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倆並沒能膩歪多久,冷白就隔空傳音,把他們給叫了出去。


    山洞裏總是一片昏黑,睡一覺醒來,連時辰都分辨不清,清和跟薑皓川手牽著手走到了山洞外,這才感受到了日月交替。看著萬裏無雲一片碧空,他們心胸都不自覺地開闊了幾分。


    三個人站石頭山頂上默立了好一會兒,聽著海風呼嘯、波濤拍岸,終於還是清和先開了口,“敢問師父有何指教?”


    “我本無心收徒,你們也是受脅迫而拜我為師,並不誠心,所以假話空話也不必多說了。”冷白靜默了良久,竟是忽而說出了這麽一番話,“簡而言之,往後對於你們,該教我都會教,需要你們做什麽我會說明,掌門有令你們愛聽不聽,惹了事不要來找我,喪了命我也不會管……彼此好自為之。”


    不同於薑皓川目瞪口呆,清和倒是聽得心下一動,冷白話中這個“彼此”很有意思,帶著一些暗示意味……也就是說冷白他自己身為一個化神期高手,也同樣需要“好自為之”,此中含義不言而喻。


    清和微微一笑,“弟子清和與師弟薑皓川多謝師父提點,一定努力修煉,不讓師父操心。”他很自然地抬了抬胳膊。


    冷白瞥了清和一眼,淡淡道:“作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傀儡,沒人會乎你們姓甚名誰,再怎麽努力修煉,也就是那麽一回事。”說著他頓了頓,又道:“不過好死不如賴活著,傀儡終歸還算是活人……”


    清和眸光一亮,懇切道:“事已至此,弟子惟願偷生,必以師父馬首是瞻。”


    “你們能乖乖聽話、不要胡亂惹事,那就好了。”冷白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用一種督促功課口吻說:“掌門人今日將會外出,待他回來之時,必會考校你們‘製皮’能力,若是學得不好,就隻會剩下一張皮……你們好好琢磨幾天吧,有不懂可以來問我。”


    說完這些,冷白轉身就要回山洞去,清和趕忙問道:“師父請稍等,不知我們能否去找其他長老弟子交流切磋?”


    冷白頭也不回,隻朝他們揮了揮手,拋下一聲“隨便”,就幹脆利落地走了。


    薑皓川怔怔然地說:“他這也太、太……”他還沒表達出個所以然來就趕忙閉上了嘴,因為督天帝君竟是光明正大地從中央那座石頭山裏禦劍飛出,飛劍半空中劃出一道閃亮亮金色劍痕,很是聲勢浩大。飛行途中,督天帝君還側過臉來似笑非笑地覷了覷清和跟薑皓川所山頂,然後他就“嗖”地一下衝進了外圍迷蹤大陣裏,一如冷白所說,外出了。


    清和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拽著薑皓川又回到了布下禁製山洞裏,這才毫無顧忌地說起了話,“督天帝君回來之前這段時間裏,我們要趁機多跟冷白親近親近。”


    薑皓川眨了眨眼,“這麽說來,你們之前說話都是另有深意咯?難怪我總覺得有些別扭,又弄不明白你們到底打什麽啞謎。”


    “剛才我們站山頂說話,根本逃不過督天帝君感應,當然不能直來直去了。”清和淡笑道:“簡而言之,冷白給了我們不少暗示,首先就是他也被傀儡印控製了,修為高至化神期也擺脫不了。再來,督天帝君還能憑著傀儡印對我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逃是逃不掉,所幸傀儡印無法遠距離監視我們。後,他建議我們乖乖、暫且不要輕舉妄動,有什麽問題可以跟他一起琢磨探討。”


    “他那番話真有這些意思?”薑皓川嘟囔道:“會不會隻是你自作多情啊!”


    清和揉了揉薑皓川腦袋,哼笑道:“如果你沒有吃醋,我就沒有自作多情。”


    “呿,你以為我不敢承認嗎,我就是吃醋了又怎樣?你本來就是我人,我醋也醋得光明正大。”薑皓川以耍無賴方式反擊了清和文字遊戲,而後定下心來,沉吟道:“如果他真有拉攏我們意思,為什麽偏要拉我們到山頂去打啞謎?等督天那渣滓出門之後再找我們說話不就好了,或者去他房間不就好了,他那裏肯定也有隔絕神念查探禁製吧。”


    “你腦袋還真是好用了不少,都能想到這些了。”清和捏了捏福星臉蛋,欣慰地笑了笑,說:“此前彼此陌生,冷白對我們並不信任,即使是密談也透不出什麽重要信息,所以根本他沒必要遮遮掩掩、徒惹懷疑。大家站山頂談話,一切開誠布公,如果我們夠聰明話,自然能聽出他暗示、給出我們誠意;若我們什麽都聽不出來,他也不會多說什麽,就此作罷,順便給督天交個底,表明他毫不意我們這兩個徒弟。”


    薑皓川咋舌道:“簡簡單單幾句話還有這麽多內涵……那我們要怎麽去跟他親近呢,難不成還真要請教他剝人皮手法問題?說實話,那樣喪心病狂事,即使是為了保命我也很難做到。”他完全沒法想象督天帝君回來考校時候他該怎麽辦,心理陰影太嚴重了。


    “所以你才要多多去跟冷白請教,還記得他尊號是什麽嗎?”清和意味深長地笑道。


    撓了撓頭,薑皓川遲疑道:“殘劍尊者?”說著他恍然大悟,“你意思是,我可以向他請教劍術!”


