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地,沈時修不容拒絕的吻再次落下,幾乎要讓江禾窒息。


    她手上用了些力去推,可實在太過懸殊,那點掙紮的力氣,無異於是助興。


    水盈盈的眼睛,驚慌失措的模樣被看在眼裏,沈時修不斷貼近,毫無距離。


    砰的一聲關上車門,擋板升起,徹底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沈時修薄唇貼著江禾眼角,曖昧低語,命令般讓人不敢拒絕。


    “以後別喝那麽多酒,我會擔心。”


    眼前男人五官俊朗,迫人氣息不斷逼近,婚後那些不得已的回憶,一段段閃現在腦子裏。


    江禾一瞬間淚水盈滿了眼眶,自我憐惜。


    半年的時間,她經曆了人生的巨變,深愛的初戀不知所蹤,自己也被江宴山以婚姻為名,賣給了沈時修。


    為了十個億。


    隻能認命般閉上眼睛,承受到來的狂風暴雨。


    ……


    銘悅府的私人車庫,沈時修衣衫齊整地拉開後座車門,江禾蜷縮著,身上裙子早就衣不蔽體。


    露出的大片皮膚,白且細膩,上麵還帶著剛留下的印記。


    沈時修脫掉西裝外套,蓋到江禾身上,把她直接抱起。


    放到浴缸裏,溫熱的水流從頭頂漫過,江禾下意識地身子一抖,縮了縮肩膀。


    沈時修大掌慢慢撫過她背脊,貼著江禾耳朵低語,“你應該慶幸,我對你還很有興趣。”


    輾轉到了床上,沈時修一手往下,含著她的唇輕吮。


    她不愛他。


    可不能否認身體的反應。


    好在江禾努力留有一分清醒,在最後沈時修低喘著那刻,雙手捧著他的臉。


    心裏默念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再醒過來,身側已經空掉,江禾確認沈時修不在臥室,才起身去了衣帽間,拉開抽屜最裏麵一層。


    結婚以來,沈時修從不做措施,她不敢拒絕,又怕懷孕,隻能偷偷把藥藏起來。


    沒找到。


    怕時間太晚來不及,江禾立馬起床,裹上羽絨服就要出門。


    剛走到客廳,沙發上的背影讓她腳步一頓。


    今天工作日,沈時修管著那麽大個卓晟集團,居然還在家裏。


    他麵前放著平板,時不時說些英文,看樣子,是在開會。


    回來之後,江禾提著藥店的袋子,去廚房拿水,剛擰開瓶蓋,身後傳來沈時修的聲音,“生病了嗎?”


    她手中動作一頓,還沒來得及回答,沈時修已經自然地走上前,翻開放在旁邊的袋子。


    江禾捏了捏寬大的衣袖,抿唇,“頭有點暈,買了感冒藥。”


    沈時修不緊不慢給她拿出來一顆,遞到江禾手裏,看她喝了一口水,然後將藥丸吞下。


    目送沈時修離開,江禾才敢偷偷把藥從衣袖裏拿出來,迅速咽下兩顆。


    回了劇組,江禾化好妝準備夜戲,撞上收工的徐雅寧。


    眼前人對著身後的助理說話,卻故意抬手,在江禾麵前晃著滿鑽的手鏈。


    “好看吧?這可是沈家公子送我的,價值七位數,說是國外設計師獨家定製的呢!”


    江禾像是沒聽見,徑自從她身旁走了過去。


    徐雅寧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濃妝臉垮得有些難看。


    夜戲拍完,江禾回酒店洗臉卸妝,正要睡覺,接到了江宴山的電話。


    母親生她時難產去世,江宴山演了兩年好丈夫,然後馬上娶了喬芸,生下一兒一女。


    半年前公司瀕臨破產,被沈時修給了十個億,條件是要江禾和他結婚,江禾才又被家裏重視。


    “明晚和時修回來吃個飯,爸很久沒見他了。”


    江禾心裏冷笑,這是請不到沈時修,又打上自己主意了。


    應付一句“他沒時間”,就把電話掛了。


    第二天晚上,江禾一個人回江家吃飯,剛邁進別墅客廳,江宴山立馬站起來衝她招手,“禾禾,來坐。”


    再走近,旁邊沙發上,沈時修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江禾沒想到他會出現,明顯愣了愣。


    江宴山把她迎過來,坐到沈時修身邊,語氣有些責備,“時修一個小時前就到了,你怎麽才來?”


    畢竟是現在的搖錢樹,江宴山也不好把話說重了。


    沈時修拉過江禾的手,親昵道,“禾禾最近拍戲忙,我也喜歡她有自己的事業。”


    他在長輩麵前一向能裝,舉止得體,斯文有禮。


    席間,江禾安安靜靜,聽江宴山對著他侃侃而談。


    最後終於暴露目的,“時修,南郊那塊地,現在資金周轉上遇到點困難……”


    沈時修一手夾菜,漫不經心答應,“爸要多少,我明天讓助理打過來。”


    江宴山訕笑,“兩個億。”


    “咳咳咳!”


    江禾正在喝湯,突然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


    自己疲於奔命地拍戲,十個億的零頭都沒掙到,又來兩個億。


    心裏那股子屈辱勁湧出來,江禾輕輕放下碗筷,“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天色黑透,她和沈時修被江宴山挽留過夜。


    這是第一次,沈時修留宿在江禾的房間。


    粉色的牆,擺滿了娃娃,還有江禾從小到大的照片。


    江禾看著沈時修視線掃過,落到床邊放著的金色相框。


    照片裏,江禾和那個被剪掉的身影依偎著,懷裏是一個棕色的小熊。


    江禾走過去把相框蓋住,裝作不好意思,“以前拍的,有點傻。”


    沈時修扯了扯嘴角,“是嗎?我倒覺得挺可愛的。”


    他順勢把人摟進懷裏,右手摸上江禾的臉頰,另一隻手掐住江禾的腰,吻了吻她的額頭,想做什麽不言而喻。


    經曆了昨晚,江禾更加明白,這種事情,她沒有拒絕的權利。


    沈時修抱著她放到床上,把小熊墊在江禾腰下,俯身含住她的唇,“今晚教你點不一樣的。”


    ……


    早上江禾特意裝睡,等著沈時修先趕回公司,才去的片場。


    這場戲,女一號沉冤得雪,有大段台詞,而江禾的角色奸計暴露,被罰跪在祠堂。


    要換作是以前,基本上ng兩三次就過了。


    所以場務說護膝找不到,導演讓江禾將就跪著,她勉強答應。


    可徐雅寧不知道是怎麽了,忘詞忘個不停。


    她一臉不好意思地對眾人吐舌頭道歉,江禾也不好說什麽。


    跪了起,起了跪,來來回回三個小時,好不容易拍完,膝蓋紅腫一大片,針刺般地疼。


    往身邊過去時,被徐雅寧故意撞了肩膀。


    忍著委屈和疼痛回了酒店,江禾強撐起力氣卸了妝,把自己埋到被子裏,抽抽噎噎。


    越想越委屈,手攥著床單,嚎啕大哭起來。


    半夜剛哭完,夢到大學操場上,她被顧铖抱起來轉圈的樣子。


    有個來電,她手伸出去接,沒等對方說話,江禾嗚咽著哭了出來,“我好疼,你在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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