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燒得比上次還要嚴重。


    短時間內兩次高燒,周時安不敢掉以輕心,抱起她直接去了醫院。


    全程,林央都是迷糊的狀態。


    到了醫院,掛了急診號,後又直接辦理住院。


    藥物無法喂進去,隻能打吊針。


    好在效果挺好,一瓶吊針下去沒多久,林央就醒了。


    她剛睜開眼睛的時候,腦袋還有些混沌,往四周圍環視一圈,漸漸地,她的思緒才收攏。


    這時,周時安推門進來。


    聽到動靜,林央朝門口看過去。


    兩人四目相對。


    周時安笑了一下,走到床邊,手自然在她的額頭上感受了一下溫度,“還是有點燙,不過好很多,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他的聲音柔和中帶著關切。


    感受完溫度,手很快收了回去,然後在床邊坐下。


    林央聞言,嗯了聲,說,“喉嚨吞咽的時候有點刺痛,牙齦有種又腫又麻的感覺,渾身無力,胸腔悶悶的,像是有東西堵在那裏不上不下一樣。”


    她整個人都不得勁。


    周時安看著她這段時間好不容易養好的臉色又變得格外蒼白,眉頭皺了起來。


    他歎息一聲,然後帶著商量的口吻道,“林央,這次回去後,先休息一段時間吧,把身體養好,工作上的事情,有些能放手讓別人去做就該放手,本來體質就差,這幾年操勞積壓下來,才會導致這兩次心裏麵有壓力了,就從身體反應出來,繼續這樣下去,會垮的。”


    這幾年,林央的確沒怎麽休息。


    一門心思想要靠自己混出點名堂,其實從當初決定出去找工作後,她就抱有這樣的誌向。


    生活的變故與經曆,讓她深刻意識到靠自己的重要性。


    如今再回頭看看那些如履薄冰的日子,林央忽然覺得,她的所有努力,就是一場荒唐的笑話。


    真是蠢啊。


    想起這些,林央隻覺得心像是被人狠狠捶打那樣難受。


    她緩緩閉上眼。


    周時安話落許多,見她沒任何反應也沒有催促她。


    他不知道閉著眼睛的林央在想什麽,低下頭,目光落在她緊握成拳的手上。


    他有些心疼。


    想握住她的手,給她一點溫暖,但是又怕她不開心。


    掙紮猶豫了後,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如今正是她最脆弱的時候,他不能趁人之危。


    端正心態,他坐直。


    病房裏,陷入長久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央終於睜開雙眸。


    她看向周時安,見他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臉也繃著,顯得格外嚴肅,在跟她對視上的時候,他的眉宇間又溢出笑意。


    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覺得這樣他,莫名有些好笑。


    這麽一想,她的嘴角不受控製翹了起來。


    周時安怎麽都想不到,一小會兒的功夫,她就“破涕為笑”了。


    這變化快得有些不正常。


    他擰了擰眉頭,問,“你沒事吧?”


    林央聽到這話,嘴角的笑意更明顯了一些。


    她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搖了搖頭,然後才說,“回滬市後,我會好好休息的,天亮了就回去,我不想呆在這裏。”


    周時安聞言,卻有些不讚同,“徹底退燒了再回去,不急於這一兩天的。”


    林央還是搖頭,堅持己見,“不要,我想回去。”


    哪怕滬市也不是她的家,可是總比港城好。


    周時安還想繼續說服她的,結果話還未說出來,就聽到林央說,“你不要說服我,這件事我自己做主。”


    她這麽堅持。


    周時安隻好作罷。


    嗯了聲,他說,“你先睡,我回就酒店一會兒,把東西收拾過來。”


    “好。”。


    周時安起身,幫她蓋好被子。


    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林央喊住他,“周時安,你直接去阿姨那裏吧,不用跟我回滬市,我身邊有趙染就行了。”


    趙染便是那女保鏢的名字。


    周時安聽到這話,直接把他跟知知的約定說出來。


    林央哦了聲,沒再說什麽。


    ---


    海城。


    “啪--”的一聲在靜寂的屋內響起來。


    崔綰捂著被打的那邊臉,眼淚啪嗒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謝淑雲衝過去,推開薑晟。


    衝著他怒吼道,“你瘋了,有什麽事說出來就好,幹嘛打人了。”


