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柯。”葉夜臉色一沉,看著喬柯拿走文件,卻沒有搶回來。


    “這是什麽文件?”喬柯好奇的問道,她是葉夜的特助,並沒因她懷孕耽誤工作。


    葉夜抬手,揉了揉眉心,低沉的嗓音裏帶著警告。“你最好別打開看。”


    喬柯一愣,唇角微揚了個嬌媚冷然的弧度。“我是你的特助,我很好奇,什麽樣的文件是我不能看?”


    “我不想說第二遍。”冷酷的丟下警告的話,葉夜起身,冷漠的走出房間。


    喬柯愣住了,關門聲令她忍不住抖了一下,緊攥著文件,理智戰勝了好奇心,默默地將文件放在床頭櫃上。


    盛夏睡得並不安穩,陷入夢魘……


    杜紅舉著刀,冰冷的刀插進她的心髒,盛夏被嚇醒了。


    “不要。”猛然坐起身,盛夏驚出一身冷汗,昏暗的房間裏隻有她一人,恐懼席卷而來,盛夏抱著雙腿蜷縮著,瑟瑟發抖。


    以前她經曆的都是打鬥,生死搏鬥從未經曆過,哪怕她被多次綁架,那些綁匪都隻是單純的求財,不會傷人性命,杜紅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盛夏。”顏楚聞聲從衛生間衝出來,借著微弱的光線,見盛夏抱著雙腿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驚慌而擔憂衝上去抱住她。“盛夏,別怕,我在。”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懷抱,驅散著恐懼,盛夏伸出雙手抱住顏楚,指控的聲音壓抑不住的顫抖。“你去哪兒了?我……我夢到紅姨殺……”


    看著盛夏恐懼的表情,顏楚無法抑製住心痛,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別怕,沒事了。”


    盛夏沒再說話,像縮頭烏龜一般躲在他懷裏。


    受了驚嚇,真的不適合睡覺,睡著了會陷入夢魘,再次受到驚嚇。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哥,嫂子,吃晚飯了。”顏梵的聲音響起。


    盛夏一愣,抬頭看了一眼門口,又低眸看著衣衫不整的自己。


    顏楚微微一笑,在她額頭上親吻一下,低聲說道:“別擔心,沒得到同意,他不敢貿然進來。”


    顏楚的話,盛夏信,別說顏梵,即使是她,進別人夫妻房間,尤其是夫妻倆人都在房間裏,她也不敢直接擰開門進去。


    “哥,嫂子。”沒得到回應,顏梵又叫道。


    “聽到了。”顏楚對著門口說道。


    顏楚的語氣很不友善,顏梵摸了摸鼻子離開。


    顏楚放開她,起身去衣帽間拿了套睡衣,她身上的睡衣已經汗濕了,準備幫她換上,盛夏的睡衣都很保守,還帶著可愛的卡通圖案。


    “怎麽了?”顏楚見盛夏不配合她幫她換睡衣,臉上的表情是抗拒。


    “有外人在,你讓我穿睡衣。”盛夏口中的外人指的就是顏梵,葉夜卻不是,以前在葉家,隻要是在家裏,她都是穿著睡衣在葉夜麵前晃悠。


    顏楚在她鼻子上輕刮了一下,眸子裏滿是寵溺。“你想穿什麽?”


