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夢想,不是理由。”雖然,我的夢想曾經那麽真實。


    “本33王覺得,你的夢想應該是和本王易位相處,你似乎完全無視作為女子應該謹守的道德規範和本分!”


    別忘了你是本王的女人,即使出意外不是你的錯,但是,你應該有女子失貞後的悲痛和對本王的愧疚吧?且聽你背著本王說的什麽話,寧願做金主招個求田問舍的上門女婿養著(這裏有輕蔑的腦洞),也不願做本王的妾室,原因本王簡直難以啟齒,竟然是、竟然是、那什麽十天半月難得那什麽一次,她怎麽就如此這般不知羞恥呢......


    青兒感覺到心髒被一劍洞穿,倔強的反譏道:“王爺可是錯怪民女了,正因為民女深知王爺不屑於和我這種無德的女子為伍,所以......”


    意識到自己用詞太過犀利,貌似,自己口不擇言給了青兒一個大耳瓜子。


    莫名的愧疚讓錦堯放緩了語氣,給彼此台階下道:“就因為本王要與托婭和親,所以,你準備賣了本王,衣錦還鄉回劉家屯做土財主?”


    “青兒覺得本王值多少,夠不夠姑娘將來養家糊口!”


    錦堯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青兒在晴雯麵前的“慷概陳詞”刺激太深,脫口說出這些有的沒的,倒像是任性的孩子得不到想要的糖果就和家長賭氣一樣。


    “王爺要不要猜猜看,自己在托婭公主心中值多少?”


    錦堯麵無表情地回答道:“恭喜王姑娘,本王在托婭公主心裏至少比一個牧場重要,這張羊皮地圖等於是牧場的契約,很可惜呀,作為中人,本王忘了替姑娘討價還價,要求托婭公主附贈王姑娘一群牛羊。當然,若是姑娘改變主意的話......”


    錦堯故作鎮定地揚了揚手裏的羊皮地契,忐忑不安的等待青兒的回答,他害怕王青兒唯利是圖,害怕自己在她心裏,根本就一錢不值......


    “尊敬的恒親王殿下,草民這會子倒真想知道,在我們的愛情關係裏,草民能夠主宰自己的婚姻嗎?王爺能給草民選擇的權利嗎?等待民女的恐怕是被始亂終棄的命運吧?”


    青兒反唇相譏,無限悲憤的在心裏委屈著,無論本姑娘被那什麽是真是假,被人劫持也是虛驚一場,為人夫者,不是應該安撫一下妻子受傷的心靈嗎,還有,是你自己背叛妻子和托婭公主混帳,你該給我解釋清楚,而不是打上門來冷嘲熱諷吧?


    “始亂終棄?你見過哪個男人守候十年,眼巴巴的等女孩長大,然後,再始亂終棄?”


    王青兒脫口譏諷道:“我自然有相信的理由,因為,在王爺心裏,那個女孩子已經不是冰清玉潔的小姑娘,而是被人染指,令王爺蒙羞,還恬不知恥,厚著臉皮苟且偷生的失貞之婦!”


    “青兒,你什麽意思?”


    隻因無意中聽了青兒和晴雯的那一番話,覺得鬱悶,他就是想試探一下,若是讓王青兒選擇的話,她會選擇自己還是選擇她朝思幕想很久的這片牧場。他一直回避那個話題,並試圖說服自己那件事是托婭公主排擠青兒的說辭,他同意和親,起碼有五成是為了有機會弄清真相,讓設局傷害青兒的托婭公主自食其果,沒想到,王青兒似乎無意中披露了事情的真相。


    青兒哪裏知道錦堯的心思,乍然看到恒親王爺的“賣身契”,不由百感交集,錦堯這是亟不可待的要和自己撇清關係嗎?


    剛才躲在被窩裏還在想著如何戳穿托婭公主的謊言,挽回敗局,她同樣沒想到,錦堯這麽快就自賣其身,並且手持契約直接和自己攤牌。


    半響沒聽到青兒的回答,錦堯早已經失去耐性,漠然嘲諷道:“當然,本王之所以沒向托婭公主多要幾頭牛羊,也是誠心誠意為王姑娘考慮,王姑娘早晚要回劉家屯,千裏迢迢,自是不方便趕著牛羊,那時,倒叫王姑娘難舍難棄。”


