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潼低頭一看插在肩膀上的銀針,暗叫不妙。


    江寒硯雙鉤橫擋,將謝世昌的雙刀擋了回去。


    他一邊將蕭山潼拉走,一邊皺眉道:“這玩意快頭變大了,蠻力也大了不少。喂,你逞什麽能,真當別人什麽底牌都沒有就來找你麻煩了?“


    蕭山潼撓了撓後腦勺,道:“這玩意看起來嚇人,其實問題也不大。我隻是想把他們漂亮的解決,之後也就沒那麽多人敢輕易來找我麻煩了。”


    謝世昌怒氣衝衝,提著雙刀衝了上來。


    “你們給我搞清楚,現在可不是閑聊的時候!大夥都給我上!”


    七循教教眾各持兵刃一擁而上!


    “風雲榜第三,第一又怎樣,我們七循教可是有一百二十三人!”


    “把他們殺了。”


    “彩靈石馬車是我們的了,哈哈哈——”


    江寒硯指了指謝世昌,道:“你說問題不大是吧?那就交給你了,其他的交給我!”


    蕭山潼不解道:“他們那麽多人,你打算怎麽做?”


    江寒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一躍上馬,雙腿一夾馬肚。


    馬匹前腿騰空,嘶鳴聲大的震耳欲聾。


    “駕!”


    馬狂奔起來,四蹄騰空,疾馳而去!


    隻聽咚的一聲巨響,前方閃躲不及的教眾有的被馬踢踢中腦袋,有的被踩斷腿骨,坐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砍馬腿!”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


    麵對正欲偷襲馬腿的教眾,江寒硯當即倒掛馬背,雙鉤直出,眨眼間便割開了想砍馬腳數十人的咽喉!


    馬忽然轉了一個急彎,躲開了迎麵飛來的暗器,巨大的彩靈石馬車一個漂移,橫撞過來,當場將三人撞飛出去。


    馬車巨大的衝擊力一時間將試圖接近的教眾一個不剩地撞飛了出去。


    謝世昌就算吃了秘藥,實力大大提升,卻也無法兩三招解決蕭山潼,他麵露冷汗,出招也越來越急。


    “你明明中了針,為何一點事也沒有!你到底使了什麽炸!”


    蕭山潼微微一笑,一劍挑開他的雙刀,道:“小小七循教,怎麽能奈何得了苗疆血蠶?可笑!”


    謝世昌震驚地瞪大了雙眼,他雖沒有說話,但心神大亂,招式也變得淩亂無序。


    蕭山潼伸吸了一口氣,雙手握劍,腳步後撤,看準時機,一劍刺出。


    啪搭——


    謝世昌隻見眼前劍光一閃,自己右手握著的大刀便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他感覺右邊肩膀一輕,低頭一看,就看見自己握著刀的斷臂靜靜的躺在了腳邊!


    失去右臂的謝世昌震驚又憤怒,他殺紅了眼,舉著左臂,狀如瘋狂地衝了過來。


    “去死!給我去死!”


    蕭山潼緊握長劍,死死盯著他的動作,就在抓住他破綻,準備出劍的那一瞬間,一陣低沉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都給我停手——”


    這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正戰鬥的江寒硯和蕭山潼聽到這聲音,背後一涼,心中不約而同閃過三個字。


    完蛋了!


    軒朝太子薑啟盛站在高處,冷冷俯視著一切。


    他身邊站著的,是十一位大內高手。


    江寒硯心一沉,當即一拉馬韁,掉轉馬頭,朝蕭山潼衝了過去。


    他一把拉住蕭山潼,將他拉上馬背,沉聲道:“雖然七循教的人不足為懼,但若是他們與軒朝大內高手聯手,我們沒有勝算!”


    蕭山潼臉色嚴峻,點點頭道:“這個情況,不能再與他們硬碰硬,我們還是快跑,不然.......”


    蕭山潼話還沒說完,一道白影一閃而過,馬的整個頭顱飛了出去,滾燙的馬血霎時濺了他們一臉。


    馬連一聲慘鳴都沒發出,便應聲倒地!


    蕭山潼,江寒硯兩人從馬背上重重摔倒在地,定睛一看,隻見白發仙手持拂塵,站在馬屍麵前,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蕭山潼,江寒硯並不打算迎戰,沒有任何遲疑,奪路而逃。


    王申猴擋住了他們去路,陰森一笑,道:“兩位這是要上哪去?”


    蕭山潼一聽他聲音,便感覺十分耳熟,當即怒道:“你是之前殺了那老人和淩辱那姑娘的畜生!”


    王申猴挑了挑眉,道:“我就說嘛,你們肯定藏在那裏,那爺孫兩膽敢欺騙我,死不足惜。”


    蕭山潼暴怒道:“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江寒硯拉住氣的快要衝出去砍人的蕭山潼,沉聲道:“別輕舉妄動,他們已經把我們包圍了。”


    柳卯兔怒目睜圓,道:“太子殿下,是他們殺了未羊姐姐,我現在就殺了他們,為姐姐報仇!”


    太子搖了搖頭,示意她退下,道:“你們去把謝世昌這個叛徒殺了,順便把整個七循教給解決,我不喜歡節外生枝,所以務必斬草除根。”


    太子命令一出,眾人眨眼間便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四麵八方傳來教眾的慘叫聲!


