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金陵十二釵正冊雙首之一,同薛寶釵在太虛幻境才女榜上並列第一。


    林黛玉果真是智慧與美貌並存啊!


    “二哥哥。”林黛玉被賈鈺的讚賞之辭弄得有些羞澀,如玉般的麵龐上染上了一抹嫣紅。


    “二哥哥。”


    她輕聲再喚。


    “我也希望學習武藝。”旁邊的惜春也滿懷憧憬地望向賈鈺。


    賈鈺輕撫她的小頭,微笑道:“好,二哥給你介紹一位姐姐,以後你和林妹妹就跟她學習武藝,如何?”


    “好呀!”惜春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大人。”此時,新月娥優雅地走了進來。


    “嗯。”賈鈺頷首示意,和顏悅色地說:“勞煩姐姐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與你商議。”


    “我這兩位妹妹,成日宅在府中,體質稍顯羸弱。”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若姐姐得空,可否傳授她們一些防身之術?”


    教授惜春武藝,這是他在遠行前就定下的計劃。


    既然賈鈺已決心走上爭權之路,未來賈家或許會麵臨諸多風險。


    依賴他人的庇護,又怎能比得上自己擁有底氣呢?


    至於林黛玉,賈鈺對她的經曆深感憐惜之意,因此將她帶入寧國府。


    她自母體便受損,體質嬌弱多病。


    此等先天不足,靠藥石補品是難以根治的,唯有通過持續的鍛煉,強化身體,方能恢複如常人般的康健。


    於是,賈鈺決定將兩人都托付給新月娥,畢竟教導一個或兩個,對她來說並無太大差別。


    “姐姐!”


    林黛玉與惜春都是極其聰慧的女子。


    賈鈺話音剛落,她們便立刻上前向新月娥行禮。


    看到這兩位乖巧的姑娘,新月娥的母性情感被深深觸動,她露出溫暖的笑容:“好的,今後就由我來教你們武藝。”


    “嗯嗯。”林黛玉和惜春對這位英姿颯爽的大姐姐也頗有好感。


    三人很快熟稔起來,相談甚歡。


    新月娥甚至帶她們進入自己的閨房,細心地為她們摸驗身子骨。


    看到這一幕,賈鈺的嘴角不禁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二爺。”


    一個聲音打破了這和諧的畫麵,“鎮國公府的牛侯爺、理國公府的柳伯爺、修國公府的侯伯爺、新晉的臨洮侯和雲中伯都已經到了。”


    憐月快步進入院內通報。


    “請他們進來吧。”


    賈鈺吩咐道,“再準備一桌酒席,不需要太奢華,有些肉食和酒水就好。”


    “是。”憐月立刻吩咐下去準備。


    雖然東院不常設宴,但資金充裕,從外麵訂一桌酒席並不難。


    至於酒水,院裏儲備豐富,其中不乏根據賈鈺提供的配方釀造的美酒。


    在邊疆的那段時光,賈鈺不僅搜集了金銀財寶和精良武器,還簽到獲得了珍貴的釀酒秘方,悉數轉交給了遠在神京的憐月。


    憑借這些來自未來的獨特釀酒法,酒坊成功釀製了數十款獨具特色的佳釀,譬如例如燒刀子、茅台,伏特加等等,迅速在神京引起轟動,為黑冰台帶來了滾滾財源。


    隨著資金的注入,黑冰台在青樓、車馬行和鏢局,錢莊商號等領域的明線與暗線業務都得以迅猛拓展,名聲遠播大胤兩京十三省。


    ...


    沒過多久,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幾位身材魁梧的男子走進了寧國府的東院。


    他們是鎮國公府的二等侯牛繼宗、修國公府的一等伯侯孝康、理國公府的一等伯柳芳,以及新近受封的臨洮侯嶽鍾琪和雲中伯年羹堯。


    “哈哈哈!”


    賈鈺看著他們,差點笑出聲,“幾位叔父,嶽兄、年兄,你們這是穿的什麽啊?”


    “嘿嘿,這可是皇上恩賜的鬥牛服和麒麟服,我們這不穿出來炫耀一下嗎?”


    牛繼宗得意地說道。


    “確實應該如此。”賈鈺笑著回應。


    侯孝康、柳芳、嶽鍾琪和年羹堯紛紛表示讚同,否則,豈不謂錦衣夜行?


    賈鈺無奈地看著他們,或許這就是時代的認知鴻溝吧。


    他怎麽覺得這樣的招搖過市有些令人難堪尷尬呢!