    是他疏忽了,隻想著怎麽舒服怎麽穿,沒考慮到家裏還有除了他以外的男人,其實,穿睡衣也沒什麽,又不是什麽性感的睡衣,保守得都可以穿著下樓拿快遞。


    盛夏推開顏楚,起身下床,赤著腳一瘸一拐朝衣帽間走去,顏楚坐在床邊等她,盛夏穿了一套白色的運動裝出來,顏楚見狀,上前攙扶著她。


    “這套怎麽樣?”盛夏問道。


    “很漂亮。”顏楚毫不吝嗇的讚美。


    盛夏白了他一眼,怎麽感覺他是在敷衍自己呢?情人眼裏出西施,她就是穿乞丐裝,他也會讚不絕口。


    紅腫的腳趾連拖鞋都穿不了,先前還能勉強穿拖鞋,被杜紅捏了之後,穿不了了,顏楚抱起她,走出房間朝樓下走去。


    盛夏見樓下已經被收拾好,恢複如初,若不是愈加紅腫的腳趾,還有些痛的頭皮,貼著創口貼的手指,被杜紅踩痛的後背,她都要懷疑是自己做了一場夢。


    路過客廳,盛夏瞄了一眼茶幾,茶幾上依舊擺放著水果,卻不見水果刀,水果刀再次給顏楚留下了陰影,不敢為了方便削水果將水果刀放在水果盤裏。


    見顏楚抱著盛夏走來,葉夜麵無表情,喬柯露出微笑,顏梵目光鎖定在盛夏受傷的腳趾上,比他拍照時更紅腫了,調侃又曖昧的說道:“嫂子,你的腳趾在我哥精心的照料下,似乎更加紅腫了,嫂子,我哥是怎麽照顧你的?”


    盛夏尷尬一笑,她能說實話嗎?顧及杜紅是顏楚的姑婆,盛夏選擇了笑而不語。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顏楚冷眼一掃,滿是警告。


    顏梵識趣的閉嘴,他敢調侃顏楚,卻不敢挑釁顏楚,挑釁顏楚,對他隻有壞處,顏楚的報複心太強,不會顧念親情。


    顏楚將盛夏放到椅子上,看著餐桌上擺放的菜肴,不同品種的魚,不同的作法。“今天晚餐是魚宴嗎?”


    顏楚看了一眼桌麵上的菜肴,目光落在盛夏身上,問:“不喜歡嗎?”


    盛夏搖頭,笑著回答。“喜歡,我喜歡吃魚,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孕婦要多吃魚肉,你一定要多吃點。”


    “好。”喬柯笑著點頭。


    盛夏看向顏梵,問道:“這些魚都是你釣的?”


    顏梵一愣,迎上盛夏的目光,心虛的開口。“當然,厲害吧。”


    顏楚斜睨顏梵一眼,譏諷一笑。“能耐,你在魚塘裏能釣到深海魚。”


    盛夏愣了愣,這才注意到,有幾道是深海魚,要麽出海捕撈,要麽去海鮮市場買,半天時間出海捕撈不現實,隻有去海鮮市場買。


    “嗬嗬。”顏梵露出尷尬的笑容,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對,我買的,魚沒釣到總不能空手而歸。”


    顏楚白他一眼,懟顏梵幾句的欲望都沒有,顏梵愛好釣魚,釣魚的技術連三歲小孩都不如,給三歲小孩一根魚竿,小家夥都能釣上來魚,顏梵卻釣不到,十釣九空,魚竿一根比一根貴,魚卻沒釣到幾條。


    吃到一半,顏梵的手機響起,出去接電話,然後就沒回來了。


    晚飯結束,葉夜陪著喬柯出去散步,盛夏也想出去散步消食,考慮到受傷的腳趾,盛夏打消了散步的想法,顏楚陪著她在客廳裏坐了一會兒,盛夏聞到身上有汗味兒,讓顏楚抱著她回房間,她要洗澡。


    除了食指,身上沒有破皮的傷,盛夏覺得她自己就能洗澡,顏楚不放心,不顧她的反對執意要幫她洗,憐惜她受了傷,又受到了驚嚇,顏楚隻想純粹的幫她洗澡,一番折騰下來,顏楚被弄得欲火焚身,還要強逼著自己壓製住對她的渴望。


    幫盛夏洗完澡,顏楚自己衝了個涼水澡。


    盛夏坐在沙發上看直播,見顏楚出來,立刻關掉直播,一副做賊心虛的看著顏楚。


    顏楚無語的看著她,他的顏值和身材輾壓直播間那個男人幾條街,盛夏不欣賞他,反而欣賞手機裏的男人,心裏很是窩火。


    “他好看,還是我好看?”顏楚拿著吹風機來到她麵前。


    “什麽他好看,還是你好看?”盛夏裝傻,刷視頻看美男跳舞,看美男直播,是她的愛好,沒有任何想法,隻是單純的愛好。


    顏楚不語,拿著吹風機插進電源插頭,來到盛夏身後,吹風機的聲音響起,熱風吹拂,盛夏調了個舒服的坐姿,微微閉著眼睛,享受著顏楚幫她吹頭發,隻要顏楚在,洗完頭後都是他幫她吹幹。


    顏楚低眸看著她,目光裏滿是溫柔和寵愛,大手在黑發間穿梭,動作極其嫻熟。


    幾縷發絲打結,手指微微用力,疼痛傳來,盛夏反射性的按住頭,痛叫出聲。“啊!”


