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夫人
雪茭嘴角溢出一個笑容，摸了摸手上的保溫盒。
自己沒時間和他約會，那個家夥雖然心裏覺得委屈，到底還是笑著，假裝自己沒事。
但她其實能夠感覺到……他很不開心。
於是，雪茭準備做一個“稱職”的女朋友，去探望一下自己電腦男朋友，給他一個“驚喜”。
她剛剛還難得給自己換了衣服，穿上了一條長裙，顯得不那麽幼稚。
雪茭抬頭，正好從後視鏡中看見自己的臉。
想了想，她又把頭發放下來，右邊別在耳朵後麵，左邊頭發自然垂在胸前。
雪茭抿唇一笑，好了，這回看起來“成熟”了。
“小妹妹你這是約會呀！”中年女司機笑道，表情很慈愛。
雪茭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含笑著回複：“嗯呢。”
司機感歎：“你男朋友可真幸福，竟然能有你這麽好看的女朋友。”
“我也很幸福。”雪茭笑得燦爛。
自打和藺之華在一起以後，他從未讓她傷心，也從未讓她為難。
他即是男朋友那般愛著她、照顧著她，也像是長輩，包容著她。
想到這兒，雪茭又笑了，眼睛眯成一條縫。
藺之華要是知道自己把他當做一個長輩，怕是又要氣得“咬”人了。
司機抬頭看她一眼，忍不住再次說：“小姑娘，你長得可真好看。”
“謝謝。”雪茭笑著回複。
……
車子很快駛到藺氏的門口，雪茭付錢以後，推開車門下車。
抬頭，麵前這棟高樓上大大的幾個字……藺氏集團。
寫字樓外麵什麽也看不見，隻能看見反射著夕陽昏黃光線的暗黑色玻璃。
雪茭慢慢靠近。
她知道藺之華在公司的，昨晚她說今天開會要到晚上，藺之華便說自己下班的時候順道去接她。
而且憑借她對藺之華的了解，這人現在多半是還沒吃晚飯。
雪茭嘴角揚起，加快腳步，腳邊裙擺晃動，像是晃在人心上。
藺氏大門敞開，一樓大廳的氣勢就和程朔公司不一樣。
來到京市以後，程朔的公司隻在寫字樓占了兩層，不像是藺氏，由於旗下涉獵很廣，部門太多，公司的員工也就極多。
雪茭邁進大廳，視線掃過整個大廳，對麵就有一個入口，兩個通道。顯然需要刷卡才能進入，側麵也有一個入口。
她靠近，這個時候大概有人下班，不斷有人從對麵的通道出來，兩個入口中間有個前台，有兩個氣質很好的小姐姐站在那兒。
還有兩個保安在另一邊，偶爾和出來的人點點頭。
“女士，請問您有什麽事嗎？”前台笑著招呼。
雪茭走近，也微笑著回複：“我找人。”
“小月，我來取一下我的快遞。”有個中年女人從通道出來，轉身過來，對著另一個前台說。
那人立刻低頭拿出一個快遞，笑著說：“吳姐，你這是又買什麽了？我給你藏著的，沒被發現。”
“謝謝小月，我下午的時候在忙，沒空出來拿，就是一個豆漿機，家裏豆漿機壞了。辛苦了辛苦了，你要是不幫我藏著，這又要被罰款！”
“沒事。”那個前台笑了笑。
吳姐扭頭，正好看見雪茭，她笑了起來：“小姑娘這是……”
“我來找人。”雪茭笑著又說了一次。
吳姐顯然就是個熱情的中年女人，見她拿著飯盒，忍不住就說：“你是給你爸還是你媽送飯嗎？經理們今天都在開會，你這個女兒也太貼心了吧！”
前台小月搭話：“吳姐你不等等久叔嗎？你看你，一點也不體貼一點。”
“嗨，老板還能餓著他們不成？”吳姐滿不在乎。
接待雪茭的前台態度溫和，笑著問：“小妹妹，你找哪位，我要先打個電話，不然不能進去的，這是公司規定。”
她的聲音有些歉意，態度溫和有禮，雪茭心裏忍不住對藺之華公司員工的態度點頭。
雪茭剛剛張嘴，旁邊吳姐就說：“小姑娘，今天高層開會呢，不能接電話！你有提前給你爸媽說你要來嗎？你爸媽是誰？誰家有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呀！”
“我找藺之華。”雪茭露齒一笑，補了一句：“他是我男朋友……”
現場有片刻的安靜，三人幾乎是一起瞳孔一縮，仿佛自己聽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
兩個前台有些僵住，沒再說話，雪茭便問：“高層都在開會？藺之華能接電話嗎？或者……”
她想了想，發現自己好像隻認識那個跟著藺之華的秘書。
“或者陳彥能接電話嗎？”
前台猛然回過神，接待雪茭的這人有些結巴：“能能能……我我給秘書辦打電話……”
她的手有點抖，拿著的話筒都差點掉了。