    情急之下,她已經來不及害怕薑晟了。


    把崔綰護在身後,她一臉憤怒跟他對視著。


    薑晟那雙深邃的眸子此時像一把刀子那樣鋒利。


    盯著謝淑雲看了幾秒後,他冷笑一聲,道,“如果你們再敢壞我的事情,就不是一個巴掌這麽簡單。”


    這話,帶著濃濃的警告。


    被打的崔綰已經沒任何心理負擔了,聽到薑晟的話,她咬牙切齒道,“我壞你什麽事情了?為了那個女人,你憑空捏造一個罪名強加在我身上,以此打我,教訓我,警告我,薑晟,你摸摸自己良心,我有說錯嗎?”


    崔綰憤憤不平。


    說完,她就趴在謝淑雲肩膀上,大哭了起來。


    似乎是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


    在她看來,自己對林央出手,一點都沒妨礙到薑晟什麽,甚至能幫到他。


    畢竟隻要她出事,周時安自然會受到影響。


    結果,他非但沒有幫助她,還跑過來打她,這不是對那個死賤人動了心是什麽。


    謝淑雲聽著她的哭聲,心亂如麻。


    再次開口的時候,她的聲音比剛剛小了很多,“阿晟,綰綰說得沒錯,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對那個女人太好了,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你非要鬧成這樣。說真的,你做這些,人家知道嗎?嗬嗬,不僅不知道,還會把你當成仇人。”


    說完,她歎息了一聲,然後開始哄崔綰。


    薑晟抿著唇,沒吭聲。


    謝淑雲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


    崔綰哭了一會兒後,回房了。


    樓下隻剩下謝淑雲跟薑晟兩人。


    就在薑晟準備離開的時候,謝淑雲鼓起勇氣開口道,“你也老大不小了,這麽單著也不是事兒,媽是希望你能找個條件好點的女孩,把婚結了。”


    她見過程歡,但是對她非常不滿意。


    在謝淑雲看來,程歡隻是薑晟無聊時消遣的一個玩物而已。


    一個戲子,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過,根本就配不上她兒子。


    薑晟聽到她的話,停下腳步,轉身,盯著她看了幾秒。


    他什麽都沒說,但是謝淑雲的心卻開始打鼓。


    倏地,薑晟的嘴角勾了勾,而後冷冷道,“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的任務是管好她,機會我給了一次又一次,下次真的就保不準了。”


    謝淑雲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隨之眼眶紅了起來,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知道,你一直怨我當年把你放在薑家,可是,我真的沒辦法,如果也把你帶在身邊,那麽我就沒辦法......”


    話還沒說話,就被薑晟打斷,“崔瑾可以,我卻不可以,這就是你的苦衷?”


    謝淑雲拚命搖頭,“你小時候跟我那麽像,我哪裏敢那樣明目張膽?”


    她繼續辯解著。


    薑晟卻沒了聽下去的欲望。


    “告訴崔綰,如果她再做愚蠢的事情,我完全可以讓她身敗名裂,整個國內都呆不下去。”


    謝淑雲聽到這話,雙眸瞪得跟銅鈴一樣,“你瘋了嗎?”


    薑晟,“我付出多大的努力才有今天,絕對不允許你們給我製造任何汙點。”


    這才是薑晟如此生氣的原因。


    好不容易走上正軌,他不能有任何差錯,落下給別人整他的把柄。


    丟下這話,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留下謝淑雲怔怔現在原地。


    直到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隨之轉身往樓上走去。


    薑晟的意思,她明白了。


    而且覺得很有道理,隻要他能在社會上立足,有穩固的地位,她也能跟著沾光。


    繼續已經被中斷的貴婦生活。


    崔綰正在打電話的時候,謝淑雲推門進來。


    看到她,崔綰眉頭皺了一下,跟電話那邊的人說,“先這樣”便匆忙掛了電話。


    謝淑雲朝她走過去,見她的眼睛還有些腫,不由得又心疼了起來。


    不過想到薑晟的話,她還是覺得自己應該找她聊聊。


    “綰綰,不要傷心了,你大哥也是迫不得已。”把崔綰拉到床邊坐下後,謝淑雲柔聲說道。


    崔綰聞言,卻冷哼了聲,“他哪裏是迫不得已,明明就是為了那個賤人。”