    輕描淡寫的補刀,卻把青兒的心戳得血肉模糊,青兒傻愣著,或許,此時她該惱羞成怒,或者委屈百轉,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嫣然一笑,沒心沒肺的自嘲道:“感情,在恒親王眼中,我王青兒就是一唯利是圖的女人呢。”


    雖然很不舍得這份感情,同時,也很清楚在自己心裏眼裏,恒親王錦堯是值得用任何財富甚至自己的生命去爭取的,可是,她也深知,自己和錦堯之間畢竟跨越近千年,觀念和文化的差距是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再說,傾心相守的前提是你情我願,強求不來的。


    尋思自己在錦堯心裏已經是失貞的女子,錦堯難以再接受自己也是當世之常情,就算自己苦苦糾纏,死乞白賴的留在他身邊,也隻能自取其辱。


    可是,尊敬的恒親王殿下,民女並非不能容忍你移情別戀,古來隻聞新人笑,有誰聽得舊人哭?隻希望你能給草民留幾分尊嚴,讓民女體麵地離開,王爺何苦要這樣冷嘲熱諷呢?


    青兒把委屈憋在心裏,倔強的不願表露出來,起身福了一福,繼續沒心沒肺道:“草民剛還擔心這門生意要告吹呢,沒想到王爺這麽快就幫民女騙得那片牧場。民女叩謝王爺恩典!”


    錦堯直接蒙圈,都說商人重利輕別離,比起這小東西來,簡直就小巫見大巫。


    王青兒,你竟然連惺惺作態,說幾句惜別的話語也不會嗎?


    失望之餘,自然沒有好言語:“免禮!王姑娘不惜用夫君去換取的東西,當可填補生離死別的悲哀,因而,本王十分樂意成人之美!”


    “草民先還以為這單生意是雙贏,這會子看來,應該是皆大歡喜,恒親王殿下,托婭公主以及草民,我們是各取所需呀......”


    後邊的話突然哽在喉嚨裏,青兒以手支額,擋住眸子裏的情緒。


    倒是錦堯突然有些感傷,嗓音有些暗啞的道:“本王倒很懷念劉家屯......”


    青兒倏地抹去淚痕,打斷錦堯的話:“王爺何以見得民女要回劉家屯?民女尋思,與其回去做怨婦被鄉裏恥笑,倒不如在這裏做牧場主逍遙自在,民女相信,草原上的牛羊不會質疑民女是否清清白白,草原上的漢子也不會介意民女是否三貞九烈吧,民女雖然淪為棄婦,卻是有銀子有莊園的棄婦,合適的時候,替幾個奴才贖身養在家裏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錦堯覺得這話刺耳,卻又不知如何應對,沉著臉兒道:“姑娘別忘了朝廷禮法......”


    “謝謝恒親王殿下提醒,民女自幼就懂得,在這個世界上,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必須三從四德,最好從一而終,靖城哥哥,青兒現如今被夫君拋棄,是不是該買塊豆腐一頭撞死?”


    “難得王姑娘有如此覺悟!”錦堯故作鎮定,漠然的外表,掩飾著內心的奔潰,心裏恨道,本王倒真想把你休了,送回劉家屯軟禁起來。


    雖然知道青兒生性不羈,口沒遮攔,但是,像今天這樣放浪形骸還是第一次,惱怒之下,完全忽略了自己對青兒不應有的反常情緒,其實,青兒並沒有任何改變,改變的隻是他自己的心境而已,他已經忘了,曾經最喜歡的就是青兒不落凡俗的灑脫與率真。


    錦堯的冷漠與譏諷,徹底讓青兒失去理智,這就是自己眷戀了整整十年的男人嗎?就因為莫須有的“失貞”二字,就要背叛我們的感情嗎?尊敬的恒親王殿下,你希望本姑娘有覺悟,什麽覺悟?抹脖子上吊,用生命祭奠對恒親王殿下忠貞不渝的愛情嗎?


    “王爺,民女隻怕要讓你失望了。”


    “嗯?”


    “生活雖然並非民女希望的那般美好,民女倒也並不覺得糟糕到令人無法苟活,就算沒有牧場和湖心島的莊園,最起碼,民女還有一雙手,能夠養活自己,再說,民女在劉家屯也還有幾畝薄田,倒還不至於餓死街頭,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民女可不願意為了虛名,變成街頭的一塊牌坊供後人敬仰,民女往返來世今生,不過就是為了活著,對,好好活著。”


    錦堯打發走托婭公主,就急忙過來,原以為青兒此時正痛不欲生,來這裏之前還在擔心她會想不開做出糊塗的事情,錦堯甚至打好了腹稿,準備好好安撫她一下,希望她能走出不堪回首的噩夢,哪曾想,她壓根就沒把那事兒當成一回事兒,無意中偷聽到她對晴雯的那番說道,錦堯簡直大跌眼鏡,就算“那事兒”另有隱情,你也該對本王解釋清楚,本王並不指望你會效仿節婦烈女,可是,也絕不允許你自輕自賤,什麽叫苟且活著?分明就是自甘墮落,或者,是因為和親的事情,公然挑釁本王的尊嚴......


