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葉凡。”


    風一子在嘴邊重複一遍葉凡的兩個字,聲音還未落地,他身形微轉,整個人便消失在陳水生和江湛的麵前。


    台下。


    這時,一眾青竹弟子這才從風一子宣布不用打那一刻的錯愕之中緩過神來,再當他目光落在台上時,一發現風一子還不見了,他們一個個頓時間有些摸不清楚頭腦。


    “峰主,這是什麽意思?怎麽突然就宣布不用打了。”


    “是呀,江師兄和青衫少年不是沒有分出勝負嗎?怎麽就不用打了。”


    場中,也有一些把局勢看得明白的青竹弟子。


    不一會兒後,一個頭戴流雲木簪的灰衫男子站了出來,一臉正色,反問一眾還在議論著陳水生和江湛都未分出勝負,風一子還直接說不用打得原因的一眾青竹弟子,反問道:“他們二人的勝負是未分出,但是峰主說了不用打了,你們要不要換一個角度去想想,峰主這話是不是還有別的含義?”


    “你在故弄玄虛什麽?有什麽屁話就說出。”


    對於故弄玄虛,不把話說得明白一些的木簪男子,一眾青竹弟子異口同聲,指責說道。


    麵對一眾青竹弟子的指責,木簪男子隻是輕輕一笑,便搖了搖頭,頭也不回第一個轉身走去。


    見木簪男子什麽也不說,就直接走了,一眾青竹弟子開始對其指指點點了起來。


    同一時間。


    台上,陳水生和江湛這一邊。


    陳水生邊揮了一揮衣袖,邊走到江湛的麵前,陳水生的身量略比江湛高出幾分,他微微俯視著江湛。


    他的臉色並沒有絲毫的喜悅,隻有眼底深藏的仇恨和殺意。


    “看好,你師尊你並不看好你呀!”陳水生沉聲道。


    聞言,江湛微微抬眸看向了陳水生,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沉默了片刻,他緊了緊牙關,最終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


    陳水生笑了一下,隨後說道:“江大師兄,是耳朵有什麽問題,我剛才和風一子師尊說的話,江大師兄是沒有聽見嗎?”


    說著,陳水生盯著江湛看了好幾眼,見江湛沉默不語,他輕輕搖頭,轉而說道:“我叫葉凡,江大師兄,你可要記得這個名字!”


    說完這話,陳水生頭也不回,直接走下了比武台。


    台上,江湛一愣過後,看著陳水生走下了比武台,也不知道是怎麽的,他看著看著“葉凡”的背影,他迷迷糊糊中跟看到陳水生的背影一樣,這把他嚇得冷汗直直地額頭上冒了出來。


    “不可能,不可能,陳水生已經死了,連屍體都沒有找到,一定是落日山脈中的瘴氣給腐爛了......”


    想到這,他便大力地搖了搖頭,欲將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中晃出去。


    他自是不相信陳水生還活著的事實。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心也變得憂心仲仲起來。


    於是,他決定再次詢問昨夜派出去的人有沒有找到陳水生,除此之外,他還打算尋找機會試探一下“葉凡”是不是陳水生。


    ……


    陳水生這一邊。


    陳水生人一剛走進台下,便有一個三角眼,身形瘦高的灰衫男子迎了過來,他滿臉諂媚地看著陳水生笑著說道:


    “八師兄,請跟我來!”


    說著,灰衫男子微微側身,伸出手來,為陳水生指引了下一步的方向。


    見到這一幕,陳水生心中好一陣苦澀,尤其是想到了他的命火熄滅之後,他經曆過的“待遇”,他便在不禁中發出了一聲嗤笑。


    這笑,是他笑自己,也是在笑這個一個世界。


    在這一世界,什麽也不重要,隻有自身的實力強大,才是最為重要。


    你看!


    當你弱小時,你成了人人可欺的存在,甚至連妹妹的生命你也不保不住。


    現在你強大了,什麽不可打破的收徒規矩,在你的麵前成了一個笑話,連人對你的態度也是有翻天覆地的改變。


    微微頷首,陳水生順著灰衫男子指引的方向,舉步而去。


    正當陳水生跟著灰衫男子向著一個方向走去時,有人攔住了陳水生的去路,灰衫男子不得不說,他很是負責,見有人攔住陳水生的去路,他當下站了出來,嗬斥攔住陳水生去路的一眾青竹弟子,“你們這是作甚?這位可是我們峰主的第八個弟子,你們也敢攔?”


    一眾青竹弟子麵對灰衫男子嗬斥,非但沒有悔過之心,反而當場越過灰衫男子直接質問一句陳水生道:“憑什麽,一個連江師兄都沒有打贏的人,怎麽能做我青竹峰峰主第八個弟子?”


    “就是,明明說好了三局兩勝的,結果他隻剩了一場,就直接成了峰主的弟子,我不服?”


    “對,我也不服?”


    這是,灰衫男子並未再說點什麽,他隻站在原地上,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身後一側的陳水生,他想看看陳水生是怎麽解釋。


    其實,他對陳水生隻勝了一場,就成了風一子的第八個弟子的結果,他也頗為不滿。


    憑什麽?


    麵對一眾青竹弟子的質問,陳水生先是默不作聲掃了在場前來質問的一個個青竹弟子麵孔,他忽地發現這一些就是先前對命火熄滅後的他嘲諷,和區別對待的人,收回目光,他嘴角微勾,輕笑一聲。


    陳水生這一笑,引得場中一眾青竹弟子的不滿和憤怒。


    “你笑什麽?”


    陳水生正要說點什麽,就在這時,他驟然發現站在自己前麵的灰衫男子也在看他的戲,先是閉上了嘴,微微沉思了一下,他過於和善的目光直視著場中的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說道:“笑什麽,這個不重要吧,重要的是,你們想問我為什麽隻是勝了一場,就成了峰主的弟子吧?”


    “對,你告訴我這個就可以,其他都不重要。”


    “說呀,為什麽?”


    沉默了片刻後,陳水生最終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反問說道:“其實,你們可以換一個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的?”


    “什麽意思?”


    “對呀,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怎麽沒有聽懂的?”


    聽得場中一眾青竹弟子一句又一句表示不理解他先前的那一句話,陳水生微愣,下一刻,他就用看傻子的眼神掃了他們一眼過後,搖著頭,毫不避諱地說道:“你們猜一猜,有沒有可能是你們江師兄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你們的峰主才直接宣布不用再打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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