    隻有柳卯兔還站在原地,她不甘地咬咬牙,狠狠瞪了蕭山潼和江寒硯一眼,轉而足尖一點,手中長鞭甩出,一下纏住了一教眾的脖頸。


    她發狠拽著長鞭,活活將那教眾勒死,似乎是在發泄不能手刃仇人的憤怒。


    那教眾被勒的臉色發青,口吐白沫,發紫的舌頭慢慢吐出,窒息而死。


    隨著軒朝大內高手的出現,七循教教眾一時間被屠殺大半。


    一教眾懂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眼見大勢已去,便開始偷偷摸摸往薑啟盛的背後靠近。


    但還沒等他得手,就被白發仙拂塵一掃,打落了武器。


    他被拂塵打的滿手是血,還沒看清來人,就被一擊封喉,倒在了血泊之中。


    薑啟盛就這樣麵無表情的看著蕭山潼和江寒硯,虎視眈眈的教眾也好,浴血殺敵的大內高手也好,似乎什麽都與他無幹。


    放眼望去,盡是教眾死狀淒慘的屍身。


    大內高手屠殺逃竄的教眾之時,還不時不時地盯著蕭山潼和江寒硯,以防他們趁亂逃走。


    跑也跑不掉,反抗也毫無勝算。


    然而跟他們同樣絕望的,還有謝世昌。


    他絕望又無奈地長嘯道:“薑啟盛,算你厲害,叛變之事,我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沒有被察覺,可還是被你發現了。成王敗寇,我謝世昌,認栽!”


    說罷,他便用左手舉起長刀,對準了自己的咽喉,閉上雙眼,咬牙割了下去。


    謝世昌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睜著一雙無奈又絕望的雙眼,任憑鮮血從傷口流出,不再反抗。


    薑啟盛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似的,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道:“小小七循教,不過一條派不上什麽用場的狗罷了。叛變就叛變了,哪裏值得我大老遠從軒朝追到這裏。”


    他頓了頓,眯著獨眼盯著蕭山潼和江寒硯,道:“我可是專程為了你們而來,除掉這些叛徒,隻是順便罷了。”


    謝世昌聽了,原本等死的他開始拚命扭動身體,一雙通紅的眼睛瞪著薑啟盛,喉嚨哢哢作響,似乎是想說什麽。


    但他一句話也沒來得及說,就用完了最後一絲力氣,氣絕身亡。


    不知過了多久,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刀刃入肉聲終於消失。


    蕭山潼忍不住,出聲質問道:“薑啟盛,你到底想做什麽!要殺要剮,盡管上來。”


    “哈哈哈哈——”


    一旁的大內高手忍不住發出一陣笑聲。


    若是要殺,他們早就聯合七循教動手了,哪裏還會讓他們活到現在?


    江寒硯看著薑啟盛手中拿著的風雲榜,沉聲道:“七循教也解決了,你說你是專程來找我們的,到底所謂何事?”


    薑啟盛將手中的風雲榜遞給了江寒硯,道:“你先看看這個。”


    蕭山潼也湊上跟前。


    風雲榜第一:千裏不留行——蕭山潼。


    風雲榜第二:苗疆女王——施德善。


    風雲榜第三:軒朝太子——薑啟盛。


    上榜理由:在血色婚禮中身亡,卻被軒朝聖物冥龍複活,此乃神意,證明軒朝太子命不該絕。雖未有卓越成就,但聖物冥龍認可,未來不可限量。


    風雲榜第四:落冥淵女王——獨孤昭月。


    上榜理由:用彩靈石從苗疆購置土地,複國落冥淵;在軒朝宣布太子複活之時,身騎冥鳳,自軒朝上空而過。騎鳳而行,此乃聖物冥鳳認可,雖未有卓越成就,但同樣聖物冥鳳認可,未來不可限量。


    風雲榜第五:幽冥鉤——江寒硯。


    江寒硯冷笑了一聲,道:“隻要見到聖物,任何人都能許願,並不是什麽聖物認可。不過是欺騙不知聖物底細的眾人,挽回點軒朝前段時間丟失的顏麵罷了。”


    蕭山潼撇了撇嘴,看著薑啟盛無法恢複的斷臂,道:“什麽聖物冥龍認可,許願複生的代價倒是一字不提。”


    薑啟盛似乎被這句話刺激到了,他對蕭山潼怒目而視。但想起父親的囑咐,強忍住想要一拳打上去的衝動,道:“我這次來,不是為難你們,而是俸父皇之命,前來議和。”


    議和?!


    落冥淵和軒朝這血海深仇,哪裏是能客客氣氣坐下來,商量議和的?


    蕭山潼和江寒硯相視一眼,心中想法大同小異。


    薑啟盛似乎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嘴角抽了抽,道:“獨孤小姐深明大義,為了兩國交好,送獨孤二小姐入宮為妃,如今儀妃娘娘最得聖恩,並已懷有龍裔。為兩國邦交考慮,我們軒朝來日也會將九皇子送入落冥淵。”


    蕭山潼愣了好一會,過了好半天,才難以置信道:“你的意思是,送九皇子入落冥淵,為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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