    “賢侄啊。”


    “你這穿著未免太樸素了。”


    “皇上好不容易賞賜了你一身蟒服。”


    “現在這京城裏,除了你,還有誰配得上穿蟒服呢!”


    牛繼宗上下打量了賈鈺一眼,帶著些許惋惜的口吻說道。


    “賢弟啊,你在如此年輕的年紀就已封狼居胥,又是我朝建立以來唯一的虎賁侯。”


    “你的英勇風采怎能被家中束縛,應當穿著蟒服走在大街上,讓大胤的子民們一睹你的風采。”


    嶽鍾琪也微笑著說道。


    “對啊對啊。”


    “理應如此。”


    侯孝康、柳芳和年羹堯齊聲附和。


    大胤繼承了明朝的製度,宮中有賜服的禮儀,蟒服是最尊貴的,其次是飛魚服、鬥牛服和麒麟服。


    無論是蟒服,還是飛魚服、鬥牛服、麒麟服,它們的圖案都與皇帝穿的龍袍圖紋相似,非常珍貴。


    特別是蟒服,上麵繡著蟒紋,與龍紋相似,隻是蟒為四爪,尊貴程度僅次於龍袍。


    這通常是賜給太子、皇後、太後、有功的文武大臣、屬國的國王、朝貢國的酋長以及部落首領的。


    自開國以來,隻有四王八公曾獲得過蟒服的賞賜,先寧、榮二公的蟒服現在還供奉在宗祠裏。


    隨著開國功勳們相繼離世,就再也沒有人有資格穿蟒服了,後來的新貴們最多也隻能獲得鬥牛服的賞賜。


    這也是為什麽牛繼宗等人一定要穿著皇帝禦賜的鬥牛服、麒麟服招搖過市的原因。


    近年來,開國功勳一脈確實被元叢勳貴們壓製得太厲害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虎賁侯賈鈺已經成為了開國功勳之首,如果他能穿著蟒服站出來,元叢勳貴們誰還敢放肆?


    “哎!”


    “幾位叔父、兄長。”


    “最近京城裏不太平,我們還是低調行事為好。”


    賈鈺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


    聽到這話,牛繼宗等人的眉頭都微微皺起,臉色有些變化。


    他們可不敢倚老賣老小看賈鈺,現在賈鈺如此鄭重地提醒他們,他們自然要放在心上。


    “賢侄,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為首的牛繼宗神色凝重地看著賈鈺問道。


    其他幾人也同樣臉色嚴肅地看著他。


    “大家先坐。”


    “雖然我這院子小,但也不是透風的地方。”


    賈鈺擺了擺手,似乎還有別的意思,招呼著大家坐下。


    “好的。”


    聽到這話,牛繼宗等人才緩緩在院中坐下。


    既然賈鈺說這裏足夠保密,那他們就沒有理由不相信。


    畢竟,大雪龍騎和新月騎的實力,大家都是見識過的,就連皇宮裏的錦衣軍也未必比得上。


    “爺!”


    這時,憐月領著兩名丫鬟,端來了一些剛剛泡好的茶水和糕點,擺放在石桌上。


    賈鈺注視著眾人,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不知道幾位叔父、兄長會來,我這裏沒有準備什麽。”


    “我剛才急忙派人去城裏的沁春樓預定了些酒菜,隻能委屈大家先喝茶了。”


    “沒關係。”


    牛繼宗等人都還沉浸在剛才賈鈺的話中,對於吃飯喝茶這些事情並不太在意。


    臨洮侯嶽鍾琪忍不住問道:“賢弟,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邊疆已經安定,大勝之後,京城裏應該大張鑼鼓慶祝熱鬧一番才對,為什麽…”


    “刷!”


    此話一出,牛繼宗、柳芳、侯孝勇和年羹堯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賈鈺身上。


    京城雖然繁華無比,但也是一個政治漩渦中心,稍有不慎就可能導致族滅身死,所以他們不能有半點懈怠。


    “幾位兄長,叔父們,你們知道太上皇和皇上賜給我什麽職位嗎?”


    “嗯?什麽職位?”


    “錦衣軍都指揮使,虎賁將軍,統領京中的三千大雪龍騎。”


    賈鈺端起茶杯,一邊玩弄著杯子,一邊說道。


    什麽?這怎麽可以?!


    頓時,牛繼宗等人有些坐不住了。


    錦衣軍都指揮使,說白了就是個空頭銜,除了聽起來好聽點,沒什麽實際作用。


    至於虎賁將軍,不過是個三品官職,更何況連兵卒都沒有調配,還是賈鈺自己養的三千大雪龍騎。


    堂堂的超品侯爵,就隻得到這些?


