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那個膽,我會揍得他滿地找牙。”盛夏揮了揮拳頭,她的武力值很高。


    顏楚無奈的苦笑,捏了捏她的臉頰。“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我。”


    “誰的?”盛夏眨了眨眼睛,顏楚口中的那個他,她還真不確定是誰。


    “跟你領證的那個男人。”顏楚耐著性子。


    “沒有。”顏夏搖頭,在顏楚質疑的目光下,顏夏又開口。“真沒有,我發誓。”


    顏楚快要崩潰了,她在坐小月子,自己就是被慪死,他也不能凶她,不能罵她。“結婚證給我。”


    “我不是說了,被他給撕了。”盛夏攤了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喬柯也找她要結婚證,盛夏考慮,要不要去民政局補辦。


    盛夏想事情太簡單了,葉家都查不出,顯然是有人刻意隱藏,即使盛夏拿著戶口薄和身份證去民政局補辦,也徒勞無功。


    “你不是拍了照嗎?”顏楚提醒。


    “我稍微處理了一下,就是葉夜發給你的那張。”盛夏說道。


    顏楚徹底無語了,這是稍微處理了一下嗎?除了她的資料,男方的資料就隻知道性別。


    在盛夏身上,他得不到一點有價值的信息,顏楚隻能將希冀放在顏梵身上了,偏偏顏梵又玩失蹤,根本聯係不上他。


    “顏楚,我這婚是不是離不了?”盛夏有些擔心了。


    “別擔心,沒有離不了的婚。”顏楚安撫,將她擁入懷中,很好,知道憂心了。


    “萬一離不了呢?”盛夏消極的開口,葉夜都覺得棘手,顏楚又能解決嗎?


    “真離不了,就喪偶。”顏楚幽深的眼眸淨是陰鷙,帶著一種毀天滅地的決絕。


    “喪偶?”盛夏抬頭,凝望著顏楚,指腹在他胸膛上畫著圈圈,故意問道:“我死,還是他死?”


    “廢話,自然是他。”她死,他才舍不得,顏楚握住她作亂的小手,他愛她,經不起她的挑逗,她的身體需要好好養著,至少近一個月不允許他有非分之想。“盛夏,這事交給我,你不用操心,隻需要養好身子。”


    “好。”盛夏點頭,坦白了,她瞬間覺得輕鬆多了,秘密壓抑得太多,整天小心謹慎,提心吊膽。


    “你躺下休息,我去找葉夜聊聊。”在這件事情上,顏楚不拒絕葉夜相助,反正最後受益者是他。


    “找他聊,聊什麽?”盛夏挑眉,有些不高興。


    “怎麽說他也是你法律上的哥哥……”


    “他不是。”盛夏打斷顏楚的話,情緒沒那麽激動,在心裏她已經妥協了,隻是硬嘴不肯承認。


    “好好好,他不是,他不配,我不找他聊了,陪你睡覺。”顏楚扶著盛夏躺下,他在她身邊躺下。


    盛夏躺下,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睡得太多了,沒有一點睡意,顏楚順著她的話,心裏鬱悶極了,她很矛盾,顏楚反駁她,她不高興,顏楚順從她,她也不爽。


    “顏楚,你睡著了嗎?”盛夏推了推身邊的顏楚。


    “沒有。”顏楚側頭,看著她。“你睡不著?”


    “睡多了。”盛夏索性坐起身,對顏楚說道:“要不給我玩手機。”


    “不行。”顏楚沉聲拒絕。“你在坐小月子,玩手機對眼睛不好。”


    盛夏耷拉著腦袋,又不高興了。


    “要不,我講故事給你聽。”顏楚說道。


    “沒興趣。”盛夏拒絕,隨即又開口。“我要聽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


    顏楚嘴角一抽,她是三歲小孩子嗎?還聽白雪公主和七小矮人的故事,在盛夏期待的目光下,不會兩個字硬是被顏楚改了。“好。”


    顏楚拿出手機搜索,看著屏幕上的文字,顏楚清了清嗓子,聲音悠然揚起。“從前……”