“您……您好，這裏是前台，請幫我聯係一下陳彥秘書……”
安靜了片刻，前台繼續說：“陳秘您好，我是前台蘇茜，這裏有位女士找藺總。”
電話那頭說了什麽，蘇茜看向雪茭：“請問您叫……”
“顧雪茭。”
蘇茜忙轉述：“她叫顧雪茭。”
蘇茜說完，清晰的聽見電話那頭有什麽東西掉在地上，然後就是陳彥變了調的著急聲音……
“照顧好她，我馬上下來！”
要知道，陳彥作為第一秘書，是一向最像藺之華的存在，聲音平板無波，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這種慌亂可是前所未有。
蘇茜掛了電話，看著雪茭結結巴巴：“顧……顧女士，您坐著休息一下吧，我我給您倒杯水，陳秘書馬上下來接您。”
旁邊，小月露出一個標準的“甜美”笑容，整個人站直，手貼在身前。
“不用不用，我站會兒。”雪茭笑著回複。
旁邊通道不斷有人出來，還有人和前台打招呼：“小月，茜茜，下班不？要一起去吃燒烤嗎？”
小月有些僵硬，笑著回複：“先不了。”
然後轉身，迅速給雪茭倒了杯水：“您喝水……”
“謝謝，謝謝！”雪茭趕緊接過，對於她們的熱情有些不好意思。
“吳姐，你怎麽還在這兒呀，要一起回去嗎？”有一個剪著短發的女士走過來，隨意的往前台靠著。
吳姐扯了扯她，背著雪茭瞪了她一眼，然後對雪茭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短發女性顯然沒懂什麽意思，看向雪茭，隨意地問：“你是？”
吳姐伸手，使勁掐了她一把。
這時候，側麵的通道有人出來，那張稍微熟悉的臉出現在幾人麵前。
不管是前台、吳姐、短發女士，還是正麵通道正在出來的人，都相繼喊道：“陳秘好！”
陳彥點點頭，腳步匆匆過來，不好意思地對雪茭扯出一個笑容：“讓您久等了。”
“沒事，就是麻煩陳叔叔了。”
陳叔……
這一刻陳彥在想，老板聽見了會不會扣自己的工資！
而且……他其實真的不老，隻是太操心了，又沒老板長得好，一板著臉就成了隻能勉強算帥的大叔。
其實他也才三十多歲……
還沒結婚呢！
“您客氣，我們走這邊上去吧……”陳彥恭敬伸手，作出請的姿勢。
雪茭抱起保溫盒，又覺得手上的杯子麻煩，有些不知所措。
蘇茜幾乎是立刻身體前傾，伸手接過水杯：“我來吧。”
“謝謝。”雪茭感激地笑了笑。
蘇茜立刻受寵若驚的回複：“您客氣了……”
雪茭抱著飯盒，順著陳彥的手勢往側麵的門走。
陳彥跟著她，動作麻利的給她開門，然後走專用通道和專用電梯上樓。
待目送他們進了電梯，前台處立刻炸了。
“這是誰？這是誰？竟然走老板的專用通道！”短發女士瞠目結舌。
蘇茜拍著胸口，忍不住把雪茭沒喝過的水喝了兩口壓驚。
“老板女朋友……”
“啥？”
吳姐抱著快遞，看了看快遞，又看向自己：“這……我好像被陳秘看見了，是不是要扣工資了？”
“老板的女朋友不僅看見了，還聽見了……”小月都要哭了。
那個短發女士還是一臉的不相信：“不可能吧，這個小姑娘看著也太小了吧，而且咱們老板不是不接觸女的嗎？”
“我之前聽說過，老板好像確實是談戀愛了……而且她長得這麽好看，氣質也好，沒準兒老板真的……”
吳姐也說：“對對，而且以前也不是沒有各種各樣的女人來找老板，有哪個是陳秘下來接的？”
短發女士趕緊拿出手機，驚恐道：“我得趕緊給他們說一聲！”
隨即，藺氏各大沒有藺之華的群裏就開始喊……
藺boss的女朋友來了！
下麵立刻跟著各種震驚和“我擦”的驚歎，刷刷刷各群消息就變成了99+。
……
雪茭跟著陳彥上樓，電梯中途沒停，直奔頂樓。
“我來拿著吧。”陳彥伸手。
雪茭忙搖頭：“不用不用，我拿著就可以了。”
陳彥也就不敢再說什麽，幸好電梯很快就到，陳彥摁住按鍵，作出請的姿勢：“您請。”
雪茭快步出去，還笑著說：“陳叔，你叫我雪茭就行了。”
陳彥心裏一陣惶恐，隻敢僵硬著點頭。
他在側前方帶路，路過了正在辦公的一個小辦公室，茶水間、接待室和一個關著門的大會議室，走到最裏麵就是藺之華辦公室。
門口還有個台子，一男一女兩個人坐在那兒低頭辦公。
“陳秘……”看見陳彥他們立刻招呼，然後對雪茭微笑點頭。
陳彥推開藺之華辦公室大門：“您先在老板辦公室等等，我去幫您通知老板。”
“不用不用，讓他開會吧，我多等會。”雪茭笑著說，有些好奇地走進藺之華的辦公室。
