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跟師娘的感情真好,好羨慕你們。”李文清一臉的羨慕,隨即又問道:“老師,你跟師娘什麽時候辦婚禮啊?”


    顏楚在醫院公開他跟盛夏領了結婚證的事,三年了,同事們遲遲沒等來他們辦婚禮的消息,紅包都包好了,卻沒有機會送出去,小兩口不辦婚禮,他們怎麽送紅包。


    “你很閑嗎?”顏楚冷冷斜睨一眼李文清。


    李文清嚇了一跳,反省著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惹怒了老師。


    “30床的病人交給你了。”顏楚冷聲說完,邁步離開。


    “老師……”李文清叫住顏楚。


    “怎麽?不想服從安排?”顏楚聲若寒霜。


    “不……不敢。”李文清站直了身,他想說,老師啊!30床的病人,他沒那個自信啊!壓力山大啊!


    等顏楚走遠後,李文清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呸呸呸!都怪這張嘴,在老師麵前,多什麽嘴啊!人家小兩口辦不辦婚禮,跟我有什麽關係啊!”


    其他醫生和護士從手術室出來,正好撞見這一幕,紛紛投去好奇的目光,有人問道:“李醫生,你打自己做什麽?”


    “我欠打,你有意見?”李文清在顏楚麵前是條蟲,在其他同事麵前就是一條龍,沒辦法,誰叫顏楚是他的老師呢!


    “吃炸藥了?說話這麽囂張。”不怕李文清的小鈴護士瞪了他一眼,與他擦肩而過。


    “小鈴,等等我。”李文清斂起囂張的氣焰,狗腿子似的朝小鈴護士追去,沒辦法,誰叫他喜歡人家小鈴護士,想要追她。


    “嘖嘖嘖!真是一物降一物。”眾人紛紛感慨。


    劉浩澤與盛天佑分開,無視盛天佑的警告,劉浩澤來到醫院,坐電梯到骨科。


    盛天佑就是單純,輕而易舉就能套出話,他們在盛夏家中等她回來時,他問了很多盛夏老公的事,盛天佑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與盛夏老公交談,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有盛天佑這個神助攻,抱得美人歸是遲早的事。


    來到骨科,劉浩澤直接去護士站。“護士美女,請問一下,你們顏主任現在在哪兒?”


    美女這兩個字,對女人很受用,即使五大三粗的劉浩澤給人有危險的壓力,人家有禮貌,又會說話,雖然體型粗獷,這張臉還是挺帥氣。“我們顏主任現在應該在辦公室裏。”


    “請問,你找我們顏主任有什麽事嗎?”另一個護士問道。


    “私事。”劉浩澤神秘一笑,從外套的口袋裏抓出一把棒棒糖。“護士美女們,請你們吃棒棒糖。”


    護士們均一愣,顯然沒料到,一個粗獷的男人口袋裏會裝著棒棒糖,哄騙小孩子的吧,還好他們的顏主任不是小孩子,否則,他們會懷疑他的目的不單純。


    不能怪他們多想,而是劉浩澤的體型,雖然看似憨厚老實的樣子,這樣的人更危險,尤其是露在外麵的脖頸處還有紋身。


    “他找顏主任做什麽?顏主任不會出事吧?”告訴劉浩澤顏楚在辦公室的小護士擔心的問向另一個護士。


    “現在是法製社會,應該不會出事。”被問的護士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我們要不要叫保安上來?”小護士問道。


    “暫時不要,我們先看看情況。”護士說道。


    顏楚的辦公室,劉浩澤不知道在哪兒,他沒有耐心去找,他有嘴,遇到醫生和護士他就禮貌的問,很快就找到顏楚的辦公室。


    主任辦公室,劉浩澤在門外徘徊,並非認慫,而是糾結,他是直接開門進去?還是先禮貌的敲門?


