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臉色也緩和起來,批起奏疏津建有味。


    對啦。


    朱元璋慢了愣,剛才那臭小子來,似平忘了問,他審訊嘉興知縣的原理。


    大的好好的一個人,


    在後麵擺放個漏洞和水桶,就能讓人招了?


    朱元璋心裏十分驚訝。


    可惜昨晚非但沒找到朱雄英,還出了那岔子,令地憋屈的事兒家。


    今天心情不佳,


    好不容易緩和了心思,那小子舔著臉又跑了。


    兄弟幾個,沒一個令咱省心的!


    本以為老大會懂事點,到頭來也是個鬧騰的主兒。


    本以為朱允熥好好再不折騰,一路順順當當的,那還有什麽意思?


    朱元璋莞爾一笑。


    隨後,老爺子再次埋頭準備批奏疏。


    呂芳此刻走進謹身殿,小心翼的道:“啟奏皇上,淮王殿下來啦。”


    朱元璋臉色沉了下去,沉聲道,“讓他進來。”


    隨後,便埋入到奏疏中去。


    隨即大殿上響起輕盈的腳步聲,朱允熥走到大殿中間,什麽也不說。


    朱元璋聽著聲音,不免好奇抬頭。


    隻見朱允熥杵在原地,目光直視自己,雖然至規線還有些害怕,但卻少了幾分楚楚可憐。


    朱元璋愣了愣,總感覺這小子變的有些不一樣了。


    “怎麽了?”


    好奇之下,老爺子開口詢問。


    朱允熥深吸一口氣,給朱元璋磕了三個頭:“爺爺,孫兒胡塗!”


    ………………


    聲音洪亮,且中氣十足。


    朱元璋聞言,默不作聲的看著朱允嗵。


    朱允熥深吸口氣:“孫兒欺瞞爺爺,感謝爺爺,饒恕孫兒的胡作非為!”


    朱允熥繼續道:“孫兒,給爺爺您添堵了!”


    朱元璋囁嚅著嘴,想說些什麽。


    朱允熥則繼續道:“皇爺爺為了孫兒,救起來了寶瓶。”


    “您一向好強無論什麽時候都沒示弱過。”


    “不僅是因為大哥,更多的是您老人家對孫兒的關心,不願孫兒連像個男人的事情都做不到。”


    “在東宮許久,孫兒卻如老狗一樣,成日渾渾噩噩無所作為,孫兒對不起爺爺、孫兒隻能狐假虎威。離開了皇爺爺。孫兒啥都不是。”


    “爺爺,孫兒想從軍,想曆練!”


    朱允熥說完,再次明首,目光堅定。


    似下了什麽決定。


    朱元璋愣了愣。


    朱允熥沒有任何變化,繼續道:“孫兒。不願碌碌無為!”


    朱允熥沉默一下。毅然決然的道:“孫兒想從軍,想鍛煉自己的意誌。”


    “請皇爺爺成全!”


    朱元璋盯著朱允熥,想了連久。才開口道。“這些話,是你大哥教你的?”


    朱允熥搖頭:“大哥方才罵了我,和我說了一些貼心話。”


    “啥話?”朱元璋好奇。


    朱允熥將剛才朱雄英的話,一點點告知朱元璋。


    曾經的過往,以及那份不共於對命運低頭的堅決?


    朱元璋瞳孔縮了縮,露出一絲痛苦之色,為他太孫的過去而懊惱。


    朱允熥繼續道,“大哥問我。我以後能做什麽?我回答不上來。”


    “我在大哥哪裏呆了許久許久,才想明白這些。”


    朱元璋看著朱允熥,心下一軟。


    即便昨晚再生氣,但眼前跪在麵前的,始終是他親孫子。


    在老人病重的時候,這個孫子,可是陪了自己一夜不曾合眼。


    朱元璋生氣的時候,八匹馬都拉不住那倔脾氣。


    可是後麵對自己的親孫子,心腸又軟了下去。


    “有誌氣是好事你大哥訓斥的也沒錯。”


    “你是咱親孫子,是皇室血脈,去當大頭兵算咱回事?”


    “曆練曆練就行了。”


    “成了,你先回去吧。咱會安排你進五軍都督府曆練的。”


    朱允熥忙道:“謝謝皇爺爺!”


