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們又為你打起來了。”


    南璃站起來,打個哈欠,伸伸懶腰,舒舒服服的抖了抖毛。


    望著天邊,一聲長歎。


    卻是還記得之前與魏文心爭論的事。


    魏文心歎口氣,坐在蒲團上,卻是沒了抖機靈的心思。


    很多時候,事情的發展總是超出她的掌控。


    皆因世人思考問題的角度,常常與她不同。


    這讓她腦海中時常迸發出各種新奇的點子,讓她搞研究的時候如虎添翼,但又讓她無法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以至於總是捅婁子。


    比如這次,不過心血來潮,搞出來個小東西,結果就鬧成了這個樣子。


    打完一場,還有第二場。


    不打還不行。


    修仙界一貫如此。


    不能以理服人的時候,就得以力服人。


    誰拳頭大就聽誰的。


    反正總有人得服,不然事兒就沒法辦。


    長輩們總是為了她打架,每當有人為此受傷,她就格外難過。


    但每次打架的理由,貌似都很充分。


    所有人都在為了萬劍宗更加美好的未來而奮鬥,這就顯得總是闖禍的她格外不合群。


    可要說她總是闖禍吧?


    她要不闖禍,貌似大家就會缺少一點奮鬥方向的樣子。


    真是複雜得很。


    嶽錦秀歎口氣,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


    世人總說,萬劍宗這一代大師姐格外冷血,行事又十分果決狠辣,其實親近的人都知道,她其實是個很講道理,又很心善的人。


    “很多時候利益相爭,本就與你沒有關係。你不過是別人相爭的理由,甚至借口。”


    嶽錦秀不愧是她唯一的閨蜜,勸起人來,一句比一句歹毒。


    魏文心頓時顧不得心情低落。


    “這麽想可就錯了!我也是萬劍宗的一份子,長輩們拚死拚活掙下來的每一份資源,都化作了我成長的養分,哪能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呢?”


    見嶽錦秀衝著自己笑,知道她又是在反向勸導,魏文心不由跟著笑了起來。


    “道理我都知道的,你不用費心哄我。我隻是擔心師父他們。畢竟這邊養傷不便。”


    嶽錦秀不由擰眉:“春雨道人呢?讓她過來候著。這人別的很是不濟,療傷術法倒是掌握得還行。”


    實在太沒存在感,魏文心差點都忘了這號人了。


    聽她提起,覺得有理,於是招來小弟子,問她春雨道人在哪裏。


    得了回話,怕她不盡心,就親自過去請。


    春雨道人這陣子隻幹了一件事。


    在她住的那間屋子底下,挖了個堅固的地下室。


    自從安全感被魏文心給打得稀碎,每當修煉的時候,她都要躲在地下,才可成功入定。


    沒辦法,身家被搜刮一空,她沒法在修煉的時候布陣,陣法又本就掌握得極其稀鬆平常。


    雖然知道這對高階修士沒什麽作用,要打她還是方便得很。


    好歹安全感卻有提升。


    這幾天劍莊裏來了那麽多大能,她更是躲在地下連大氣都不敢喘!


    生怕有人翻舊賬,然後青鬆道君與魏文心的決定就不作數了。


    怕被誤會逃跑,她還特意搞了個傳音筒,一半放她門口,一半放地下室。


    這次再不是立人設,而是真的有了點社恐的樣子。


    魏文心兩人一獸過去找人,隻留仇天籙一臉懵的坐在地上。


    師祖動作太快,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扔了過來。


    然後雙方一言不合,又開始打了起來。


    一切快得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有人叫他:“哎,你師祖是不是不要你了啊?嘖,和我扔垃圾的動作好像。”


    周圍都沒人,低頭一看,卻是那隻鱷魚。


    翻江鱷灰撲撲的,趴在地上,與地板磚的顏色很像,剛也不知使了什麽招數,竟是讓人完全注意不到它。


    這貨說話實在太難聽,仇天籙瞥它一眼,不說話。


    現在想來,剛師祖把他扔出來,不過是怕打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把他給卷進去。


    他剛突破,一不小心就會有境界跌落的風險。


    萬劍宗這邊的人也是清楚這一點,才會沒人動他。


    這死鱷魚成天挑撥離間,看著憨厚老實,沒準兒心肝都是黑的。


    大江眼皮半搭著,眼珠子咕嚕嚕的轉:


