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寶珍看向陳楚輝,陳楚輝幫羅寶珍解下圍裙說:“好,明天吧,我有空。”


    梁婆婆竟然喜極而泣,“好啊!明天就能如願嘍。我也能安心入土了。”


    羅寶珍扶著梁婆婆去桌上坐著,她這時候才隱隱不安。


    梁婆婆真的瘦的隻有骨頭一樣,她扶著,搭力根本就沒多少重量。


    “婆婆,今晚我做了玉米排骨湯,你等會,多喝點,很清淡的。”


    梁婆婆笑著搖手,“不用,我很飽,不餓。我要回去,告訴我當家的。”


    羅寶珍留不住,梁婆婆怎麽要去回去。


    羅寶珍隻好送她回去。


    叫著孩子吃完飯。


    一家人又去梁婆婆那玩會。


    躺在床上,陳楚輝遲疑一下就說:“媳婦啊,梁婆婆這情況有點不好。”


    羅寶珍坐起來,“要不,明天再送她醫院怎樣?”


    陳楚輝把她拉回來,“嗯,先睡。明天再說。”


    陳楚輝有空,羅寶珍沒空。


    第二天,又恢複了兩個自行車送孩子上學的日子。


    “老公,我就上學了。你照看下婆婆,房子你辦,記得讓婆婆告訴你她給錢的幾個孩子。”


    羅寶珍到了學校,陳楚輝就不進去了。


    “好,中午給你送飯?”


    這男人,一門心思就在家裏。


    這剛放任務回來,就操心家,沒得一點停。


    羅寶珍快速捏捏她手,“不用,你忙完,別打掃衛生,別忙活,自己多懶會,休息會。”


    陳楚輝湊單羅寶珍耳邊,不正經道:“嗯,其他我有數。休息這事,還是要媳婦你陪。”


    “誒呀,不管你了。”羅寶珍瞪他一下,瞪著自行車就進了校園。


    梁婆婆怕是一整晚都想著房子這事,她看著陳楚輝夫妻倆送孩子上學,然後就一直門口等著。


    陳楚輝一回來,放下自行車。


    帶著東西,和梁婆婆去了房產局。


    房子這事,你情我願,過戶倒也順利。


    梁婆婆把這事看得無比重,一辦好,她精神還要好很多,原本有點蒼白的臉色也有了點血色。


    陳楚輝放心了不少。


    勸梁婆婆去醫院無果,兩人又回到了家。


    “我要繼續縫了,你回去忙你的吧。不用擔心我這老太婆。”


    陳楚輝看梁婆婆真像沒事的樣子,他低頭叮囑了句,“婆婆,有啥事,我幫你幹。”


    羅寶珍今天可又是到井裏加了不少靈泉水,不知道喝著,梁婆婆身體好不好點。


    梁婆婆確實看著身體好了不少。


    每天吃的還是不多,話也少。


    但麵容慈祥,還能逗著大寶三胞胎說兩句。


    連陳楚輝和羅寶珍都以為梁婆婆這是大好了。


    羅寶珍和大寶也快到了期末,大寶更快,剛考完。


    羅寶珍這周考。


    她還想著考完,晚上在家裏,好好吃一頓豆腐燉魚。


    梁婆婆最近胃口好了些,是她還跟羅寶珍說了好幾種想吃的東西。


    今天,她就說想吃魚和豆腐了,連做法都要求了下,一定要燉的,燉得發白才好吃。


    羅寶珍當然滿足她。


    考完放假,她順帶就去供銷社買了豆腐,從空間拿了魚。


    梁婆婆就坐在圓院子裏,手上拿著蒲扇。


    “真好啊,要是你們還在,我老了,也是這種日子吧?”


    羅寶珍和陳楚輝端著魚出來,“婆婆,你說的,魚燉豆腐。今晚多吃點,我男人手藝可好了。”


    梁婆婆唯一一次主動坐這邊桌上來,她拿起筷子,“好,我嚐嚐。”


    羅寶珍想給她夾菜,她擋住了,“我就嚐嚐。”


    “可以了,味道好啊。跟老頭子走那天,我給他燉的那條魚味道一樣。”


    看梁婆婆就吃了一口放下了筷子,羅寶珍勸著她:“婆婆,好吃再吃點啊。”


    梁婆婆揮手不說話,就往家裏走。


    “婆婆可能想起來了過去,傷著心。”陳楚輝看著婆婆背影說道。


    吃了幾口,羅寶珍還是不安,“老公,我怎麽瞧著梁婆婆剛剛臉色有點不好?跟上次生病了一樣,她今天說話也有氣無力。”


    大寶吐出魚刺,仔細吞下去才開口,“媽媽,剛剛梁奶奶還跟我和弟弟妹妹說,是時候了,她要找人了。這都要晚上了,梁奶奶去找啥人?”


    一聽這話,羅寶珍和陳楚輝都起了身。


    “媳婦,我去看看。”


    羅寶珍朝著梁婆婆屋跑去,“大寶,看住弟弟妹妹,別讓他們自己吃魚!”


    梁婆婆,屋門人反鎖的。


    羅寶珍急得往裏喊:“婆婆?婆婆?開門啊,這時候怎麽就鎖門了啊?”


    連著拍門叫了好多聲,都不見屋裏回應。


    陳楚輝把羅寶珍拉到身後,“媳婦,站後頭。”


    看架勢,陳楚輝要踢門了。


    羅寶珍站開了點。


    “砰!”


    門一開,羅寶珍跑向梁婆婆床邊。


    “婆婆!”


    梁婆婆被子沒蓋,她穿著一身黑,在羅寶珍叫她的時候。


    她眼角流下一滴淚。


    陳楚輝還想抱起她,送去醫院。


    羅寶珍抖著手往她鼻口試去,沒了氣息。


    羅寶珍哽咽說:“老公,婆婆去找他當家的去了。”


    她往梁婆婆手摸去,手心濕潤。


    陳楚輝也把手幫梁婆婆脖子下抽出來,“婆婆剛剛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她後背全濕。”


    羅寶珍怎麽也沒想到,就這麽一會的功夫。


    白天還看著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走了?


    剛剛吃魚的時候,梁婆婆肯定就不舒服了,隻是她不說。


    羅寶珍到陳楚輝懷裏哭了會,“老公,我再給婆婆擦擦,你去看下孩子,順帶再告訴一下香韻他們。”


    陳楚輝拍拍她後背,“嗯。”


    羅寶珍看到,梁婆婆最後麵容安詳,嘴角帶笑。


    第一個暑假,考完試的這天,幾十年才鬆口租房給羅寶珍的梁婆婆與世長辭。


    等安葬好後,羅寶珍收拾梁婆婆在世住的屋子。


    這屋子,也是一並賣給了羅寶珍的。


    梁婆婆不要錢,但羅寶珍要給,隻不過換了種方式。


    當她擦著梁婆婆那縫紉機的時候,打開了縫紉機內芯這箱子。


    拿出來許多針線,除此之外,還有一張紅紙,上麵寫了一行字。


    羅寶珍一看內容,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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