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海宏找到了大衛——這已經是三十分鍾之後的事情了。天色暗淡,遠方的天與地之間僅剩一抹餘暉。街麵上的店鋪早已點燃燈火,迎接即將到來的夜晚。


    然而在陰暗的樓頂,這些燈火不能觸及的地方,兩個人正趴在這裏蹲點。


    “觀察的怎麽樣?”紀海宏趴在大衛身旁,大衛正在用望遠鏡觀察敵情。


    把望遠鏡交給紀海宏,大衛說:“少爺,和你說的一樣,厄瑞玻斯這雜種肯定會有人接應。”


    在得知厄瑞玻斯就是殺手之後,紀海宏分別給衝矢昴和安室透發出消息。除此之外,他還給大衛打了電話。厄瑞玻斯出現了,不能讓大衛在別墅等著。


    沒錯,大衛沒有看錯。與厄瑞玻斯接觸的人就是佩特,他沒有做任何偽裝,好像不擔心自己會被誰認出來——其實也沒錯,認識他的人基本上都死的差不多了,誰還會在乎一個早已被忘卻的,早已死掉的人?


    佩特與厄瑞玻斯有接觸,說明他和黑衣組織有聯係。一個沉寂已久的疑問再次浮出水麵:黑衣組織的目的是什麽?大費周章的派遣佩特打入戰神小隊內部,難道隻是為了顛覆戰神小隊?


    為什麽組織要顛覆戰神小隊呢?曆史上,戰神小隊和組織沒有任何瓜葛,組織沒理由這麽做。


    頭皮一陣發麻,紀海宏不想再考慮這些問題。事情已經發生了,他的使命是讓這件事情有個結果。讓戰友們的在天之靈能得到慰藉的結果。


    厄瑞玻斯和佩特,這兩個人被犧牲。


    他們必須死,他們的罪行不可饒恕,他們必須死。


    “佩特的行事風格一向瀟灑而謹慎,他能來找厄瑞玻斯,就說明他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了,再等等。”紀海宏壓低身體,加強觀察。


    從接到大衛的報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茶餐廳裏的兩人卻沒有動身的意思,反而時不時的聊上幾句。厄瑞玻斯能坐在這裏和佩特聊天?紀海宏想不通,按照安室透的說法,厄瑞玻斯性格孤僻,可不是個喜歡坐在那裏聊天的人。


    反過來說,莫非佩特和厄瑞玻斯有些交情?


    “少爺,有情況。”


    厄瑞玻斯和佩特動了,他們起身離開茶餐廳,叫了一輛計程車。


    計程車?選擇這麽明顯的交通工具,不怕被人跟蹤嗎?


    “少爺,佩特是乘坐計程車來到這裏接應厄瑞玻斯的,外形與這輛計程車基本一致,但車牌不一樣。”大衛說。


    紀海宏回憶著佩特常用的逃脫手段,在劄幌這種大型城市裏,可以用來逃脫的交通工具無非就是火車、飛機、汽車和船舶——這還要分他們的逃跑計劃是什麽。如果佩特想先逃出劄幌再作打算,那選擇汽車和火車的幾率大一點,如果他想要直接離開日本,選擇飛機的可能性極大。


    這其中的變化多種多樣,紀海宏暫時拿不定主意。他打算,先跟上再說。


    大衛是駕車來到劄幌的,因為那輛鉻合金轎跑車太過搶眼,所以他機智的從車行租了一輛性能優良外表低調的深藍色商務用車。跑下樓開車跟上,紀海宏坐在後麵,發現車裏有個非常大的手提包。打開一看,所有家夥什都在裏麵。


    “少爺,我們真的要把他們一網打盡?我覺得——”


    “大衛,厄瑞玻斯和佩特,正好一箭雙雕,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幹掉厄瑞玻斯,也許我們就能引來他身後的人,就是他身後的人,殺了你親愛的戰友們。”


    紀海宏瞄了大衛一眼,他的目光像鋒利的尖刀一般刻在大衛的心上:“戰國時,吳起寫了一本《吳子·治兵》,上書:‘用兵之害,猶豫最大,三軍之災,始於狐疑’,我縱橫沙場四年,始終奉行這句話,故所向披靡,複仇的事情,無需猶豫,無論外人怎麽說,我們才是當事人,我們才是最有資格做這種事的人,你明白?”


    “明白,少爺,”大衛動一動喉嚨,“我錯了,少爺。”


    這種事情雖說要和安室透提起打個招呼,但紀海宏決定還是日♂後再說,他關閉手機,省的出現什麽意外。


    “無論他們的目的地是機場、火車站還是碼頭,都會經過人煙稀少的地區,”紀海宏看著天窗,“到時候我會進行火力打擊,然後一起上。”


    “是!”


    可能是正處於旅遊旺季,公路上的車流量明顯比以往密集不少。目標所乘坐的計程車在車流中舉步維艱,大衛和紀海宏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


    “都過去半個小時了,車堵的還是這麽厲害,佩特這家夥好像不怎麽著急,看樣子,他們無需趕時間,應該不是乘坐客機之類的交通工具,也許佩特連堵車的情況都想到了,嗯,一不做二不休,幹脆趁堵車的時候把他們做了!”


