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後,她的身體才慢慢好了,沒有時不時生病,後來到了葉家,葉夜給她請師傅,真正的目的是想讓她強身健體,而不是為了讓她打架鬥毆時處於不敗之地。


    “怎麽了?”見狀,顏楚將她摟在懷中,輕擁著她。


    “我還沒做飯,我去做飯。”盛夏推開顏楚,起身朝廚房走去。


    “我幫你。”顏楚起身,跟上。


    “不要你幫忙,每次都越幫越忙。”盛夏拒絕。


    “瞎說,我什麽時候幫倒忙了?反倒是你,我都不好意思說。”顏楚反駁,她做飯時,他在一旁幫忙,幫著幫著,直接丟給他,她罷工了,而他做飯時,她在一旁幫忙,與其說是幫忙,不如說是指揮,胡亂指揮一通,他不聽她的,她就翻臉。


    隻要是他們一起下廚,沒有一次是和諧的。


    “你做,我不做了。”盛夏哼哼著,轉身回到沙發上,拿起搖控器,打開電視,看著電視,等著吃飯,不香嗎?


    見目的達到,顏楚笑了笑,打開冰箱,笑容瞬間凝結在嘴角,看向坐在客廳裏拿著搖控器不停換台的盛夏。“老婆,冰箱裏什麽都沒有。”


    盛夏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糟糕,我忘記去買菜了。”


    顏楚翻了個無語的白眼,關上冰箱,彎腰拿起旁邊放的瓶裝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蓋上瓶蓋,將瓶子放到一旁的餐桌上。


    “點外賣吧。”盛夏建議道。


    顏楚走向盛夏,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嘴角微微一勾,問道:“你中午吃的什麽?”


    “麵。”盛夏想也未想,幾乎是脫口而出,她不敢告訴他,中午她沒吃,怕他生氣。


    “麵?你確定?”顏楚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一絲壓迫感湧上她的心頭,盛夏點了點頭,硬嘴的說道。“確定。”


    “早餐我們吃的就是麵,麵被我煮完了,我還提醒你,買菜的時候記得買麵。”顏楚沉聲說著,眸中是被欺騙的慍怒。


    盛夏愣住了,早餐他們的確是吃的麵,顏楚有提醒她,買菜的時候記得買麵嗎?盛夏回想著,她怎麽不記得。


    “我記錯了,早餐吃的麵,午餐我吃的……蛋炒飯,對,就是蛋炒飯。”盛夏佩服自己的應變能力。


    “家裏有米嗎?”顏楚厲聲問道。


    “米也沒了嗎?”盛夏脫口而出,見顏楚眼中浮上了隱忍的怒火,盛夏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言多必失啊!


    “你中午沒吃。”不是問,而是肯定,顏楚還不了解她,獨自在家中時,對飲食她很敷衍,就算家裏有剩飯,她也不會炒蛋炒飯,隻會開水泡飯。


    她不是懶,她是嫌麻煩,像她這樣的年紀,別人獨居的生活要多精致有多精致,她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我不餓。”盛夏話音未落,肚子就很不給麵子的叫了起來,盛夏懊惱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顏楚無奈的揉揉眉間。“我給你煮雞蛋麵。”


    “不是沒麵嗎?”盛夏瞬間意識到了什麽,情緒激動的跳了起來,站在沙發上,雙手叉腰,指著顏楚。“你詐我。”


    “你還有底氣叫囂。”顏楚不滿地捏住她的下巴,微微蹙眉,即便很生氣,看著她的眸光裏都透著寵溺。“喂飽你,再跟你算賬。”


    盛夏瞬間像漏氣的皮球,蔫了。


    十多分鍾後,兩碗香噴噴的雞蛋麵做好,顏楚端上桌,盛夏餓極了,沒等他叫自己,歡愉地來到餐桌前,閉著眼睛聞了聞。“哇塞!真香。”


