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逐溪還有點不放心。


    “真沒事啊?疼就說,不用硬扛。”


    “我真的沒事,我就是、我、誒溪姐你帶了什麽東西來啊?”江應白生硬地轉移話題,連著問:“你今天沒去公司嗎?其實溪姐你不用天天來的,太耽誤你事了。”


    “帶了點湯給你補補,公司的事是忙不完的,不差這會兒功夫,何況我來看你怎麽能是耽誤事呢。”林逐溪一一回答道。


    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保溫桶,問:“你已經喝過了嗎?”


    江應白瞥一眼那保溫桶,想也不想地說:“就嚐了一口,他帶的不好喝。”


    林逐溪笑笑:“那嚐嚐我帶的。”


    江應白滿心歡喜:“好。”


    等林逐溪從病房出來時,外麵走廊上隻有陸西梟,她向陸西梟詢問溫黎的去向。


    陸西梟:“黎黎已經回去了。”


    林逐溪磨了磨牙,小聲道:“躲我。”


    等等。


    “黎黎?”林逐溪微皺眉,審問的眼神看陸西梟,直接問:“你們、在一起了?”


    陸西梟:“沒有。”


    這才多久啊,稱呼就變得這麽親昵了。


    沒有?


    依她看也不用多久了吧!


    上回她拷問溫黎的時候,溫黎怎麽回複她的?


    溫黎說:上回說他喜歡我,這回說我喜歡他,下回是不是該說我跟他相愛了?


    這不就是了嗎?!


    林逐溪氣不打一處來。


    她看看時間,還得趕回公司開會。


    她低聲自說自話:“以為躲得了初一就躲得了十五嘛,看我下回跟你一並算賬。”


    說完,她抬起臉看看陸西梟,情緒挺大地哼了陸西梟一聲,而後轉身就走。


    無辜的陸西梟掏出手機給溫黎打電話。


    “林董離開了,可以回來了。”


    沒一會兒,溫黎從另一邊回來了。


    溫黎往林逐溪離開的方向看看。


    陸西梟:“真走了,沒騙你。”


    溫黎沒好氣睨他一眼。


    陸西梟笑而不語。


    溫黎:“笑屁啊。”


    陸西梟好整以暇地問:“不是說‘什麽也沒有’嗎,你心虛什麽?躲什麽?”


    溫黎:“我心虛什麽躲什麽了?”


    陸西梟一秒老實:“沒有、你沒心虛也沒躲。”


    溫黎:“我找江應白說點事,你別跟進來。”


    陸西梟答應。


    聽到有人進來,江應白立馬擺好表情。


    見是溫黎後,又放鬆下來,喊了溫黎一句。


    溫黎來到床邊,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問江應白道:“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江應白微一愣:“沒有啊。”


    溫黎:“那你要跟我告什麽狀?”


    江應白眨眨眼想了想:“也沒有啊。”


    溫黎蹙眉:“陸西梟跟你說什麽了?”


    江應白更困惑了:“他沒跟我說啊。”


    溫黎咬牙。


    陸西梟那老男人,就是故意報複她。


    自己居然還傻了吧唧來問。


    溫黎拳頭又癢了。


    江應白這時猛然想起:“哦、我想起來了。是有個事想要跟黎姐你說來著。”


    溫黎看他。


    “黎姐我跟你說、陸西梟那家夥他太不要臉了。”江應白一臉嫉惡如仇般地說。


    溫黎:“他對你幹嘛了?”


    江應白:“不是對我幹嘛、是對你。”


    溫黎眼皮微一跳:“什麽意思?”