    清和微微頷首,正色道:“你五行劍陣是一種非常高妙奇術,囊括了五行循環配合、法陣攻防結散以及靈活禦劍等等奧秘,現你根本連它一成威力都發揮不出來……”說到這裏,他見薑皓川麵上顯出了幾分萎靡沮喪之色,便攬住對方肩膀,緩和了口氣,“這不光是你問題,也有我問題。須知術業有專攻,於五行和法陣方麵,你有什麽問題我都可以幫你解決,但是想來你也發現了,我於劍術一道並沒有什麽高深見解,自然也沒辦法給你太多指點。”


    薑皓川一陣訝然,“你劍術不好嗎?我從沒覺得……我一直認為你是無所不通全才!”


    “懂得劍術,甚至劍術挺好,跟精擅劍道是兩碼事。”清和輕歎道:“我對劍術稍有研究,不過是為了不讓其成為我弱點,根本沒費多少心力。你絕不能拿我來做標準,五行劍陣中,‘劍’和‘陣’是重要,你既然以此為底牌,就必須好好鑽研這兩道,才能終有所成就……什麽都是半桶水話,是絕對走不遠。”


    薑皓川羞愧道:“我一定會好好努力,”說著他又振奮了起來,“待我鑽研好劍道,我們便能互補了,說不定真是天意如此!”


    清和心下一震,互補?應該是互克才對,天意……如刀!片刻後,他拋開那些不怎麽好感覺,繼續指導道:“你找冷白請教時候,態度要真誠,還可以適當地死纏爛打。不過要注意,隻向他請教劍道就好,劍陣‘陣’可不要暴露太多,略使幾招讓他看出你很有想法就行了,半掩不藏是易取信於人。”


    雖說清和已經越發肯定薑皓川就是天道給他安排克星了,但他早就決定逆天搶人了,如今自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堅定:按清和所想,他非但不會故意藏著掖著、把他福星給養殘了,反而還要心力地培養這小子——他媳婦越是卓越優秀,必然也就越是看不上天道那些小恩小惠。隻要他們倆彼此有情、攜手與共,就算是老天爺也要靠邊站……就跟那該死督天帝君一樣,妄想控製他們?哼,簡直是自取滅亡。


    薑皓川聽得越發興奮,“那我們現就去找冷白吧,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劍術究竟有多強了!”


    “一旦站得近了,我都能隱隱感應到冷白身上劍氣,相信他絕不會讓你失望,就看你能從他身上挖出多少好處來了。”清和悠然一笑,攤了攤手,“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把凝光披風給我,我要四處探一探。”


    當他們還海底迷宮裏被觸手怪追殺時候,薑皓川就已經將凝光披風收為己用了——因為想著這小子總有一天要擺脫“天道”,肯定會麵臨晉升過、根基不穩問題,所以清和便把凝光披風讓了出去,反正他自己是不存心境問題,沒必要去做凝光披風主人。


    而且當時清和還存著讓薑皓川罩著凝光披風擺脫觸手怪心思,隻可惜這小子摘小蓮花時候就被觸手怪神念粘上了,即使披上凝光披風也不管用——這也是這件法寶一大弱點了。


    薑皓川毫不遲疑地把披風喚出來遞給清和,關切道:“你要去哪裏探秘?千萬小心。還有,若是冷白問起你,我又該怎麽說?”


    “放心,我隻是去看看清瑤……咳,清豐他們。”清和聳了聳肩,“冷白絕不會問起我,你什麽都不必提,隻向他請教劍術就夠了。”


    冷白已經知道清和很有主見很聰明了,彼此有了一定默契同時,他對清和防備也會遠大於薑皓川——所以清和才要派出心情全寫臉上天然福星去和冷白溝通、作為他們雙方聯係與合作紐帶,相信薑皓川好運值庇佑下是能夠打開這個突破口。至於清和是待山洞裏呢,還是到處亂跑做了些什麽……冷白早就說過不會管,當然也不會過問。


    “你要去看清瑤?!”薑皓川哼哼唧唧了幾聲,瞪大了雙眼盯著清和,認認真真地說道:“你還是去看看清豐吧,作為他老大,我一向是很關心他。”


    清和哈哈一笑,“隻看胖子不看美女,我都懂。”說著他就把凝光披風往身上一罩,整個人消失無蹤了。


    作者有話要說:提前說聲餅餅節樂~~親們都來啵一口,阿月要飛升上天照耀大地了【咦好像有什麽不對=v=明明是飛升去調戲嫦娥美人~


    ps:感謝renji911親和蒼溪親扔雷=33333=愛親們~大麽麽~


    *d^_^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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