    “快吃。”顏楚把筷子遞給她。


    盛夏接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還毫不吝嗇的誇讚,一碗麵很快被她吃完,連麵湯都喝了一半,滿足的摸了摸肚子。“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上次為了表現搶著洗碗,被顏楚給說教,這次盛夏學乖了,不跟他搶了,搶也搶不贏,坐在沙發上繼續看電視。


    是顏楚煮的麵,廚房沒弄亂,隻需要洗碗,不需要收拾廚房,很快就從廚房出來。


    顏楚來到客廳,坐在她身邊,摟著她的腰,盛夏順勢靠著他,在顏楚開口前,盛夏先認錯,態度極其端正。“我錯了,我改。”


    “從明天開始,一日三餐我安排。”顏楚態度堅定,不容人拒絕。


    盛夏抬頭,見顏楚強硬態度,目光閃了閃,推開他,站起身。


    “隨便。”說完,盛夏朝臥室走去,不買菜,不做飯,更閑了。


    這是生氣了,顏楚目送她進了臥室,進了他們的臥室,沒有生氣,她若是真生氣,她會去她的臥室,然後落鎖。


    顏楚起身,朝衛生間走去,見垃圾桶裏的驗孕棒,瞳仁一縮,眸光掠過一絲陰鷙。


    顏楚彎腰撿起,見隻有一條杠,緊繃的神經也慢慢地緩和下來,將驗孕棒丟回垃圾桶內。


    打開水龍頭,捧起水洗了把臉,在冷水的刺激下,讓他可以更加清醒,看著鏡中的自己,顏楚掀起嘴角,是他太過緊張了。


    來到房間,見盛夏趴在床上玩手機,顏楚臉色一沉,提醒道:“盛夏,你才吃了飯。”


    盛夏哼了一聲,不理睬。


    “我們去樓下散步。”顏楚建議道,吃過晚餐,他們都會下樓散步,此刻看盛夏的態度,顯然是不想去。


    “不去,沒心情。”盛夏拒絕,連理由都找好了。


    “不散步也行,我們來運動。”顏楚話音未落,盛夏從床上蹦起,跳下床,穿上拖鞋。


    盛夏笑眯眯地挽著顏楚的胳膊,拉著他朝外麵走。“我覺得,我們還是去散步。”


    盛夏深知,顏楚所謂的運動是何意,天都沒黑,現在就開始運動,要運動到什麽時候啊!


    盛夏覺得,顏楚很雙標,她做這個傷身,她做那個傷身,他縱欲就不傷身。


    換好鞋,兩人手牽手下樓,老夫老妻了,也不怕鄰居笑。


    這個小區的住戶,大概有三分之一是上了年齡的老人,不是一個時代的,思想觀念差距很大,比如說,在路上碰到你邊走邊吃,會嫌棄你好吃,在路上見情侶牽手,會露出鄙視的目光,若是思想開放的情侶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吻,會被罵傷風敗俗。


    “顏醫生,小夏,你們又下樓散步。”二樓的鄰居,李伯笑著說道。


    “是啊,李伯。”盛夏笑著回答。


    “你們小兩口感情真好。”李伯打趣的說道,目光落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一臉的羨慕,他家兒子和兒媳婦,兩天小吵,五天大吵,吵得家裏雞犬不寧,要不是有兩個可愛的孫子,他都要勸他們離婚。


    “嗬嗬。”盛夏笑了笑,她能說什麽,李伯的老伴死了幾年了,兒子和兒媳婦感情又不好,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正在此時,屋裏響起尖銳的聲音,是李伯的兒媳婦。“離婚,我要離婚,你個窩囊廢,這日子沒法過了,離婚,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離婚。”


    李伯的兒子也罵道。“離就離,誰怕誰,你個潑婦,娶了你,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你嫌我賺不了大錢,我還嫌你花錢大手大腳,一天就知道買買買,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買回來,家裏就是有座金山銀山也經不起你花。”


    “姓李的,你說這話不喪良心嗎?我怎麽花錢大手大腳了?我買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我買的東西都是家裏人要用的,你要用的,兩個孩子要用的,你爸要用的,姓李的,你捫心自問,我對不起你們家嗎?自從我進到你們家,我給自己買過什麽值錢的東西?我在你們身上花錢從不手軟,唯獨對自己吝嗇,多少年了,我都沒給自己買過新衣服了,嫁給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李伯的兒媳婦哭泣的抱怨。


