼好大寶豪豪兩個,她就擠進去看要求去了。


    “語文老師,至少初中文憑,3天後做試卷考試,還要上講台講幾分鍾,主要根據考試定分高的軍嫂。”


    “幼稚園需請兩位軍嫂,一位需要至少小學文憑,一位不需要。需先麵試......”


    羅寶珍看完,覺得條件倒也不難。


    她又把條件給趙三苗說了,趙三苗很心動,巴不得現在就報名。


    張靜芳指指前麵的小房子,“快去吧,我看已經不少人報名去了。”


    “芳姐,幫我看下大寶啊。”


    “放心去。”


    羅寶珍直接走到報名語文老師那,準備填資料。


    她發現老師還是有好幾個報名的,不過有兩個並不是高中學曆。


    她按照要求寫好,然後去了趙三苗那邊。


    但似乎,趙三苗那邊並不是很順利。


    趙三苗臉通紅,拿著紙張和鉛筆,靠在牆上,一臉下不去筆的樣子。


    羅寶珍走上前問:“苗姐,咋啦?”


    趙三苗握著鉛筆,不好意思地小聲求助,“妹子啊,我那個‘趙’字咋寫來著,我寫了兩遍,看著不像啊。”


    “我看看。”


    羅寶珍往紙張看去,已經劃成兩個黑團的字很顯眼。


    “那上麵什麽來著,我突然給懵住了。”趙三秒一臉苦惱。


    羅寶珍拿過趙三苗筆,“苗姐,我寫給你看看?沒事,我也經常這樣,突然就卡住的。”


    “就是這個走之旁......這樣,上麵很簡單,就是這兩筆。”


    趙三苗恍然大悟,“這樣,是嘞,我剛剛寫成其他字了。”


    “對,你大概是寫成前赴後繼地‘赴’去了”


    “就是吃了不少沒文化的虧啊。”


    後麵趙三苗在羅寶珍的幫助下把信息給寫完了。


    寫完,趙三苗還是看到了剛剛有人偷偷笑話她來著。


    她也是真覺得有點丟人了,連自己名字都忘記咋寫了。


    趙三苗低頭想了良久,快走到張靜芳那的時候,突然問了句,“妹子,你說,我要是這麽大,還學著寫字,她們笑不笑話我?”


    羅寶珍驚訝了一下,很快回答:“苗姐,學習我覺得,啥時候想學都可以啊。像你這樣有思想覺悟的女同誌,很棒的!”


    趙三苗搓搓手心,“我信你,妹子!我再想想去,看怎麽學。”


    “沒問題的。”


    羅寶珍說完,和張靜芳說好了報名的事。


    看了下那草叢邊的大寶和幾個小孩子,羅寶珍關注到大寶身邊的一個小女娃。


    羅寶珍問張靜芳,“芳姐,那瘦瘦的女孩子是哪家的啊?”


    實在是那女孩子不僅瘦,而且似乎有點奇怪的樣子。


    眼睛一直眨個不停,還偶爾抽兩下,又不怎麽說話,就隻是站大寶後麵看著。


    張靜芳看過去,拉著羅寶珍的手站遠點,和兩人解釋道:


    “這就是孫惠林的女兒啊,都6歲了,但似乎腦子不太好,生下來就這樣吧。”


    “要不是看她女兒可憐,她男人也還算可以,誰能容忍她在家屬院這樣。”


    趙三苗都驚訝了,“啥!瘋婆子女兒?我住邊上,都沒看到過啊。”


    張靜芳一點也不奇怪,“嗬嗬,孫惠林可不太帶女兒出門的,天天把孩子關家裏。”


    羅寶珍都服氣了,“沒上醫院看看嗎?”


    “看過吧,趙副營長操心著。趙副營長也是不幸,妻子是個不著調的,女兒又這樣,也能理解他年紀輕輕就不少白頭發。”


    羅寶珍是一陣唏噓,“天啊,我突然覺得,不需要和孫惠林計較啥了。”


    跟瘋子計較啥,以後千萬,就算是看到,都繞開點走。


    趙三苗看到那女娃,也是心疼,“欸,來世上遭罪來了。”


    這話剛說完,就看到孫惠林拿著木棍子來了。


    “誰叫你跑出來的,給老娘丟人!我叫你不聽話,叫你出來給我丟臉!”


    那小女孩也沒躲,非常麻木地站在那,任由孫惠林抽也沒啥大反應。


    不過,身體倒是抖索,眼淚流了下來。


    大寶和豪豪在那。


    大寶站起來,一邊害怕,一邊喊,“你不能打,壞女人,打人要改造!”


    豪豪跟著喊,“壞女人,壞女人,打小孩,要改造。”


    還有其他幾個小孩子,都跟著圍著孫惠林轉著喊。


    羅寶珍和張靜芳擔心孫惠林會抽到自家孩子,跑過去,把大寶和豪豪拉了出來。


    羅寶珍也是看不過眼了,小女孩手上紅痕明顯,這幾下直接腫起了。


    “孫惠林,別打了!”


    張靜芳上前搶過木棍子,“你這當媽的,咋這麽歹毒嘞。”


    孫惠林胸膛劇烈起伏,“你們別管,鹽吃多了就回你們自家喝尿水!我是她娘,打了又怎樣。”


    羅寶珍看孫惠林似乎真精神不正常的樣,她拉過張靜芳,“芳姐,我們走吧。”


    趙三苗走之前,還看了下剛剛拉到自己身邊的女娃。


    “真是,我要有娃了,啥好的都給她,哪能這樣,造孽啊。”


    羅寶珍也不知咋說,這問題看家屬院的人都知道,但到現在還有,那肯定也是難解決。


    大寶和豪豪兩人似乎有點後怕,各自走在自己媽媽邊上,都不敢往前跑了。


    走了一小段路,大寶牽著羅寶珍手,失落問:“媽媽,為啥那個姐姐聽話,那壞女人還打她啊?乖孩子,咋還要被媽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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