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煌言和禮部安排好一應事宜後,朱由榔便在虎賁軍的護送下起駕北上前往京畿。


    護駕的將領乃是虎賁軍指揮使趙旭,至於副將李石頭則留在了南京保護太子朱慈煊。


    老實講,朱由榔在北伐一開始的時候就想禦駕親征,隻是群臣們極力勸阻才沒有成行。


    畢竟那個時候大明已經是一片大好形勢,乃至是盛世。


    朱由榔仔細一想確實沒有必要以身犯險。


    這種時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他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年幼的太子能否擔起重擔猶未可知。


    現在好了,三軍用命,諸將勇猛替他打下了這大好江山,朱由榔移駕北上總歸是不會有人反對了吧?


    天子聖駕先渡江換船,再經運河北上。


    一路上見運河兩岸漸漸顯露出生機,朱由榔的心情很欣慰。


    雖然眼下還是蕭瑟的很,但總歸讓人看到了希望。


    一個太平穩定的朝廷對於百姓來說是至關重要的,驅逐韃虜之後朱由榔首先要做的就是輕徭役、薄賦稅,恢複民生,讓百姓們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深知要做到這點並不容易,但總歸得有人嚐試去做。


    朱由榔願意做這個先行者,若能開萬世之太平,也不枉他這幾年的努力。


    ...


    ...


    卻說鄭經山海關前飲恨後無奈之下選擇和甘輝匯合,折返回京畿。


    進入京畿後他發現父王鄭成功已經先一步控製了順天府,如今的京畿地區治安十分有序。


    雖然不能說百姓們夜不閉戶,但至少不會出現亂兵在街上行凶、賊寇禍害坊市的情況。


    鄭經拜見了父王之後也得知,天子即將北上進京,大明朝廷也會以最快速度完成遷都。


    這總歸是個好事情。


    能夠完成遷都說明王朝的秩序趨於穩定,一旦如此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恢複民生了。


    當然,北逃出關的清軍絕對不能寬恕。


    有道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鄭經相信皇帝陛下一定會犁庭掃穴,以絕後患的。


    卻說這日鄭成功把鄭經叫到身邊來悉心吩咐道:“經兒,為父一直有句話想對你說,但一直沒有機會。”


    鄭經見父王如此鄭重,連忙抱拳道:“父王盡管吩咐,兒臣自當聆聽教誨。”


    鄭成功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兒應該知道皇帝陛下之前說過一句話,不平東虜不祭太廟。”


    他稍頓了頓,繼而接道:“如今雖然東虜尚未徹底平定,但也算是平了大半。天子既然遷都,必定會找個機會祭太廟。”


    鄭經直是愣住了。


    父王對他說整個做什麽?


    “父王,陛下祭太廟自然會有禮部的官員去操持,我們擔心什麽啊。”


    “傻孩子!”


    鄭成功搖了搖頭道:“為父手握重兵,雖說在北伐的過程中立下不小的功勞,但天下評定後勢必會引起天子的猜忌。這是曆朝曆代都證明的事情。權臣要想得到善終,要麽得學會自汙,要麽得學會放權。”


    “父王的意思是?”


    “為父自然會放權,但僅僅如此怕還是不夠。隻要你在軍中天子勢必不會心安啊。咱們父子要放權就都放權,離著軍隊遠遠的。”


    鄭成功歎了一聲,頓了頓道:“為父可以當個閑散王爺聊度餘生,但你畢竟還年輕,為父不忍看你荒廢了大好時光。所以這次陛下進京,為父便是豁出去這張老臉,也會為你求一個禮部的官職當當。”


    “為什麽一定要是禮部?”


    “傻孩子,為父就知道你會這麽問。若論六部之中的重要性,肯定以吏部為尊。吏部尚書又叫天官,是為百官之首,吏部又掌握官員任免考評,討好他的人不計其數。可你有沒有想過,身處吏部便是等於身處輿論漩渦之中,稍一不留神就會身敗名裂。即便謹小慎微,別人背地裏也指不定會朝你吐吐沫,戳你的脊梁骨。”


    鄭成功很認真的講解道:“所以吏部你是一定不能去的,以你那直腸子去了吏部非得碰的頭破血流。”


    知子莫若父,鄭成功對鄭經實在是太了解了,毫不猶豫的點破到。


    “除了吏部,就是戶部最重要了。戶部管錢,是朝廷的錢袋子,非心腹不能居之。為父也想過讓你去戶部,但你要知道戶部也是紛擾最多的一個地方。去了戶部,很難保持出淤泥而不染,與其被人浸染同化,還不如根本就不進這個大染缸。”


    鄭成功畢竟是國子監出身,對於清廉還是看的比較重的。


    倒不是他不信任鄭經,而是覺得沒必要冒這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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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吏部、戶部。其他幾個部門都差不多。別看兵部、刑部是實權衙門,但戾氣沾的太重,為父不希望你去。剩下的就是工部和禮部了。兩者雖然都是清閑衙門,可地位卻是大不一樣。或者說工部是清閑,禮部是清貴。”


    “這個兒子知道,大明有不少閣老都是從禮部出來的。”


    鄭經找到機會插話道。


    “你啊,倒是個鬼機靈。”


    鄭成功點了點鄭經道:“其實呢,為父也是存了這個心思。禮部清貴,但禮部出身的官員將來沒有混的差的。以你的資曆和為父的影響力,要想保你將來入閣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前提是你得爭氣考個功名。”


    大明官製又分蔭官和科舉入仕。


    前者靠的是老子,後者靠的是才學。


    以鄭成功的身份,要想給鄭經在禮部討要一個蔭蔽官自然是動動嘴皮子就行的。


    但要真相混到高位,沒有科舉出身的不可能的。


    鄭經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他疑惑道:“如果父王真的希望我走科舉這條路,又何必讓我現在就去禮部任職呢。本朝可從未有過先做蔭蔽官,再考科舉的先例啊。”


    鄭經這話說的不假,能混蔭蔽官的多半是紈絝子弟,有幾個願意再去考科舉的?


    換句話說能夠躺著賺錢,為啥還要努力呢?這不是跟自己找罪受嗎?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何況為父覺得這最多隻能說是慣例,還不能說是規矩。”


    鄭成功的態度卻似乎很堅決,他稍頓了頓道:“經兒,別的事情你不用去想,隻要按照為父說的去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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