旁邊有人站起來，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問：“這是哪位？直接讓她進老板辦公室嗎？不在接待室等？”
陳彥抬頭，也低聲說：“你別管。”
說著，陳彥轉身，正好看見從小辦公室走出來的譚棋。
“譚棋！”
譚棋扭頭：“咋了？他們說你帶了個人上來？”
“資料給我，我去送，顧雪茭來了，你去老板辦公室照顧一下。”陳彥上前，壓低聲音。
“啥？”譚棋驚訝地張大嘴。
他大概是這個公司的員工中除了陳彥，唯一知道顧雪茭是誰的人了。
陳彥意味深長：“這才是討好老板的機會，去吧。”
譚棋立刻把資料交給陳彥，搓搓手：“我一定好好表現！”
陳彥睨他一眼，抬腳直奔會議室。
作為老板的貼身秘書，他拿著正常人不可思議的工資，就要做到所有人做不到的事。
整個公司，他絕對是最了解老板，並且最知道按照老板心意行事的人。
把顧雪茭放在招待室？
他是不想活了嗎？
而且他知道，他現在最該做的，就是打斷會議，告訴老板顧雪茭來了。
陳彥推門的時候，裏麵氣壓正緊張。
最近藺之華脾氣不大好，高層們個個戰戰兢兢，夾著尾巴怕挨罵。
此時有個經理低著頭，空調溫度正適宜，他卻汗如雨下。
藺之華冷著臉：“……你如果下次還交這種東西上來，我隻能說，你真的是吃幹飯的！”
“啪……”藺之華將手上的報告狠狠扔在桌上，一雙犀利的眼睛緊緊盯著他，不再說話。
那人腿微微顫抖。
此時，陳彥推門，少數人微微扭頭看了眼。
陳彥直接走到最上方，在藺之華耳邊說了句什麽。
然後他們就看見剛剛還板著臉的老板，一臉驚喜地站了起來。
“這個報告你重新做，明天下午下班前給我。今天的會議到這兒，大家休息吧。”說完，在整個會議室整齊的視線中，邁著步子，走出會議室。
剛剛被罵的那個人癱下，一臉劫後餘生的拍拍心口。
“發生了什麽？誰救了我一命？”
有人已經熟練的拿出手機，翻了起來，隨即一臉震驚的交頭接耳。
“想看看長什麽樣……”
“你敢去看？”
“……不敢。”
……
藺之華幾乎是帶著笑容進自己辦公室的，陳彥沒有跟著進去。
“茭茭……”這兩個字，藺之華念得情意綿綿。
雪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怎麽出來呢？不是說不打擾你嗎？”
“沒事，會正好開完了。”他走到雪茭旁邊。
這個時候，譚棋端著兩個杯子進來。
一杯是冒著熱氣的牛奶，一杯是常溫的白水。
他恭敬地放在兩人麵前，藺之華讚許的看著他點點頭。
譚棋心頭一喜，卻淡定地走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藺之華在沙發上坐下，伸手，將雪茭攔進懷裏，盡量控製著開心地問：“你怎麽來了？”
雪茭露齒一笑，眉眼彎彎，然後晃了晃手上的飯盒：“給你送飯。”
藺之華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肚子上，一臉饞了的表情：“正好餓了，你怎麽這麽貼心？”
雪茭用額頭撞了撞他的額頭，輕笑道：“我還會更貼心呢。”
她看著藺之華控製不住的開心，就忍不住跟著笑，也跟著開心，心裏很滿足。
“你做的？”
“當然！”雪茭下巴一抬，一臉驕傲。
藺之華笑出聲，伸手接過飯盒：“哈哈哈，那我要嚐嚐了。”
他拉起雪茭，往旁邊的桌子走去。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從狂喜中走出來，注意到雪茭今天的打扮。
藺之華眼睛一亮，偏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我的茭茭真好看……”
她是為自己打扮，他光是想到這個，就覺得喜不自禁，心頭熱乎乎的。
雪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推著藺之華坐在椅子上：“吃飯吃飯！”
藺之華笑著坐下，雪茭就在他的旁邊坐著，把飯盒上麵的筷子抽出來，然後把飯盒擺在他麵前。
他笑著將袖口扣上去，然後打開飯盒。
很精致的一份麵條，旁邊點綴著番茄，上麵有一個雞蛋，愛心形狀。
藺之華喜歡吃麵，雪茭是知道的。
他的笑容燦爛，看著雪茭道：“所以這是……愛心便當？”
雪茭臉一紅，惱羞道：“是是，你趕緊吃吧。”
“你吃了嗎？”
雪茭：“……”