    顏楚一愣,以前幫她順著打結的發絲,她都沒這麽矯情。


    關掉吹風,顏楚幽深的眸子浮現出一抹擔憂之色,緊張的問道:“怎麽了?”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盛夏忍著痛意,搖了搖頭。“沒事,繼續。”


    杜紅拽著她的頭發,很是用力,現在頭皮還痛意,剛剛顏楚正好扯到那個位置,她才忍不住叫出聲。


    顏楚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放下吹風機,小心翼翼順開打結的發絲,看著手指上的幾縷發絲,目光閃爍了一下,她的發質很好,沒有脫下的現象,洗頭發和梳頭發會掉落發絲,卻沒有此刻這麽多。


    “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顏楚來到她麵前,蹲下身體,與她平視。


    看著顏楚手指上掛著的頭發,數量有些多,盛夏暗叫不妙,杜紅沒將她的頭發拽掉,顏楚幫她吹頭發卻扯掉了些,盛夏有些後悔等著他給自己吹頭發。


    盛夏揉了揉頭皮,無所謂的說道:“解釋什麽?掉頭發不是很正常嗎?”


    “你管這叫正常?”顏楚當著她的麵,耐心的一根一根的數,盛夏隻覺得有些暈眩,要不要這麽較真啊?


    “別數了。”盛夏一把搶走顏楚手中的發絲,粗魯的揉搓成一團,在顏楚的視線下,準備丟到落地窗外,奈何,發絲太輕,即使是揉搓成一團,也沒丟出去。


    “她扯了你的頭發。”顏楚不是問,而是肯定,自責和心疼如潮水般湧上心裏。


    皮肉傷他可以檢查到,頭皮上的傷有頭發遮掩,她不說,他根本發現不了。


    盛夏心裏一陣緊張,握緊他的手,猶豫一下。“顏楚,別這樣,我沒事,她是拽了我的頭發,早就不痛了,剛剛……”


    顏楚抿唇一言不發,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盛夏越說越沒聲了。


    顏楚反手握住她的手,胸腔裏充滿著愧疚,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


    他不該大意,明知紅姨不喜歡她,明知紅姨的手段,他還是疏忽了,給紅姨可趁之機,傷害了她。


    這裏不是c市,這裏是b市,這裏是景灣別墅,紅姨住在這裏,對這裏的地形了如指掌,他讓她離開景灣別墅,以紅姨的性子,絕對會算到盛夏身上,本就不喜歡盛夏,現在又懷恨在心,怎麽會不報複盛夏。


    “傷我的人不是你,拽我頭發的人也不是你,想要我命的人更不是你,你說什麽對不起?”盛夏瞞著就是不想讓他擔憂愧疚,冤有頭,債有主,這筆債怎麽算也算不到顏楚的頭上。


    顏楚廢了杜紅一條腿,隻怕杜紅更怨恨她了。


    “是我沒保護好你。”顏楚愧疚地開口。


    盛夏想說,她不需要他保護,她有自保的能力,杜紅卻讓她領教了,在絕對的強者麵前,她毫無自保之力。


    “顏楚,你再不幫我吹幹頭發,我就要感冒了。”盛夏轉移話題。


    顏楚鬆開她的手,回到她身後,重新拿起吹風機,這次顏楚極其小心翼翼。


    頭發吹幹,關掉吹風,顏楚拔掉插頭。


    “顏楚。”盛夏看著他,欲言又止。


    “嗯。”顏楚嗯了一聲,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盛夏猶豫幾秒,還是問出口。“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幫鄄棲吹頭發啊?”


    聽到鄄棲兩個字,顏楚神色忽然緊繃,低眸看著她,卻是一言不發。


    別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正等著他回答的盛夏,拿著吹風機朝衛生間走去,將吹風機收進抽屜後出來。


    在盛夏以為,他不會回答她的問題時,顏楚唇角微微上翹。“幫她吹頭發的前提,我們要先住在一起,我和她又沒住在一起過,怎麽幫她吹頭發?”