    皇室對他的待遇實在太涼薄了!


    要知道,賈鈺現在是開國功勳之首,才得到這些官職。


    如果傳出去,開國功勳一脈怎麽能揚眉吐氣呢?


    “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這樣,我要去問問皇上,怎麽能這麽做!”


    鎮國公府的二等侯牛繼宗越想越生氣,突然站起來,正準備走出院子。


    侯孝康和柳芳的臉色也很難看。


    倒是嶽鍾琪和年羹堯剛到京城,對功勳們的情況還不完全了解,所以不太明白其中的緣由。


    “叔父!”


    就在這時,賈鈺大聲喊道:“別著急,先聽我說完。”


    牛繼宗這才憤憤不平地坐回座位上。


    麵對著眾人的注視,賈鈺從容地開口:“元叢一戰,孕育了新的權貴,他們自成一派。”


    “但要注意的是,這些人中最高爵位僅是三等侯,其餘不過是伯爵、子爵而已。”


    “僅大同一戰,我們開國勳貴中就新晉了一位一等侯、一位二等侯、一位三等侯,還有三位一等伯。”


    “如今,攻守之勢異也,我們開國勳貴集團逐漸占據上風,甚至有威壓權傾朝野的勢頭。”


    “我身為開國勳貴的領袖,若繼續得到重用,那朝堂之上,還有誰能製衡我們開國勳貴集團?”


    話音一落,仿佛晴空霹靂。


    眾人仿佛聽到了晨鍾暮鼓的敲擊,瞬間醒悟。


    原來賈鈺不被重用,竟是因為他們這些人權勢過大。


    換言之,賈鈺是在為整個開國勳貴集團,擋住外界的猜疑與二聖的忌憚!


    “侄兒,你受苦了。”


    牛繼宗身為鎮國公府的主事者,二等侯爵,立刻洞悉了其中的奧秘。


    他帶著幾分愧疚看向賈鈺。


    其他人也同樣感到有些不自在。


    賈鈺在為他們承擔風險,而他們卻在外招搖過市如此顯擺,這確實讓人感到慚愧。


    “沒關係。”


    “當下,大胤朝隻有一個人可以呼風喚雨,那就是陛下!!”


    嶽鍾琪忽然眼珠子一轉,忙道:“話雖如此,如今隻有一個人可以遮風擋雨,那就是鈺兄您了。”


    “勿要如此!”


    賈鈺無奈的搖了搖頭:“嶽兄太捧殺,太折煞我了。”


    “當然,既然大家認可賈家為開國勳貴一脈的首領,那我就有責任扛起這份重擔。”


    “過去的百年裏,賈家一直承擔著這般角色。”


    賈鈺淡淡地笑著說。


    年羹堯和嶽鍾琪可能不清楚,但牛繼宗、侯孝康和柳芳都是知情人。


    建國之前,賈家一門兩國公的顯赫地位,實則是太祖對賈家的明升暗降。


    若非如此,以寧、榮二公的功勞,親王之位也不在話下。


    元叢一戰,先榮國公賈代善、先寧國府主事一等伯賈敷及賈家二十多位有勳爵的男丁都犧牲在遼東。


    但太上皇依然忌憚賈家的勢力,僅給予他們死後的榮譽,封賞女眷和金銀財寶。


    時至今日,兩府的繼承人居然隻是將軍爵位,寧國府的賈珍更是降為三品將軍,幾乎無爵可削。


    曾經的大胤頂級勳貴世家,如今淪落式微至此,何等悲哀!


    “幾位叔父、兄長,你們來得正好。”


    “我剛得到一個消息。”


    “皇上有旨:清鄉侯府、宣平侯府、承平侯府、弓陵侯府、補寧侯府因不敬皇家,無視國法,欺壓百姓,罪行嚴重,特此削去爵位,降為平民,全家發配遼東充軍。”


    賈鈺的話讓在場的人臉色大變。


    開國四王八公十二侯中,清鄉侯府等與皇室東方家的聯係千絲萬縷,當年為了支持聖武帝太祖東方胤,五家傾盡所有,人丁傷亡慘重,至今仍未徹底恢複元氣。


    沒人想到,皇上會因為一次北征這幾家侯府沒有派出嫡子,就剝奪了他們的爵位,發配到遼東的苦寒之地。


    “奇怪,怎麽沒有史侯府?”