    “哎,你要不來我們萬劍宗吧?雖然我們宗門更擅長各種劍法,但各方麵基本沒有短板。符修也有不少。最要緊的是,我們家文心最近有點想要學學符道,你可以來教教她。


    “你都不知道,這孩子有多聰明。從小到大,不管學什麽,都能舉一反三。她在學堂念書那會兒,門中長老為了教她那個班,私底下經常約架,隻有贏了的才有資格教她。


    “她恰好想學,你恰好會,可真是占了大便宜。”


    見仇天籙還是不理會,它又繼續蠱惑:


    “你想啊,救命之恩,護道之情,得怎樣才能還清啊?你也這麽大的人了,哪好意思讓你師父他們替你還人情啊?那肯定不是一筆小數目,起碼一條中型靈石礦起步,男子漢大丈夫,嘖!


    “我們萬劍宗最不缺的就是各種礦,我家文心肯定不稀罕,到時候獅子大開口,肯定會要更多。也不怕告訴你,我們的心理預期。”


    鱷魚眨巴眨巴眼,從嘴裏掏出來厚厚一摞紙。


    “當時大家商量的時候,我就在邊上呢!這記錄還是我給做的。你瞧瞧?”


    仇天籙本不想看,但到底架不住好奇心。


    這麽一看之下,不由冷汗直冒。


    若真讓萬劍宗得逞,他得為宗門當牛做馬多少年才行?


    見他眼神發直,大江收起清單,清了清嗓子,才繼續道:


    “而且你師祖剛也說了,多一個宗門,沒什麽好介意的。誰還能規定每個人隻能有一個宗門呢?你當然也可以啦!保留天符宗的弟子身份,同時又成為萬劍宗客卿長老,待你還完我家文心的恩情,你完全可以多收幾個徒弟,一半帶回天符宗,一半留在萬劍宗,要是不願意,也不是不能商量。”


    左一句“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有男子漢的擔當”,右一句“你師祖也說了……”,仇天籙心頭不由自主的開始搖擺。


    誰還能忍住這樣的誘惑呢?


    一分不花,靠自己就把事情解決了,不拖累長輩一星半點兒。


    哪怕三歲的男子漢,都忍不住,何況他也的確是奔千的人了。


    “而且啊,你師祖都不要你啦!嗖的一下,真是說扔就扔啊!肯定嫌你煩,成天闖禍,還要他老人家給你擦屁股。自行把責任擔起來,好歹讓人高看你幾眼。畢竟那麽多徒子徒孫,誰會心疼一個惹禍精?”


    見他不服氣,看著自己,大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惹禍精也是分等級的好嗎?我家文心這種,和你這種,區別還是很大的。”


    見他低下頭若有所思,大江扔下一句“哎,這孩子成天亂跑,我就是個看孩子的命。”,就瀟瀟灑灑的追著魏文心去了。


    大夥兒打架不帶它,倒也不是嫌它修為低礙事兒,而是因為它特別擅長防禦,留下來可以保護沒有參戰的弟子們。


    再次酣戰幾天幾夜。


    到底三打四,天符宗眾人血肉模糊的落了地,萬劍宗幾人也多多少少都掛了彩。


    魏文心帶著春雨道人過來,不需她多言,春雨道人就開始忙活。


    倒也大氣,沒有拋下天符宗的人不管。


    眾人療傷不提。


    當天晚上,仇天籙思考好幾天,終於下定了決心,找到自己師父,嘀嘀咕咕那麽一說。


    靈機道人好多年沒有這樣生氣了!


    一掌拍碎了麵前擺著果子的長案,香爐滾到地上,香灰灑了一地。


    一口老血噴了自家徒弟滿臉,靈機道君愣是強撐著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才暈:“這事兒絕不可能!”


    在座的誰不是耳聰目明?


    見這老實孩子竟打著靠自己了結因果的主意,要去萬劍宗當幾百年客卿還債,還是什麽福利都不領的那種。


    什麽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就是了。


    想借別人家母雞生蛋不成,自家小公雞扛著小米出發,打算給人白做工了。


    偏他還一臉“好男兒當如是”,真真是氣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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