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就算是陳星家族代代相傳的隨性性格,也會出現例外。


    侯文文家就是那個例外,醫學世家的人本該更了解性別的概率問題,但是文文家裏不是,遺傳自上一輩的重男輕女觀念壓的人著實不輕,身為女孩,就算在教育培養上也帶上了幾分刻薄。


    侯文文自小就知道自己不討家裏長輩喜歡,而這僅僅是因為自己的性別,就連本該學習的醫學知識也隻是得到了最淺薄的傳授。


    不知道是不是骨子裏帶上的理智獨立,還是家庭環境帶來的變更,反正侯文文對這些事情從來都不是很上心。


    要說討厭父母吧,談不上,每個人的世界都會被自身所擁有的思想禁錮,更何況,在物質方麵他們從來沒有虧待過她,更沒有打罵過她。


    每個人都是第一次做人,沒有完美一說,不過,要真說喜歡,也稱不上,他們沒有選擇孩子的權利,自己也沒有選擇父母的權利,不是嗎?每個人都要學會放過自己,攥得越緊的東西往往跑的越快。


    侯文文覺得自己應該做是感謝他們的吧,畢竟他們賦予了她完整的身體,使得她能夠親眼見證芳華、蕃秀、桂子、雪落的四季輪轉,更能去看山,看水,看世界,聽風,聽雨,聽萬物,切身去體會世間的無數美好。


    可能看外表看不出來,侯文文喜歡旅遊,她總是覺得世界很大,多去看看,每一次體驗都是收獲。


    同樣的,她也會去無數地方找尋她需要的藥材,就算家裏人不認真教導,憑借天生的敏感和後天的努力,她一樣學到不少知識,更何況,又不是隻有他們會,陳星的父母同樣精通,甚至更上一層樓,而且他們很樂意教導愛學的人。


    這也是侯文文和陳星關係很好的原因之一。


    優秀的人在哪裏都是吃香的,更別說陳家向來能者居上,侯文文接替父母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嘖……講著講著有點偏題了,本來要說他們夫妻的戀愛經曆的。不過,現在繼續也不晚,回歸正題。


    在侯文文的印象裏她第一次見王子庭是在醫院,她是醫生,王子庭是患者。


    那還是她第一次從醫院裏見到中蠱的人,其他醫生都治不好就送到了自己這來。


    這個蠱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苗疆的金蠶蠱,中毒者胸腹紋痛腫脹,最後七竅流血而死,聽上去嚇人,不過恰好是侯文文研究過的東西。


    王子庭運氣相當不錯——能治。


    隻是侯文文覺得不太對勁,雖然說知道自己能被治好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為什麽麵前這位患者,在看到自己第一眼的時候眼睛就閃過一絲驚喜。


    是之前見過的人嗎?


    算了,治病要緊。


    病人還算老實,自己說什麽他就聽什麽,問診過程還算愉快。


    隻是那次之後,侯醫生又陸續見到了王子庭幾次,同樣的位置,像是在故意找自己。


    這不是什麽浪漫的事情。


    等到差不多確定自己想法的時候,侯文文主動找到了王子庭,其他的什麽也沒有交代,隻是平靜的掏出銀針,一針一針的紮了下去。


    侯文文垂眸注視著趴在床上死死拽著床單就是不願意開口叫出來的患者,眼中一絲複雜閃過。


    “你想認識我……?”


    王子庭聞言睜開了緊閉的雙眼,麵上明顯帶上了幾分歡喜。


    “嗯,可以嗎?”


    “永遠不要輕易傷害自己的身體。”


    “醫院是給有需要的患者設立的。希望下次我們見麵是在公園、小店或者街道。”


    侯文文說完將準備好的聯係方式認真的放到了王子庭的手上。隨後,輕輕拿起一旁的東西,留下句“早點康複,患者先生。”,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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