    盛夏沒有睡意,卻也經不住顏楚的催眠,故事才念了一半,成功將她給念睡著了。


    顏楚收起手機,小心翼翼下床,輕腳輕手走出房間。


    喬柯在客廳裏,抱著電腦,戴著眼鏡,那玉蔥般的素指在鍵盤上敲打著,顏楚出來,她也隻是看了一眼,專注的目光回到電腦屏幕上。


    顏楚來到盛夏的房間,沒有敲門,握住門把直接擰開。


    “進門之前要先敲門,這點禮貌都沒有嗎?”葉夜譏諷道。


    “這是我家。”顏楚提醒。


    “這是禮貌,誰的家也不另外。”葉夜並沒因寄人籬下而示弱,葉夜朝顏楚招了招手,說道:“你來的正好,這份文件你幫我處理一下。”


    “我不是你的助理。”想免費使用他,憑什麽?


    “你想不想成為我的妹夫,你要是想,你在我麵前最好夾著尾巴做人,在我麵前刷刷好感,沒準我還能助你。”葉夜將電腦放到一邊,伸腿將一旁毛茸茸的恐龍勾過來,雙腿舒服的搭在恐龍的頭上。


    盛夏很喜歡,抱著睡覺的恐龍,葉夜居然將他的臭腳放在恐龍身上,顏楚怒火中燒,一把拽走恐龍,將恐龍放到飄窗上,不給葉夜沾染。


    “盛夏喜歡的東西,你最好別碰。”顏楚警告道。


    “我當然知道盛夏喜歡,你知道是誰送給她的嗎?”葉夜狹長的鳳眸裏滿是得意之色,恐龍被搶走,也沒有奪回的想法,悠揚開口。“我送的。”


    恐龍是葉夜送給盛夏的,盛夏卻極其鍾愛,顏楚瞬間覺得恐龍有些刺眼了,明天他就去買一個更大的送給盛夏,取代恐龍在盛夏心中的位置。


    “我那個繼母,在我父親的寵溺下,脾氣很古怪,沒那麽好說話,偏偏她又是盛夏的母親,雖然她們之間的母女關係惡劣,絲毫不影響她關心女兒的婚事。”葉夜意在言外的說道。


    對於盛夏的母親,顏楚並不了解,卻知道葉博宇對他的現任妻子,可以說是寵妻魔,在高調秀恩愛的同時將她保護得及好,顏家人見過她的真容,顏楚卻沒見過。


    “處理文件吧。”葉夜仿佛吃定顏楚,用腳將電腦踢向顏楚。


    “你就不擔心我做手腳?”顏家與葉家雖不是對立,兩家都處於頂峰,旦凡有一家跌落神壇,另一家縱使不落井下石,也絕不會雪中送炭。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葉夜無所謂的開口,隨即又補充道:“沒有一個女婿會坑害丈母娘家。”


    “鳳凰男女婿坑害丈母娘家的例子還少嗎?”顏楚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葉夜,他隻是右手受傷了,又不是殘廢了。


    “你不是鳳凰男女婿,我看得出來,你對盛夏是真心的,除開盛夏,你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葉夜自信滿滿地說道,抬起受傷的手。“我這傷是為了救盛夏傷的,顏楚,你說我抱著電腦去找她,讓她幫我處理文件,你猜,她會拒絕嗎?”


    顏楚臉色一變,眸光更沉了。


    “吃飯的時候,盛夏時不時看向我受傷的手,顏楚,你說盛夏當時心裏在想什麽?”葉夜又開口。


    葉夜都注意到了,他坐在她旁邊,豈會眼瞎,大家隻是心照不宣。


    葉夜將無賴發揮得淋漓盡致,顏楚都後悔來找他了,葉夜對付他,可以肆無忌憚,他卻不能隨心所欲對付葉夜,葉夜是大舅哥,這就是身為女婿的悲哀。


    顏楚黑著臉,拿起電腦,盤腿坐在飄窗上,幫葉夜處理文件,見顏楚心不甘情不願又不得不照做的樣子,葉夜忍不住笑出聲,妥協一次就會麵臨著次次妥協,葉夜得寸進尺,處理好一份文件,等著顏楚的是無數份文件。