    對醫生和護士們,他可以禮貌,可是對顏楚這個情敵,他真禮貌不起來。


    劉浩澤吸一口氣,提醒道:“我是來說服他跟盛夏離婚的,不是來威脅他跟盛夏離婚的,以禮相待,即便他不識趣,我也要先禮後兵。”


    砰砰砰!劉浩澤曲指,敲了三聲,沒等顏楚讓他進,直接開門進去。


    反正顏楚讓不讓他進,他都是要進的。


    顏楚坐在辦公桌後正在看病人的ct報告,30床的報告,顏楚心裏清楚,李文清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接手像30床這樣的病人,把30床交給李文清,他也隻是隨口說說。


    “顏楚。”劉浩澤曲指,在顏楚的辦公桌上敲了幾聲。


    目光從ct報告上移開,顏楚見是劉浩澤,眼底一抹狠戾浮出,冷冷盯著他道:“有事?”


    “你就是盛夏的老公?”劉浩澤微微眯著眼睛,打量著顏楚,昨天距離太遠了,他也沒怎麽看真切,近看之下,小白臉一個,怎麽看怎麽覺得顏楚跟他沒得比。“盛夏的眼光不行啊!怎麽會看上你這樣弱不禁風的小白臉?”


    弱不禁風?還小白臉。


    顏楚陰冷的雙眼裏迸發出陰曆之色,刀刃般絕冷的薄唇緊緊抿著,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冷傲的氣息。“在我家被我老婆趕出來,現在又跑來醫院在我麵前叫囂,我老婆這該死的魅力,什麽蠅營狗苟都覬覦。”


    顏楚左一句我老婆,右一句我老婆,劉浩澤很是窩火。


    “你配不上她,給不了她幸福,我勸你識趣點,跟她離婚。”劉浩澤也不廢話。


    “我配不配得上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愛我,我愛她,她嫁的人是我,我們是合法夫妻。”顏楚陰鷙的聲音裏帶著絲絲冷氣蔓延。


    劉浩澤咬牙,吸一口氣,挑釁的開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青梅竹馬,我們兩小無猜,我們親密無間,我們指腹為婚,我們……”


    “你真當她沒跟我分享過她小時候的事嗎?”顏楚聽不下去了,即便清楚劉浩澤在胡說,他也不願意自己的耳朵繼續被荼毒。


    劉浩澤嘴角一抽,是個人都會相信自己老婆的話,而不是相信一個情敵子虛烏有的編排。


    情敵,劉浩澤抬高自己了,顏楚根本沒將他當成自己的情敵,劉浩澤不配。


    “我喜歡她,從小就喜歡,如果不是她奶奶去世,如果不是她那個不要臉的媽,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將她帶走,盛夏現在就是我的媳婦,我們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劉浩澤說道。


    他們是一個村的,小時候盛夏專心學習,根本不與村裏的小朋友們玩,他對盛夏也沒什麽想法,大家都是孩子,根本不懂什麽情情愛愛,盛夏是從什麽時候走進他的心裏呢?嗯,好像是盛夏揍他的時候,第一次被一個女孩子揍,還揍得特別慘。


    說真的,當時的盛夏太凶暴了,揍得他都反抗不了。


    從那以後,他就特別崇拜盛夏,像跟屁蟲一樣跟著她,盛夏很孤傲,根本不理他,能讓盛夏關心的人,也隻有盛天佑,所以,他改變戰略,跟盛天佑做朋友。


    他跟盛天佑還沒有深交,盛夏的奶奶就死了,後來就被她媽接走了。


    他對盛夏的崇拜,隨著長大,變成了愛慕,帶著執念的愛慕。


    農村的男人結婚都早,像他這樣的年紀,孩子都生了幾個了,而他,依舊單身,家裏人著急,給他安排相親,一次次的相親,一次次的失敗。


    他家裏條件好,對他鍾意的女子很多,可惜,都入不了他的眼,隻因他心裏有盛夏。


    得知盛夏在c市,趁著李家與劉家想撮合他跟李雪兒的機會,他來c市與李雪兒相親,李雪兒簡直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把盛夏帶來了,意外之喜啊!


