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塵聲音略顯冰冷,麵具之下的眼神,宛如看著死人。


    “你的人?這麽說,搶走我弟弟一百兩銀子的人,就是你了?”


    聽到這話,犁塵短暫愣神後,才注意到跟在徐驍身邊的城衛隊長。


    他還真沒想到,隨便找了個人“借”銀子,竟然就解鎖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種經典狗血劇情。


    犁塵也很幹脆,隨手在小藝身上摸了一顆中品靈石,扔到徐驍弟弟腳下。


    “什麽叫搶?說好的借,這個應該比銀子值錢吧?”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借完錢哭著鼻子找家長的。”


    “你弟不會是三歲小孩吧,我說這空氣裏怎麽有股騷氣,原來是某人還穿著尿片呢!”


    “噗…”


    “哈哈…”


    犁塵略帶著調侃的話語一出,樓內的食客便忍不住發出憋笑聲。


    平常徐驍弟弟仗著自己老哥為非作歹,無法無天。


    正好碰到不按常理出牌的犁塵,讓食客們也跟著看好戲。


    “誰在笑,視為通緝犯朋黨!一並關入大牢!


    徐驍弟弟臉漲得通紅,他惱羞成怒地吼道。


    “切,某些人真是無法無天了,沒有手令就敢隨意抓人?”


    “就是就是,認識的知道他是城衛隊長,不知道的恐怕都以為他是城主大人了…”


    徐驍弟弟平日裏對付平民很有威懾力的言語,落在劍歌樓這些非富即貴,有些實力背景的人耳中。


    不過是徒增笑耳,反而激起更多噓聲。


    “哥你看這些刁…”


    “啪!給我閉嘴!”


    徐驍此時眼神全都落在犁塵身上,根本沒閑心跟弟弟多嘴。


    用一個巴掌結束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愚弟與你之間恐怕不止百兩銀子這麽簡單吧?”


    “三拳兩腳,磕頭五十,一顆中品靈石,難道此事就…”


    “噓…”


    聽聞此言,犁塵卻不等他說完就噓聲打斷道:


    “等等,先不說你弟能借我銀子用,是他百世修來的福氣。”


    “再說,你們兩個狗東西把我妹妹嚇得現在都還在發抖,這個賬又該怎麽算?”


    “我想想,妹妹,你說把他們扒皮抽筋,會不會好點?”


    “嗯,全憑哥哥你做主…”


    徐驍臉色隨著犁塵的話語越來越黑,陰沉到仿佛能滴出水來。


    “找死!”


    “白虎斬!”


    他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氣,催動武技向犁塵淩空劈出一刀。


    隻見那長刀上附著的白色氣芒逐漸凝聚成一米高白虎虛影,直衝犁塵麵門。


    這便是徐驍的家傳刀法,聽說是人階下品武技,擁有不俗的破壞力。


    這是他能越級戰鬥的關鍵原因。


    看著氣勢洶洶迎麵而來的白虎虛影,犁塵卻毫不慌張。


    他先將小藝護在背後,然後調動氣海內全部七縷靈氣附著在右臂上。


    以手肘為刀,不閃不躲,絕對強硬的姿態狠狠地撞在白虎眉心上。


    “給我破!”


    “轟!”


    靈力武技與純粹靈力的對撞,立馬爆發出激烈的轟鳴聲。


    伴隨著刺眼的白光,隨即煙塵四起,仿佛有人在二樓扔了幾顆炸彈。


    暫時沒人能看清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此時站在二樓轉角,默默注視著局勢的幾個劍歌樓護衛,也慶幸地說道:


    “咕嘟…還好沒摻和進去…”


    “多謝五哥救命之恩…”


    “謝我做什麽?要謝就謝那位前輩不是什麽濫殺無辜之輩,不然你我還能站在這說話?”


    “是是是…”


    “五哥,我們這你修為最高,你覺得誰會贏?”


    “可能…”


    張五哥臉上也寫滿了糾結,他心裏偏向神神秘秘的犁塵。


    但徐驍在太羽城的名頭,也是自己一拳一腳打出來的,能越級戰鬥的狠人。


    兩個都不是無名之輩,他可能…了半天也沒給個定論。


    “勝負已分,你們馬上給城主府記賬,就寫公務損失,十顆上品靈石。”


    突然,黃老那飄飄然的聲音在張五哥幾人耳邊響起。


    “是是是!”


