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自家棚子裏,柳季安立刻活蹦亂跳。


    家裏其他人知道他是裝的,也就放心了。


    柳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不忘誇他一句幹得漂亮。


    應歡那矯揉造作的模樣,也就在男人們麵前管用,柳母是越看越不喜歡。


    況且她的目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想打她家老五的主意,想都不要想。


    老五永遠都是她家清歌的。


    背著沈清歌,柳母將柳季安拉到一旁再三警告,“以後你出門多長幾隻眼睛,絕對不能讓外麵那些妖豔賤貨近身一步。”


    “你要是敢亂來,失了清白可別怪我家清歌不要你,反正到那時候老娘是不會幫你的。“


    “……”這時候柳季安不得不問一句,“娘,到底誰是您老親生的?


    “當然是……你咯,”說完,柳母還不忘補充一句:“就是所有親生的加起來,也比上我家清歌重要。”


    柳季安雖然表示很無語,心裏卻覺得他娘的話沒毛病。


    他的媳婦兒就是天底下第一好,


    當然,如果她能打消掉以後要休了他的想法,那就更好了。


    ……


    不到半天,應歡想要住進柳家,把柳季安當場嚇暈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柳家村。


    大概是因為逃荒路上沒什麽新鮮事情,好不容易送上門一個,自然要好好八卦一番。


    不少人跑到柳家棚子附近溜達,見人出來就立刻湊上去。


    問什麽的都有,柳母懶得應付她們,索性就不出去了,好好在棚子裏收拾東西。


    倒是馮氏,與她們聊得熱火朝天。


    夜裏吃晚飯時,馮氏還不忘把這件事拿出來說,目的就是想要給沈清歌添堵。


    “五弟妹真是厲害喲,能把那麽多歹人全都拿下,怎麽還怕區區一個小女子,帶回來還能幫家裏幹不少活兒呢,咱們也能輕鬆點兒不是?”


    哪壺不開來提哪壺。


    坐在一旁的大嫂王氏與二嫂文氏連連給馮氏使眼色。


    可她就瞎了一樣看不見。


    柳老三厭惡的看了她一眼。


    為了從前的許多事,他對馮氏一忍再忍,但她卻越發變本加厲。


    不將家中攪得一團亂,她是不肯善罷甘休。


    “你給我閉嘴!”


    “我為什麽要閉嘴,我又沒說錯什麽,五弟你說是不是,我看啊,明日咱們就走一趟,也好見見那位應姑娘,反正以後都是一家……”


    柳母將碗往桌上猛地一放,“既然你那麽喜歡,那老娘明天把人接回來,就放到老三房裏,咱家雖不富裕,養個妾還是養得起的。”


    “娘,我不是這個意思,”馮氏立刻慌了。


    柳季安納妾,那是給沈清歌添堵。


    柳老三可不行。


    柳母冷哼了一聲:“那你是什麽意思,剛才不還說得很得意,怎麽麻煩落到自己身上你就怕了。”


    “老三,你的意思呢?”


    柳老三當然知道,柳母不是真的要給他納妾,隻是為了讓馮氏多長點兒記性。


    他配合地點頭:“我都聽娘的。”


    馮氏以為他們來真的,氣得扔了筷子,哭著跑遠了。


    四丫看著娘漸漸消失在眼前的身影,低下了頭。


    她並不是感到難過。


    相反,她希望馮氏走了以後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隻有這樣她以後的日子才能好過些。


    柳家並沒有重男輕女的惡習,即便三丫和她是姑娘,也是一樣對待。


    就連王氏、文氏對四丫也很好。


    唯獨馮氏這個親娘,私下裏不僅將所有活兒都塞給四丫去做,更動輒打罵,用盡世上最惡毒的言語咒罵。


    四丫不敢告訴柳老三和柳母他們。


    因為告狀以後,馮氏會捂住她的嘴,打得更加用力。


    他們以為四丫是為了她娘的事情難過,沈清歌卻清楚的看見她嘴角邊勾起的一抹笑。


    親娘走了,女兒這麽高興?


    飯後,沈清歌向柳季安問起四丫與馮氏的關係。


    柳季安受傷之前在家的時間並不多,多的時候一年也就三五天,知道得並不清楚。


    不過村裏的女人,對女兒不好並非稀罕事。


    “爹娘警告過馮氏許多次,明麵上她確實不敢對四丫如何,但私下裏的事情,四丫不說,他們也無從得知。”


    沈清歌說道:“真想知道,怎麽會無從得知,和稀泥罷了。”


    “很多傷害不是假裝不知道就不存在,一直這樣裝傻充愣下去,會毀了四丫。”


    柳季安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柳父、柳母自然也不會不明白。


    隻是馮氏的爹是為了救柳老三而死,有這一份救命之恩在,他們再怎麽不喜歡馮氏,也不得不忍耐。


    沈清歌搖了搖頭,報恩的方式何其多,偏偏選了最下策。


    這個時代的女子生存本就艱難,四丫不該被作為報恩的犧牲品。


    “要麽送走馮氏,要麽將她與四丫分開,再繼續放任下去,到時後悔莫及。”


    “你放心,這件事我找機會跟爹娘說。”


    柳季安點了點頭,又說起今日的另外一件事,“收留那些婦人的事,你怎麽看。”


    沈清歌道:“我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柳季安不解:“她們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有異心,對柳家村兩百多人來說,並無威脅。”


    “你太小看女子的作用。”


    比起孔武有力的男人,弱不禁風的女子更能令人放下防備。


    她從前執行任務時,最常用的便是美人計,因為百試不爽。


    而她們長時間被幾十個男人環伺,卻並未受傷多少傷害,甚至還被養得臉色紅潤,就已經說明她們並不普通。


    “讓你的人再去牢裏好好審審,這件事怕是還那麽簡單。”


    ……


    再說賭氣跑出去的馮氏。


    剛開始還不管不顧往前跑,一副不再回去的架勢。


    可跑了一會兒,見還沒人追上來,她不敢繼續往前,又慢慢往回走。


    腳下不停,嘴也沒歇著,把裏裏外外所有人都罵了一遍。


    罵得太投入,沒注意到不遠處一個女子扭著腰朝她走了過來。


    “柳家嫂子,”應歡笑著打招呼。


    馮氏還沒見過她,但看到陌生的臉,便猜到她是今日被收留的其中一個。


    頓時沒好臉色給她,徑直往前走。


    應歡並不惱,笑盈盈地追上去:“柳嫂子,我有一樁好買賣想跟您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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