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辦事效率自然不同凡響,不多時便身形瀟灑地禦劍回來了,手裏還提著一隻蔫頭耷腦肥仙鶴。


    早半空中時候就看見薑皓川站門口翹首以盼模樣,清和心裏忽然泛起一陣惡趣味:這小子怎麽能這麽呆,還那麽喜歡吃仙鶴……看我怎麽治你!他提著仙鶴走過去,笑吟吟地說:“這一隻是剛從我師父山上偷來,要吃趕緊吃了,我也好毀屍滅跡,免得一不小心就被抓個正著,哈,師父不氣得吹胡子瞪眼才怪!”


    自顧自地說完這句話,清和也不待薑皓川回話,就手裏一使勁,隻聽“喀吧”一聲,可憐肥仙鶴就脖子一折,歪著頭死不瞑目了。


    薑皓川目瞪口呆地看著清和手法熟練地點起了火堆,搭起了烤架,又開始給那仙鶴拔羽毛、去內髒,不禁怔怔然地問:“仙鶴……是不是可以騎?”


    “當然啊,”清和一邊“辛勤勞作”,一邊頭也不抬地回答道:“仙鶴本來就是通靈坐騎,每座山上都養著那麽一兩隻用以往來各峰。不過修士達到築基期之後就能夠禦劍飛行了,所以我和我師父山上仙鶴都可以任你吃,完全沒有問題。”


    仙鶴居然是通靈坐騎!薑皓川驚訝得眼珠子都掉了出來,腦袋空白地喃喃道:“一隻仙鶴值多少靈石?”


    清和灑然一笑,說:“像這種從小培養仙鶴,那可是吃過不少天材地寶,少說也能賣個上百塊中品靈石吧,所以吃完這一隻……我家當還真不夠你多吃上幾餐,再說了,別山上仙鶴都是有用,就算靈石足夠,還得看他們肯不肯賣給我。”愛貪小便宜傻小子,這下子我看你心不心痛?


    果然不出清和所料,聽他這樣一說,“守財奴”薑皓川臉都綠了,聞著遍野飄香烤肉味,想著這樣一頓飯就相當於吃掉了上萬塊錢,小心肝都忍不住顫抖了……而且這個世界裏,下品靈石購買力可不低啊,一旦換算起來,這兩餐仙鶴肉簡直就是“各種二代”專享天價美食了!


    況且清和話裏其實還暗示了一個重要問題,讓薑皓川聯想到了他之前思考關於“被圈養”問題……“等等!清和你意思難道是說,我吃這兩隻仙鶴本來都會是我坐騎?!”


    清和眨了眨眼,憋著一肚子笑,慢悠悠地轉著烤架,故作毫不乎地說:“噢,反正它們都算是我送給你嘛,你想吃還是想騎,按照你心意處置就是了,我是無所謂。”


    薑皓川險些噴出一口老血:仙二代豪放想法果然不是他這種窮慣了人能輕易理解,如果清和早告訴他仙鶴是通靈坐騎話,他早就把可愛它們從烤架上救下來了,怎麽舍得一吃再吃啊!


    瞅著對方那青白交加神情,清和很是暗爽了一番:事實上他自己也覺得挺神奇,自從這隻福星出現了以後,他生活一下子就變得多姿多彩了起來,無論是思想還是行為,薑皓川都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修真界裏數一數二奇葩,讓清和不能理解同時也生出了濃厚興趣和挑戰意願……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引起他這樣大好奇了,實難能可貴。


    “喏,”清和把烤架往薑皓川那邊伸了伸,“十分友善”地笑道:“火候差不多了,你吃吃看肉嫩不嫩?”