“你不會沒吃吧？”藺之華笑得更燦爛了。
“吃了的！盒子裝不下的都吃了！”
藺之華挑起一筷子，吃了，點點頭：“很棒！”
雪茭羞澀地笑了笑：“沒你做的好吃……”
藺之華又夾起一點，然後喂在雪茭的嘴邊：“來，給你吃。”
雪茭也不客氣，張口。
一碗麵條，兩個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分著吃完。
雪茭舔舔嘴角：“我們還要再去吃點什麽？”
藺之華拿著外套：“走。”
“飯盒……”
“會有人收拾的。”他說完，牽著雪茭下樓。
藺之華下樓的時候沒走專屬電梯，牽著雪茭的手，招搖的從員工電梯下去。
每次開門的時候，外麵的人僵硬地看著他們，問好後卻沒人敢進去。
直到在三樓的時候，有個年輕的小姑娘打著電話直接進來。
電梯門合上，她看向兩人，又看向兩人握著的手，驚恐地瞪大眼睛。
隨即，她結結巴巴：“老……老板好……夫人好……”
雪茭尷尬地動了動手，藺之華緊握，不鬆開。
那人緊緊靠著角落，然後直到電梯到了一樓，藺之華和雪茭走後。
她才慌忙打開攝像頭，偷拍了一張背影圖。
發在群裏……
我剛剛和老板還有他女朋友一個電梯！
下麵刷刷刷各種各樣的回複。
當然，這些雪茭都不知道，她和藺之華牽著手，和普通的情侶一樣，買了點小吃，然後看了場電影。
是一部愛情喜劇，他們運氣不太好，這部標著愛情喜劇的電影，全程都是尬笑。
但兩人牽著手，笑容就沒收起來過。
……
“茭茭，我今天很開心，長大後最開心的一天。”藺之華牽著雪茭的手，送她到樓下。
藺老爺子當初還是把他當做繼承人培養的，對他很嚴苛，以至於他很少像個小孩子一樣玩鬧。
而且他少年老成，也沒什麽朋友，很難和別人處在一起。
成年後傷心遠走，再回來就接掌藺氏。
快樂和開心，都是遇見雪茭以後才有的事。
“以後還會這樣嗎？”兩人到了樓下，他看向雪茭。
一雙眼睛深邃，緊緊盯著她，帶著小心和忐忑。
雪茭有些心疼，緊了緊他的手，笑著點頭。
“會的，我晚上有空、你工作不忙的時候我們就再約會。”
“好……”藺之華執起雪茭的手，眼神溫柔。
雪茭和他對視，片刻，踮腳，吻在他的下巴處。
輕聲說：“以後會有更開心的時候。”
“嗯？”
“結婚的時候。”說完，雪茭轉身就跑。
藺之華愣了好久，然後抬手摸著雪茭剛剛吻過的地方，嘴角高揚，眼裏滿是笑意。
真好。
老天待他真好，前二十年的難受，全是為了等待著這一個人。
有這一人，就給他的貧瘠歲月，開出了花團錦簇的繁華。
……
第二天，也是他們項目又一次開會。
雪茭吃過早飯，和昨天同一時間到了實驗室，今天她竟然是除了儲盛以外最早的一個人。
好在兩人都沒等多久，其他人就陸陸續續來了。
坐上桌子後，章寒也不廢話，直接問：“對於項目，過了這一晚，大家是個什麽想法？”
陽湛聳肩，歎口氣：“我還是那句話，我們真的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還有很多需要我們做的項目，我們可以將視線轉移到其他方麵，沒必要死盯著虛無縹緲的飛車。”
儲盛深深呼吸，視線掃過眾人，輕聲說：“我覺得我們不能放棄，這確實是一個新的領域，沒有前人的經驗，但是不管成果如何，我們就是前人。我記得顧雪茭說過，陽湛師兄，我們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我們也可以做巨人。不能因為沒有方向就停止往上，否則人類的科技，很難進步。”
陽湛看著他，眉微微皺，看得出來，他其實也很糾結，但到底他不太願意繼續了。
這個時候，章寒突然說：“我要繼續做下去，我覺得這個項目是有價值的，而且現在說放棄，還太早了。”
陽湛看向章寒，對方堅定回視。
“好吧，既然師姐也願意堅持，那我們就繼續吧，我可是緊跟師姐的步伐！”陽湛挑眉。
這個時候，其他三人都敏感覺得陽湛和章寒……有情況呀？
陽湛不想繼續做的項目，因為章寒，他又繼續堅持了……
章寒瞪他一眼，說：“那就討論方向了。”
“我們現有的……”
幾人開始談論，還是一如既往，一頭霧水。
到底要怎麽才能克服飛車的重力？
現有疊加後的磁場，隻能飄起很輕的紙片，稍微重點就不行，更不要說讓很重的飛車漂浮。
雪茭聽著，眼神漸漸飄遠。
章寒注意到雪茭好像在想什麽，筆記也沒記了，眼珠子也沒轉。
“你在想什麽？”
她的話落地，原本的討論立刻沒了聲音，全部看向雪茭。