    “她可不喜歡你,她愛的人是我。”顏楚提醒,喜歡與愛,還是有區別的。


    “我們是分開太久了,她對我有些陌生。”劉浩澤的理由太牽強,連他自己都不信服。


    “她對你,不是陌生,而是厭煩。”顏楚深知,能讓盛夏直接出手的人,除了敵人,就是厭惡的人。


    顏楚的話,劉浩澤深受打擊,昨天盛夏給他一個過肩摔,現在他還覺得腰痛。“我不跟你掰扯這些,隻要你同意跟她離婚,什麽條件你隨便提。”


    “你有病嗎?你哪兒來的自信,覺得我會跟她離婚。”顏楚冷若寒潭的眸光像一把利劍射向劉浩澤,口氣真狂,條件隨便提,劉浩澤有這個資本嗎?


    顏楚都沒狂傲的讓他,隻要不去打擾盛夏,什麽條件他隨便提。


    顏楚的自控力比盛夏好,劉浩澤動口,他便動口,劉浩澤動手,他便動手,盛夏卻不是,惹毛了她,直接動手。


    劉浩澤長得五大三粗,盛夏輕易就能將他撂倒,在他麵前,劉浩澤更沒什麽戰鬥力。


    “我家有錢。”劉浩澤傲嬌的抬起下巴,在村裏有錢就是大爺,劉浩澤完全忽略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哼!”顏楚不屑的冷哼一聲,在他麵前說有錢,簡直是自不量力。“不好意思,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不缺錢?你哪有臉說出這句話,你若是真不缺錢,你會讓她住老小區,電梯公寓都買不起,在我麵前充有錢人,哼!告訴你,我家在村裏是最有錢的,我們家蓋的是幾層樓的別墅,我跟盛夏婚後,她願意回村,我們就回村生活,她願意留在城裏,我就給她在城裏買房,房本上隻寫她一個人的名字。”劉浩澤狂傲的說道。


    顏楚抬手,揉搓著眉心,他都不屑爭辯,在他麵前炫耀,像跳梁小醜。


    顏楚沉默,劉浩澤自以為他是折服在金錢之下,男方願意給女方買房,並且房本上隻寫女方的名字,在村裏是很少見的。


    在劉浩澤眼中,顏楚隻是一個打工仔,家庭條件也一般,他家是做生意的,他又是獨子,這輩子他什麽也不幹,繼承的家業也足夠他揮霍。


    這也不怪劉浩澤,盛天佑根本不知顏楚的真實身份,家庭條件一般,家中還有老人,常年吃藥,負擔很重,這悲慘的身份還是顏楚自己塑造的,得知盛夏跟顏楚領證了,氣得盛媽抱怨了幾個月。


    彩禮錢一分沒給,兩人就領結婚證了,也不見他們說辦婚禮的事,盛媽也不想他們辦婚禮,這樣他們就不用給紅包,身為盛夏的叔叔嬸嬸,紅包給少了會被說閑話,多包點盛媽又舍不得。


    “老師。”李文清跑了進來,神情擔憂,急切的說道:“30床出事了。”


    顏楚立刻起身,衝出辦公室,對醫生來說,時間就是病人的生命。


    “顏楚。”劉浩澤也跟著跑了出去。


    30床是骨癌,顏楚想保他的腿,眼下保腿不現實,能保命就已經很不錯了。


    顏楚進了手術室,劉浩澤在手術室外等他,還沒有說服他同意跟盛夏離婚,劉浩澤是不會輕易放棄。


    劉浩澤又沒有病人的家屬那般有耐心,等了一個小時,徹底失去耐心了,來日方長,今天不行,明天他再來。


    飯菜做好,盛夏將菜擺放在餐桌上,青椒炒肉,土豆絲,糖醋排骨,青菜豆腐湯,三菜一湯,標配。


    盛夏從圍裙的口袋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平時這個點顏楚已經回家了,今天卻還沒回來。


    此時,輸入密碼的聲音響起,盛夏眼前一亮,興高采烈地跑去門口迎接。


    開門進來的不是顏楚,而是盛天佑,盛夏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姐。”盛天佑笑嗬嗬的叫道。


    “哼!”盛夏哼哼著,轉身不理他,盛天佑擅自將劉浩澤帶到家裏,盛夏看著他就來氣。


    “姐,還生我氣呢!我錯了,我向你道歉。”盛天佑狗腿子似的抱住盛夏的手臂,搖晃著,以撒嬌的方式說道:“姐,我向你保證,絕無下次了,姐,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姐夫會心疼。”