    薑皓川看著金黃色脆皮烤仙鶴,一時隻覺得悲從中來……跟一個大手大腳慣了仙二代一起真好累!他無力地揉了揉腦袋,抱著後一絲希望,問:“吃掉這隻仙鶴之後,你還能再找一隻仙鶴來給我騎嗎?不然我都沒法自行離開這座山了啊……”


    “我可以禦劍搭你嘛,”清和理所當然地哈哈一笑,道:“禦劍速度可比騎仙鶴多了,你是好奇坐仙鶴背上感覺吧?其實一點兒也不有趣,不過既然你想試試話,我也可以力幫你再弄一隻回來,但什麽時候才能弄回來那就說不準了。也許我應該先去買一隻法器飛舟回來,再去跟他們交換仙鶴……”


    “別別別!我一點兒也不好奇,也不覺得有趣!”薑皓川連連擺手,心中倍感無力:開什麽玩笑,拿法器飛舟去換仙鶴?傻子都知道要肯定要虧大本,還不如直接把飛舟給他呢!但是如果他現改口讓清和買個飛舟給他……那就真顯得太挫了,跟被包養了似,薑皓川實開不了那個口,隻能扯了一隻仙鶴翅膀下來,奮力地啃啊啃,化悲憤為食欲。


    清和一旁看著有趣,暗暗發笑:這才是真正調戲啊,戳人癢處、又讓人無可奈何……這小子毛病那麽多,每天換一個來調戲,還愁日子過得不充實嗎?


    薑皓川可不知道他又被清和調戲了一次,他看來對方就是個過慣了好日子、沒什麽金錢概念家夥,再怎麽跟他講“節約是美德”道理肯定也是說不通,唯一方法就是等他做了清和老大之後就沒收……啊不,應該是“代為保管”對方所有財產,哼哼,到時候他一定會讓清和養成勤儉持家好習慣!


    稍稍幻想了一下掌管仙二代所有開支美好未來,自我安慰能力強大薑皓川很就拋棄了“食不下咽”小憂傷,開始大朵頤,情地享受仙鶴美味了:這樣好東西他真正成為闊佬之前應該是再也吃不到了,正該好好珍惜當前啊。


    “對了,清和啊,之前那個道真長老總說我像一個姓莫魔頭……你認識他說那個人嗎?跟我講講他故事唄。”吃得開心薑皓川立即轉移了注意力,想起之前議事堂裏時候他心裏種下疑惑。


    清和眉心一跳,再看看對方那吃得滿嘴是油隨意模樣,說出這話來應該隻是純粹好奇:好小子,剛讓你緩過勁來,就開始打聽起本座事了?也好,趁機試探一下他對正魔兩道看法,免得以後把握不好做事度。


    其實清和想得還挺長遠,比如說他若是再度出山做任務話,勢必是要帶著福星身邊當個護身符,不過那樣一來,他做事風格就必然會影響到薑皓川對他好感度,完全不注意肯定是不行。但清和也早就看出來了,這小子其實跟他一樣都是殺伐果決之輩,殺人都不帶眨眼睛,膽氣也夠大——這對他們兩人來說都是個絕對好消息,畢竟是做了那麽多年魔道尊者人,清和骨子裏仍舊深藏著桀驁肆意、唯我獨尊意識,平日裏開開玩笑、被人占點兒小便宜那倒是沒什麽可計較,可若是薑皓川敢他做要緊事時候指手畫腳拖後腿……即使姓薑小子再怎麽有福氣運氣,清和發起狠來也非把對方給整殘了不可。


    “他事,我知道還真不少。”清和笑容裏含著幾分道不明微妙感覺,“什麽坊間傳言、仙門軼事……你想聽哪一方麵?”