    聽著兒子和兒媳婦又開始爭吵,李伯尷尬的看著盛夏和顏楚。


    盛夏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安慰的話有些諷刺,會讓人覺得她在幸災樂禍,自從她搬到這裏來,聽過他們無數次爭吵,總是鬧離婚,卻又一直沒離婚。


    “李伯,我們去散步了。”說完,盛夏拉著顏楚離開。


    “好。”目送他們離開的身影,李伯一臉的羨慕。


    盛夏在這裏住了三年多,小區裏的大爺大媽幾乎都認識她,她的名字沒多少人知曉,要麽叫她顏醫生的媳婦,要麽叫老太太的外孫媳婦,叫她小盛的很少。


    遇到的大爺大媽都跟盛夏打招呼,卻沒幾個跟顏楚打招呼,盛夏給人的感覺,甜美可愛,很好相處讓人想要靠近,顏楚給人的感覺,高冷孤傲,拒人於千裏外讓人忍不住想要退避。


    “你的人緣真好。”顏楚忍不住開口說道。


    “沒辦法,誰讓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盛夏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她有這個信心,過不了多久,她會讓小區裏的大爺大媽改掉對顏楚的稱呼,從原來的顏醫生改成小盛的老公,或者老盛家的女婿。


    嗬嗬,想到小區裏的人叫顏楚,老盛家的女婿,盛夏心裏就樂開了花。


    “自戀狂。”顏楚曲指,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幽深的眸子裏漫溢著溫柔的寵溺。“招長輩們喜歡,挺好的。”


    “除了我自身的魅力,還有外婆的推波助瀾,我剛失業的幾天,外婆天天帶我去看她跳廣場舞,還把我介紹給那些大爺大媽們認識,他們對我可熱情了,可喜歡我了,甚至有些還想把自己的孫子或是外孫介紹給我。”盛夏得意的說道。


    “我記得外婆對外介紹,你是她的外孫媳婦。”顏楚微眯著雙眸,看著得意洋洋的盛夏,心裏很是不舒服。


    “那是後來,剛開始不是。”盛夏想了想,又笑著說道:“估計外婆見我太有魅力,太招人稀罕了,嗅到了危機,才見人就說我是她的外孫媳婦,顏楚,你能娶到我,你要感恩外婆。”


    “是是是,如果不是外婆,我這一輩子都娶不到媳婦。”顏楚順著她的話說。


    盛夏挑眉,說得這麽不情不願,怪不得不招長輩喜歡。“其實吧,也並非全是外婆的功勞,你那個堂弟才是真正的功不可沒。”


    她這個人,是外婆推給他的,她的婚姻,是被顏梵算計的,他們相識,是喬柯的功勞。


    在他們三人的助力下,她跟顏楚就是敵人,也有喜結連理的一天。


    “你還不了解我嗎?知恩就報,我等他出現,好好感謝他。”最後一句,顏楚幾乎是從牙縫裏迸出,顏二讓他得償所願,他很感激,算計他的婚姻,這筆賬他也記下了。


    顏二該慶幸,他愛上了她,若是不愛,顏二會死得更慘。


    盛夏凝望著顏楚,怎麽感覺他不像是要感謝,像是要報複呢!是她太敏感了嗎?報複性的感謝,盛夏同情顏二一秒,等他出現,她也要好好跟他說說聊齋。


    盛夏抬頭,望著天空,有些悵然若失,說道:“三年了,外婆走了三年,三年沒聯係,我想她了,顏楚,你說外婆什麽時候回來?”


    “該回來的時候就回來。”顏楚說道,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天空。


    斂眸,盛夏瞪著顏楚,他回答了個寂寞。“外婆了無音訊,你就不擔心她嗎?”


