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停,眩暈感逐漸消去,再一睜眼回到了那座熟悉又陌生的村子。


    站起身環視四周,不知怎得心裏空落落的,沒有因為回來後的喜悅。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回到了自己原本的身體,剛去時我就發現那時的身體並不是自己原本的身體,像是將自己的意識強行灌輸到別人的身體裏,好在除了去時和回時眩暈感,沒有其他的副作用。


    鬆了鬆手,跺了跺腳,確認身體無恙後才鬆了口氣,坐了兩年多的輪椅突然雙腳下地多少有些不適應,左腳觸覺地麵的真實感,久違的愉悅。


    “其他人呢?”


    抬頭已是深夜,從背包裏找出筆記本,東西雖然不能帶,卻也沒丟,打開手機百分之七十一的電量,然後又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翻開筆記本。


    上麵浮現出字跡:保護朱媺娖至十八歲,完成;消滅宮中記憶體,完成;介於本次完成表現,給予二十五天壽命,望今後再接再厲,期待和大家下次見麵……


    內容很簡概,卻是我們努力三年的成果,這麽說也全不對,現實不過三小時。


    “老明,老明……”一聲叫喊聲打斷了我的思路,轉身一看,有一束燈光,來人竟是許久未見的趙金河。


    “金河?”


    趙金河上前毫不客氣地勾著我的脖子,嬉皮笑臉道:“什麽金河,金河的,喊得多疏遠,相處好幾年了,不用客氣喊我老趙就行。”


    隨後,我試探性地喚了聲:“老趙?”


    “這就對了,有沒有充電寶?我手機快沒電了。”


    “諾。”由於是隔市出行早已做好了一切準備,我又從書包中翻出充電寶遞給趙金河。


    趙金河第一時間拿過充電寶,不是立刻給充電手機,則是激動的抱緊我,好像我給他的不是一個充電寶,而是珍貴的救命藥一樣,“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好心人,今日大恩日後必將答謝。”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故作嫌棄地擺了擺手,說道:“戲過了。”


    “嘻嘻。”


    “說正事,筆記本上的內容你看了嗎?”


    “講到這個我就來氣,辛辛苦苦三年最後隻得二十五天壽命,有夠不合理。”


    對於趙金河說的這些話,我也隻是笑笑,並沒說什麽,畢竟事實如此。


    我對著一臉不服氣地趙金河淡淡說道:“其他人不知道蘇醒在什麽地方,總之先朝村口方向走走吧。”


    “說的也是。”


    ……


    等走到村口才發現黑夜中站立著幾道人影,其餘幾人早就聚攏於村口,趙金河忍不住發問:“你們怎麽這麽早。”


    孫嫦雪回答趙金河的問題:“我們運氣好,離村口近。”


    我環顧一周發覺異樣,道:“鄭安呢?”


    “人已經離開了。”回應我問題的人是雲雅喬,她正表情凝重地注視著我的下半身。


    我立刻會意,左腳用力踩地麵,衝著雲雅喬微微一笑,口吻道:“謝謝。”


    見況,雲雅喬好看的杏仁眼稍稍有所緩和,收回看著我的目光。


    孫嫦雪道:“對了,雲雲獲得了筆真。”


    “筆真!是和老鄭的一樣嗎?”趙金河驚呼道。


    隨即雲雅喬點了點頭,“事先不知道,師傅傳給我的那把暴雨梨花白杆槍盡然就是筆真……,你們看……”


    說罷,雲雅喬拿出一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筆出來,緊閉雙眼像是在感受什麽,過了一會兒雲雅喬驀地睜開雙眼,旋轉著手裏的筆真,一瞬間一杆長槍無端出現,和鄭安第一次給我們幻化骷髏鐮刀時手法相似。


    我盯了會兒雲雅喬手裏的長槍,秦將jun的長槍我是有見過,這把定不是秦良玉給她的那把,以雲雅喬近一七零的身高,這把長槍極為般配。


    “從今日起,它是你的,取個名字吧……”


    雲雅喬眉頭緊鎖,大家也相當配合地保持靜謐,半晌後開口:“周圍山林寂靜,此槍帶有一鉤淡月,掛在空中,就取名為‘鉤月長槍’好啦。”


    ……


    “淩晨一點了,要不我們想上次一樣找個地方將就一晚?”我對著一旁的雲雅喬說道。


    六人形況各異,同省不同市,我與雲雅喬來自天水市西邊的壽木市,周紫菱和趙金河本市,孫嫦雪在天水市東北方向的釃息市,而鄭安特立獨行沒人知道他住在哪兒。


    實際上趙金河和周紫菱都有邀約我們去他們那邊住,孫嫦雪答應去周紫菱家中住,我卻因為心中有個莫名的聲音呼喚我,拒接了,總覺得這幾天會在我身上發生什麽事。


    離開後,雲雅喬又向上次一樣沒多久跟了上來,我問她怎麽了?她說不放心我,心裏暖暖的。


    “我們認識不久,你就這麽放心跟著我?不怕我是壞人。”


    “不覺得是,還有……等等……”雲雅喬說話突然戛然而止。


    我不解地看著她,問道:“怎麽了?”


    “前麵坐著的那個人不對勁。”


    順著雲雅喬目光掃去果然見到一位飽含滄桑的男人,男人手裏夾著煙漫不經心地靠在欄杆上。


    “那男人有什麽問題嗎?”


    “我感覺到男人身上有髒東西。”


    我很是費解,怎麽看男人也不過是生活不順,和髒東西扯不上半毛錢關係,“何以見得?”


    “我說不清楚,就感覺……不對勁,似不是男人身上散發出來,像是他身上的某樣東西。”


    我在大腦中思索了片刻,道:“我記得姑姑曾說過筆真可以用於找尋鬼怪,你試試。”


    “嗯。”末了,雲雅喬從口袋裏掏出筆真,剛一掏出筆真不自覺地旋轉起來,有點像指南針磁場使用原理。


    筆真旋轉幾圈後徑直指向那名男人,我與雲雅喬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興奮,至今存世二十五年,平生第一次接觸那種東西,手心不受控製地冒出冷汗,如說不緊張是假的。


    “看來就是他了,我上前接觸接觸。”


    “小心。”


    鎖定那名男子,裝作偶遇的樣子很自然地上前搭話,“兄弟這麽晚了在這兒,是有什麽傷心事嗎?不妨講給我聽聽……”


    說完我還很貼心地遞上兩根煙,雖說我本人不抽煙,遞煙的禮儀卻稍懂些,男人抒發情緒離不開兩樣東西,酒以及煙。


    男人掃了我一眼,沒說一句話,隻是默默接過了我遞過的煙,說了聲謝謝,之後不在多言。


    就這樣我二人靜默站了半個小時,見男人仍然沒有開口的意思,我心中已經動搖,主要是大晚上的太冷了。


    結果我剛想走,男人有所動作,他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一部手機,手機外殼像是女士型,看著手機男人自說自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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