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點頭歎息道:“改的妙極,也不枉晴雯一向敬重你,隻是,糊著茜雲紗的是*館,莫若改成‘茜紗窗下,小姐多情;黃土隴中,丫鬟薄命’,你向來對晴雯親厚,如此一改,雖與我不相幹,我也愜懷。”


    黛玉笑道:“他又不是我的丫頭,何用此話?況且‘小姐’‘丫鬟’,亦不典雅,等紫鵑死了,我再如此說,還不算遲呢。”


    寶玉聽了訕訕的笑道:“這是何苦,又咒她。”


    黛玉替他把毛筆拾起來,遞給他道:“是你要咒的,並不是我說的。”


    寶玉接過毛筆,劃去剛那句,邊寫邊笑道:“我又有了,這一改恰就妥當了,莫若說‘茜紗窗下,我本無緣;黃土隴中,卿何薄命!’妹妹覺得如何?”


    林黛玉一聽這話,心裏倏然一跳,覺得十分怪異,卻又說不出口來,笑著搪塞道:“很好,就這樣吧。老太太擔心你不自在,正在著急呢,我們去她那裏,免得老人家心裏不安。”


    賈寶玉心裏感慨,林妹妹最是忌諱自己和別的女孩子親近,聽她如此說道,顯然是相信自己和晴雯是清白的,這讓他釋然了許多,心情也轉好起來,就和黛玉一起去看往賈母。


    賈璉從榮禧堂出來,想著王夫人那句“晴雯雖死,就怕她表哥沒完沒了的尋事,來威脅寶玉”,那意思,顯然是暗示他要斬草除根。


    “給璉二爺請安!”被寶玉授意,留下打探消息的茗煙兒突然冒出來,嬉皮笑臉的請安道。


    “混賬東西!感情就是你跟著寶玉的?竟然還敢在這裏露臉,也不怕太太揭了你的皮!”


    賈璉冷笑道,揉了揉被“醉泥鰍”夯了一棍子的胳膊,吩咐興兒備車,他決定親自出馬,要賈雨村務必在大牢裏結果了那廝。


    茗煙兒誤以為“醉泥鰍”是因為多姑娘的醜事,找上門來和寶玉過不去,腆著臉兒湊近了求賈璉道:“關於我們爺和那個婆娘的事情,還望璉二爺給那漢子解釋清楚,不然他老盯著我們爺尋事,隻怕爺一時落單了,定然不是他的對手......”


    賈璉一聽寶玉和人家婆娘不清楚,頓時就來了興趣,捏著茗煙兒的後頸脖子壞笑道:“小兔崽子,從實給爺招來,是不是寶玉見-色-起-意,調-戲-人家老婆?”


    “不不不不,沒有的事情,璉二爺你是沒見過,那女人就像一頭母狼,野著呢,當著晴雯的麵就把我們二爺強按在炕上......哎呀,我都說不出口......”


    “得手了嗎?”賈璉笑得好不猥瑣。


    “就差那麽一點兒,汗巾子都扯下來了,伸手就去掏鳥窩......”


    “你看著比寶玉還要受用吧?”賈璉說著,不正經地在茗煙兒那處捏了一把。


    茗煙兒拱起腰來,躲過他的魔爪,紅了臉道:“璉二爺別開玩笑了,我和你說正經事呢。”


    “你個小兔崽子糊弄二爺我呢,一個女人有多大勁兒,若是寶玉不從,她能得逞嗎?”


    “爺,我也曾那樣想著,所以沒敢衝過去給我們二爺幫忙,哪知道世上還有那麽彪悍的女人,差點就強了我們二爺,氣得二爺還打了我一頓老拳,你看,眼窩子還是青的呢。”


    茗煙兒委屈地揉揉眼睛,接著說道:“鐵定是那女人反咬一口,讓她男人誤以為是我們二爺欺負了他的女人,這才打上門兒來,金陵府審理此案的時候,你帶我去作證,茗煙兒管教那女人羞得啞口無言。”


    “那後來怎麽逃脫了?是她男人回家了嗎?”賈璉憋笑憋得肚子抽筋兒。


    “不是,我們二爺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突然一枕頭砸在那女人的後腦勺上,就把那女人砸得暈死過去,我猜想,晴雯定然是以為打死人了,害怕吃官司,這才投塘自盡的。”


    “好了,這事兒別讓太太聽到,當心你自己吃不了兜著走。”賈璉歪著嘴角壞笑,見興兒趕著馬車過來,就上了車,吩咐道:“去金陵府。”


    馬車行至金陵府門前不遠處的路口,恰被張老爺認出來,急忙指給多姑娘看,那就是賈璉那廝的座駕。


    多姑娘尋思,他此番來定然是與丈夫有關,得快點攔住他求情,再耽誤了,青峰會讓他和狗官合謀害死。


    情急之下,也沒想自己妝容不整,大著膽子就朝路中心衝了過去,興兒勒馬不及,多姑娘被轅馬一蹄子踢飛在路邊,砸翻了西紅柿挑子,被西紅柿醬染得渾身“血紅”。


    興兒急忙勒住馬兒,驚慌失措的對賈璉道:“爺,不是我的錯,這女人突然橫穿馬路......”


    賈璉以為那姑娘不死也得殘廢了,哪知道多姑娘“血淋淋”的從西紅柿醬裏站起來,跑過來野蠻地把興兒拽下馬車,指著那賣菜的老農道:“是你撞倒我,才砸了人家的挑子,你得損失老丈的損失!”


    “姑娘快點鬆手,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這是賈府的興兒小爺,你惹不起的!”街邊酒樓裏的掌櫃連忙出來為興兒解圍。


    賈璉冷眼看這女子,二十多歲年紀,柳眉星眸,鵝蛋臉兒,沒有塗脂抹粉,反倒越顯得皮膚白皙細嫩,最誘人的是她的身材,中等身高,豐潤得恰到好處,胸部高高的隆起,看得璉二爺直吞口水。


    “興兒,賠這老丈五兩銀子。”賈璉探出頭來,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吩咐道。


    “不用那麽多,有五錢銀子足夠了......”老農連忙躬身賠笑。


    “餘下的是驚嚇到老丈的賠償。”賈璉不緊不慢地走下馬車,親手把銀子塞在老農手裏,然後,厲聲斥責程掌櫃的道:“程掌櫃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賈府也是必須遵紀守法的,惹不起是什麽意思?”


    程掌櫃的沒想到拍馬屁拍到蹄子上,忙扇了自己一口嘴巴子道:“是我嘴欠,沒把話說清楚,我是說,賈府自會講道理賠償這老張的損失,可是,這姑娘不該對興兒小爺動粗。”


    賈璉這才側過頭去,柔聲問多姑娘到:“姑娘可曾傷到哪裏?”


    多姑娘被踢到大胯上,此時方覺得痛,兩腿一軟,順勢兒倒在賈璉懷裏,摸著屁/股嬌滴滴的哼唧道:“我的腿,我的腿摔壞了,哎呦,公子扶我一把,哎呦,別動,疼......”


    嘴裏喊疼,那一雙勾魂的大眼睛卻不停地對賈璉放電,漂亮的眸子淚光點點,三分嬌羞,七分放浪,隻看得賈璉骨頭都酥了。


    “姑娘別怕,我這就送你去看大夫。”賈璉心有靈犀,擠眼睛,挑眉毛,樂滋滋的把多姑娘打橫抱上馬車......


    張老爺遠遠地看著這一幕,不由目瞪口呆,額的娘哎,日塌了,這婆娘可別假戲真做,再叫牢裏窩個二愣子貨知道,可就麻達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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