    “盛天佑,你腦子進水了嗎?”盛夏揪住他的耳朵,無情地扭轉。


    “啊!姐姐姐,痛痛痛,手下留情啊!我錯了。”盛天佑痛得哇哇大叫,懊惱的求饒,在他再三保證下,盛夏才消了氣,放過了他,盛天佑輕揉著耳朵。“痛死了,差點兒耳朵都被你給扯掉了。”


    “扯掉了活該。”盛夏瞪盛天佑一眼。


    盛天佑四周看了一眼,沒見到顏楚的身影,問道:“姐夫呢?還沒下班嗎?”


    “不知道。”盛夏解下圍裙,丟在一邊,顏楚有沒有下班,她不知道,她隻知道他現在還沒回家。


    “在等姐夫吃飯嗎?”盛天佑看了一眼餐桌上擺放的菜,目光鎖定在那道糖醋排骨上。“姐,這道是什麽菜?怎麽看著這麽古怪呢!”


    “排骨,不認識嗎?”盛夏諷刺道。


    “排骨我認識,姐,你做的什麽排骨?”盛天佑好奇的問,黑糊黑糊地,真看不出做的是什麽。


    “糖醋排骨。”盛夏說道,隨即又說道:“賣相是不好,味道應該還不錯。”


    盛夏自己也不確定,她沒嚐過,她做菜時有個習慣,不喜歡嚐味道,放佐料全憑感覺,佐料合適,味道就合適。


    像鹽她就拿不準,要麽鹹了,要麽淡了。


    “糖……糖醋排骨。”盛天佑很吃驚,看著那道糖醋排骨,咽了咽口水,豈止沒有賣相,盛夏不說,他不會想到是糖醋排骨,他還以為是黑炭排骨。


    “想嚐一塊,我去拿筷子,給你嚐嚐。”盛夏說著就要去廚房拿筷子。


    “姐姐姐,不用,等姐夫,我們等姐夫回來一起吃。”盛天佑抓住盛夏的臂膊,他想離開,不知道姐會不會生氣。


    盛天佑很懷念顏楚安排的飯菜,換成盛夏做的飯菜,他都不想來這裏蹭吃蹭喝了。


    “也好。”盛夏想了想,不執著讓盛天佑嚐試。


    盛天佑拉著她朝客廳走去。“姐,做飯炒菜很辛苦,油煙聞多了,對呼吸道不好,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麽辛苦,姐夫又不嫌棄你好吃懶做。”


    “你到底想說什麽?”盛夏被盛天佑按在沙發上坐著,盛天佑站在她身後,給她捏肩。


    “一日三餐,繼續讓姐夫安排。”盛天佑說道,不僅是他想,姐夫也想,姐夫不說,隻能讓他這個弟弟來說。


    “你姐夫都不嫌棄我做的飯菜,你反而嫌棄,盛天佑,滾滾滾,我家不歡迎你。”盛夏怒了,辛辛苦苦做的飯菜被嫌棄,是個人都會不高興。


    “誤會了,誤會了,姐,你真的誤會了,我沒有嫌棄,你炒的菜遠勝那些一級大廚,我怎麽可能會嫌棄,我是心疼你,不想讓你那麽辛苦。”盛天佑解釋道。


    “你若真心疼我辛苦,別辜負了我的辛苦,飯菜給我吃完了。”盛夏以命令的口勿說道。


    “好,保證完成任務,等姐夫回來,我和他一起吃,保證不會浪費。”盛天佑保證道。


    盛夏滿意了,突然問道:“天佑,你讀大幾了?”


    “大二。”盛天佑不明所意。“姐,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隨口問問。”盛夏說道,盛天佑的成績並不突出,他並非考上c大的,而是以體育特長生破格錄取。“你跟劉浩澤的關係很好?”


    聞言,盛天佑幫她捏肩的手一僵,想了想,說道:“奶奶死後,你也離開了,爸媽又去打工了,我獨自在家生活,劉哥對我很照顧,姐,留守兒童在村子的情況,你是知道的,被校園霸淩多數是留守兒童,有劉哥的庇護,我才沒被他們欺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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