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楚,我想外婆了。”盛夏靠在他胸前,抓著他的大手玩。


    顏楚沉默,低眸,看著她摳弄著自己的指甲。


    “顏楚,等爺爺過完八十大壽,我們就去看外婆。”盛夏建議道,外婆走了三年多,這三年多來沒聯係過她,她又聯係不了外婆,問過顏楚幾次,他也沒辦法聯係外婆,她不信,顏楚肯定能聯係上外婆。


    顏楚保持緘默,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顏楚,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盛夏抬眸,凝視著他,顏楚眼底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抿了抿唇,沒有說什麽,盛夏卻興奮的說道:“好,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夜幕降臨,顏楚帶著盛夏離開海邊,回到景灣別墅。


    春嬸準備好飯菜,盛夏本就饑腸轆轆,經不起菜肴的誘惑,來到餐桌前坐下,保險箱放在一邊,拿起碗筷就吃。


    “洗手。”顏楚奪走她手中的碗筷。


    “洗什麽手?又沒有外人,你沒聽說過,不幹不淨吃了沒病嗎?”盛夏想要奪回來,奈何,她的身高是硬傷,隻要顏楚高舉起,她就拿不到,幽怨的瞪了他一眼,識趣的去廚房洗手。


    春嬸看在眼裏,眉眼間都是笑意,欣慰的看著他們,夫妻感情好,身為傭人的她都為他們感到高興。


    顏楚放下碗筷,去廚房洗手。


    吃飽喝足,盛夏放下碗筷,摸了摸肚子,一臉滿足,顏楚放下碗筷,抽出一張抽紙,優雅的擦了擦嘴,盛夏伸出手。“給我一張。”


    顏楚又抽出一張,遞給盛夏。


    盛夏接過,擦了擦嘴,見春嬸收拾碗筷,想了想,誇讚道:“春嬸,你的廚藝真好。”


    春嬸收拾碗筷的動作一頓,有些受寵若驚看向盛夏。“謝謝少夫人誇讚,合少夫人的胃口就好。”


    “春嬸,你會做糖醋排骨嗎?”盛夏問道。


    “會。”春嬸點頭。


    “什麽時候教教我唄?”盛夏看了顏楚一眼,委屈的說道:“我做的糖醋排骨,他不是嫌棄這裏就是嫌棄那裏,可難伺候了。”


    冤枉,天大的冤枉。


    顏楚沉默,不反駁,也不解釋,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她高興就好。


    “啊!”春嬸除了驚訝,無法與盛夏義憤填膺,顏楚是顧主,給她發工資,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自己的顧主。


    “老婆,很晚了,我們該睡覺了。”顏楚起身,拉著盛夏就要離開。


    “等一下,我的保險箱。”盛夏掙脫顏楚的手,轉身抱起保險箱,跟著顏楚上二樓。


    房間裏,盛夏犯難了,保險箱放哪兒啊?


    “別糾結了,爺爺送給你的東西,沒人敢拿。”顏楚出聲。


    “你忘了,爺爺說過,你那個繼母惦記這個保險箱都瘋魔了。”盛夏不防別人,就防著曾安藍。


    “她不敢來景灣別墅。”這是他的地盤,別說他回來了,就是人在c市,曾文藍也不敢踏入這裏。


    “萬一,突然,來了呢?”盛夏見曾安藍的樣子,隻要是看中一樣東西,絕對會不擇手段,曾文藍都敢利用爺爺,借她的手害他,還有什麽是曾文藍不敢做的事?


    “老婆,這是我的地盤,她不敢來。”顏楚鄭重其事的重複道。


    “她不敢來,萬一她利用別人呢?”盛夏還是不放心,想了想,又說道:“一個連爺爺都敢利用的人,還有什麽人是她不敢利用的?”


