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禪堂舍利佛牌,還是在李修緣手上,他高舉佛牌,高聲大喊。


    所有被召集回來,鎮守邊境的武僧便齊聲呐喊著,整軍列隊,轉眼間包圍住了整個梵淨園。


    李修緣提著通海禪杖,領著大軍,以勢如破竹之狀,衝進了梵淨園。


    嗖嗖嗖------------------------


    以往清淨又充滿生機的梵淨園內,此時已經空無一人,耳畔陰風陣陣,嗚嗚作響,仿佛昨日死在這裏的幽魂依舊遊蕩在此,哭訴著臨死前的痛苦。


    跟那之前衝進來的武僧,傳遞的情報一樣,這裏確實沒有其他人。


    “木鋒寒,你給我出來----------------------”


    李修緣憤怒的大喝聲回蕩開來,整座梵淨園似乎都震了一震。


    木鋒寒倚靠在大殿門口,雙手環抱,儼然一副主人的樣子,道:“原來之前跑來送死的武僧,是為了勘查這裏的情況,來打頭陣的。你李修緣的謀略城府,似乎也沒我想象得那麽差勁。”


    李修緣沒有說話,就這樣抬起一雙微紅的雙目,瞪著木鋒寒。


    陰風拂過,吹的他衣角獵獵,一股肅殺之意頓生!


    “放了師兄和住持他們!”


    木鋒寒打了個阿欠,慢慢朝一旁走去,露出背後的眾僧人和住持。


    “放心,他們都完好無損,隻是有一個瘋了,你若想帶他們走,那便自己進來吧。”


    李修緣還沒說什麽,身後的武僧便自告奮勇道:“我去!”


    “不,讓我去------------------”


    “堂主,讓我去。”


    “堂主,木鋒寒一定在醞釀什麽詭計,你別聽他的。”


    木鋒寒雲淡風輕地挖了挖耳朵,道:“隻能李修緣一人進來,若你不進來也行,那我就當著你們的麵,把這些人都殺了。”


    他說完,便轉過身,緩緩朝裏麵的眾僧人走去。


    李修緣沉聲道:“慢著!”


    木鋒寒站住腳,腦袋輕輕朝裏一偏,示意他進來。


    李修緣手握通海禪杖,緩步朝前走去。


    一方麵他做好了被埋伏的準備,一方麵他又在說服自己,前麵的武僧師兄勘查過裏麵,與木鋒寒如此惡鬥,都沒發現任何異常,搞不好,這木鋒寒就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李修緣緊握通海禪杖,在眾人的注視下,朝裏走去。


    木鋒寒見狀,連忙閃到一邊。


    眾住持,僧人雙目發直,都激動地站起了身,幾名僧人拉起了,正坐在禪座旁,拚接碎裂頭骨的住持,迫不及待又謹慎地朝李修緣走去。


    “住持,您看看,堂主來救我們了!”


    李修緣看著眾人渴望得救的眼神,又看看地上眾武僧的猙獰屍身,心裏發酸,他伸出了手,顫聲道:“我來救你們了。”


    那住持手中的頭骨碎片掉落在地,目中閃動著淚光,顫抖地朝李修緣伸出了自己蒼老的手。


    轟轟轟---------------------


    四麵八方的牆壁轟然倒塌,無數封天神教殘黨從裏麵衝了出來!


    李修緣伸出的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混亂逼的收了回去。


    李修緣反應神速,當即揮動通海禪杖,勢大力沉的禪杖虎虎生風,將他周身護得毫無破綻。


    鐺鐺鐺---------------------


    一連串的兵刃相撞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可任憑偷襲的封天神教殘黨怎麽攻擊,手中揮出的兵刃,無一例外都打在那輪動的通海禪杖上!


    “殺-------------------”


    “保護堂主!”


    “我們也上-----------------”


    “修緣,救救...............................”


    木鋒寒抬手一劍,眨眼間便刺死了身旁的僧人!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淒厲的慘呼,和滿目的鮮紅卻提醒著禪堂,這些人在我手上,若想他們活著,就不要輕舉妄動。


    李修緣大喝道:“別過來!”


    眾武僧看著被封天神教殘黨挾持,喉前橫刀的僧人們,咬著牙,不甘心地退了回去。


    李修緣掄動通海禪杖,雙端緩緩滴下粘稠的鮮血,數名封天神教殘黨被割破咽喉,削去大半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木鋒寒,說吧,你拿他們做人質,到底想做什麽?”


