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補了2000字,有些修改的地方,麻煩大家再看一下。)


    一曲結束,彈幕已經沸騰了:


    【這景!這人!這歌!本九漏魚已經震撼得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不愧是夏夏,發刀小能手!】


    【歌是挺好的,就是考研人一看“怕你上不了岸”,心裏就已經咯噔了。】


    【沒人發現這歌詞有點東西嗎?每一句都押韻誒!】


    【這有什麽特別的,歌不是都押韻嗎?】


    【但是押得這麽好的歌詞你見過嗎?】


    《菊花台》的歌詞是標準的四大段,兩段主歌不是單純的重複,而是在講不同時空的事,不僅每一句都在押韻,很多地方還是雙押“an”和“ang”兩個韻。


    這年頭寫詞要押韻不難,又不像古人聚會,定了韻之後分分鍾就要你寫出來。


    隻要肯花時間,韻總是能押上的,以前有韻書,現在有網絡和ai潤色,找個不錯的詞一套就有了。


    關鍵就是這個押韻的質量,要知道有的人為了押韻什麽都幹的出來……


    比如林俊傑的《曹操》,裏麵有一句歌詞是“用陰謀陽謀明說暗奪的摸”。


    在空耳時代,無數人把這一句聽成了“的謀”、“淡泊”、“的夢”、“冷漠”,甚至有人想到了英文“andmore”,畢竟他有過這麽唱的傳統……


    結果猜來猜去,很多人就是沒想到,這個字竟然是“摸”,真是有夠離譜的。


    因為這一句實在太有爭議,作詞者林秋離還特意出麵解釋了一下,說他寫詞的時候取的是“打牌自摸”的意思。


    ……就問這麽清奇的腦洞誰能想到?


    比這還離譜的押韻也到處都是,古風圈尤其是重災區,很多人批評部分古風歌詞堆砌,狗屁不通,一大原因就是強行押韻,硬生生地在造句。


    陳楚悅也在和羅佳琪也在熱烈地討論歌詞。


    在畢業分開之後,陳楚悅感覺她們兩個有點生疏了。不過在一起看了《北冥有魚》以後,她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個無話不談的時候。


    押韻這個點她們一看就get了,轉而興致勃勃地分析起了歌詞裏的其他文字遊戲。


    “那個‘秋心拆兩半’也太巧妙了吧!”


    在室友的提醒之下,陳楚悅才反應過來,“秋心”合在一起不就是“愁”嗎?


    “這歌詞簡直是藝術品啊……”


    感歎了一句,陳楚悅開始琢磨,這歌詞究竟好在哪裏?為什麽能給人這種感覺?


    她剛剛畢業那會,什麽代筆的雜活都接,從幫人寫作文到幫人寫歌詞。


    但填詞的時候,她總覺得怪怪的,感覺自己怎麽寫都別扭,咬文嚼字的,像現代人硬寫宋詞。


    但《菊花台》就不會給人這種感覺,


    雖然也化用了不少典故,比如李煜的《相見歡》,比如李白的“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陳楚悅原本覺得是自己的用詞太老派,但《菊花台》同樣用了“霜”、“朱紅”之類的字眼,反而看起來一點都不老。


    她專注地看著歌詞,慢慢有了一些感悟,林夏曾提過的“三古三新”的概念又回到了腦海之中。


    這首詞能給人這種感覺,恐怕是因為詩語和白話交替著用,而且融合得很好。


    “一縷香”是詩語,“你的模樣”又把時代拉了回來。


    前麵是“花落人斷腸”,跟著的又是偏現代的“我心事”。


    時代一直在變,拿化妝來說,現代人的氣質也和古人截然不同,如果照葫蘆畫瓢化古代妝容,反而是在東施效顰,借鑒改編才是最好的。


    詩詞也是一樣,脫離了那個時代環境,很多東西就寫不出來了。像宋詩怎麽也比不上唐詩,明清的詞加起來也比不上宋詞。


    語言一直在變,再去硬寫古體詩詞也很難,在現代語言的筋骨之上填上古韻,也是一種辦法,隻是看透歸看透,還是不容易。


    至少陳楚悅覺得,自己是沒那個時代來回橫跳還不會讓人出戲的本事,還不如繼續堆砌著,起碼都是統一的古風。


    ……


    陳楚悅在這裏分析歌詞,52hz老師一門心思紮到了曲裏。他對林夏的風格也挺熟了,但還是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想了半天,隻有一個感覺——太浪費了,也太奢侈了。


    如果才華多得沒處花,建議捐給沒有的人。


    五聲調式這些已經基本操作了,她編曲的本事也不用說,林夏是弦樂大師,擅長用弦樂,已經是業內的共識了。


    “前奏絕對是實錄,不可能是音源,尤其是那段大提琴,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師拉的?”


    “……居然就這樣把吉他溫暖的音色中和掉了。”


    “結尾這是葫蘆絲嗎?……真的是國風的典範之作了。”


    巴烏是很冷門的民族樂器,和葫蘆絲音色很相似,即使伍文鏡見多識廣,乍一聽到這段旋律,他也沒有想到。


    他在這裏盤了一圈,最後得出了和李一舟相似的結論:


    “她絕對是外星人吧?”


    怎麽隨隨便便就劃個時代啊?


    寫這麽一首歌出來,這讓他們還怎麽玩?


    《菊花台》無論在哪個時空,都是劃時代的佳作,當時在電影院,觀眾都是聽完片尾曲才走的,這含金量不用多說。


    現在的電影如果有彩蛋,恨不得片尾曲放兩句就進彩蛋,生怕性急的觀眾提前走人。


    而且作為一首流行歌曲,多次被國內各大交響樂團、民樂團、軍樂團和合唱團改編,豐富性也不用說。


    樂曲的簡單和複雜和好不好聽無關。


    古典音樂就是複雜的典範,擁有多聲部、複雜的織體,變化非常多,聽起來也需要門檻。


    如果聽不懂的話,直觀感受就是不知道一坨什麽東西,遠不如簡明的流行音樂吸引人。


    拿做菜來說,這類音樂就是大餐,有些大餐可能還不如家常菜對口味,但技術含量確實擺在那裏,對內行人來說更是如此。


    這首歌就像開水白菜,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人畜無害,好像誰都能聽懂,內裏卻極盡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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