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莽天此刻的內心是絕望無比的。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會有今日。


    原本他想要借助這個機會大立聲威,樹立自己絕對的權威。


    但現在看來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權威非但沒有樹立起來,連這條小命也很有可能直接搭進去了。


    這讓村上莽天十分的絕望。


    但細細一想也不是完全沒有逃生的機會。


    村上莽天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臨街的鋪子裏。


    這些臨街的鋪子多半都開有後門,這是泉州人的習慣,村上莽天一開始不知道,是從一些假倭的口中得知的。


    村上莽天如今死馬當活馬醫,也顧不得許多了,當即下令所剩不多的倭寇們就近破門而入。


    一方麵這些臨街的鋪子可以讓村上莽天很好的掩護自己,讓明軍投鼠忌器。


    另一方麵倭寇們也可以把這些鋪子當做跳板,從後門逃走。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這些鋪子開有後門。


    倭寇們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了,在村上莽天下令後當即無所顧忌的破門而入。


    泉州城臨街的鋪子大多是用木板封起大門的,如何抵擋的住倭寇如此猛烈的踹擊。


    有一些百姓就是住在鋪子裏的,此刻正在熟睡,猛然被驚醒嚇得縮在一團瑟瑟發抖。


    倭寇們哪裏顧得劫掠,拚命尋找後門和出口。


    他們十分清楚此刻多留一刻都是危險無比的,隻有盡快的脫離這塊是非之地才有可能活命。


    這些鋪子大多都是前店後廠的模式,倭寇們想要尋找到出口並不難。


    他們看到出口的時候臉上難以抑製的出現了狂喜。


    這一切當然不在王賀年和錦衣衛的意料之中。


    畢竟在他預料之中,倭寇們不可能逃離他們的埋伏圈。


    唯獨他忽略了這些臨街的鋪子。


    這成為了這場伏擊戰最大的轉折點。


    王賀年微微皺眉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臨場應變的能力。


    能力越強,表現出來的戰鬥力自然也就越強。


    戰場局勢瞬息萬變,可能這一刻還是一種情況,下一刻又是完全不同的樣子。


    如果不能夠掌握好這種變化的趨勢,很可能優勢就會漸漸失去。


    王賀年此刻腦子裏飛速的運轉著,思考著該如何應對。


    他不可能任由倭寇們逃竄,必須及時封堵住倭寇們逃竄的方向。


    這單單靠錦衣衛顯然是無法做到的,必須要依靠其他的勢力。


    諸如虎賁軍,諸如東廠,諸如鄭經所率的水師,諸如泉州當地的駐軍。


    要想在短時間內聯係到這麽多人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煙花。


    明軍軍中有一整套完善的規定,在什麽時候燃放什麽樣的煙花,就代表了什麽情況。


    王賀年的錦衣衛當然清楚這些細節。


    這種時候第一時間燃放煙花就可以做到互通有無。


    說幹就幹。


    戰機稍縱即逝,即便王賀年第一時間發出命令,也可能在接下來產生一些完全不同的情況。


    錦衣衛的執行力還是很強的,第一時間就燃放了煙花。


    漆黑色的夜空中燃起了絢麗的煙花,但沒有人顧得上欣賞,因為他們十分清楚這煙花代表了什麽。


    隻是請求響應的信號。


    東廠的番子、鄭經的水師精銳以及一些衛所兵和當地駐軍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


    他們本就是預備的狀態,這個時候做出響應越快,對倭寇的約束力也就越強。


    他們所有人對於倭寇的痛恨都是共通的,恨不得將這些燒殺劫掠無惡不作的大惡人碎屍萬段。


    一瞬間泉州城全城響應,十幾萬大軍動了起來,這座繁榮無比的海港城池也一時間變成了一座不夜城。


    沒有人希望放走哪怕一個倭寇。既然要畢其功於一役,那麽就要徹底一些,集中所有的力量,集中所有的氣力。


    這個時候不是爭功勞的時候,也不是算計對方的時候,而是保持合力,一致對外。


    倭寇們從臨街鋪子的後門逃出,本以為可以逃出升天,卻看到從四麵八方湧來的人,直是有些慌了。


    這些家夥是怎麽突然之間就冒頭出來的?


    他們此刻已經完全無組織了,皆是一些散兵遊勇,靠著自己的本能在求生。


    他們知道硬剛正麵沒有任何的勝算。


    雙拳難敵四手,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既然打不過隻能避其鋒芒,暫且先逃命了。


    這裏的巷子又長又深,隻要往裏麵一鑽,再占據了有利的地形,想要躲避追擊還是很輕鬆的。


    雖然未必能夠逃離明軍的包圍圈,但至少短時間內不會被擊斃。


    此刻倭寇們已經顧不得思考那麽多了。能夠多逃離一刻都是好的。


    他們手中也有銃,雖然沒有明軍的那麽好用,但也可以勉強抵擋一陣了。


    既然明軍想要讓他們死,那他們就死磕到底。


    不就是打巷戰嗎,他們沒有任何可畏懼的,樂意奉陪到底。


    ...


    ...


    看到從四麵八方增援而至的友軍,王賀年長鬆了一口氣。


    他高高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了。


    看來關鍵時刻,各部軍隊還是把成見放了下來,一切以大明的利益為重啊。


    這讓他很是欣慰。


    不容易,這真的很不容易。


    王賀年知道倭寇們肯定不會束手就擒,而是會竭盡所能的逃竄。


    現在看來,要想在天亮之前解決掉所有的倭寇結束戰鬥是不可能了。


    不過王賀年也沒有任何的氣惱。


    畢竟此刻明軍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可以進行全麵的封鎖。


    倭寇們就是甕中之鱉,完全就是做著困獸之鬥。


    他們這些秋後的螞蚱已經蹦躂不了幾天了。


    瘋狂,近乎歇斯底裏的瘋狂。


    這最後的瘋狂過後是無比的落寞。


    王賀年經曆慣了大起大落之後現如今對這些已經看的很淡了。


    倭寇?


    倭寇算老幾。


    他們連東虜都打的贏,對付倭寇簡直不要太輕鬆。


    隻是除惡務盡,一定要把倭寇全部清除掉才能夠放心。


    不然這些倭寇肯定會集結更多的惡徒卷土重來,這絕不是皇帝陛下想要看到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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