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受潮導致不能爆炸或者威力減弱確實是朱由榔始料未及的。


    之前的攻城戰中一直沒沒有遇到類似的情況,故而也沒有暴露出問題。


    現在問題出現,朱由榔就必須思考該如何解決。


    若是處理不當或者不及時,將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南昌之戰的走向。


    畢竟明軍隨軍攜帶的糧草不多,繼續耗下去對明軍是十分不利的。


    將火藥重新晾幹?


    從理論上講這樣說可行的。


    不過這也需要時間。而且萬一晾幹之後的火藥威力還是打折扣,那可有些致命了。


    所以朱由榔不能把寶全部壓在這上麵,必須想出一個更好的攻城策略。


    李定國提議不妨索性將計就計把地道挖進城中,然後輸送兵員進城。


    對此劉體純、袁宗第等人皆是表示讚同。


    這也不難理解,畢竟他們當年還是起義軍時就經常這麽幹。


    攻城的時候如果正麵打不進去,他們就會選擇挖地道。


    雖然洞口有可能會被堵死,但隻要成功就會瞬間改變戰場局勢。


    可以說這是一個比較偷的打法,雖然會被人罵鑽狗洞,但勝者為王,隻要能夠取勝還會有誰計較這許多?


    但是朱由榔卻並不太想這麽做。


    主要是要把地道挖進城需要的時間太長了。


    沒有個十天半個月基本上不可能挖的通。


    而現在明軍最缺的就是時間。


    鄭成功則建議直接令鐵人兵衝鋒。


    鐵人兵全副甲胄,鎧甲包裹到了牙齒,基本上尋常的守城器械根本傷不到他們分毫。


    鄭成功此舉基本算是向天子示好。


    畢竟鐵人軍是他的精銳心腹。


    鄭成功肯把鐵人軍拿出來足以表明忠心。


    朱由榔覺得這個可以作為一個備選方案。不過也不能隻靠鄭成功。


    各個將領都表明了態度,趙旭自然不能不發聲了。


    “啟稟陛下,臣以為或許可以聲東擊西,佯裝要攻打一麵城牆,主力卻打另一麵。另外可以驅趕那些俘虜填溝以減少我軍傷亡。”


    趙旭說的就是很實際的操作層麵的問題了。


    有一點朱由榔是比較認同的,那就是驅趕俘虜衝鋒。


    之前明軍俘虜了幾千尚家本家兵,現在看來留下來要消耗糧食太虧,若是殺了又有些麻煩,倒不如驅趕他們衝鋒填溝,倒也可以發揮出一些價值。


    反正尚可喜已經退兵,隻要朱由榔手中攥著尚之信這張王牌,尚可喜就不敢輕舉妄動。


    “你說的不錯,繼續說下去。”


    朱由榔和聲道。


    “陛下,如果必要我們還可以用離間計。”


    趙旭思考了一番沉聲道:“如今南昌城中虜兵並非鐵板一塊,耿繼茂和洪承疇看似關係不錯實則貌合神離。若是陛下能夠離間二人,破城指日可待矣。”


    “然也!”


    一直沉默的張煌言也發聲了。


    “趙總兵說的不錯。離間計自古便是最容易出效果的計謀。要說起來,韃子最是擅長使用離間計。我軍沒少在這方麵吃過虧,若能對他們使此計也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隻是要讓耿繼茂和洪承疇離心離德,必須要有足夠的說服力。”


    趙旭咽了一口吐沫道:“不如陛下寫一封親筆信,綁在箭上射入城中。”


    “隻要讓他們其中一方相信另一方已經有了後路此計就成功一半了。”


    “那朕該親近誰呢?”


    朱由榔笑道:“是洪承疇還是耿繼茂?”


    “還是耿繼茂更合適一些。”


    趙旭分析道:“耿繼茂本身是虜廷封的藩王,有自己的封地。他並不完全依附於虜廷。他為什麽要跟著洪承疇一起死?如果陛下給他機會,他選擇活命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朱由榔仔細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而洪承疇就不同了。他是虜廷封的官,一切榮華富貴都依賴於虜廷。他手中的兵將都是綠營兵,若是他叛變能夠帶走多人人?怕是沒有幾個肯跟他走吧?”


    “這是小孩子都能看明白的事情,陛下即便寫信拉攏洪承疇,故意讓耿繼茂知道,耿繼茂也不會信以為真。反而會讓二人明白陛下是在有意分化他們,抱團抱的更緊。”


    經由趙旭的一番分析,朱由榔的思路更為清晰了。


    首先耿繼茂是唯一的突破口。


    如果能夠分化清軍那一定是從耿繼茂下手。


    那麽這封信要寫成什麽樣才能讓耿繼茂心動,令洪承疇起疑呢?


    朱由榔仔細想了想,似乎允諾耿繼茂隻要投誠,便讓他保留福建封地是個不錯的選擇。


    反正是畫大餅,糊弄一下,又不打算真的如此,自然是怎麽入戲怎麽來。


    隻要打開城門屆時他還不是被朱由榔隨意拿捏。


    呼,若是一封信能起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作用,那這封信就太值了。


    ...


    ...


    “報!明賊射來一支箭,奴才在箭上找到了這個。”


    一名親兵將一張紙條恭敬的呈遞到洪承疇的麵前。


    這種無非就是明軍的勸降信,洪承疇本來沒有什麽興趣看,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索性瞅上一眼。


    他接過紙條展開來看,隻見上麵赫然寫著大明永曆皇帝禦筆。


    永曆親筆信?


    洪承疇頓時來了興趣。


    隻是他越讀越驚,這永曆分明是想離間他和耿繼茂啊。


    不得不說永曆給出的條件十分豐厚,若是耿繼茂看到這封信會不會動心?


    洪承疇可不敢保證。


    若是換做他是耿繼茂或許真的會動搖。


    呼,還好這封信沒有落到耿繼茂的手裏,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萬一耿繼茂起了異心南昌城就危險了。


    現在的南昌城可真是一點岔子也不能出了。


    洪承疇卻不知道與此同時耿繼茂也在讀一封一模一樣的信。


    這不是永曆會變戲法,而是同樣一封信寫了十幾封。


    畢竟朱由榔的目的是離間洪承疇和耿繼茂,而不是真的勸降耿繼茂。


    如果隻寫一封信,那樣不論是洪承疇還是耿繼茂看到都不會有他想要的效果。


    而十幾封就不一樣了,會有極大可能二人都同時看到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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