    葉夜趁機壓榨顏楚,他幾天的工作量,全讓顏楚幾個小時幫他完成,身為葉夜助理的喬柯累得夠嗆,一份又一份處理好的文件從葉夜的電腦發進她的郵箱。


    淩晨5點,盛夏出來上廁所,上完廁所,盛夏沒回房間,而是走向喬柯。


    “姐,你這是睡醒了,還是沒睡啊?”盛夏坐在喬柯身邊問道。


    喬柯一臉疲憊,朝盛夏苦澀一笑。“沒睡。”


    “姐,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要勞逸結合。”盛夏勸說道,不顧喬柯的反對,奪走喬柯手中的電腦,放到茶幾上。“你需要休息。”


    盛夏並不無知,她雖然奪走了電腦,卻沒有關機,破壞別人勞動成果的事,她不會做,她隻是想讓喬柯休息,休息好了接著工作。


    喬柯指了指盛夏的房間,盛夏立刻會意,起身拉著喬柯朝她的房間走去。


    沒有敲門,直接開門。


    葉夜躺在床上,對顏楚發號施令,一見盛夏進來,葉夜立刻坐起身,暗叫不妙,他是不是太過了,盛夏都驚動了。


    “什麽情況?”盛夏問,見到葉夜,她沒有逃之夭夭,還能心平氣和的說話,盛夏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


    “我的手受傷了,顏楚在幫我處理一些緊急文件。”葉夜特意將“緊急”兩個字加重了音。


    喬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話他自己信嗎?


    顏楚懶得反駁,合上電腦,將電腦丟給葉夜,在飄窗上坐太久了,腿都麻了,他卻沒有表露出來,強忍著麻痛走向盛夏。


    “我姐要睡覺,你出去。”盛夏看著葉夜,用命令的口吻說,這是她的房間,她有權力讓誰睡。


    昨天他們怎麽安排的,她不管,現在她精力充沛了,她就不允許,葉夜睡她的房間,喬柯睡客廳。


    “盛夏,我是你哥。”葉夜話是這麽說,很自覺的起身,拿著手機,抱著電腦,走出房間。


    盛夏讓喬柯好好休息,拉著顏楚離開,關上房間,隔絕打擾。


    除了盛夏,他們三人都一夜沒睡,顏楚回到房間,沒一會兒睡著了,葉夜躺在沙發上,也睡著了。


    不讓她看電視,不讓她玩手機,睡眠充足,盛夏現在精力充沛,怕打擾顏楚睡覺,盛夏來到客廳,葉夜看了她一眼,翻身繼續睡覺。


    一會兒門鈴響,盛夏又時不時弄出動靜,葉夜被折騰的都要捉狂了。


    “你要吃早餐嗎?”盛夏看向葉夜,神色迥異,這樣和諧的相處,她很不習慣,宛如敵對多年的仇人,突然化解了仇恨和平共處,不是欣然和鬆懈,而是尷尬地窘迫。


    “他們呢?”葉夜反問,短發有些淩亂的灑落在額頭上,邪魅的鳳眸裏氤氳上一層薄薄的霧氣,妖孽的麵容上還殘留著未睡醒的慵懶和疲倦。


    “他們在睡覺。”盛夏喝了一口粥,移開目光,不與他對視,擾人清夢,太缺德了。


    “我也在睡覺。”葉夜嘴角撐出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笑意涼薄,不指望她安靜,至少不要刻意打擾。


    “你跟他們不一樣。”盛夏說道,葉夜漆黑的瞳仁,瞬時亮如子夜,盛夏一盆加冰的涼水潑來。“我忍不住就想欺負你。”


    “四年不見,你的膽兒肥了。”葉夜感歎,四年的時間,她的變化很大,以前她暴躁衝動,跟他說不上三句話就要動手,現在還能調侃他。


    “不是膽兒肥了,是我長大了。”盛夏苦澀的開口,現實與困境都能逼迫你成長,葉夜從來沒有真正的傷害過她,可不知為何,對葉夜,她總有敵意。


    或許說,對葉家人,她都是張牙舞爪,父親的死,除了憎恨母親,她也遷怒葉家,如果母親不是跟葉博宇離開,父愛母慈,她會有一個很幸福美滿的家庭。


    他們將愛情淩駕於生命之上,以前她不能理解,愛上顏楚後,她似乎懂了,若說理解原諒,她還做不到。


    “是啊!長大了,懂事了。”葉夜聲音有些沉重,成長是需要付出代價。


    盛夏低頭,舀了一勺粥,放進嘴裏,懂事,什麽樣才是懂事了?


