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蘭貴兒天黑才開始忙,實際上袁清青他們上山後,他就用砂鍋小火慢燉的煲了一大鍋老山參母雞湯。


    設置禁製的陣法是很消耗精氣神的,需要多吃好東西,補充精力和體力。


    燉湯鍋旁邊還起了一口砂鍋,燉的牛腩,等著他們下山加上土豆再燉一會就可以了。


    再添一個韭黃炒雞蛋和酸菜炒粉就可以了。


    給袁清青用大碗盛了滿滿一大碗米飯,又給大黑狗多準備了一大塊肉很厚的牛骨頭。


    三個人坐好,蘭貴兒喊著:“好了好了,齊了齊了。”


    “吃飯。”


    喝上滋補的山參雞湯,再來一勺土豆燒牛肉蓋飯,肉香油潤,吃上一口體力就能恢複八九成。


    袁清青也是累狠了,晚上吃了帶尖兩大碗米飯,以一人之力解決半鍋土豆燒牛肉,兩碗山參雞湯,又吃了不少炒菜。


    終於滿足的抱著個肚子,躺在搖椅裏,消食。


    收拾好飯桌,蘭貴兒又用小火爐煮上一壺參茶,放在袁清青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吃飽就困,是真理,誰都逃不開。


    袁清青在參茶香氣圍繞之下,漸漸睡了過去。


    金心給她把小毛毯蓋好。


    整個院子都輕手輕腳,連養的家禽都沒有聲音。


    一直到太陽落山,寒氣上升,袁清青幽幽轉醒,抱著珊瑚絨的小毛毯轉移到沙發,繼續閉著眼睛休息。


    深夜子時,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道驚雷落下,同時還有一道金光伴隨落在黑嶺村正中央的銀杏樹下。


    窩在客廳沙發裏昏昏欲睡的袁清青被這一聲驚醒,迷糊的雙眼在看見那道金光之後瞬間清明。


    衝進蘭貴兒的房間一手抓起小胖子就跑,咬破另一隻手的手腕,鮮血順著手掌流向並和的食指和中指,快速地在蘭貴兒的腦門畫下符文,等進到金心的房間時,符文成,一縷淡藍色的光芒覆蓋在蘭貴兒全身。


    在袁清青衝進蘭貴兒的房間時,蘭貴兒白白嫩嫩的肉臉已經變成灰青色。


    符成後,袁清青才有空分神囑咐同樣被驚醒的金心。


    “引魂燈、黃紙、老朱砂、大和尚開光的高香、紙錢、糯米、紅盒子兩個。”


    金心一聽到袁清青的話就開始去找東西。


    蘭貴兒剛被放到金心那還熱乎的被窩,金心就已經把東西找全了。


    袁清青用沾滿血的手將老朱砂握碎,混著老朱砂的鮮血在黃紙上快速寫畫,腦門上已經滲出豆大的汗珠。


    一邊金心趕緊將引魂燈點著,放在蘭貴兒的頭旁邊。再趕緊用糯米將蘭貴兒圈起來。


    抬頭看著臉色已經泛白的袁清青,趕緊打開一個紅盒子,把裏麵的一顆紅的發亮的小果果塞進袁清青的嘴裏。


    做好這個,利索點燃紙錢,紙錢落進銅盆裏的瞬間,火焰大漲,黃紙就要化為飛灰,金心比它更快的投進一整捆黃紙,和一整把高香,這才壓住暴漲的火焰。


    袁清青將畫好的兩張一模一樣的黃紙符咒,一張扔進火盆,一張拍到蘭貴兒的腦門。


    兩張符紙像是一個指引,一縷縷的青煙開始飄向蘭貴兒。


    袁清青這才有空,再抓起一個紅盒子,把裏麵的紅果塞進嘴裏,然後雙手快速結印,嘴裏像是低吟一般唱誦著道經。


    蘭貴兒灰青的小臉,這會恢複成紙白色。


    袁清青看著那一層藍光仍在蘭貴兒周身蠕動,緊蹙的眉頭越發的緊。


    金心手上也不停,高香、黃紙都是一整個兒的往火盆裏投,一刻都不敢分神,生怕那火滅了。


    平日裏祭奠逝者燒黃紙,都是火苗徐徐的燃燒,偶爾還需要祭奠之人翻一下以防黃紙太多,火滅了。


    今日的就算是有高香壓製,那整捆整捆的黃紙化灰的速度也就一個呼吸。


    袁清青念經的速度越發快,汗流如雨下,染血的雙手此時變成粉紅色,傷口的血違背重力定律,不落地反而聚集在結印的雙手間。看起來就像是粉色的雙手之間遊離著亮紅色的光線。


    那層藍光依舊不安穩。


    袁清青暴嗬一聲“還不快來幫忙!”


    就見平日裏總是在陽光最好的地方打盹的一黑一白兩隻大貓衝進房間,往蘭貴兒上方躍去,瞬間兩隻大貓頭尾交纏變成一道陰陽太極圖的樣子。


    皮毛油亮的黑狗越過籬笆牆,坐在大門正中央,身形漲了三倍有餘,眼睛上方的兩點白毛化為兩朵幽藍色的小火苗。


    大狗衝著四麵八方各吼一聲,防止周圍有被蘭貴兒身上散落的修為吸引而來的邪祟,貪食其修為而攻擊院子的防護大陣。


    吼聲震的山上的樹葉沙沙發顫。吼完,大狗穩如泰山的坐下,像一尊守門神。


    有黑白貓的太極圖幫忙,那層藍色的光終於平靜下來,散發著淡淡的讓人心安的光暈。


    袁清青這才停下結印的雙手,口中以“急急如律令”作為道經收尾。


    太極圖繼續在空中旋轉,穩固蘭貴兒的神魂。


    袁清青不做停留,隨手拿了個布包就衝向那處金光的落處。


    路過大黑狗的時候,囑咐“看好家,誰都不能進!”


    大黑狗喉嚨裏低低的悶響,算是答應了。


    袁清青在大槐樹下匆忙的燒了一張符紙,“今夜不營業”幾個字化為青煙,徐徐消失。


    來到銀杏樹下的時候,拐子叔已經在那裏了,一個目測有一米九多,麵貌英挺,帶著些許戾色的男人雙眼緊閉的靠在銀杏樹那粗大的樹幹上。


    袁清青目光似刀的看向偷偷躲在十米外柴火垛後麵,悄咪咪探出半個頭的李彤,厲聲道:“不要命了,回家去!”


    李彤嚇得一哆嗦,趕忙逃也似的往家裏跑。


    拐子叔無奈的看著,比被狗攆跑得還快的李彤,搖搖頭,他太慣著這孩子了,他的話都不聽。


    袁清青眉頭緊鎖的看向男人,隱隱可見一縷金燦燦似遊龍似的金光在男人臉上遊走。


    不禁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晦氣。”


    拐子叔道行不如袁清青,看不到那縷金光,但是,能看出此人麵相宏偉,非凡人,怎麽都沒明白袁清青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有些狐疑地看向男人,難不成這倆人有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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