    朱元璋低著頭:“成了。,耳朵都聽麻了,回去吧。”


    朱允熥走去之後,老爺子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氣,抬頭看著朱允熥離去的背影,似乎有些開心。


    “來人去太醫院,傳一名街醫去東淮王那裏。”


    “順帶再去傳咱大孫過來,咱有話問他。”


    ……


    另一邊。


    朱雄英在睡回籠覺,昨晚實在太累,早上又早早起床,這一睡,直到日上三杆,朱雄英才常常伸了懶腰起床。


    喝著桂花茶、邊翻著鄭和留下的宮內太監,娌女的名果,喜好性格等資料。


    還沒看一會兒,端敬殿外。


    呂芳便輕飄飄的走了進來。


    “奴婢參見皇孫殿下。”


    呂芳尖著嗓子,小心翼翼的道,“殿下,皇爺傳喚您。


    朱雄英哦了一聲,道,“好,有勞公公帶路。”


    對於呂芳。


    朱雄英剛才才看過,此人心機深沉,做事沉穩,不爭不搶。


    鄭和也不知道呂芳屬於哪一派係的,也摸不清楚呂芳具體情況。


    “殿下客氣了。”


    呂芳不卑不亢的,在前帶路,沒多時便抵達大殿。


    朱雄英有些好奇,走進大殿道:“皇爺爺,找我有事啊。”


    朱元璋恩了一聲,道:“剛才老三來找過咱。”


    朱雄英哦了一聲。


    “他說想去從軍,你怎麽看?”


    朱雄英愣了愣,然後道:“好事兒,可以磨一下性子。”


    朱元璋道:“你和咱想一塊去了,咱給他放到李景隆那,讓李景隆好好練練。”


    “對了,那天你審問嘉興知縣用的那手段,是啥章程?”


    朱元璋有些好奇。


    朱雄英笑道:“心裏暗示。”


    “啊?啥意思!”


    朱雄英道,“其實說穿了,不是啥高深的東西,人的內心,心裏防線會生出無數的欲望、值想、猜忌、貪婪、驚疑、恐懼,隻要朝某個方向去看,總能抓住弱點。”


    “昨晚審問嘉興知縣,也就是引導他心裏防線奔潰。”


    朱元璋愣了愣,有些似懂非懂的點頭。


    “原來如此。”


    他好像說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


    老爺子也不自取其辱了,有些東西他確實不如朱雄英。


    都從哪兒來的。


    反正結果導向,是好的就成了。


    “交趾稅銀案,有眉目了麽?”


    朱雄英想了想,開口道,“皇爺爺,現在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兵部泄密,一種是沐王府的親軍指揮使。”


    “兵部有一名尚郎,西部侍郎。”


    “雲南那邊,再抓緊審查那名親軍指揮使。”


    來元德緩緩睜起雙眼無論是兵部,還是雲南沐王庭,查出來誰,朱元璋都無法接受。


    這些,都是他委以重任的衙門和官員。


    朱元璋看著朱雄英,道:“行,咱知道了,成了,你昨晚和今天都勞累一天了,咱趕明再去找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朱雄英點頭離去。


    一路無言,很快抵達東宮清寧宮。


    剛進殿內,


    廖家兄弟便急促走來,道,“殿下,何廣義來了。”


    “哦?怎麽回事?”


    廖家兄弟臉色有些古怪,道:“稅銀找到了。”


    朱雄英聽到廖家兄弟說稅銀被找到後,愣在原地,沉默片刻,道。“去端敬殿!”


    說宗,他便飛速朝端敬殿走去。


    廖家兄弟,則去了偏殿將何廣義叫出來。徑直給叫到端敬殿去。


    等何廣義到來,朱雄英一雙虎目盯了起來,如同朱元璋沉思時的神韻。


    他盯著何廣義,開口道:“說說看。”


    “回殿下,今日一早,卑職本是去吏部遇取雲南沐王府的,親軍指揮使馬全的履曆,剛出吏部,皇城內便有使者急促朝山洞而去,”


    “卑職多了個心,將人攔住了,那使者告訴卑職,稅銀在雲貴被找到。”


    “我看看。”朱雄英伸著手,接過何廣義手中關於馬全的履曆。


    會n川留戰役,先是跟著周德興部下,隨後便跟著沐英之後便一直跟著。


    他不短翻著馬全的腹曆,十幾歲初露崢嶸,被沐英提拔為親軍指揮使。


    一直在雲南沐王府鎮守南疆,數次立功。


    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除了周德興這個點。


    但抽絲剝繭之後,朱雄英會發現周德興,其實是是和朱允炆母子沾親帶故。


    所以即便有懷疑,那也隻能將馬全和朱允炆母子聯係在二起。


    如果真是如此,朱雄英反到不擔心了。


    這對母子,就在自己了大變故。


    但….這對母子有這種心眼和魄力嗎?