    薑皓川興致勃勃地說:“就講講那什麽屠滅凝光宗故事吧,我實話告訴你,之前我不是登玄城裏待了大半年攢靈石贖玉佩麽,其實那時候我就聽到過那人名字了。那些平日裏恨不能把鼻子頂腦門上所謂仙長們一旦提起他,氣都短了大半截,各個都是又忌又怕,當時我就知道那個姓莫家夥肯定是個了不起大人物……結果道真居然說我像他?嘿,我真是太好奇了,你說說。”


    什麽好奇,明明就是得意。清和暗暗一哂,調整了一下心態,量用一種局外人口吻說道:“修真界分為正魔兩道,正道以十大門派為尊,我師父就是正道第一人,這你應該很清楚了。至於莫成淵嘛,他被公認為魔道第一尊者,自然也就是……我師父老對頭。”


    “噢,我聽說凝光宗從前也是正道十大門派之一,那個大魔頭居然光憑一個人就能滅掉一個門派?那也太誇張了吧!”薑皓川眼睛已經不由自主地開始往外冒小星星了。


    “哪有那麽誇張,要不是有內應……內奸,凝光宗也不會陷落得那麽,至少都能等到其它門派救援。”清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所以他們是自作孽不可活。”


    說到這裏,清和也不等薑皓川再發表什麽感言了,徑自說道:“其實,莫成淵本來正是凝光宗弟子,他從一個外門弟子開始,一步一步往上爬,終坐上了金丹護法之位。”說到這裏,他深吸了一口氣,“再然後,不知道是因為什麽緣故,他和凝光宗鬧翻了,叛門離派,被舉派上下全力追殺,終入了魔道。百年之後,他以化神期魔道尊者身份再臨凝光宗,一出手就以雷霆之勢毀掉了整個門派,震驚了整個修真界,所以他名號才會令人談之色變,畢竟毀掉一個門派千百年傳承和殺掉幾個人……那是完全不同兩種概念。”


    薑皓川狠狠地吞了一大口肉下肚,眯起了眼睛,嘿嘿地笑著說:“精彩精彩,哎,你說他和凝光宗到底是為什麽鬧翻?”


    清和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笑道:“凝光宗知情者們全都死了,又沒有人敢去找莫成淵尋求真相……修真界裏關於這個問題也有無數猜測,說什麽都有,亂七八糟,基本不足為信。”


    “那麽你呢?你師父跟他是老對頭,你肯定是從小就聽他故事長大吧,對這個問題有什麽猜測嗎?”薑皓川越聽越來勁,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了起來,而且他模模糊糊地有一種感覺:清和提起那個莫成淵時候,笑容和語氣都和平時有些微小差距……也不曉得以他粗大神經究竟是怎麽察覺到,這或許就是傳說中“宿敵感應”吧。


    清和挑了挑眉,悠悠然地說:“我猜……也許是凝光宗裏某個人滅了他全家吧。”敢對本座提這個問題,小子你真是天底下頭一個了。


    “那怎麽可能?!”薑皓川一激動,冥冥之中那種感覺頓時消散無蹤,他目光略帶鄙視地看著清和,說:“你想象力真是差得沒邊了,你都說他叛出門派時候已經是金丹期了,少說也過百歲了,他凡間家人早就老死了吧?按我猜啊,肯定是凝光宗裏某個大人物、或者大人物兒子搶了他女人!”


    小子你除了女人還能想到什麽?!清和此時既有些哭笑不得,又隻能無奈歎息:幾百年來,這件事真相本座隻對傻小子一個人說過,偏偏他還不相信……


    薑皓川完全不知道清和心裏埋藏著多少念頭,如今他還唾沫飛濺地猜測著莫成淵那些事兒,把八卦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殊不知“天理昭昭終有報”,此時薑皓川已然成為了另一場八卦風波中心人物。


    作者有話要說:八卦是人生必不可少巨大樂趣喲╮╭不過八卦別人很爽,被八卦話。。。


    福娃童鞋=v=很所有人都會知道你被bss包養了,這是多麽喜聞樂見事啊~


    至於bss過去,其實他也是走主角模版,隻不過是虐主流= =唉傷心往事就不要提了,情地調戲福娃吧~


    ps:感謝小暮親和景澈親扔雷~愛你們=3=左麽麽右麽麽~~


    d*^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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