    木鋒寒看著自己同伴的屍身,就像在看一塊石頭,他晃了晃手中的長劍,道:“我是要做禪堂堂主的人,殺了你就行,老這麽殺禪堂的人也不是事。這樣吧,我們一對一,輸贏定生死,如何?”


    “不行啊,堂主!”


    “木鋒寒狡猾無比,肯定有詐--------------------”


    “不要聽他的,我們一起上,包圍住他們!”


    “千萬不要答應他!”


    李修緣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他四下打量,沉聲道:“梵淨園守衛森嚴,你能悄無聲息地進入,是不是,有秘密通道?”


    木鋒寒沒有說話,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為禪堂做事多年,有機會摸清梵淨園,又有足夠時間準備,弄出個誰也不知道的密道,也不是沒有可能。除非你和你的人都長了翅膀,能飛入梵淨園,否則隻有密道能解釋的通!”


    李修緣心亂如麻,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若不殺死木鋒寒,以絕後患,放任那個藏在暗處的密道,他隨時可能卷土重來,那樣的話,禪堂將永無寧日。


    李修緣調整好呼吸,道:“輸贏定生死,來吧!”


    木鋒寒扛著長劍,一邊笑著,一邊緩步朝他走來,那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仿佛他已經是贏家了一般。


    李修緣率先發起進攻,木鋒寒隻感覺一鏟,一月刀刃勢如流星,一左一右將他抬手的動作封得死死的。


    兵器乃手足之延伸,一寸長,一寸強。


    通海禪杖碩大的刃麵,長長的仗杆,對之普通長劍,確實占盡了優勢。


    雖然木鋒寒一直在被壓製,但隨著每次長劍的顫動,一股冷冽可怖的氣息隨之噴湧,周圍人麵色大變,隻覺得自己仿佛身處於一場猛烈的暴風雪中心!


    雙方的人都退開老遠,給木鋒寒和李修緣留出了一大片空地。


    哐鐺鐺------------------------


    兩道殘影晃動,下一秒,無數道刺眼的火花爆出,眾人再回過神來之時,隻見兩人的動作忽然戛然而止!


    劍刃抵住月形利刃,兩人暗暗使力,雙刃不斷顫動,火星忽明忽暗。


    木鋒寒被逼退到牆角,卻毫不慌張,甚至輕笑了一聲,道:“別以為能掄動通海禪杖,力量上就能跟我抗衡!”


    雙刃相撞,火星忽起,漸漸朝李修緣那邊倒去!


    轟---------------------


    長劍在上,死死將通海禪杖壓進了泥中!


    李修緣咬緊牙關,拚命使力,但被壓住的通海禪杖卻一動不動,他靈機一動,力道一橫,挑起泥沙,打在了木鋒寒臉上。


    木鋒寒出於本能,抬手護住眼睛,雙足發力,一躍而起,一記鞭腿狠狠朝李修緣踢去!


    噗---------------------


    李修緣隻感覺一麵牆,迎頭砸了過來,那恐怖的衝擊,似乎瞬間抽幹了自己身上的所有氣血!


    他腦中一片空白,眼前木鋒寒獰笑著的臉,似乎也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狀。


    “你知不知道,我風雲榜第一的位置,是靠打出來的?”


    木鋒寒話音未落,手中長劍一橫,重重朝木鋒寒右臂劈去!


    劍刃未至,那恐怖的劍風就像猛烈的海嘯一般,張著深淵巨口,似乎下一秒就能將李修緣撕成碎片。


    木鋒寒這橫劍一劈,用盡了全力,這一劍,一定能將李修緣的右臂連同整個胸腔,一分為二!


    在場眾人都看出來了,若李修緣中了那劍,可決計活不下來了。


    “堂主!”


    “快,快反擊啊-------------------”


    “擋住那劍---------------------”


    眾武僧飛身上前,他們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可一旁的封天教殘黨一直在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因此早有防。


    禪堂,封天神教殘黨,兩股人潮相撞,鬥成一團!


    唰----------------------


    一道極快的黑影飛了過去,封天教眾反應過來,想前去攔截,可卻連那黑影身旁竄動的空氣都未曾碰到。


    木鋒寒隻感覺掌中長劍,狠狠劈在了一道銅牆鐵壁上,被震得身子一抖。


    李修緣喘著粗氣,眼前扭曲的世界,慢慢恢複了正常,他定睛一看,隻見蕭山潼豎劍,赫然站在了自己身旁。


    他掌中荷風劍與木鋒寒長劍相撞,雙刃不斷顫動。


    可奇怪的是,雙刃相撞不僅沒有迸射出火星,兩人雙劍上,反而散發出一道若有若無的灰白寒氣!


    「萬水千山總是情,投我一票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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