    “真不放心?”顏楚問道,見盛夏點頭,顏楚拉著她的手,朝書房走去,帶著她來到一個比她矮不了多少的保險箱麵前。“放裏麵你就放心了。”


    “你確定?”盛夏摸了摸保險箱,再看看自己抱著的保險箱,這大小太懸殊了。


    “我確定,並且肯定。”顏楚保證。


    “密碼?”盛夏問。


    顏楚拉著她一陣作操,將她的指紋錄入,並沒有告訴她密碼,密碼太複雜,說了她也記不住。“試試你的指紋開鎖。”


    盛夏伸出食指,顏楚剛剛錄的指紋,保險箱開了,見保險箱裏沒放別的,隻放了一些文件,盛夏深知,能放進保險箱裏的文件絕對不是普通的文件,將迷你保險箱放進去,突然想到了什麽。


    “等一下。”盛夏轉身朝房間跑去,沒一會兒,拿著一個盒子回來,顏楚無語的看著她,盒子裏放著外婆送給她的玉鐲。


    回b市前,她特意回家拿了玉鐲,他們不在c市,擔心玉鐲放在家裏不安全,帶在身上她才放心。


    盛夏將盒子放進保險箱裏,關上保險箱的門,這才滿意了。


    “老婆,我們回房睡覺。”顏楚從身後抱著她,臉貼著她的臉,親昵的磨蹭著。


    “睡什麽睡?剛吃飽就睡,豬嗎?”盛夏在他的手背上拍打了幾下。“我睡不著,要睡你自己睡。”


    “老婆,睡不著也沒關係,我們可以做別的事。”顏楚突然將她抱起,抱著她猴急的朝房間走去。


    盛夏抗議,顏楚低頭,吻住她的嘴,堵住她的抗議聲。


    忍了這麽久,現在在家裏,他還會繼續忍嗎?顯然不會。


    翌日,盛夏還在美夢中被顏楚叫醒。


    “老婆,起床。”顏楚修長的手指撥開覆在她額前的頭發,指腹輕柔地撫摸著她白皙的小臉,順著下巴、脖頸、鎖骨直到停留在胸前。


    “別鬧。”盛夏揮開他作亂的手,抱著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顏楚目光停留在她光潔的裸背上,原本白嫩的肌膚上留下了曖昧的痕跡,昭示著他昨夜的瘋狂。


    “老婆,別睡了,我們要去機場接人,要遲到了。”顏楚握住她圓滑的香肩,微微用力將她轉向自己。


    盛夏依舊沒睜眼,顏楚情不自禁地低頭,動情地吻上她的唇,大手也沒閑著。


    盛夏猛然驚醒,一把將顏楚推開,強撐起惺忪的睡眼。“不是要去機場接人嗎?不是要遲到了嗎?”


    十分鍾後,兩人穿戴整齊,手牽手下樓。


    “楚少,少夫人,早餐準備好了。”春嬸見兩人下樓,將準備好的早餐端上餐桌。


    雞蛋配牛奶,這營養搭配得極好。


    盛夏不愛吃煮雞蛋,即使吃,她也隻吃蛋白,蛋黃給顏楚吃,荷包蛋煎得很完美,盛夏吃了兩個,喝了杯牛奶,她就吃飽了。


    見顏楚還在慢條斯理的享用,盛夏忍不住出聲催促。“不是要去機場接人嗎?不是要遲到了嗎?你能吃快點嗎?”


    顏楚睨了盛夏一眼,拿起一顆煮雞蛋,慢條斯理的剝殼。“遲到一分鍾也是遲到,遲到半小時也是遲到,不著急。”


    盛夏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在桌麵上摳著。“顏楚,你不覺得自己很雙標嗎?”


    她睡懶覺,他硬是將她弄醒,硬是將她從床上挖起來,去機場接人,輪到他了,他不著急了,慢條斯理的享用早餐。


    “有嗎?不覺得。”雞蛋剝好,顏楚將蛋白給她,蛋黃自己吃。


    盛夏看著他遞來的蛋白,猶豫了一下,接過放進嘴裏嚼。


    顏楚喝了杯牛奶,抽出紙巾,優雅的擦了擦嘴。“走吧。”


    盛夏起身,見盤子裏還有一顆雞蛋,拿起放進口袋裏,顏楚見狀,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牽著她朝車庫走去。


    到了機場,顏楚停好車,他們沒下車,坐在車裏等,盛夏忍不住問道:“我們接誰?”


    “你猜。”顏楚神秘一笑。


    盛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的親戚朋友,我又不認識,我猜什麽?”


