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池純眉心微皺,他傳音回去,“什麽老底被扒?你指什麽?”


    同門回了他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跟我這好兄弟還藏著掖著呢?不就是你和那合歡宗女修的事嗎?”


    吳池純一愣之後,麵色微變。


    “你……”


    此事隱秘,他的同門怎會知曉?


    或許,是他想岔了,同門指的,並不是他以為的那件事?


    此時顯然不是聊這個的好時機,他隻能按捺下各種心思。


    他離開宗門百年時間,這百年裏,器峰堆積了不少事務。雖然有他的親傳弟子幫忙處理,但有的事,還是隻能他這個峰主親自出麵解決。


    不過回器峰之前,他還是跟著掌門回了一趟主峰。


    這是必須要走的流程。


    這些年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麽,總得給掌門以及諸位同門一個交代。


    吳池純早在回來之前就已經斟酌好了措辭,隻不過這一次,掌門連問都沒問,直接揮了揮手,道,“這百年裏,宗門內一切都好,你還是趕緊回器峰吧,你的弟子都甚是想念你。”


    吳池純微微一愣後,雙手抱拳道,“掌門,這……不合規矩。”


    “無妨,你隻管回去就是。”說完,掌門就撇開了頭,一副不忍看他的樣子。好好的一個器峰峰主,竟然被合歡宗女修半路擄走,一擄就是一百年。原本,他還以為吳池純是在哪裏獲得了大機緣,誰想竟會是這樣……


    他都不忍看吳池純那張臉,一看,他就忍不住想,這一百年裏,吳池純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吳池純離開主峰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宗門裏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最看重規矩的掌門,居然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問就直接打發他離開了。


    這要是放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更別提同門傳音給他的那句話。


    他的老底都被扒了到底是何意?


    他慢悠悠走在回器峰的路上,邊走邊想著心事,而他關係最親近的獸峰峰主這時倒是跟了過來。


    吳池純察覺到動靜後,側首看向這位摯友,“何兄,宗主他……”


    獸峰峰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多問了,你現在先去食修們所在的山頭走一趟吧。”這個點,寧蓿和吃瓜係統應該還在那裏,做兄弟的,隻能幫他到這裏了。


    吳池純一臉莫名其妙。


    不知出於什麽心理,他到底還是聽從摯友的意見,第一時間往食修所在的山頭禦劍而去。


    他剛靠近那個山頭,就聽到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哦豁,那個合歡宗女修已經察覺到她的乖乖跑了。】


    【他要完蛋咯。】


    吳池純:???


    -


    寧蓿這個點正吃著飯後甜點。


    這些都是這群食修們精心準備的,味道甜而不膩,造型別致,她都有點不忍心吃了。


    好在,甜點有很多。食修們更是熱情地表示,她想吃的話,要多少有多少,而且隨時都可以吃到。她這才慢條斯理地享用起來。


    毫無防備之下聽到這句話,寧蓿剛吃進嘴裏的甜點都差點噴出來。


    “什……什麽?”


    緩了兩秒後,寧蓿又說,“這麽快的嗎?”


    這才過去多久啊,合歡宗女修就發現吳池純逃了?


    吃瓜係統懶洋洋道,【畢竟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可不是一有空就得回去看看?】


    “那她……準備怎麽做?”


    她和吃瓜係統都沒發現,附近的一群食修都支棱起了耳朵準備聽下文。


    而躲在附近的吳池純在久久怔愣之後,終於反應過來了什麽。


    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都沒通知自己要回來,眾同門就已經早早地等在了宗門口,像是提前知道他要回來一般。


    怪不得他們都用那種眼神看他,目光裏帶著幾分憐憫。


    怪不得掌門連聽都不聽他的解釋,直接就讓他離開了。


    原來他這百年裏的遭遇,他們早已心知肚明。


    這……


    即便吳池純已經活了幾百年了,但這一刻,他還是感到了幾分羞恥。讓一群小輩知曉了他這件並不光彩的事,他實在是無地自容。


    隻是下一秒,他又想到了好友剛剛說的那番話。


    “掌教真人都替死對頭養了八百年的便宜兒子了。掌教真人都沒說什麽,換成你,就更沒什麽大事了。”


    畢竟,掌教真人可是整整付出了八百年,他隻不過被擄走一百年而已。


    這麽一比較,好像真沒什麽了?


    -


    吳池純想七想八的時候,吃瓜係統的聲音再一次慢悠悠地響起。


    【她還能怎麽做?當然是等待最佳的時機,再次擄人唄。】


    從這句話裏,寧蓿分析出了一些關鍵的信息。比如,那位女修還沒直接闖進問心宗搶人的本事,不管她是怎麽想的,她也不得不耐心等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問題應該不大。


    寧蓿哦了一聲,“那沒事了。”


    【沒事?哈哈哈哈哈哈,你想的太簡單了。】


    【那女修在吳池純身上下了東西,如果不服用解藥的話,每到月初就會發作。到時候,就算那個女修不來找,吳池純也是會乖乖回去的。不然他就得活活痛死了。】


    寧蓿啊了一聲。


    “這麽陰毒的嗎?”