    修國公府的一等伯侯孝康疑惑地問道。


    在這些開國勳貴家族中,除了提到的五家,史侯府也沒有派人出戰。


    第一代史侯因開國之功被封為一等侯,元叢一戰後再立功,又被封為三等侯,因此有了保齡侯和忠靖侯兩個爵位。


    一家兩侯,在朝廷中極為顯赫,但他們卻連一個嫡子都不願派上戰場。


    這種罪行豈不是比前麵提到的五家更加嚴重?


    為什麽保齡侯府和忠靖侯府沒有受到任何懲戒?


    眾人很快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齊齊看向賈鈺,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看來各位叔父、兄長已經明白了。”


    “我家老太君是受到太祖、太上皇的敕封誥命,當今皇上也對她禮遇有加。”


    賈鈺麵對他們的目光,帶著一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說道。


    “皇上這筆交易做得真是高明。”


    牛繼宗臉色陰沉地說道。


    不僅是他,侯孝康、柳芳、嶽鍾琪和年羹堯的臉色也都非常難看。


    利用姻親關係作為借口,明明是對賈鈺的不公,現在卻變成了賈鈺為保齡侯府和忠靖侯府背鍋。


    這一手策略真是天衣無縫。


    “年兄。”


    “你耗費了半生的心血才獲得三等雲中伯的爵位。”


    “今天來到我府上,卻可能斷送了你在這一朝的仕途,你後悔嗎?”


    突然,賈鈺直視著年羹堯問道。


    在場的五人中,牛繼宗、侯孝康和柳芳早已與賈家結盟,嶽鍾琪也在那天的宣府之夜與賈鈺達成了協約,唯有年羹堯是不必前來的,但他還是來了。


    這一刻,其他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年羹堯的身上,他心中百感交集,思緒萬千。


    最終,他下定了決心,緊咬牙關回答道:“年某敬佩賈家的忠誠和義氣,也讚賞虎賁侯的勇猛。”


    “既然今天來了,我就從未後悔過,即使仕途從此晦暗不明,甚至葬送,也在所不惜!”


    “說得好。”


    聽到這話,賈鈺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年羹堯此人,潛力非同小可。在原本的曆史軌跡中,他由一名進士逐步攀升至川陝總督、撫遠大將軍的高位,更被賜予太保、一等公的榮譽稱號。


    他在平定藏地動亂、鎮壓羅卜藏丹津的叛亂中,戰功顯赫,威名遠揚。


    如果說嶽鍾琪是曆經三朝沙場的宿將,那麽年羹堯無疑是雍正朝軍中的堅強支柱,地位舉足輕重。


    如今,這兩位傑出的將領都已歸入賈家的陣營,這使得賈鈺對天下的未來走勢握有了不小的掌控力。


    “既然年將軍願意涉足這趟渾水,我自然不能辜負你的信任。”


    “現在的皇上尚未穩固其九五之尊的地位,他未必會給予年將軍應得的前程。”


    “我賈鈺願為年將軍撐腰,開國勳貴中的侯位現已出現空缺,是時候該有人填補這一位置了。”


    “感激不盡,虎賁侯。”


    年羹堯聞聽此言,心中激蕩,立刻站起身來表示感謝。


    他深知,即便他滿心報國之誌,但麵對性情涼薄的雍熙帝,不知何時才能從三等伯爵晉升為侯爵。


    而賈鈺則不同,他年僅十六歲初次從軍便建立了封狼居胥般的偉業,戰功卓著。


    這位看似年少,卻已隱隱成為開國勳貴中的領袖,他的信譽甚至超過了當今皇上!


    “此次大同戰役,韃靼軍受創甚重,車臣部全軍覆沒,殘餘勢力已不足為患。”


    “紮薩克圖汗和土謝圖汗率領的殘兵已逃向北海,而北海之外還有羅刹人虎視眈眈,他們暫無暇南侵。”


    “喀爾喀部和土默特部占據了河套地區,直接與寧夏鎮、榆林鎮對峙。”


    “瓦剌各部在漠西活動,他們的目標更可能是固原鎮和甘肅鎮。”


    “然而,科爾沁部、兀良哈部、察哈爾部被驅逐到漠東,與女真相鄰,這使得遼東鎮和薊州鎮的防衛壓力劇增,山海關的形勢也變得非常緊張。”


    “嶽家和年家在宣府、大同有深厚的基礎,且已加入開國勳貴集團的行列。”


    “根據皇上的性格,他很可能會將嶽將軍和年將軍調往他處鎮守。”


    “因此,我有事想請求三位世叔的幫助。”


    說到此處,賈鈺神色凝重地望向牛繼宗、侯孝康和柳芳。


    “侄兒,你有何求,但說無妨。”


    牛繼宗三人異口同聲地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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