雪茭嘴角溢出一個笑容，摸了摸手上的保溫盒。
自己沒時間和他約會，那個家夥雖然心裏覺得委屈，到底還是笑著，假裝自己沒事。
但她其實能夠感覺到……他很不開心。
於是，雪茭準備做一個“稱職”的女朋友，去探望一下自己電腦男朋友，給他一個“驚喜”。
她剛剛還難得給自己換了衣服，穿上了一條長裙，顯得不那麽幼稚。
雪茭抬頭，正好從後視鏡中看見自己的臉。
想了想，她又把頭發放下來，右邊別在耳朵後麵，左邊頭發自然垂在胸前。
雪茭抿唇一笑，好了，這回看起來“成熟”了。
“小妹妹你這是約會呀！”中年女司機笑道，表情很慈愛。
雪茭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含笑著回複：“嗯呢。”
司機感歎：“你男朋友可真幸福，竟然能有你這麽好看的女朋友。”
“我也很幸福。”雪茭笑得燦爛。
自打和藺之華在一起以後，他從未讓她傷心，也從未讓她為難。
他即是男朋友那般愛著她、照顧著她，也像是長輩，包容著她。
想到這兒，雪茭又笑了，眼睛眯成一條縫。
藺之華要是知道自己把他當做一個長輩，怕是又要氣得“咬”人了。
司機抬頭看她一眼，忍不住再次說：“小姑娘，你長得可真好看。”
“謝謝。”雪茭笑著回複。
……
車子很快駛到藺氏的門口，雪茭付錢以後，推開車門下車。
抬頭，麵前這棟高樓上大大的幾個字……藺氏集團。
寫字樓外麵什麽也看不見，隻能看見反射著夕陽昏黃光線的暗黑色玻璃。
雪茭慢慢靠近。
她知道藺之華在公司的，昨晚她說今天開會要到晚上，藺之華便說自己下班的時候順道去接她。
而且憑借她對藺之華的了解，這人現在多半是還沒吃晚飯。
雪茭嘴角揚起，加快腳步，腳邊裙擺晃動，像是晃在人心上。
藺氏大門敞開，一樓大廳的氣勢就和程朔公司不一樣。
來到京市以後，程朔的公司隻在寫字樓占了兩層，不像是藺氏，由於旗下涉獵很廣，部門太多，公司的員工也就極多。
雪茭邁進大廳，視線掃過整個大廳，對麵就有一個入口，兩個通道。顯然需要刷卡才能進入，側麵也有一個入口。
她靠近，這個時候大概有人下班，不斷有人從對麵的通道出來，兩個入口中間有個前台，有兩個氣質很好的小姐姐站在那兒。
還有兩個保安在另一邊，偶爾和出來的人點點頭。
“女士，請問您有什麽事嗎？”前台笑著招呼。
雪茭走近，也微笑著回複：“我找人。”
“小月，我來取一下我的快遞。”有個中年女人從通道出來，轉身過來，對著另一個前台說。
那人立刻低頭拿出一個快遞，笑著說：“吳姐，你這是又買什麽了？我給你藏著的，沒被發現。”
“謝謝小月，我下午的時候在忙，沒空出來拿，就是一個豆漿機，家裏豆漿機壞了。辛苦了辛苦了，你要是不幫我藏著，這又要被罰款！”
“沒事。”那個前台笑了笑。
吳姐扭頭，正好看見雪茭，她笑了起來：“小姑娘這是……”
“我來找人。”雪茭笑著又說了一次。
吳姐顯然就是個熱情的中年女人，見她拿著飯盒，忍不住就說：“你是給你爸還是你媽送飯嗎？經理們今天都在開會，你這個女兒也太貼心了吧！”
前台小月搭話：“吳姐你不等等久叔嗎？你看你，一點也不體貼一點。”
“嗨，老板還能餓著他們不成？”吳姐滿不在乎。
接待雪茭的前台態度溫和，笑著問：“小妹妹，你找哪位，我要先打個電話，不然不能進去的，這是公司規定。”
她的聲音有些歉意，態度溫和有禮，雪茭心裏忍不住對藺之華公司員工的態度點頭。
雪茭剛剛張嘴，旁邊吳姐就說：“小姑娘，今天高層開會呢，不能接電話！你有提前給你爸媽說你要來嗎？你爸媽是誰？誰家有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呀！”
“我找藺之華。”雪茭露齒一笑，補了一句：“他是我男朋友……”
現場有片刻的安靜，三人幾乎是一起瞳孔一縮，仿佛自己聽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
兩個前台有些僵住，沒再說話，雪茭便問：“高層都在開會？藺之華能接電話嗎？或者……”
她想了想，發現自己好像隻認識那個跟著藺之華的秘書。
“或者陳彥能接電話嗎？”
前台猛然回過神，接待雪茭的這人有些結巴：“能能能……我我給秘書辦打電話……”
她的手有點抖，拿著的話筒都差點掉了。
“您……您好，這裏是前台，請幫我聯係一下陳彥秘書……”
安靜了片刻，前台繼續說：“陳秘您好，我是前台蘇茜，這裏有位女士找藺總。”
