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玻璃房裏,有個中年男人被綁在一張椅子上,他赤著腳,身上穿著白色的研究服,垂著顆腦袋,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看著特別差,神情十分痛苦,隻要把他身上的繩子解開,他絕對會摔下椅子。


    醫生道:“他還是什麽也不說。”


    哈德森:“把門打開。”


    玻璃房被打開,音樂聲從裏麵傳出來。


    工作人員立馬將音樂關了。


    椅子上的中年男人無力地抬起腦袋,露出張亞洲人的麵孔,看到哈德森,中年男人被哈德森身上的色彩刺得眼睛生疼。


    這段時間,他的世界仿佛隻有白色。


    這突然的色彩讓他十分不適。


    眩暈感立馬加重起來,讓他想吐。


    哈德森看著對方那張被折磨得憔悴不堪,幾天幾夜都睡不到一個覺的臉。


    哈德森緩緩開口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不肯說,你有勇氣偷芯片賣芯片,背叛自己的團隊,還有什麽你不敢的?別告訴我你什麽都做了,然後突然良心發現了。”


    中年男人垂下頭去,不知道在想什麽。


    哈德森:“你渾身上下最有價值的是大腦,其次是雙手,其它就算失去也不影響你搞科研,別逼我那麽做,我耐心不多,不讓你睡覺絕對是我最溫柔的手段了。”


    中年男人快要被折磨得精神崩潰了。


    他有氣無力地哀求:“放過我吧……”


    哈德森見狀,轉身往外走,吩咐外麵的醫生:“準備手術,把他的左腳截肢了。”


    身體和精神都趨近崩塌的中年男人嚇得本能地掙紮起來,椅子被他弄出聲響,他精疲力竭地搖頭,眼裏是悔恨的淚水。


    他帶著哭腔,像是喊出來的,可聲音卻嘶啞得沒什麽音量:“我真的不能說……”


    “她不是普通人,她不會放過我的……”


    他眼裏流出兩行淚:“我競拍所得的那七十五億美金可以給你,你放過我吧。”


    哈德森停下腳步轉身:“她?女的。”


    哈德森有點詫異地問:“那個將腦域開發到極致,研發了芯片的人,是個女的?”


    中年男人一下下搖著頭,不肯再說。


    哈德森:“告訴我她是誰,說了,我可以放你走,並幫你躲過你團隊的搜找。”


    中年男人勸道:“沒用的,你抓不到她的,即便你抓到她,她也不會為你所用。”


    他提醒哈德森:“我勸你別把芯片暴露了,她一旦找過來,你有的隻會是麻煩。”


    中年男人並不知道溫黎已經找過來了。


    他這個叛徒已經上了溫黎的死亡名單。


    哈德森往回走了兩步:“這就與你無關了,你隻用把她的信息告訴我。”


    “我不會說的。”中年男人緩緩抬起頭看哈德森,“與其落在她手裏,不如落在你手裏,至少,你不會要我的命,我如果被她抓住,運氣好也得在牢裏待一輩子。”


    哈德森:“看來我確實是太溫柔了。”


    中年男人仿佛沒聽到哈德森的話,他喃喃自語起來,聲音裏滿是恐懼和悔恨:“她肯定已經知道了,她現在肯定在找我……”


    中年男人魔怔了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自言自語著:“她背後有華國……還有陸家……她不會放過我的……我完蛋了……”


    哈德森聽不清,也聽不懂中文。


    身體和精神都到極限的中年男人在極度的恐懼之下突然噴射式地狂吐了起來。


    哈德森走出玻璃房。


    他吩咐醫生:“注射的劑量給他減少一半,過兩天我找了個催眠師來試一試。”


    女的?


    到底是誰。


    會讓他這麽忌憚。


    看樣子不是毫無背景的科研人員。


    如果有大背景,又是個愛國的,那還真有些麻煩。


    哈德森思索著,離開了地下室。


    江應白多了個病友陸奇,時間倒是過得快了些,沒事就串門,心情不好就去隔壁消遣陸奇,陸奇還不敢還嘴。


    身體不難受了,江應白也不會天天嚷嚷著要出院了,醫院雖然不好待,可林逐溪會隔三差五地來看望他。


    這不、又從公司帶晚飯來陪他吃了。


    隻是剛吃了兩口林逐溪就出去接電話了。


    江應白放下碗筷,坐在沙發上等林逐溪回來一起吃。


    可接完電話後的林逐溪卻沒什麽胃口了。


    江應白看看拿著杯水喝,有點出神的林逐溪,忍不住問:“是不是、跟西蒙聯姻的事有關?”


    林逐溪微一愣。


    江應白忙說:“我猜的,我剛剛不小心瞥見是你母親的來電顯示。”


    還挺敏銳。


    林逐溪心說。


    “隻要是我家裏的電話,我每次接完差不多都是這個狀態。”她沒正麵回答。


    江應白微微鬆口氣。


    林逐溪重新拿起碗筷:“吃飯。”


    她吃了兩口,忽然十分想念地說:“好想吃腸粉啊。”


    江應白:“腸粉?”


    林逐溪:“你沒吃過嗎?羊城特色美食。”


    江應白:“沒吃過,但知道。”


    林逐溪跟他說起:“我每次去羊城出差必吃,這裏也有一家羊城人開的粵菜館,雖然腸粉做得特別精致,但完全不是那個味,要不等你出院後我帶你過去嚐一嚐?”


    江應白:“好啊。”


    林逐溪走後,江應白一個電話把陸西梟叫了過來。


    江應白強烈要求:“我要出院,我要回國一趟,我有急事。”


    陸西梟剛要說什麽,江應白早猜到他要說什麽,搶答道:“黎姐不會答應的。”


    陸西梟:“那你還說。”


    “我因為誰受的傷?陸-西-梟——你、”江應白指他,又多豎起根手指:“兩槍誒?其中一槍還踏馬是大狙,我又開刀又縫針的,躺得都要生蛆了,現在到你報恩的時候了。”


    陸西梟:“你回國做什麽?有什麽急事?一定要你現在親自回去處理嗎?我和溫黎能不能代勞?”


    江應白:“不能,很急。”


    陸西梟:“外麵還不太安全。”


    江應白:“你不會多派點人保護我啊?”


    “你具體要去哪個地方?”


    “羊城。”


    “做什麽?”


    “問那麽多做什麽,我踏馬去升級。”


    “去幾天?還回來嗎?”


    “廢話,我不回來我死那兒啊?”


    “……”


    江應白:“你想好沒有,趕緊的,我走了。”


    衣服都換好了的江應白說著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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