    江應白:“他說他這輩子追定你了,哪怕你喜歡別人有對象了他也不放過,就算你結了婚,他也要想方設法勾搭你紅杏出牆跟你搞婚外情,他這是要害你啊黎姐。”


    溫黎眨了眨眼:“……”


    “你聽聽這是人話嗎?是他這個身份的人該說的話嗎?這不是帶壞我嗎?簡直太沒有道德和三觀了,我耳朵都髒了,黎姐你可千萬要看清他的為人啊。”江應白狠狠唾棄。


    溫黎挑起半邊眉,神情略微複雜。


    從一開始的不相信到後麵的肯定。


    她想象陸西梟說這些話的樣子。


    嗯……


    “我看他多少有點被黎姐你逼瘋了。”


    江應白這話似乎有點戳溫黎的笑點。


    她不由壓了壓嘴角。


    神情轉而變得生動起來。


    “我從小也沒有爸媽教也沒像他這樣長歪啊,他這些話和觀點是給我說我都沒臉說的,他這個人啊、就是天生人品不行。”


    也就是陸西梟這些策略不適合他用。


    哼、他不能用,他也不讓陸西梟用。


    何況陸西梟還要用在他黎姐身上。


    那更不能行了。


    “陸西梟跟你刺探口風了吧?本來我都忘了的,這家夥、他還自己提醒我了。”


    “黎姐你不用顧及他麵子的,他這人沒臉沒皮的,你直接找他跟他當麵對質,趁早跟他說清楚讓他死了這條心,這家夥太難纏了,黎姐你做鬼他都不會放過你的。”


    溫黎從病房出來,看到一臉無害的陸西梟,腦子裏冒出那些話,並自動生成陸西梟說那些話的樣子。


    陸西梟對著溫黎察言觀色。


    問:“要回去了嗎?”


    溫黎不露聲色:“嗯、你也走吧。”


    責任心重的陸西梟看了看病房門,最後還是跟著溫黎走了。


    他跟溫黎並排走著,主動問起:“江應白跟你告狀了?”


    江應白嚇唬他要告訴溫黎。


    然而事實上陸西梟還挺期待溫黎知道。


    溫黎說一句:“你還挺自信。”


    這麽自信她跟江應白問的就是這個。


    接著回答他的問題:“他跟我說了,但我不相信,畢竟陸先生這麽個體麵人,怎麽可能說出那些話,還想要做那些事。”


    陸西梟大方承認:“是我說的。”


    溫黎:“江應白說的沒錯,你是真不要臉。”


    陸西梟不以為然:“這世上多的是比臉重要的東西。何況、”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自豪語氣道:“黎黎你這麽優秀,別說三了,就是能當你的四五六七八也是對我能力的另一種肯定。”


    溫黎在很多方麵其實是個挺厚臉皮的。


    尤其身邊還有個超級厚臉皮的江應白。


    對付厚臉皮她也是有不少招的。


    但像陸西梟臉皮厚到這種程度的,她那些力氣和手段都顯得蒼白了。


    這確實是個狠人。


    最後,溫黎也隻說出一句:“你別把陸景元教壞了。”


    陸西梟:“雖然我這個黑商一直都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尤其對家裏的小輩約束很強,但如果景元長大以後碰到的也是黎黎你這麽優秀的,那也不是不能酌情對待。”


    溫黎:“陸景元長大以後要是像你這樣、”


    陸西梟好奇問:“你要怎樣?”


    溫黎目不斜視地把拳頭舉到陸西梟臉前,腳步不停地道:“這種事還得從根源解決。”


    根源-陸西梟。


    陸西梟這個順杆往上爬的抬手就將麵門前的拳頭包進掌心:“好解決,你不給我當三四五六七的機會不就行了。”


    溫黎一把抽回拳頭:“當二去吧。”


    陸西梟:“我這直接從沒名沒分晉升到了二,當上正宮一不是指日可待。”


    還真是未來可期啊。


    溫黎:“正宮一能不能當不知道,但是一能當、好當。”


    陸西梟不懂:“有什麽區別嗎?”


    溫黎笑笑:“查爾斯那晚沒教你嗎?”


    陸西梟笑不出來了:“……”


    沒教,他也不懂。


    但和查爾斯那個喜歡男人的死變態同性戀扯上,猜也能猜到是什麽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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