    有些話題過於沉重,葉夜也沒了睡意,起身邁步,在盛夏對麵的位置坐下,看著豐盛又精致的早餐。“如果我沒記錯,這些都不是你愛吃的。”


    “你什麽時候回去?”盛夏咬著勺子,看著對麵的葉夜,放下偏見與遷怒,她和葉夜真能坐下來正常聊天兒。


    “國外的工作,我已經交給別人了。”葉夜停頓了一下,遲疑幾秒,問道:“你想跟我回a市嗎?”


    “不想。”盛夏果斷地搖頭,隨即又提醒道:“你別逼我,逼急了我會讓你後悔。”


    葉夜愣了愣,目光落到受傷的右手上,現在想想他都覺得後怕,以前他可以直接將人劈暈帶走,現在不可能了,別說她防禦能力加強了,顏楚就是一個強大的存在,他跟顏楚交手,葉夜都沒那個自信能贏過他,將盛夏從顏楚身邊帶走。


    想要盛夏回家,不可強行,隻能讓她自願。


    “等你姐睡醒了,我們就離開。”葉夜子夜般的鳳眸裏閃過一抹促狹。


    “這麽快?”盛夏很意外。


    “怎麽?舍不得?既然舍不得,你跟我們一起走,你也四年多沒回家了,他們肯定很想你。”葉夜看著她那略顯驚訝的表情,嘴角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寵溺。


    “我說了,我不走。”盛夏脾氣上來了,重重地將勺子丟在碗中,碗裏的粥都灑了出來。


    “不走就算了,什麽時候想家了,你就回家。”葉夜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開口。“盛夏,受了傷就回家,別像這次一樣,你要記住,家永遠是你的避風港。”


    這次的事,因他而起,看著她受到傷害,看著她失去孩子,葉夜很自責,有些錯一旦犯了,沒有機會彌補。


    顏楚,值得托付終身,葉夜雖然不願意,卻不得不承認。


    葉夜這句話仿佛戳痛了盛夏心底最柔軟的角落,鼻子一酸,為了掩飾情緒,盛夏胡亂地揉了揉鼻子,轉移話題。“你跟我姐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葉夜故意裝聽不懂,也沒有絲毫的心虛閃躲。


    盛夏清麗的雙眸死死地盯著葉夜,倔強的緊閉嘴唇,不發一言。


    葉夜唇角也勾出一絲深意,在盛夏倔強的眸光下,他妥協的開口。“我助她離婚,她做我助理。”


    盛夏嘴角溢出一絲蔑視般的嗤笑。“你們的關係隻是助理那麽單純嗎?”


    “我們的關係怎麽就不單純了?”葉夜反問。


    “我姐懷孕了,你的孩子。”盛夏語不驚人死不休,她是故意的,她在試探葉夜。


    葉夜沉默不語,嘴角含笑,眼內卻是一片冰涼。


    盛夏接著說道:“上次我姐當著賀家人的麵,公然說出她懷孕了,孩子是你的,真的隻是為了離婚嗎?為了離婚,不惜毀了自己的名節,明明婚內出軌的是賀傑洋,我姐這麽說,她也成了婚內出軌的罪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樣愚蠢的事,我姐不會做,除非……”


    “除非什麽?”葉夜打斷她的話。


    “除非是事實。”盛夏看著葉夜的目光裏帶著審視,葉夜就是千年的狐狸,她的道行不夠,根本窺探不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盛夏卻不想輕易放棄,繼續說道:“事後我姐也解釋了,我卻不全信,我姐深陷於賀傑洋的背叛而痛苦不已,你在她身邊,我不信你能冷眼旁觀,至於怎麽開導讓她走出情感的背叛,葉夜,身為當事人的你,我想你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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