電話那頭說了什麽，蘇茜看向雪茭：“請問您叫……”
“顧雪茭。”
蘇茜忙轉述：“她叫顧雪茭。”
蘇茜說完，清晰的聽見電話那頭有什麽東西掉在地上，然後就是陳彥變了調的著急聲音……
“照顧好她，我馬上下來！”
要知道，陳彥作為第一秘書，是一向最像藺之華的存在，聲音平板無波，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這種慌亂可是前所未有。
蘇茜掛了電話，看著雪茭結結巴巴：“顧……顧女士，您坐著休息一下吧，我我給您倒杯水，陳秘書馬上下來接您。”
旁邊，小月露出一個標準的“甜美”笑容，整個人站直，手貼在身前。
“不用不用，我站會兒。”雪茭笑著回複。
旁邊通道不斷有人出來，還有人和前台打招呼：“小月，茜茜，下班不？要一起去吃燒烤嗎？”
小月有些僵硬，笑著回複：“先不了。”
然後轉身，迅速給雪茭倒了杯水：“您喝水……”
“謝謝，謝謝！”雪茭趕緊接過，對於她們的熱情有些不好意思。
“吳姐，你怎麽還在這兒呀，要一起回去嗎？”有一個剪著短發的女士走過來，隨意的往前台靠著。
吳姐扯了扯她，背著雪茭瞪了她一眼，然後對雪茭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短發女性顯然沒懂什麽意思，看向雪茭，隨意地問：“你是？”
吳姐伸手，使勁掐了她一把。
這時候，側麵的通道有人出來，那張稍微熟悉的臉出現在幾人麵前。
不管是前台、吳姐、短發女士，還是正麵通道正在出來的人，都相繼喊道：“陳秘好！”
陳彥點點頭，腳步匆匆過來，不好意思地對雪茭扯出一個笑容：“讓您久等了。”
“沒事，就是麻煩陳叔叔了。”
陳叔……
這一刻陳彥在想，老板聽見了會不會扣自己的工資！
而且……他其實真的不老，隻是太操心了，又沒老板長得好，一板著臉就成了隻能勉強算帥的大叔。
其實他也才三十多歲……
還沒結婚呢！
“您客氣，我們走這邊上去吧……”陳彥恭敬伸手，作出請的姿勢。
雪茭抱起保溫盒，又覺得手上的杯子麻煩，有些不知所措。
蘇茜幾乎是立刻身體前傾，伸手接過水杯：“我來吧。”
“謝謝。”雪茭感激地笑了笑。
蘇茜立刻受寵若驚的回複：“您客氣了……”
雪茭抱著飯盒，順著陳彥的手勢往側麵的門走。
陳彥跟著她，動作麻利的給她開門，然後走專用通道和專用電梯上樓。
待目送他們進了電梯，前台處立刻炸了。
“這是誰？這是誰？竟然走老板的專用通道！”短發女士瞠目結舌。
蘇茜拍著胸口，忍不住把雪茭沒喝過的水喝了兩口壓驚。
“老板女朋友……”
“啥？”
吳姐抱著快遞，看了看快遞，又看向自己：“這……我好像被陳秘看見了，是不是要扣工資了？”
“老板的女朋友不僅看見了，還聽見了……”小月都要哭了。
那個短發女士還是一臉的不相信：“不可能吧，這個小姑娘看著也太小了吧，而且咱們老板不是不接觸女的嗎？”
“我之前聽說過，老板好像確實是談戀愛了……而且她長得這麽好看，氣質也好，沒準兒老板真的……”
吳姐也說：“對對，而且以前也不是沒有各種各樣的女人來找老板，有哪個是陳秘下來接的？”
短發女士趕緊拿出手機，驚恐道：“我得趕緊給他們說一聲！”
隨即，藺氏各大沒有藺之華的群裏就開始喊……
藺boss的女朋友來了！
下麵立刻跟著各種震驚和“我擦”的驚歎，刷刷刷各群消息就變成了99+。
……
雪茭跟著陳彥上樓，電梯中途沒停，直奔頂樓。
“我來拿著吧。”陳彥伸手。
雪茭忙搖頭：“不用不用，我拿著就可以了。”
陳彥也就不敢再說什麽，幸好電梯很快就到，陳彥摁住按鍵，作出請的姿勢：“您請。”
雪茭快步出去，還笑著說：“陳叔，你叫我雪茭就行了。”
陳彥心裏一陣惶恐，隻敢僵硬著點頭。
他在側前方帶路，路過了正在辦公的一個小辦公室，茶水間、接待室和一個關著門的大會議室，走到最裏麵就是藺之華辦公室。
門口還有個台子，一男一女兩個人坐在那兒低頭辦公。
“陳秘……”看見陳彥他們立刻招呼，然後對雪茭微笑點頭。
陳彥推開藺之華辦公室大門：“您先在老板辦公室等等，我去幫您通知老板。”
“不用不用，讓他開會吧，我多等會。”雪茭笑著說，有些好奇地走進藺之華的辦公室。
旁邊有人站起來，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問：“這是哪位？直接讓她進老板辦公室嗎？不在接待室等？”
