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兄弟,我也敬你一杯!”


    耶律真從座位上站起,端著酒杯向大明致意。


    大明從熊山手中接過酒杯,看著蕭左與耶律真,憨憨一笑。


    三人一同舉杯,一飲而盡。


    酒杯放下後,三人之間的關係好像融洽了許多。


    “來,繼續喝酒!”


    熊山坐在主位上,笑道。


    三人回到自己的座位,旁邊的侍者趕忙續酒。


    酒過三巡。


    “大明兄弟,你也是天生神力?”


    “我蕭左雖然不是大遼第一力士,但放眼大遼,能勝過我的人不超過三個!”


    蕭左坐在大明身旁,與大明勾肩搭背,喝得滿臉通紅,大著舌頭說道。


    剛剛大明在熊山麵前給他留了麵子。


    這讓蕭左對大明的好感提升了一大截。


    大明也喝得臉色通紅,醉意上湧。


    他憨憨一笑,謙虛道:“沒什麽。”


    “我爹說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這不算什麽。”


    蕭左醉眼朦朧,用力點了點頭:“伯父說的真是太對了。”


    “來,走一個!”


    蕭左舉杯和大明碰了一下。


    大明一杯酒下肚,之前積攢的酒勁上來,身體微感燥熱。


    他鬆了鬆衣領,脖子上穿著紅繩的平安符露了出來。


    熊山看了一眼外邊的天色,夜色已深。


    幾人從日暮時分喝到了華燈初上。


    “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我義弟酒量不行,以後有的是時間宴席。”


    耶律真起身,向著熊山行了一禮。


    蕭左也趕忙放下酒杯,和大明一同站起。


    “來人,送大明回房。”


    熊山吩咐周圍的仆從。


    幾名丫鬟上前,想要攙扶大明。


    大明趕忙推開她們,臉色微紅:“不……不用了……”


    “我自己可以走。”


    說著,大明搖搖晃晃的往外走去。


    幾名丫鬟趕忙跟在後麵。


    蕭左雖然醉了,但對熊山依舊恭敬。


    “王爺,屬下也先回去了。”


    “去吧,耶律真留一下。”熊山麵容威嚴道。


    “是。”


    蕭左行了一禮,回手摟住湊過來的丫鬟。


    他聞著丫鬟身上的香味,咽了咽唾沫。


    熊山在主位上坐著,蕭左不敢過多放肆,隻能摟著丫鬟,腳步蹣跚的向外走去。


    很快。


    王府廳堂中隻剩下熊山和耶律真。


    兩人臉色都隻是微紅,沒有喝太多酒。


    “本王離開這些年,府中可有什麽事發生?”


    熊山倒了一杯酒,問道。


    耶律真將熊山離開後,王府中發生的大小事務說了一遍。


    熊山聽完,輕輕點頭。


    他雖然離府,但身為大遼皇帝最寵信的子嗣。


    就算他不在,府中人也不敢做什麽出格的事。


    熊山自斟自飲,粗獷的臉盡顯威嚴。


    “王爺,還有三日便是族中大比。”


    “屬下聽聞三王子招攬了五個能人異士,全都來自西域。”


    “三王子很可能會是勁敵。”


    “別的王子也早就有所動作,各自都招賢納士,府中養了不少門客。”


    “您雖然離府數年,但威勢還在,不如我們明日也招攬一些門客?”


    耶律真小心翼翼的問道。


    此次族中大比意義非凡。


    大遼即將與大武開戰。


    此次大比,誰若能奪得魁首,將會成為先鋒。


    第一個領軍攻打大武。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軍功。


    若是表現好,很有可能會影響以後皇位的繼承。


    熊山端起酒杯,將杯中酒水飲盡。


    “不了。”


    “本王有你們三個就足夠了。”


    “大遼能勝過你們的寥寥無幾。”


    “西域人不懂騎射,就算武功高強也無大用。”


    耶律真恭敬的點了點頭。


    他剛想行禮告退,卻發現熊山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惆悵。


    惆悵?


    王爺怎麽會露出這種神情?


    耶律真心中一緊。


    王府中雖然有三位勇士,但實際上,隻有耶律真算是熊山的心腹。


    因為他出自皇室旁支。


    兩人算是親戚。


    熊山不在的時候,都是耶律真暗中盯著王府。


    耶律真略有猶豫,開口道:“王爺……”


    “您好像有些興致缺缺……”


    熊山抬眸掃了一眼耶律真,點了點頭。


    “不錯。”


    “阿真,你說這大遼和大武的百姓有何不同?”


    耶律真眼眸低垂,略思索了一下,說道:“沒有什麽不同,都是人。”


    “但歸根結底是立場不同。”


    “王爺,您以後是大遼國君,鐵騎踏處必然是大武疆土。”


    “待攻破大武,大武的子民就和大遼的子民沒什麽不同了……”


    “到時候,普天之下,所有人都是您的子民。”


    熊山倒滿酒杯,點了點頭,眼神有些複雜。


    “是啊……”


    “隻是立場不同。”


    熊山壓下心底的情緒,對耶律真隨意的揮了揮手。


    “你先下去吧。”


    “是!”


    耶律真拱手告退。


    靖王府偌大的廳堂內。


    熊山端起酒,一飲而盡,喃喃低語:“立場不同……”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兩國開戰,到時候受傷害的終究是百姓。


    ……


    兩日後。


    王城外。


    廣袤無垠的草原上。


    日暮西垂,殘陽如血。


    無邊無際的綠草都被染成血色。


    遠處山巒挺立,峰頂上殘留著皚皚白雪。


    山腳下,放眼望去,盡是成群結隊,返家的牛羊。


    草原上。


    “駕!”


    “駕駕!”


    兩道人影口中大喝,在草甸上縱馬疾奔。


    馬蹄踏地,草葉瞬間便被踩碎。


    淡淡的綠草清香飄溢出。


    兩道人影一道在前,一道在後。


    前者姿態輕盈,表情平靜。


    後者紅著臉,奮力疾追,想要超過對方。


    “大明!”


    “你又要輸了!”


    奔在最前麵的人開口喝道。


    跟在後麵的壯碩漢子咬緊牙關,眼神灼熱。


    他麵容憨厚,正是大明。


    大明不語,駕馭著身下的馬兒,施展自己所能,想要超越對方。


    耶律真奔在最前麵,耳朵微動,聽到身後的大明離他越來越近。


    不由得有些感慨。


    大明在騎術上的天賦當真恐怖。


    短短兩日,自己都無法甩掉他了。


    耶律真有預感,再過些時日。


    說不定大明在騎術上甚至會超過他。


    想到這裏,耶律真眼中流露出濃濃的羨慕。


    十二歲,就能做到這種地步。


    以後封侯拜將都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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