    “你認識。”顏楚揉了揉她的頭發。


    “我認識?”盛夏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麽,抓住他的手臂,激動的問道:“外婆,是接外婆嗎?”


    爺爺八十大壽,身為親家的外婆,按理說要來祝壽,轉念一想,顏楚說過,因她母親的死,杜家和顏家水火不相容,爺爺八十大壽,外婆怎麽可能會來祝壽。


    是外婆的幾率微乎其微,不是外婆,那又是誰呢?盛夏還真猜不著。


    “你想太多了。”顏楚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外婆若是來祝壽,先別說顏家歡不歡迎,外婆前麵的努力會付之東流。


    雖然清楚的知曉不會是外婆,盛夏還是有些失望。


    沒一會兒,盛夏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目光閃了閃,懷疑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眼花,盛夏驚訝不已,打開車門,激動的跳下車,朝那抹身影奔去。


    “姐。”盛夏興奮的叫道。


    “夏夏。”喬柯穿著寬鬆連衣裙,妖嬈風情,見盛夏狂奔而來,嘴角勾起嫵媚的微笑,張開雙臂迎接盛夏。


    盛夏準備給喬柯一個熱情的擁抱,見她隆起的肚子,有點懵,迅速刹住腳步,目光鎖定在喬柯隆起的腹部,滿腦子的問號。


    “姐,你真懷孕了?”盛夏錯愕地望著喬柯。


    “是啊!我真懷孕了,夏夏,快恭喜我。”喬柯麵露微笑,撫摸著隆起的肚子,母愛的光輝在她身上展露得淋漓盡致。


    “恭……恭喜。”盛夏見喬柯獨自一人,精致的容顏布滿慍怒,質問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喬柯臉上的微笑不減,妖豔的紅唇開啟。“是……”


    “喬柯,都讓你等我,拿行李的時間你都等不急……盛夏。”葉夜推著行李出來,目光從盛夏身上掠過,看向她身後的顏楚,譏諷一笑。“哼!時間觀念真到位。”


    不早到,也不晚到。


    “葉夜。”盛夏感覺自己要暈倒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三年前,她就敏銳的覺察到他們有問題,三年後,孩子都給整出來了。


    這三年來,每次她跟喬柯聯係,旁敲側擊問他們的情況,喬柯的回答滴水不漏,她硬是找不出破綻。


    她們多久沒聯係了?有大半年了吧。


    顏楚很有眼力勁,上前從葉夜手中接過行李,有求於大舅哥,他可得好好表現,往後追妻路上不求大舅哥助他一臂之力,但求大舅哥不要從中作梗。


    葉夜和喬柯也不急於向盛夏解釋,給她時間緩衝,扶著喬柯朝顏楚的車走去。


    “走吧。”顏楚一手拉著行李,一手牽著盛夏的手,盛夏還處於懵逼狀態。


    車內的氣氛很詭異,盛夏不開口,他們三人都很有默契地沉默不語。


    顏楚認真開車,盛夏思緒萬千,喬柯有些擔憂,葉夜坦然自若。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盛夏終於忍不住了,透過後視鏡看著他們,葉夜對喬柯很是照顧,難得看到他溫和的一麵,葉夜給她的印象是冷酷無情,他小心翼翼的照顧喬柯,是因為他愛喬柯,還是因為喬柯肚子裏懷著他的孩子呢?


    這個孩子是意外降臨,還是他們愛情的結晶?


    喬柯欲言又止,目光看向身邊的葉夜。


    “很久。”葉夜回答。


    盛夏咬牙,有揍人的衝動,咬牙切齒的問道:“很久是多久?我要一個準確無誤的時間。”


    葉夜想了想,很認真的回答道:“九年零三個月十七天。”


    這麽精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九年零三個月十七天,他們在一起近十年了,盛夏腦袋瓜子嗡嗡作響。


    近十年啊!那時候喬柯還沒有跟賀傑洋結婚,她跟葉夜在一起,婚內出軌都算不上。


    等等,近十年,賀氏麵臨危機,是喬柯拉來葉氏投資,賀氏才起死回生。


    葉家與賀氏合作,並非因文以彤是喬柯的小姨,是因為喬柯出賣了自己,換來了葉夜投資賀氏。


    “姐,你們都在一起了,你為什麽還要嫁給賀傑洋?”盛夏鬱悶的問道。


    被點名問,喬柯看了一眼葉夜,微微一笑,坦然回答。“那個時候我不愛他,我愛的是賀傑洋。”