    “盛夏,有時候沒有音訊反而是好處。”顏楚捏了捏她的臉上,說不擔心,那是假的,外婆不讓他插手,他又孝順,自然要聽外婆的話。


    盛夏啞然,有音訊傳來,外婆卻沒回來,這就意味著外婆出意外了。


    盛夏想問,外婆還能回來嗎?話到嘴邊,她又咽下了幾欲出口的詢問。


    “對了,我給天佑轉了一百萬。”盛夏轉移話題,錢是顏楚的,他們是夫妻,她有支配權,他也有知情權,一百萬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或許對顏楚來說隻是小錢。


    錢給了天佑,她一聲不吭,真就成了扶弟魔。


    天佑說借,盛夏心裏清楚,這筆錢若是真花了,天佑無力償還,至少現在的天佑無力償還,至於以後,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準。


    盛夏沒跟顏楚說是借,是想讓他有心裏準備,這筆錢有可能會打水漂。


    “嗯。”顏楚淡淡地嗯了一聲,並未放在心上,他的錢,他願意給她花,至於她花去哪兒,給誰花了,他不會過問。


    盛夏見他這態度,也沒再多說什麽,他在不乎是一回事,她說不說又是一回事。


    這時顏楚的手機響起,顏楚挑了挑眉,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盛夏斜睨了一眼,問道:“醫院打來的?”


    “是李文清。”顏楚回答道。


    盛夏默了,有區別嗎?李文清是他的學生,私下不會打電話找他這個老師聊天。“你接電話,我去對麵的小賣部買水。”


    小手從顏楚的大手中抽走,盛夏邁步朝對麵的小賣部走去。


    拿水時,盛夏看了一眼對麵,已經沒有顏楚的身影,又被叫去醫院了,盛夏苦澀一笑,這就是醫生,有嚴重的病人,你就要隨叫隨到,盛夏已經習慣了,隻拿了一瓶水,結賬時被人插隊了。


    “老板,來包軟華子。”男子刁著煙,頭發被染成五顏六色,她熟悉地混染,上高中的時候,她的頭發也是染成這樣,他穿著一套洞洞牛仔,懷裏摟著一個穿著性感的美女,活脫脫的地痞流氓的樣子。


    這男人她熟悉,她離開a市到c市讀大學,從大學到現在,7年多了,他硬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盛夏突然不想麵對自己荒唐的高中生活,有些後悔來小賣部買水了,盛夏正糾結著,她是放下水離開小賣部,還是轉身繼續挑選東西。


    “請稍等,這位顧客先。”老板也是有原則,盛夏是熟客,麵對地痞流氓的壓力,他沒有妥協。


    盛夏一愣,這老板……唉!本來男子沒注意到盛夏,被老板這麽一說,男子危險的眯著雙眸看向盛夏。


    盛夏沒有躲,坦然自若的迎上男子的目光,7年了,盛夏自我感覺自己的變化很大,男子應該認不出她,她能認出男子,全是因為她熟悉的裝扮,但凡他穿著正常點,她也認不出他。


    “老板,我們可是站在她前麵。”男子懷中的美女嬌滴滴的開口。


    老板想說,站在前麵有什麽用,人家先到,他這裏的順序是先來後到,他們是插隊。


    “等會兒,你別說話。”男子朝美女做了個靜音的手勢,將她推到一邊,取下嘴裏刁著的煙,遞給美女,美女接過,很自然的放到嘴裏吸了一口,踮起腳將煙霧吐向男子,紅唇瀲灩,目光含情,十足的誘惑,餘光挑釁的瞄向盛夏。


    “咳咳咳。”男子被煙給嗆著了,咳嗽了幾聲,脾性火爆的一巴掌拍向美女。“滾開,發什麽騷?”


    “何哥。”美女被打懵了,捂住臉頰,委曲地跺了跺腳。


    “滾滾滾。”男子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走近一步,彎著腰盯著盛夏的臉,左審視右審視。“我們見過嗎?”


    盛夏沒說話,她的聲音沒變,隻要一開口,男子準能認出她。


    男子摸了摸下巴,試探性的問道:“你是……盛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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