    盛夏愣住了,顏楚是在間接告訴她,他和鄄棲沒同居過嗎?


    原本懷著忐忑的心情在瞬間變成了喜悅,盛夏笑逐顏開,人性是貪婪的,盛夏也不例外,得知顏楚跟鄄棲沒同居過,對顏楚的要求變得更高,她甚至私心的想,顏楚沒跟鄄棲上過床。


    但是,她心裏清楚,沒同居過,並不代表就沒發生過關係。


    手機鈴聲響起,盛夏嚇了一跳,拿起手機,來電顯示是何思運,盛夏接起。“喂?”


    “盛老大,你在哪兒?”何思運急切的問道。


    “我在b市。”盛夏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她和顏楚是突然離開c市,誰都沒說。


    “b市?你去b市做什麽?”何思運問。


    “我老公是b市的,過幾天他爺爺八十大壽。”盛夏說道,隨即又說道:“有事說事。”


    何思運遲疑了一秒,說道:“李雪兒出事了。”


    “什麽?”盛夏不淡定了,李雪兒懷孕了,她若是出事了,意味著什麽,盛夏都不敢往下想。“出了什麽事?嚴重嗎?她肚子裏的孩子……”


    有沒有事,盛夏問不出口,李雪兒的身體比孩子重要。


    何思運說道:“車禍,挺嚴重的,孩子沒了,李雪兒勉強撿回一條命,人還在重症監護室,醫生說……”


    “醫生說什麽?”盛夏急切的問,腦海裏浮現出電視劇裏的內容,孕婦出車禍,送到醫院搶救,孩子沒了,大人沒事,卻因此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有可能醒不過來。”何思運說道。


    盛夏呼吸一窒,問道:“醒不過來是什麽意思?”


    “植物人。”何思運殘忍的吐出三個字。


    “植物人?”盛夏倒吸一口涼氣,比她想象中的嚴重,掛掉電話,盛夏望著顏楚,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


    “盛夏,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回去也無濟於事。”顏楚深知她心中所想,她和李雪兒沒深交,卻比普通朋友的關係要好,尤其是李雪兒懷孕,她想要護著李雪兒肚子裏的孩子,因他們回到b市,幾乎忘了李雪兒,盛夏又沒表明態度,他也沒安排人暗中保護李雪兒。


    這才幾天,賀家和段家就對李雪兒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出手了,賀傑溢和段小姐的婚禮在下個月舉行,李雪兒偏偏在這個時候懷孕,賀家和段家會想方設法除掉李雪兒肚子裏的孩子在盛夏意料之中,現在看來,兩家的目標不單單隻是李雪兒肚子裏的孩子,他們是連李雪兒都容不下。


    “都怪我,都怪我優柔寡斷。”盛夏自責的開口,懊惱的敲著自己的額頭,她讓顏楚護著李雪兒,顏楚提議葉夜最合適,她不該猶豫不決,她該立刻做出決定,不想找葉夜幫忙,她該告訴顏楚,他才好安排人保護李雪兒。


    其實,她也安排了人保護李雪兒,隻是何思運太不靠普了。


    顏楚握住盛夏敲著額頭的手,說道:“盛夏,別自責了,自責也沒用,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袖手旁觀,二是幫她報仇。”


    “幫她報仇。”這次盛夏當機立斷。


    “好,我來安排。”顏楚將她擁入懷中,下巴習慣性的想抵著她的頭頂,想到她的頭皮被扯痛了,微微一側,臉膛貼著她的臉頰。


    李雪兒人在重症監護室,盛夏即便是回c市,也見不著李雪兒,單槍匹馬挑戰賀家與段家也不現實,車禍是意外,還是賀家與段家推動,還需要調查清楚,其實根本不需要調查,絕對是賀家與段家推波助瀾。


    翌日,顏老在老嚴的攙扶下來到景灣別墅,他早早就來了,春嬸在準備早餐,顏楚和盛夏還沒起床,葉夜去晨跑,喬柯在房間裏看育兒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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