    如果說前一秒錦堯還隻是和青兒鬥氣,針鋒相對中,事情已經不知不覺地發生質的變化。


    這還是我所認識的王青兒嗎?


    錦堯緩緩蹲下身來,麵無表情的捏住青兒的下巴,與之目光相對。


    青兒迎著錦堯的目光,桃花眼瞪得溜溜圓,嘴角甚至浮起一縷輕笑。


    還是那麽清亮的眼眸,冷清得猶如深秋的潭水。錦堯努力回憶著這雙眼睛最美的時候,應該是在她傻呼呼憨笑的時候吧,漂亮的大眼睛笑彎成一輪新月。


    誰會相信,擁有這樣清澈眸子的女子,卻有一顆放蕩不羈的心靈,令人遺憾的是,她非但不覺得羞恥,甚至不懂得自己的言行為世人不容。


    “好吧,如果你覺得離開本王會活得更快樂,本王成全你......”


    青兒不由冷笑,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成全我?是成全你和托婭公主的和親大典吧?


    “草民謝謝王爺恩典,好歹相識一場,草民希望王爺記住,王青兒在這世界上是唯一的,你可以看我不順眼,可以棄若敝帚,可是,對王爺你,草民隻想說無愧於心,從今往後,草民隻為自己活著!”


    真正想表達的是,本姑娘是這世界上唯一來自未來的女子,恒親王殿下於公於私都應該把本姑娘留在身邊,沒準兒,什麽時候還能派上用場呢,可是,出口竟然完全變了味道。


    晴雯並沒敢走遠,心不在焉地在帳篷外邊陪寶兒捉迷藏。


    劉偉祺聽說青兒回來了,撤回尋找的侍衛,自己前來探望。


    蘭格兒尋思如今青兒無恙,晴雯也該放心了,她母子二人想來明兒也該啟程返回金陵,便收拾了好多禮物,隨偉祺一起過來辭別。


    這裏正在寒暄著,就見恒親王滿臉寒冰出了帳篷,大步流星地走向拴馬樁,不等侍衛過來伺候,親自解開韁繩,也不備鞍,縱身上馬,等青兒追出帳篷時,錦堯一人一騎已經旋風般消失在草原深處......


    “青兒妹妹,我去追王爺......”劉偉祺急忙跳上馬背,策馬去追。


    晴雯急著問道:“青兒妹妹,你們倆,你和王爺,沒談攏嗎?王爺這是怎麽了?”


    “我不知道,晴雯姐,我不知道自己都胡說了些什麽......”


    蘭格兒也湊過來,驚訝的問道:“我聽說恒親王爺要和托婭公主和親呢,妹妹可是心裏不痛快嗎?妹妹可得想開點,別說恒親王爺,就連我們家偉祺,不也有柳五兒和我分庭抗禮嗎?我聽說你們劉家屯,但凡有幾百銀子家當的男子,無不是三妻四妾......”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謬論。青兒苦笑不語。


    晴雯忍不住調侃道“這是聽劉大人講的吧?不這麽說,你怎麽容得柳五兒母子?”


    接著又對青兒道:“不說別處,就寧榮二府你也見的多了,寶二爺對林姑娘那是夠癡情的了吧,不也把紫鵑等人收在房裏,不管恒親王爺將來娶多少妻妾,隻要他心裏有妹妹,平日裏多寵著你些,其他的,妹妹隻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姐姐,這似乎由不得妹妹矯情,王爺他已經和托婭公主商議好,要打發我回劉家屯去,托婭公主把月亮湖方圓百裏的牧場送給我,說是作為補償。”


    青兒話音未落,就聽蘭格兒咋呼道:“妹妹你可是被騙了呢,我聽柳大人和偉祺說,皇上恩準托婭公主和恒親王和親,就是為了收回這片牧場,據說,這關係到屯田戍邊方略的成敗,恒親王殿下怎麽可能把牧場白送給你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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