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大將軍行營就設在月亮湖附近,青兒從馬車上走下來,眺望一望無際的湖水與湛藍的天空連為一體,湖心島飄渺若仙境,湖邊更是芳草如茵,一些不知名兒的花兒,競相吐豔,讓她覺得格外親切,恍若遊子回到故鄉的懷抱。


    油然而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其實,能在這裏和錦堯一世相守,真的很不錯。


    進了中軍大帳,心情不由就黯淡下來,帳內雖然寬敞,畢竟是簡易的行營,吃喝睡都在這一個大帳篷裏,她簡直不敢想象,素來錦衣玉食的恒親王,竟然能適應這種簡陋的生活環境,並且是孤獨地駐守了三年。


    想著錦堯是因為抗婚自願駐守漠北,承受流放般的戍邊生涯,青兒就一陣心酸,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理由成為錦堯的心理負擔,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無條件的陪伴在他身邊,為他分憂。


    錦堯吩咐在中軍帳旁邊搭一個帳篷給青兒住,邱三兒叫來幾個有經驗的士兵,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搭好帳篷,當然,比中軍帳要小得多。


    鸞鳳二丫頭忙著收拾行李,進帳篷一看,不由就叫起苦來,這樣的房屋,少奶奶怎麽住得?


    偉祺乘機進言:“大將軍,行營條件艱苦,我覺得,大將軍不如讓青兒姑娘去湖心島定居,有蘭格()兒陪著,也不至於太過孤單,目前又無戰事,大將軍也可去那裏小聚,南宮門主留下遺囑。遣散回春門,把回春堂送給祖師做別院,那裏空了很久,收拾出來就可以進駐。”


    門主自己都無力回春,回春門的謊言自然就不解自破,南宮無雙念及青兒姑娘保全自己顏麵之恩德,又妥善安置了南宮後人,在臨死前留下遺囑,把回春堂送給青兒。


    南宮無雙在他們離開漠北的第二天,就偶遇風寒。因急性肺炎不治而亡的。錦堯也是回來之後才聽說這件事情。


    蘭格兒接到鴿信,得知偉祺回來了,並且,青兒姑娘也隨恒親王來到鎮北大將軍行營。急忙親自來坐船過來迎接。二話不說。直接把青兒拽上馬車,來到月亮湖,“回春仙舟”就停泊在碼頭上等候。青兒想起來,這是還自己調侃時給取的名字呢。


    乘坐渡船再次登臨湖心島,由於“回春堂”還在清理打掃,青兒被接到“蘭苑”,蘭馨居裏已經擺下酒宴,偉祺和蘭格兒做東,為恒親王和青兒姑娘接風洗塵。


    宴罷,劉偉祺護送他們回春堂,這是一座三進三出的院落,東西都有跨院,整座院子是依山勢而建,層次錯落有致,比京都的園林式庭院又別具風格,前院隻有一座豪華氣派的議事大廳,青兒突發奇想,南宮公子五年前就已經放棄回春門的繼承權,入贅鐵幕大汗家,據說,有可能成為大汗王的繼承人,如今,自己是回春堂的主人,不如把錦堯的行營遷址湖心島,現成的房屋,連地下通道都是現成的,暗中對出入門戶和機關進行改造,就可加以利用。


    沿抄手遊廊拾級而上,過了垂花門進入中院,記得這裏以前是南宮無雙處理幫中事務的宴客的地方,自己就曾在這裏接受過南宮無雙的宴請。


    後院才是主人的寢宮,位於整座建築的最高點,院子後麵就是斷崖,從後廈房的窗戶往外看,是十幾米寬的瀑布,帶著所向無敵的氣勢,直入山澗,蜿蜒流入月亮湖。


    原來,湖心島被這道溝壑一分為二,青兒以前竟然不知道。


    東西跨院以前都是門主的心腹弟子居住的,前院的到座屋和這座院子的後廈房,則是守衛堂主的門徒們居住,青兒盤算著,這裏正好可以做侍衛們的值班室。


    錦堯和青兒都帶著六七分酒意,由劉偉祺夫婦陪著,把整座園子轉了一圈兒,青兒再次產生“風景獨好,世外仙源”的感慨。


    蘭格兒把院落和財產都交割清楚了,道別回自家的蘭苑。


    送走偉祺夫婦,錦堯和青兒回到寢宮,南宮無雙死後,蘭格兒遵她的遺囑,遣散了回春門的所有門徒和奴才,所以,這裏除了恒親王的貼身侍衛,就隻有鸞鳳兩個丫頭服侍。


    青兒早聽蘭格兒說過,這裏有天然溫泉池,就在寢宮傍邊,以假山、樹木以及花藤掩映著,蒸騰的熱氣恍若山巒裏升騰的霧靄。


    “小鸞、小鳳,把我的浴衣拿來,我想泡個溫泉好好放鬆一下。”