    盛夏扭頭,看著葉夜,等著他開口,葉夜狹長的鳳眸亮若星辰,有著邪魅的味道,送她一個妖孽的微笑,沉默不語。


    “哼!”盛夏不滿的冷哼一聲,目光看向喬柯,不忍心道德綁架她,卻還是抱怨了一句。“睡一個,愛一個,姐,這樣不好。”


    睡一個,愛一個,葉夜的臉都黑了。


    顏楚忍住笑意,專注開車,從他微微顫抖的雙肩可以看出,他忍得很辛苦。


    喬柯看了一眼看開的顏楚,他是夏夏的老婆,沒有什麽好避諱的,說道:“賀傑洋是賀家繼承人,賀氏麵臨危機,看著他愁眉不展,我不忍心冷眼旁觀,我想到找小姨,又考慮到小姨是二婚,不想因賀氏的事去麻煩小姨,我想到了葉夜。”


    “想到我,是我的榮幸。”葉夜看著喬柯,眉心漸漸舒展開,勾唇一笑,邪魅惑人。


    喬柯嬌羞地一嗔。“以前你可不覺得榮幸。”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葉夜心虛的反駁。


    “後來呢?”盛夏催促,好奇心被喬柯挑起,得不到滿足很痛苦。


    喬柯又開口。“我找到葉夜,說明來意,他沒有拒絕,答應助賀氏,卻提出了條件。”


    “什麽條件?”盛夏急切的問,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雖然猜到葉夜提出的條件,盛夏還是想聽喬柯說。


    喬柯有些難為情的說道:“我陪他睡一晚。”


    “流氓,人渣,葉夜,你還是人嗎?趁人之危。”盛夏忍不住罵道,那時候她也在葉家,喬柯為什麽不找她,不過,那時候她跟喬柯不熟,即使找到她,她也不會幫忙。


    “我是商人。”葉夜提醒道。


    “哼!奸商。”盛夏沒繼續義憤填膺罵葉夜,對喬柯說道:“姐,你也真是,他讓你陪睡,你就答應陪他睡嗎?”


    喬柯搖頭,苦澀一笑。“我沒有立刻答應,告訴了賀傑洋,那時候賀傑洋很痛苦,考慮了一個晚上,卻遊說我同意,並且再三保證,他不會嫌棄我,隻會更愛我,更嗬護我,更珍惜我,會娶我,他的話,我信了。”


    為了他,為了賀氏,她答應了葉夜的條件。


    她的第一次給了葉夜,用她的第一次換來了賀氏的起死回生,如願嫁進賀家,嫁給了她深愛的男人。


    “渣男,過分,太過分了,姐,我都懷疑,賀傑洋是真的愛你嗎?”盛夏又罵起了賀傑洋。“那次揍他還是揍輕了,我該揍死他,為了拯救賀氏,居然讓自己愛的女人去陪男人睡覺,賀氏是他的,憑什麽犧牲你,憑什麽不是他去陪睡?”


    “他倒是想,問題是,你哥願意嗎?”顏楚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盛夏一愣,腦海裏浮現出,葉夜和賀傑洋在一起的畫麵,頓時覺得毛骨悚然,畫麵太驚悚不敢繼續。


    葉夜薄唇微微上揚,勾起一抹邪冷的笑意。“顏楚,你確定要得罪我?”


    “對不起,我錯了。”顏楚充分發揮了識時務者為俊傑。


    “顏楚,你被他抓到了小辮子嗎?”盛夏見顏楚認慫的樣子,覺得很丟臉。


    “老婆,他是大舅哥,得罪你的娘家人對我沒好處。”自尊與顏麵,顏楚果斷選擇老婆,此刻在葉夜麵前他有多認慫,後麵他追妻的路上才不會出現絆腳石。


    “出息。”盛夏白了顏楚一眼,她都沒承認葉夜是她的哥,他反而先承認葉夜是他的大舅哥了。“姐,你繼續。”


    喬柯很無語,盛夏若是不打斷她的話,她都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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