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異常念頭立刻就被方默掐滅了,並且意識到這是來自麵具的特殊影響。


    仔細感受的話,這影響一直都在,並且會隨著接觸的時間越來越強。


    “這玩意兒還會蠱惑人心?”方默饒有興趣地反複打量麵具,嘀咕道,“如果戴上了,不會被它控製,甚至變成怪物吧?”


    心念一動間,丹田處純陽真炎微微晃動,下一瞬,一團淡金色火焰便出現在他手中,將那麵具包裹。


    方默有意控製了火焰的強度,沒有一下燒毀麵具。


    刹那間,麵具竟然仿佛活了一樣扭曲起來,那張臉像是在痛苦哀嚎,一絲絲黑氣在麵具上翻湧,並很快像逃也似的縮進了麵具裏,麵具便不在扭曲,仿佛‘死了’一樣。


    方默明顯感覺到,那股蠱惑人心的邪氣消失了,或者說,藏起來了。


    他試著一點點加大純陽真炎的威力,本來已經不動的麵具再次開始扭動起來,一絲絲黑氣從麵具上析出,然後消散在火焰中。


    方默能清楚的感覺到,麵具裏的邪氣在消散。


    果然如他所想,純陽真炎有著‘淬煉萬物’的威能,可以淬除麵具內的邪氣。


    不過方默也有預感:如果完全淬除了麵具內的邪氣,它很可能就會變成一件真正的普通麵具。


    但他還想再研究研究這東西究竟有什麽特殊之處,所以就收起了純陽真炎。


    火焰消失後,麵具再次恢複了平靜,變得平平無奇。


    那種把麵具戴上的蠱惑邪念沒有了,但方默卻自己想試試了。


    既然已經確認純陽真炎完克麵具裏的邪氣,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方默走到玄關處的全身鏡前,緩緩將麵具覆蓋在了自己臉上。


    麵具並沒有係帶,但在接觸到方默麵部的瞬間,就自動吸附在了他臉上。


    方默體內的純陽真炎蓄勢待發,一旦有一丁點不妙就直接將麵具燒成灰。


    危險並未出現,方默能感覺到麵具內的邪氣在流動,但並沒有對他不利,似乎是……怕了?


    麵具貼在方默臉上之後,略微收縮蠕動,就完美貼合,仿佛長在了他臉上一樣。


    再看鏡子裏,方默的臉居然完全變成了麵具那扭曲恐怖的模樣,就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的帥臉!!


    就在方默心裏念頭剛起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麵部肌肉微微蠕動,原本扭曲的五官居然變化起來,眨眼之間就恢複了他原來的模樣。


    “咦?還能變臉?”


    方默立刻就意識到關鍵點,眼中露出一絲驚喜神色。


    他看著鏡中自己的臉,開始想象。


    果不其然,他的臉再次開始蠕動變化,幾個眨眼間,就變成了他心中所想的那張臉!


    方默左右側頭觀察了一下,嘴角露出笑意,自語道:“哎呦,不錯哦!!”


    這麵具居然還能隨意變化容貌,那它的作用就直線上升了。


    之後,方默又嚐試了幾次,證實了這麵具的確能隨心所欲的變化容貌,可男可女,甚至獸臉鬼臉都能變。


    但他也察覺到,每當使用變臉能力的時候,都會有一絲邪氣滲入自己臉部,並且讓他心裏生出一股不想摘下麵具的念頭。


    但這種影響很輕微,且方默能輕易察覺,並不會真的受其影響,而且隻需要略微運轉蘊含純陽真炎之力的靈力,就能將其驅散。


    總的來說,這麵具雖然有些邪門兒,但作用不錯,且可控,能用。


    實驗完畢,方默再次抬手按在臉上,便輕易揭下了麵具。


    看著手裏的麵具,方默給它起了個有點隨便的名字——千變麵具。


    把麵具折疊好揣進口袋後,方默拿起手機,叫了個去郊外的網約車。


    大概是深夜的原因,等了好一陣,才終於有司機接了單。


    方默收拾了一下,走出了家門。


    來到小區外等了一會兒,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了方默麵前。


    看了一下車牌,方默打開後車門坐了上去。


    司機是一個短發中年男人,他一邊開車,一邊閑聊道:“帥哥,這麽晚了怎麽還去郊外那麽偏僻的地方?”


    方默隨口道:“去爬山看日出。”


    司機恍然:“年輕人就是有情調,跟女朋友約好的?”


    方默:“我一個人。”


    “一個人有啥意思……”司機笑著說道,“不過你膽子可真大,這麽黑的天還敢一個人爬山,就不怕遇到點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方默瞟了司機一眼:“科學社會,哪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嘿!這可說不準。”司機開玩笑似的笑著,“我聽說啊,最近不少跑夜班的同行都遇到了怪事,尤其是跑偏僻地方的……”


    他像是故意吊胃口似的頓了頓,才繼續道:“據說前兩天有人在郊外一條小路上遇到了鬼打牆,原本十分鍾就能跑完的路足足跑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天亮才跑出來!!”


    他瞥了後視鏡一眼,見方默笑而不語,又接著道:“我還聽說啊,前陣子有幾個大學生也是去山上看日出,然後就失蹤了,到現在都還沒找到……”


    方默看了一眼車載電台,忍不住笑道:“師父平時喜歡聽恐怖故事?”


    司機一愣,然後訕笑道:“我關小聲了你都能聽到?”


    說著隨手開大了音量,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喇叭裏傳出:“這時候,一隻慘白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腳脖子,一把將他拖進了黑暗裏!”


    同時還有一驚一乍的背景音樂響起,以及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司機有些尷尬道:“跑夜班無聊,聽聽小說提提神……帥哥不介意吧?”


    方默無所謂道:“沒事。”


    就這樣,車子一邊播放著鬼故事,一邊往城外駛去。


    司機是個健談的人,見方默沒有不耐煩的樣子,就時不時地跟他說幾句,比如喇叭裏播放某個恐怖故事時,他就說最近也聽到了類似的傳說,要不就是哪個哪個開夜班的同行甚至親身經曆過……


    方默一直饒有興趣地聽著,突然開玩笑般問道:“師傅,別光說別人的經曆啊,你自己呢?有沒有親眼見過什麽怪事?”


    司機又從後視鏡看了方默一眼,眼神似乎有些古怪,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嘿!我還真見過!你真想聽?”


    方默笑道:“說說唄。”


    司機目視前方,先把電台聲音關掉,然後才緩緩道:“有一次,也是深夜,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我拉了一個女乘客去一個偏遠農村,當時那條路特別偏,一輛車都沒有……”


    “那個女乘客穿了一身白衣服,上車後一句話也不說,就一直低著頭,也不看手機……”


    “到地方之後,我發現那裏根本就沒有房子,隻有一片墳地……”


    “好幾天後,有人在那裏發現了她的屍體,她被開膛破肚,所有內髒都不見了!”


    說到這,汽車正好緩緩停下,後視鏡裏,司機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會知道她的死狀嗎?”


    方默:“新聞上看的?”


    “不,是因為……”司機的語氣變得陰森,“她的肚子就是我親手撕開的!她內髒也是被我吃掉的!”


    “……”


    方默微微眯著眼睛,笑著說道:“轉折有點生硬,想要嚇人的話,還得再修改一下敘事節奏。”


    “是嗎?”司機緩緩轉過頭,“那如果我告訴你……最後一句話是真的呢?”


    這時候,方默看到:對方的眼睛,居然變成了黃色的豎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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