    謝淑雲沒有否認她這句話。


    林央是她一直看不慣的,以前勾引周時安,現在又沾染上薑晟,這種女人就該去死。


    “等到時機成熟再動手,這個關口對於你大哥來說很重要,現在是重要的時期,我們聽他安排就好,等到一切徹底塵埃落定了,咱們想要怎樣收拾她就怎樣收拾,你以為我不恨她麽?那種女人就是欠收拾,光想到你大哥總是對她手下留情這件事,我就恨得很。”謝淑雲本來還心平氣和要跟崔綰講道理的,但是說著說著,她也有些激動。


    崔綰聽到這些話,麵色才稍微好一些。


    不過她心中還是有自己的計劃。


    上次出了那樣低級的意外導致事情沒成,她很氣憤,也不甘心。


    周時安的人一直在調查她,雖然莊琦琦認出她,也作了指證,好在薑晟解決了。


    給她找了個替死鬼,那人跟她有七八分像,特別是眉眼,戴個口罩幾乎一樣。


    那女孩也聽薑晟的話,主動把罪攬下來。


    “我知道了,大哥那裏過兩天我會跟他道歉,這段時間我不會出門,更不會給他惹麻煩了,你放心吧。”崔綰想了想,不情不願道。


    謝淑雲沒想到她這麽快就聽入耳,很是欣慰。


    她拍了拍崔綰的手,說,“倒也不用不出門,咱們平時該怎樣還是得這樣,越是反常就越有種欲蓋彌彰的意思,所以,不用擔心,其他你大哥去處理,你該玩玩,該買買。”


    說完,她拿出一張銀行卡。


    崔綰在謝淑雲掏出卡片的時候就揚起嘴角。


    轉瞬即逝。


    “這張卡你拿著,想買什麽就去買,不過不能讓你大哥知道。”謝淑雲說。


    崔綰假意推脫了一下後才接過。


    有了這筆錢,她又能計劃一些事情。


    她就不信,毀不掉林央。


    ---


    周時安在滬市呆了一天就離開了。


    準備走之前,他在林央的臥室,跟她商量事情。


    他說,“我再叫兩個人過來,人太少,我還是不放心。”


    現在已經有三個人,林央覺得夠了,人太多麻煩。


    所以,她拒絕,“不用了,這樣就夠。”


    周時安繼續勸說她,跟她分析利弊並且做了保證,“上次那件事,已經有結果了,崔綰找了個替身,警方那邊也抓不到任何有利的證據證明那個人就是她,莊琦琦的指征最終給了她逃脫的機會,所以隻能結案,判刑也是那個替身,根本與她無關,她依舊能逍遙法外。”


    “林央,有一次兩次,就會有第三次,現在隻能在你們身邊加強安保人員,我承諾,以後不會讓他們主動匯報任何關於你的行蹤。”


    為了讓林央答應。


    說完,他抬起手,做了個發誓的動作,“如果說話不算話,我就......”


    後麵的毒誓還沒發出來,林央便猛地撲了過去,捂住周時安的嘴。


    同一時間響起的,還有她的聲音,“周時安,你幼不幼稚啊,學人家小年輕發誓呢。”


    她的手柔柔軟軟的,很細膩。


    掌心微涼,肌膚與唇觸碰到一起,讓周時安控製不住地握住她的手腕,頭壓下去,落了個吻。


    林央顯然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麽一出。


    掌心驟然間癢癢的。


    她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但是已經太遲。。


    手腕被周撒時安握得緊緊的。


    她想嗬斥他,哪知道話還未說出口,他就朝她靠了過來。


    他的頭埋在她的脖頸,又一路往下,最後停留在她的胸口處。


    “林央,我挺難受的,很多年了都沒有,你給一次可不可以,把我當作服務的也行。”他的聲音是沙啞的,語氣中帶著懇求。


    林央的腦袋卻轟了一聲,渾身像是有一股熱流從腳底竄到頭頂一樣,臉,耳朵都像火燒那般灼熱滾燙。


    “起來,別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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