    吃瓜係統不以為意道,【合歡宗嘛,基本都是這種辣雞貨色啦。你以為他們是什麽好東西?】


    【那個擄人的女修,尤其不是什麽好東西。】


    【也許合歡宗裏還是有幾個好東西的,但絕對不會超出一隻手的個數。】


    【對了,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沒提她的名字,隻用“這個女修”指代嗎?】


    吃瓜係統連這種大瓜都知道,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女修的名字呢?


    但它確實一次都沒提過。


    寧蓿搖了搖頭,誠實道,“不知道。”


    吃瓜係統很快給出了它的回答。


    【因為我嫌晦氣。】


    寧蓿:……


    不愧是你,吃瓜係統!


    寧蓿很快問出了心底的疑惑,“那個毒,你有解的辦法嗎?”


    吃瓜係統嘿嘿一笑,【我當然有。】


    寧蓿點點頭,吃瓜係統這麽神通廣大,不知道才不正常。


    吃瓜係統很快說,【我建議你到時候去給吳池純送解藥。】


    寧蓿啊了一聲,“什麽?”


    吃瓜係統直白道,【那老東西身上好東西多的很,這一百年裏,那女修沒少送他好玩意兒。】


    就在附近的老東西·吳池純:……


    【其中有一株七品靈草,是你目前用的上的,可以改善你的體質,到時候你修煉我給你的功法,會事半功倍。】


    【他病發的時候,你去送解藥,算是救他於水火之中,他能不給你點好處?根據他以往幾百年裏的表現,到時候他會拿出好幾樣寶貝任你挑選,你到時挑那株七品靈草就行。】


    送解藥倒是沒什麽問題。


    看吃瓜係統這意思,解藥肯定是不難煉製的,估計就連她都能輕鬆搞定。但問題是——


    “也許他巴不得趁機回去找那個女修呢?”


    雖然吳池純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了,但根據她看小說的經驗,有些感情,隻有失去的時候才能明白。


    被囚禁於女修身邊的時候,吳池純看不清自己的內心。也許等他一回來,他才發現他是愛著那個女修的呢?


    吃瓜係統嘖了一聲,用一種你真單純的語氣說,【那女修都幾千歲了,壽元將近,連年輕貌美的臉都快維持不住了。吳池純每次都……咳咳……都是閉眼閉神識的。嘖嘖嘖。】


    【吳池純隻要眼睛沒問題,就不可能看上她的。】


    【當然,如果他眼光另類的話,那當我沒說。】


    眼光正常,三觀也正常的吳池純:……


    這年頭的小輩都如此的……如此的……


    隨心所欲嗎?


    用詞竟然如此大膽,令他這個當事人汗顏。


    寧蓿一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的思緒還沉浸在吃瓜係統剛才說的那幾句話裏。看來,這位峰主,這些年過得也不容易呀。雖然得到了修為,但他也失去了自由。


    好不容易逃出來,還有毒發的危險。


    就連眾食修們都忍不住心疼這個峰主。


    就算是化神期大能,也有身不由己的苦衷啊。


    被一群人可憐的吳池純:……


    -


    寧蓿吃完了瓜,也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一臉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那個少年,不愧是大食神的後代,烹飪的美食不但味美,靈氣還充足。


    要不是吃著他提供的美食,她還真不容易這麽輕鬆地吃到吳池純峰主的完整瓜呢。


    吃瓜係統不以為意道,【這才哪到哪啊?等他入門,他的烹飪水準估計還能再提升好幾個等級,現在這水準,隻能算是一般般吧。】


    寧蓿輕鬆一笑,“反正我和他已經是朋友了,以後應該不會缺我一口吃的。”


    吃瓜係統附和道,【可以的,反正我挺看好他的。】


    【這小子,長得也不錯,屬於那種後世很流行的純情修勾。】


    剛才,寧蓿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美食和瓜上麵,還真沒好好注意那個少年的長相。


    不過吃瓜係統一提醒,她才發現它的形容詞很精準。


    那人,確實給她一種純情修勾的感覺。


    “他……”


    寧蓿剛說了一個字,她麵前就響起了一聲怒喝。


    “寧蓿!”


    他們才解除婚約多久?


    她就認識純情修勾了?


    那個所謂的純情修勾是誰?!


    再一次看到徐時幸,寧蓿的內心,除了無奈,就是無語。


    吃瓜係統更是毫不留情道,【這個狗東西怎麽又來了?】


    被吃瓜係統稱呼為狗東西的徐時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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