    大衛嚇了一跳:“少爺,您可別幹傻事,這裏平民太多我們不好下手!”


    這可不是大衛認識的紀海宏,為什麽感覺,他平靜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瘋狼的心?


    “說的有那麽點道理,沒有十分的把握,打草驚蛇也不好,就在這裏等著吧。”


    又過了十多分鍾,交通狀況終於逐漸改善,至少他們不用像蝸牛一樣原地爬行了。


    太陽完全落山,皓潔的月亮用雲朵遮住半張臉,散發出半圓形的多彩月暈。


    “少爺,前麵是高速路入口,計程車開始減速。”


    “是嗎,估計他們要開始換車了,這條高速通向哪裏?”


    “機場。”


    紀海宏不屑一顧:“哼,這麽長時間沒見,佩特還是沒有長進嘛,肯定是想坐私人飛機離開了,私人飛機的信息肯定經過登記,順藤摸瓜也能查出點什麽,身為逃跑專家居然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不一定,少爺,如果不出意外,二十分鍾後他們會到達機場,還能趕上飛出日本的航班,私人飛機的確是避免詳細身份檢查的最好途徑,然而佩特既然深諳此道,想必不會做出錯誤的事情。”


    雙手背在後腦勺,紀海宏說:“是嘛,那我就在他逃跑的時候,送他上路。”


    厄瑞玻斯和佩特換乘一輛灰色的小轎車,車內沒有駕駛員,厄瑞玻斯作為司機,佩特坐在後排位置上。


    從高速進入機場之後的一段路是人流最稀少的路段,周圍沒有任何住戶,沒有監控。


    最適合下手的地方,甚至方便收屍。


    “不對勁,少爺。”


    “怎麽不對勁?”


    “他們的方向不是去候機室的,是直接去的機場!”


    “真的想乘坐私人飛機離開?不行,這些機場入口是有自動大門和持槍警衛的,走上麵的高架橋!”


    機場入口距離高速出口比候機室近得多,紀海宏他們沒機會下手。現在他們唯一剩下的機會,隻有——


    突然,數輛突擊車從商務車側麵竄出,閃燈鳴笛的向前方的車輛飛去。大衛和紀海宏都看懵了,這什麽情況?劄幌警方掌握了厄瑞玻斯的行動軌跡?


    “劄幌警察,前麵的灰色汽車立刻靠邊停車,接受檢查!”


    灰色汽車如受驚的兔子加速逃竄,警方的突擊車緊追不舍。直到這時,紀海宏才看出那輛灰色汽車的發動機和輪胎是經過改裝的。突擊車一時半會兒根本追不上他們。


    讓人奇怪的是,厄瑞玻斯和佩特仍然在向機場方向行駛。難道是慌不擇路?他們的車很難撞開機場的鐵網大門,就算撞開了,汽車很可能報廢,他們還怎麽逃?


    看守機場入口的警衛發現情況不對,立刻拉響警報並鎖死了大門。雙方的車速都已到達極限,眼看距離大門越來越近,速度卻絲毫不減。


    後麵追擊的警察還沒來得及反應,忽然看到前方汽車的後麵忽然噴出濃濃的黃色氣體。與此同時,灰色轎車在距離前方水泥墩不足兩米時做出了炫酷的右側三百六十度漂移。後麵的突擊車完全瞎了眼,一頭撞向堅固的鐵網大門。


    鐵網被怪力撕扯開來,發出刺耳的尖叫。當頭的突擊車突破鐵網後猶如脫韁的野馬不受控製,在地上翻滾幾圈後平滑十餘米才停下來。它的外表已經不成樣子,車體嚴重變形,安全氣囊從破碎的窗戶裏擠出來,摔成碎片的警燈和後視鏡等物件零零碎碎的散落一地。其他警車也因為躲閃不及時,要麽撞上了自己人的車,要麽撞到路障上側翻,場麵十分混亂。


    這倒便宜了渾水摸魚的紀海宏,他立刻指揮大衛開進機場。由於剛才的衝擊,設在上方的攝像頭都被損壞了。


    沒有人能看到他們,他們可以為所欲為。


    進入機場後,大衛將車停在隱蔽處。他們拿著各自的武器,下車徒步前進。


    和他們想的一樣,厄瑞玻斯和佩特會先在隱蔽處下車,然後走向機庫,駕機離開。


    很久之前就提到過,紀海宏和大衛在美軍基地辦了個“會員卡”,他們在有空的時候可以去美軍基地租借武器和訓練場地。


    不愧是佩特,剛剛的那招煙霧攻擊配合漂移使用,誘導突擊車撞開大門。計劃周密,相得益彰,果然沒有讓人失望呢。


    真是不可饒恕,真是不可饒恕。


    真是不可饒恕自己!居然——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想起佩特是誰,居然要把他給忘記了!


    不可饒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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