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清晨,和心愛的人一起行走在熱鬧的街道上,喧鬧的世界居然變得寧靜起來,眼前隻有了她的一顰一笑,周圍的人群統統成了背景。


    “深淵可好玩了!到處都是新奇的植物,深淵的邪能雖然和自然之力完全不同,但是催生植物倒是挺有一套的,那裏的植物居然會跑!就是那些惡魔有點不太講文明,不僅喜歡吃生肉還隨地大小便!哇,我見到了一坨小山大小的便便,臭味隔著十幾公裏都能聞到……”


    隻不過自家女朋友談論的話題有些奇怪罷了。


    “葉子,咱們去深淵開個餐廳吧!幫助客人料理自己的獵物!我感覺這樣會狠狠賺一筆的!”


    商業鬼才希婭向大葉子提出了建議。


    大葉子偏過頭:“你開心就好……”


    “啊,抱歉打擾一下,我剛來這裏,不太清楚這裏的狀況。請問這裏的居民都是本地人嗎?”


    大葉子和希婭正在當眾撒狗糧的時候,突然被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女打斷。


    她看起來身體還沒有張開,正處在少女的天真無邪年歲,臉上滿是萌芽初綻般的稚嫩,純淨的小臉上充滿了朝氣,聲音軟軟的,聽起來很舒服。


    身上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頭上還帶著一束花環,除此之外再無多餘裝飾,她就像春日裏曠野上隨風搖曳的白色花朵,如此清純美麗。


    這樣的打扮和周圍雜亂的人群很不搭。


    但是葉子和希婭感受不到一點違和。


    因為眼前女孩兒就是清純和美麗的化身,司掌著萌芽力量的神明,春之女神,莉莉。


    葉子和希婭為了防止被外人打擾,在平日裏,都會特意淡化自己的存在感,一起從別人的世界路過。


    這次二人世界突然闖進了陌生客人,把二人嚇了一跳。


    看清客人麵容後,大葉子還有點回不過神:“這孩子怎麽和春之女神長那麽像?”


    她在秩序法典裏見過春之女神的樣子。


    希婭向著女神聖座露出無奈的笑容,隨後揉了揉大葉子的腦袋:“這位就是春之女神聖座啊你這個小笨蛋!”


    黑裙的蘿莉瞪大了眼睛。


    黑裙的蘿莉再次看了看麵前聖潔純淨的少女。


    黑裙的蘿莉臉上立刻加載好了乖巧懂事的表情包。


    “女神姐姐早上好啊!您可是稀客,怎麽有空來這裏了?你要找這裏的原住民?我來給您帶路吧!”


    春之女神聽了,立刻高興地眯起了眼睛:“那真是謝謝啦,這裏看不到幾個熟悉的麵孔呢。還有,叫我莉莉就行啦!”


    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兒十分隨和,仍然保持著活力滿滿的樣子,看起來沉睡和背叛並沒有給她帶來影響。


    “那莉莉姐姐為什麽要找這裏的原住民呢?”


    葉子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春之女神就算是單純來找自己,感謝自己解放了瑪斯納,也比找惡魔角的原住民要合理一些。


    兩方又沒什麽聯係,那些原住民有什麽特殊之處嗎?


    莉莉緊跟著葉子的腳步,聽到這話,毫不意外,“你們或許不知道吧,瑪斯納的遺民還是有的,亡靈之災到達的時候,是有一部分人逃出來的。”


    “中間的過程我不太清楚啦,反正我這次蘇醒後,就感覺到了這裏的人們在呼喚我。是我熟悉的信徒呢……從他們的祈禱裏,我才知道,當年逃出來的人先是到了維西卡,但是維西卡驅逐了他們,最終到了這裏。真是的,就算是不喜歡我們神明,也不要這麽過分地對我的信徒啊。”


    “死了好多人……在遷徙的路上。”


    莉莉眼圈有些泛紅,她真的是一個很好懂的女神。


    她看向葉子:“抱歉,我的信徒為了活下來,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們聽說我蘇醒了,經常向我懺悔。希望你能寬恕他們。”


    惡魔角在之前,的確是一個混亂的三不管地帶。


    匪比民多。


    能夠在這裏生存下來的人,多半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但是,當一個嶄新的秩序被強權建立起來後,無論是多麽凶惡的強盜,也瞬間變成了小綿羊。


    連深淵的惡魔都在領主的威嚴下屈服。


    因此,葉子隻是點了點頭:“夜神的光輝下,任何有罪的靈魂都會得到救贖。”


    這些人都是咱的信徒了,是不可能還給你的。


    不動聲色地護了一波食,春之女神倒是沒有多想,隻是輕聲道了謝。


    隨後便是安靜的旅程。


    在大葉子的帶領下,春之女神很快見到了昔日的信徒。


    能夠記得這位女神的,多半都已經是垂垂老矣的老人或者滿鬢風霜的大叔。


    對年輕一代來說,他們的根就在永夜城。


    並且,隨著永夜城的崛起,自信已經被寫在了他們的骨子裏。


    春之女神帶著驚訝,看著自己昔日的信徒,過著新奇而美好的生活。


    有人圍在夜神的神像邊,一起收聽最近的天氣預報、城裏最近的招工訊息、領主的新政等。


    年輕人出門闖蕩,想要提升自己的勇者等級。


    孩子們則從普通學校歸來,向父母描述著學校裏的飯菜是多麽好吃,又學到了什麽東西……


    所有人都是祥和安寧的樣子。


    春之女神臉上有一絲訝異,隨後這絲訝異變成笑容。


    “謝謝,謝謝你保護了我的種子,謝謝。”


    “我的努力沒有白費。”


    在說這話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葉子覺得眼前的白裙少女氣質變得深沉寧靜,宛若深海般不可測。


    “這裏有很多新奇的東西呢,不過我的信徒們從始至終,都是一群很聰明的孩子,他們很喜歡這裏呢。”


    “看到他們生活得很幸福,我就放心了。以後還請你多多費心了,你和其他的領主都不同呢,我相信他們會陪著你走出一個美好的未來。我注定無法成為一個優秀的女神,有的時候,我真的希望我擁有看清一切的智慧,不然總是給大家添麻煩。”


    “但是,傻瓜是永遠不可能變聰明的,正如已經發生的無法改變,已經逝去的無法挽回。不過,未來卻充滿了變數,正如今天種下的種子,你永遠不知道它成熟的時候是什麽模樣。背叛的種子會帶來背叛,毀滅的種子會讓世界燃燒,而秩序的種子……則讓一切歸於平靜。”


    她輕笑著,說出了宛若箴言的話,隨後化身淡化,消散在空中。


    原地剩下若有所思的黑裙蘿莉,和一旁發呆的希婭。


    “女神她是什麽意思?”


    希婭出聲問道。


    “大概是瑪斯納的亡靈,讓她成長了一些吧,但是都已經過去了,我們要向前看。”


    黑裙的蘿莉這樣說道。


    但在隊伍頻道裏卻偷偷發言。


    春之女神,沒有重置自己的記憶。


    她記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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