陳彥抬頭，也低聲說：“你別管。”
說著，陳彥轉身，正好看見從小辦公室走出來的譚棋。
“譚棋！”
譚棋扭頭：“咋了？他們說你帶了個人上來？”
“資料給我，我去送，顧雪茭來了，你去老板辦公室照顧一下。”陳彥上前，壓低聲音。
“啥？”譚棋驚訝地張大嘴。
他大概是這個公司的員工中除了陳彥，唯一知道顧雪茭是誰的人了。
陳彥意味深長：“這才是討好老板的機會，去吧。”
譚棋立刻把資料交給陳彥，搓搓手：“我一定好好表現！”
陳彥睨他一眼，抬腳直奔會議室。
作為老板的貼身秘書，他拿著正常人不可思議的工資，就要做到所有人做不到的事。
整個公司，他絕對是最了解老板，並且最知道按照老板心意行事的人。
把顧雪茭放在招待室？
他是不想活了嗎？
而且他知道，他現在最該做的，就是打斷會議，告訴老板顧雪茭來了。
陳彥推門的時候，裏麵氣壓正緊張。
最近藺之華脾氣不大好，高層們個個戰戰兢兢，夾著尾巴怕挨罵。
此時有個經理低著頭，空調溫度正適宜，他卻汗如雨下。
藺之華冷著臉：“……你如果下次還交這種東西上來，我隻能說，你真的是吃幹飯的！”
“啪……”藺之華將手上的報告狠狠扔在桌上，一雙犀利的眼睛緊緊盯著他，不再說話。
那人腿微微顫抖。
此時，陳彥推門，少數人微微扭頭看了眼。
陳彥直接走到最上方，在藺之華耳邊說了句什麽。
然後他們就看見剛剛還板著臉的老板，一臉驚喜地站了起來。
“這個報告你重新做，明天下午下班前給我。今天的會議到這兒，大家休息吧。”說完，在整個會議室整齊的視線中，邁著步子，走出會議室。
剛剛被罵的那個人癱下，一臉劫後餘生的拍拍心口。
“發生了什麽？誰救了我一命？”
有人已經熟練的拿出手機，翻了起來，隨即一臉震驚的交頭接耳。
“想看看長什麽樣……”
“你敢去看？”
“……不敢。”
……
藺之華幾乎是帶著笑容進自己辦公室的，陳彥沒有跟著進去。
“茭茭……”這兩個字，藺之華念得情意綿綿。
雪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怎麽出來呢？不是說不打擾你嗎？”
“沒事，會正好開完了。”他走到雪茭旁邊。
這個時候，譚棋端著兩個杯子進來。
一杯是冒著熱氣的牛奶，一杯是常溫的白水。
他恭敬地放在兩人麵前，藺之華讚許的看著他點點頭。
譚棋心頭一喜，卻淡定地走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藺之華在沙發上坐下，伸手，將雪茭攔進懷裏，盡量控製著開心地問：“你怎麽來了？”
雪茭露齒一笑，眉眼彎彎，然後晃了晃手上的飯盒：“給你送飯。”
藺之華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肚子上，一臉饞了的表情：“正好餓了，你怎麽這麽貼心？”
雪茭用額頭撞了撞他的額頭，輕笑道：“我還會更貼心呢。”
她看著藺之華控製不住的開心，就忍不住跟著笑，也跟著開心，心裏很滿足。
“你做的？”
“當然！”雪茭下巴一抬，一臉驕傲。
藺之華笑出聲，伸手接過飯盒：“哈哈哈，那我要嚐嚐了。”
他拉起雪茭，往旁邊的桌子走去。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從狂喜中走出來，注意到雪茭今天的打扮。
藺之華眼睛一亮，偏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我的茭茭真好看……”
她是為自己打扮，他光是想到這個，就覺得喜不自禁，心頭熱乎乎的。
雪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推著藺之華坐在椅子上：“吃飯吃飯！”
藺之華笑著坐下，雪茭就在他的旁邊坐著，把飯盒上麵的筷子抽出來，然後把飯盒擺在他麵前。
他笑著將袖口扣上去，然後打開飯盒。
很精致的一份麵條，旁邊點綴著番茄，上麵有一個雞蛋，愛心形狀。
藺之華喜歡吃麵，雪茭是知道的。
他的笑容燦爛，看著雪茭道：“所以這是……愛心便當？”
雪茭臉一紅，惱羞道：“是是，你趕緊吃吧。”
“你吃了嗎？”
雪茭：“……”
“你不會沒吃吧？”藺之華笑得更燦爛了。
“吃了的！盒子裝不下的都吃了！”
藺之華挑起一筷子，吃了，點點頭：“很棒！”