    小鸞應道:“是,少奶奶。”


    小鳳則笑對錦堯道:“王爺不如一起去吧,我剛去看過,那個溫泉池很大,容納十個成人都綽綽有餘。”


    錦堯淡然回道:“嗯,這得問你們少奶奶,是否介意和本王共沐鴛鴦浴。”


    感覺到心跳停博了一下,接著就抑製不住的劇烈蹦躂起來。


    自第一天的不和諧之後,這一路行來,小半個月時間裏,錦堯都不曾有任何衝動的表現,倒是青兒自己,每每回憶起男人第一次的溫存,莫名的會麵紅心跳,隱隱的有些期待,卻又不好意思有任何表示。


    即便是在她曾經生活過的朝代,女孩子在這些方麵也是比較保守的,矜持,很多時候被認為是女人的道德底線。


    “那得要問王爺今兒算是什麽身份呢?這可是本姑娘的行宮呀。”青兒不置可否的開了個玩笑。


    錦堯喝酒後正在興fen期,禁yu十年之後,失控之下和青兒一夜en愛,對她的喜愛又正在情濃之時,哪裏禁得住青兒的挑逗,脫口就玩ai昧:“做你的入幕之賓如何?”


    青兒的臉越發紅得像熟透了的相思子,說出來的話也像是一粒一粒的燃燒的邀請:“王爺請便。但願賓至如歸”


    出水口的閘門已經被封住,青兒坐在池邊,把腳伸進池子裏泡著,錦堯真就“賓至如歸”的除去外衣,半果著躺在池子裏,不受控製的yu望漸漸抬頭,某個部位囂張的搭起了帳篷。


    不一會兒,溫泉池裏就蓄滿了熱水,男人像一條饑渴的魚,翻身躍起。抱住青兒一起潛入水霧彌漫的溫泉池裏


    由於天色已近黃昏。春陽的餘暉穿透霧靄,斜斜的投射在錦堯滿足而慵懶的臉上,英俊而又冷清的麵容,因為情chao猶未褪盡。少了幾分冷厲和狂傲。多了幾分溫潤與倦怠。隻看得躲在花叢裏的鸞鳳,竟是不知不覺地嬌chuan籲籲。


    其實,錦堯和青兒那什麽時。胸部以下都沉浸在水底,由於水麵上撒著濃香的月季花瓣兒,她們能看到的十分有限,青兒姑娘此時把小臉埋在王爺的肩頸窩裏,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表情。


    “看不出來,少奶奶竟然如此”


    “噓!別讓她聽到。”


    “我就說王爺怎麽對她這般寵溺,多半是她比哪些地方出來的女人還會迷huo男人.”


    “噓!小鸞,你瘋了嗎,這麽說少奶奶,就不怕王爺治你對少奶奶不敬之罪,你忘了那日因少奶奶和王爺賭氣,青楓大人訓斥了她幾句,就被罰在太陽地裏舉一百次磨盤嗎?你到仔細著,青楓大人可是王爺的心腹,你算什麽東西呢?”


    “小鳳,我、我是被豬油蒙了心,我也不知道怎麽就說出那些無法無天的話來,求你別告訴王爺和少奶奶,橫豎我感念你的好處,定會報答你的,要不,我給你秀個抹胸,就像少奶奶穿的那些一樣好不好?你不是悄悄試過,說是又好看,穿著又舒服,羨慕來著嗎?”


    她這是軟硬兼施,先是用東西賄賂小鳳,然後,變著法兒提醒她,少奶奶的nei衣都不讓別人幫她洗的,你竟然偷著試穿,我可都給你記著呢,若是翻臉,你也落不到好處。


    她們自幼兒一起長大,對彼此的秉性都是了若指掌,姐妹二人一直這麽互相牽製,又互相幫襯著,小鳳當即笑道:“可是你自己說的,趕明兒食言,我可饒不了你這小蹄子!”