    “你將這消息攔下來之後。應天還有別人知道此事?”朱雄英看著何廣義。


    何廣義急忙搖頭:“回殿下,沒有。”


    朱雄英恩了一聲,道,“沐王府那邊,不是再審馬全嗎。有結果了麽。”


    何廣義再次搖頭,“卑職尋思,這兩日就會有。”


    朱雄英想了想,冷不丁道:“你說,為什麽偏在這時候稅銀就找到了。”


    何廣義一愣。


    “三麵多山。如果我是劫匪,我不想讓你找到,我可以讓你搜一個月的山,都找不到稅銀藏住的地方。”


    何廣義趕緊道:“或許,是他們不想要了。”


    朱雄英無語的看著何廣義。


    他開口道:“因為他們看到朝廷的決心,他們知道,這批稅銀出不了雲貴。就算出去了,也沒人敢接手培煉。”


    何廣義尷址的笑:“卑職愚鈍。”


    朱雄英繼續道:“我再問你,什麽人敢培煉朝廷稅銀?”


    何廣義忙不迭道:“黑市。”


    “然後呢?”


    然後……


    何廣義搖搖頭,隻是很快,他身子一僵,忙道:“要經過兵部!。”


    朱雄英淡漠的看他一眼,何廣義趕緊閉嘴,


    朱雄英緩緩的站起身。


    輕飄飄的道:“走吧,去一趟兵部。”


    “沐王府那邊在做事。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


    何廣義急忙朝前開路。


    飛魚服繡春刀,走在前麵就十分唬人。


    讓他開路到也成風。


    東宮距六部衙署,本就不是太遠。


    逼仄狹長的大理石麵道內,同上義威風漂凜的開路,朱雄英走在其後麵且沉思。


    如果不是沐王府,那就是兵部出了問題!


    雖然老穀子對雲南沐家絕對信任,但朱雄英,不得不保持懷疑的態度。


    人是會變的。


    尤其應天和雲南,千裏之遙。


    沐玉府會忠心大明,忠心朱元璋,但他身後的人呢?


    誰說的準呢。


    沒多時,朱雄英已經抵達兵部中廳值底。


    有何廣義開路,兵部的守衛不敢阻攔。


    尚書值廬內。


    茹太素笑著道:“皇孫殿下,今天如何有空,大駕光臨,外麵這是?”


    看到錦衣衛,茹太素難免會生出幾分畏懼之心。


    朱雄英道,“哦,有些事要問一問茹尚書,老大人不必緊張,隨口一問。”


    茹太素哦了一聲:“敢問殿下,需要問什麽?”


    朱雄英低頭喝著茶,淡淡的道,“您可曾將各地賦稅的稅銀路線,泄露給其他人了?”


    茹太素提頭:“臣隻對兵部兩位侍郎說過。”


    朱雄英哦了一聲。對站在外麵的何廣義道,“去請兩位侍郎。”


    茹太素皺眉,盯著朱雄英道:“殿下是在懷疑,我們兵部出了問題?”


    朱雄英停頓了一下。


    親手給茹太素斟茶,淡淡地道:“老大人,您覺得我不該懷疑嗎?”


    茹太素心下一驚,隨即趕忙微微笑著回道:“對,殿下您說的是。”


    朱雄英有點可怕啊。


    尤其這小子眉宇間,透露出來的神韻,


    簡直和老爺子一模一樣!


    又是一個不好惹的小老虎啊!


    茹太素心裏跳動的厲害。


    眼看著,馬上就要退休時候了。


    茹太素隻想安安穩穩的,過完這最後的一年半載光景。


    時間沒有過太久。


    兵部左侍郎鍾勛、兵部右侍郎李光弱走來。


    一黑一白,到也勻稱。


    鍾勛是個典型的山東大漢,麵色黝黑身材高太。


    李光粥則是真型的江南人,身材中規中矩,皮膚白嫩,多了幾分江南文人仕子的氣勢。


    見到朱雄英,兩人都恭敬行禮,“臣,見過皇孫殿下。”


    兵部左侍郎是正三品,兵部右侍郎是從三品。


    兩人都是身居高位的高官,老爺子在武英殿給朱雄英榮譽加身的時候,他們也在武英殿,頂禮膜拜


    此時,自然知曉朱雄英的身份。


    朱雄英打量著兩人,淡淡開口:


    “交趾稅銀被劫,你們都知道吧?”


    兩人皆有些愣神,隨後不動聲色的道:“回殿下,臣等知曉。”


    朱雄英漫不經心的,盯著兩人的一舉二動。


    右侍郎李光強一臉淡定,左侍郎鍾助卻有些躁動的樣子。


    朱雄英繼續道:“總共知曉路線的,就那麽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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