    他們抬頭去看,卻見不到黃老的身影,嚇得趕緊鞠躬回應。


    黃老話音剛落,二樓煙塵之中,立馬傳來犁塵中氣十足的聲音:


    “什麽狗屁白虎!在老子麵前,是虎給我趴著,是龍給我盤著!”


    “徐驍是吧?你擾我清修,嚇我親友,準備怎麽賠?”


    “難道真是神秘人贏了?”


    “怎麽可能…狂刀可是能硬剛七重修為的存在。”


    “如果我剛剛沒看錯,那神秘人連武技都沒動用,他到底是何等實力?”


    “不會他昨天說的都是真的吧…”


    聽到犁塵勝利的豪言壯語,劍歌樓的食客們紛紛坐不住了。


    要是犁塵真是其他勢力來的高手,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比如說,要是乾靈國的刺客,戰士什麽的,故意製造殺戮,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原本還等著看好戲的眾人,這才發現,吃瓜好像有些吃到自己頭上來了。


    嚇得不少人結完賬就跑。


    劍歌樓的人氣一下就少了大半。


    當二樓煙塵逐漸散去,隻見犁塵毫發未損,甚至於衣角都沒破,正一腳踩在徐驍胸口,俯下身子低頭看著他。


    另一邊徐驍弟弟被小藝拿著刀比著脖子。


    已經嚇得麵無血色,手腳發軟,癱倒在地,更奇葩的是,他褲襠之間濕了大片,空氣中滿是騷氣。


    這下是真的尿了。


    看著眼前犁塵那冰冷的眼神,嘴角帶血的徐驍眼中滿是疑惑,再沒有之前的自信,他很是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竟然真是高手?”


    “噗!”


    “看來你們倆的癡傻,是家族遺傳啊,你從哪裏覺得我不是高手?”


    徐驍眉頭緊皺,他本以為自己弟弟還是像以前那樣,最多招惹一些不入流的強盜草寇。


    沒想到會惹到真正的強敵。


    “前…前輩饒命…隻要別殺我,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阿暢!你給我閉嘴!!我受夠給你善後了!老子沒你這個孬種弟弟!”


    徐驍看著無知的弟弟這副沒骨氣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地怒喝。


    “你贏了,我輸得心服口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對犁塵本來也沒多少恨意,主要就是弟弟的事情,現在對決失敗,也就幹脆地認輸了。


    犁塵看著徐驍那堅毅的眼神,對於這種願賭服輸的漢子,心裏倒是有幾分佩服,想這麽算了就行。


    但他老弟徐暢,犁塵連眼角都不想多看一眼。


    似乎是想到什麽,他突然湊近徐驍耳邊說道:


    “喂,我說老弟,你跟你弟真是親生兄弟麽?”


    “你,休要侮辱人,我…”


    “你好好想想,他是不是從小就頑劣非常,與你性格大相徑庭,也無法學會家傳刀法,也不能…”


    徐驍聽到犁塵的話,一開始還想反駁,但越聽眼中懷疑的神色越多。


    到最後他看著徐暢的疑惑越來越多。


    犁塵看著這幅場景,心裏忍不住發笑。


    俗話說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一定生根發芽,在某天爆發。


    犁塵隨後來到小藝身邊,兩人悄悄聊了幾句後說道:


    “我妹就是大度,該怎麽賠,你們自己看著辦。”


    “五…五顆上品靈石…”


    “五顆怎麽夠,八顆…”


    徐暢驚訝地看著徐驍,他心中很是不解,哥哥那麽驕傲的人,怎麽給賠款比自己還積極。


    “哥哥,八顆太少了,不如十顆…”


    “害,十顆也不多…”


    正在兩人出價節節攀升,犁塵麵具之下笑容越發燦爛的時候,卻看到十幾名身著重甲的衛兵衝了進來。


    “報!!隊長!城中幾位富商突然暴死家中,據仵作勘驗,他們都死於利器,時間為昨夜子時。”


    “城主大人要求你務必在兩天後,的定榜大會前抓到凶手。”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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