    “嘩啦”一陣水響,兩個小丫頭見王爺突然起身,站在齊腰深的溫泉水裏,把少奶奶打橫抱了起來,胳膊上的腱子肉緊繃著,充滿男子的攻擊力,不由都看得呆了。


    因為離得遠,錦堯並不知道鸞鳳二丫頭在偷看,想著整個後院並沒有外人,懶得穿衣服,抱著青兒就那麽走出溫泉池,朝寢宮走去。


    兩個丫頭這才醒悟過來,乖乖,還得鋪好床鋪,焚上檀香,伺候王爺和少奶奶就寢呢。


    當下顧不得許多,也急忙朝寢宮跑,誰知這一來,反倒驚動了王爺。


    “什麽人?”錦堯冷喝道,下意識地用身體護住青兒。


    小鸞紅著臉應道:“王爺,是、是奴婢,我們在這裏靜候王爺和少奶奶傳喚。”


    “滾!”發話的是青兒,想著自己和錦堯翻雲覆雨時,這兩個不要臉的丫頭正在看活/春/宮,青兒的無名火就倏地燒了起來。


    “少奶奶!奴婢”似乎覺得委屈,小鸞還想分辨。


    “滾!”這個“滾”字出自恒親王之口,音調比青兒低八度,嗓音渾厚卻帶著冷凝之氣,與青兒的憤怒不同,他是厭惡加憎惡。


    兩個丫頭脊梁骨一陣發涼,她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在郡守府邸,郡守大人和夫人沐浴和就寢都是她們服侍的,就算是雨疏風住之時,老爺也會吩咐她們去伺候二人清洗,收拾更換弄髒的床單


    再說,她們應該滾到哪裏去呢?這裏離郡府一千多裏地,她們不可能滾回郡守大人家裏去吧?


    得罪了王爺和少奶奶,隻怕,郡守大人也不會再收留她們,盛怒之下,說不定會像對待他那位偷qing的小妾一樣,把她們轉手賣到那些髒地方去


    兩個人悄悄商量之後,就在垂花門外跪著,既不違背命令,滾出了後院,又不敢私自離開,自領懲處,跪求王爺和少奶奶饒恕。


    醉泥鰍和侍衛們就在中院候命,夜裏出來巡視,突然發現兩個丫頭跪在垂花門前,就過來詢問,聽說是因為看了王爺和少奶奶溫泉浴被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都起來吧,跪斷了腿,明天誰服侍王爺和少奶奶呢?記住,少奶奶不喜歡電燈泡,他們兩個在一起時,你們離得遠點。”


    “青楓大人,電燈泡是什麽東西?我們今兒個沒用電燈泡呀。”小鳳不解道。


    “這個電燈泡嘛,本大人說了你們不清楚,記住離他們睡覺的地方遠點,收拾屋子也等他們不在屋子裏的時候再進去。”


    醉泥鰍說完,又去不遠處的樹蔭裏小解,噓噓的聲音聽得兩個丫頭直咂舌,這個青楓大人真是粗俗,若是被少奶奶撞見,不閹了他才怪。不過呢,青楓大人長得真英俊,眉眼兒和王爺有三分相似,也是瘦高個兒,王爺是看著瘦,脫了衣服的看,肌肉非常結實,不曉得青楓大人是不是也很有料。還有,這一路上,青楓大人對她們兩頗為關照,心腸倒是挺好的。


    這兩個丫頭都是十六七年紀,見多識廣,心眼兒頗為活泛,少不得處處留心,要為自己的婚姻大事考慮,如此一來,漸漸地倒把對恒親王的滿腔愛慕都轉移到醉泥鰍身上。


    翌日一早,偉祺就過來謝了醉泥鰍,作為恒親王的侍衛長,原是他要守在王爺身邊的,雖然是王爺恩典,讓他在家和妻子團聚,若沒醉泥鰍頂替他值夜,他還真不放心離開王爺和青兒。


    “兄弟們辛苦了,今兒我做東,喜歡什麽盡管點,我讓廚房裏做給你們吃。”偉祺先謝過醉泥鰍,又和侍衛們寒暄了幾句,這才過去,問那兩個侯在垂花門外的丫頭道:“青兒姑娘還沒起來嗎?你們怎麽不在寢宮侍候著,在這裏探頭探腦的作甚?”


    鸞鳳二人見是偉祺,就像得了救命稻草,忙哀求道:“劉大人,少奶奶管你叫哥哥,她最看中你了,求你幫我們在少奶奶那裏說些好話,我們並不是有意要”


    話猶未了,就見恒親王大踏步過來,對偉祺道:“派人去把斯琴和花兒婆媳兩接來,這屋裏缺一個管事的和廚娘,花兒從蜀地來,會做川菜,青兒特別喜歡她做的飯菜。”(未完待續……)i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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