雪茭羞澀地笑了笑：“沒你做的好吃……”
藺之華又夾起一點，然後喂在雪茭的嘴邊：“來，給你吃。”
雪茭也不客氣，張口。
一碗麵條，兩個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分著吃完。
雪茭舔舔嘴角：“我們還要再去吃點什麽？”
藺之華拿著外套：“走。”
“飯盒……”
“會有人收拾的。”他說完，牽著雪茭下樓。
藺之華下樓的時候沒走專屬電梯，牽著雪茭的手，招搖的從員工電梯下去。
每次開門的時候，外麵的人僵硬地看著他們，問好後卻沒人敢進去。
直到在三樓的時候，有個年輕的小姑娘打著電話直接進來。
電梯門合上，她看向兩人，又看向兩人握著的手，驚恐地瞪大眼睛。
隨即，她結結巴巴：“老……老板好……夫人好……”
雪茭尷尬地動了動手，藺之華緊握，不鬆開。
那人緊緊靠著角落，然後直到電梯到了一樓，藺之華和雪茭走後。
她才慌忙打開攝像頭，偷拍了一張背影圖。
發在群裏……
我剛剛和老板還有他女朋友一個電梯！
下麵刷刷刷各種各樣的回複。
當然，這些雪茭都不知道，她和藺之華牽著手，和普通的情侶一樣，買了點小吃，然後看了場電影。
是一部愛情喜劇，他們運氣不太好，這部標著愛情喜劇的電影，全程都是尬笑。
但兩人牽著手，笑容就沒收起來過。
……
“茭茭，我今天很開心，長大後最開心的一天。”藺之華牽著雪茭的手，送她到樓下。
藺老爺子當初還是把他當做繼承人培養的，對他很嚴苛，以至於他很少像個小孩子一樣玩鬧。
而且他少年老成，也沒什麽朋友，很難和別人處在一起。
成年後傷心遠走，再回來就接掌藺氏。
快樂和開心，都是遇見雪茭以後才有的事。
“以後還會這樣嗎？”兩人到了樓下，他看向雪茭。
一雙眼睛深邃，緊緊盯著她，帶著小心和忐忑。
雪茭有些心疼，緊了緊他的手，笑著點頭。
“會的，我晚上有空、你工作不忙的時候我們就再約會。”
“好……”藺之華執起雪茭的手，眼神溫柔。
雪茭和他對視，片刻，踮腳，吻在他的下巴處。
輕聲說：“以後會有更開心的時候。”
“嗯？”
“結婚的時候。”說完，雪茭轉身就跑。
藺之華愣了好久，然後抬手摸著雪茭剛剛吻過的地方，嘴角高揚，眼裏滿是笑意。
真好。
老天待他真好，前二十年的難受，全是為了等待著這一個人。
有這一人，就給他的貧瘠歲月，開出了花團錦簇的繁華。
……
第二天，也是他們項目又一次開會。
雪茭吃過早飯，和昨天同一時間到了實驗室，今天她竟然是除了儲盛以外最早的一個人。
好在兩人都沒等多久，其他人就陸陸續續來了。
坐上桌子後，章寒也不廢話，直接問：“對於項目，過了這一晚，大家是個什麽想法？”
陽湛聳肩，歎口氣：“我還是那句話，我們真的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還有很多需要我們做的項目，我們可以將視線轉移到其他方麵，沒必要死盯著虛無縹緲的飛車。”
儲盛深深呼吸，視線掃過眾人，輕聲說：“我覺得我們不能放棄，這確實是一個新的領域，沒有前人的經驗，但是不管成果如何，我們就是前人。我記得顧雪茭說過，陽湛師兄，我們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我們也可以做巨人。不能因為沒有方向就停止往上，否則人類的科技，很難進步。”
陽湛看著他，眉微微皺，看得出來，他其實也很糾結，但到底他不太願意繼續了。
這個時候，章寒突然說：“我要繼續做下去，我覺得這個項目是有價值的，而且現在說放棄，還太早了。”
陽湛看向章寒，對方堅定回視。
“好吧，既然師姐也願意堅持，那我們就繼續吧，我可是緊跟師姐的步伐！”陽湛挑眉。
這個時候，其他三人都敏感覺得陽湛和章寒……有情況呀？
陽湛不想繼續做的項目，因為章寒，他又繼續堅持了……
章寒瞪他一眼，說：“那就討論方向了。”
“我們現有的……”
幾人開始談論，還是一如既往，一頭霧水。
到底要怎麽才能克服飛車的重力？
現有疊加後的磁場，隻能飄起很輕的紙片，稍微重點就不行，更不要說讓很重的飛車漂浮。
雪茭聽著，眼神漸漸飄遠。
章寒注意到雪茭好像在想什麽，筆記也沒記了，眼珠子也沒轉。
“你在想什麽？”
她的話落地，原本的討論立刻沒了聲音，全部看向雪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