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樣是戰意高昂,哈慈卡西眼裏是仇恨,他看到了武蘊兒坐下的戰馬,那是他弟弟的,前些日子收到戰報,哈慈卡冬戰敗,被斬首了,他當時都震驚到不敢相信,怎麽可能有人能斬殺他的弟弟?


    就大夏國那些弱雞將軍麽?


    哈慈卡西一怒之下,甚至將送信的人給砍了,懷著悲痛的心情,哈慈卡西都加大了攻城的力度,可惜,山海關的守將葉離屬烏龜的,怎麽打都打不動。


    而這一夜,看到烏托爾被他人駕馭,哈慈卡西也不得不相信,是別人殺了他的弟弟,現在還騎著他的馬過來耀武揚威了,不過來的正好,他的大刀已經饑渴難耐了,剛好給自己的弟弟報仇!


    武蘊兒和哈慈卡西就不同了,哈慈卡西是仇恨,而武蘊兒是因為肩負著重任。


    楚雲並沒有和武蘊兒隱瞞自己的戰術,所以武蘊兒也明白了,自己這個襲擊敵營的先鋒才是至關重要的,一旦失敗,楚雲的布局就全部會成為笑話。


    武蘊兒不想讓楚雲失望,所以,比起哈慈卡西,武蘊兒的氣勢更加一往無前。、


    從戰馬上躍下,武蘊兒拿著長槍當棒子使了,當頭一棒,哈慈卡西揮刀格擋,頓時被刀背傳來的力度驚嚇到了,右腿稍退半步,才將這一擊的力度消去。


    哈慈卡西從未想過,眼前這個人這麽瘦小,身體裏麵竟然隱藏著這麽強大的能量。


    武蘊兒繼當頭一棒被格擋之後,變招為迎麵一刺,哈慈卡西側身躲開,武蘊兒又是一計橫掃。


    攻勢從來沒有暫停,哈慈卡西從一照麵,便陷入了困境,和哈慈卡冬的勇莽不同,哈慈卡西心思更加靈活一點,顯然麵前的這個人,他應該是打不過的,那就沒有必要硬剛。


    大喊一聲:“快來救我!”


    在自己的大本營裏麵,打不過了肯定要叫人啊!


    可是,在營帳之外,傳來了響亮的喊殺聲,是大夏的軍隊!


    若是哈慈卡西這邊能穩住,反攻也不是不行,但現在哈慈卡西自己都要尋求支援了,哪裏還能組織反擊。


    先溜再說!


    “掩護本將軍撤退!”


    哈慈卡西躲閃掉武蘊兒的兩招之後,一個翻滾就逃跑,幾個忠心的親衛趕緊攔在武蘊兒的前麵,被武蘊兒瞬間擊殺,幾乎都沒能阻擋武蘊兒的步伐。


    但親兵畢竟人多,如潮水一般向武蘊兒衝擊,武蘊兒雖然一槍能收割一片,卻也還是被延緩了追擊。


    眼看著哈慈卡西已經上了馬開始逃跑,武蘊兒隨手搶過一杆槍,用力投擲了出去。


    標準的標槍運動員,這一槍劃破了空氣,聲勢淩厲地射向了哈慈卡西,正中後背,可惜,並沒有穿心而過,隻是讓哈慈卡西受了不輕的傷。


    失去了戰鬥力,但隻要及時救援,就肯定不會死。


    “快撤!”


    哈慈卡西隻來得及喊最後一下,就被親兵護衛著逃跑了,營帳一片大亂,將軍都逃跑了,也沒人能組織反攻,武蘊兒見哈慈卡西逃跑了,內心也是火大,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盡管隻有一千人,也沒有人敢直麵鋒芒。


    再加上場外援助的喊殺聲,燕軍就隻會逃跑了。


    武蘊兒又衝殺了一陣,才根據約定,往空中放了個信號彈。


    楚雲在埋伏的地方看到這個信號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主將沒能殺掉,但夜襲已經成功了,做好戰鬥準備。”


    一千人頓時互相傳達這個消息,同時開始緊繃起了精神。


    而在另一邊,哈慈卡西帶著部隊剛剛遠離武蘊兒這個殺神,便讓人幫忙處理傷口了,一邊還心有餘悸地道:“居然有比我還強的武將,說不定隻有大哥能收拾他了。”


    一旁的親兵倒是伶俐的,安慰道:“以將軍的勇武,若不是那人趁黑夜襲擾亂了將軍的氣勢,還不一定誰輸誰贏呢!”


    哈慈卡西聽到手下人給找的借口,心裏暗自認可,舒爽了許多,嘴上仍然道:“那人招招難辨虛實,實招重若千鈞,虛招一觸即分,確實是個可怕的對手。不過也隻是如此了,等到天明,若是還敢來犯,本將軍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將軍威武!”


    拍馬屁的人到處都有,然而,他們剛剛放鬆警惕,忽然從黑暗中衝出了一支軍隊,氣勢洶洶而來。


    “有埋伏,快撤!”


    這時候哈慈卡西已經沒有了戰鬥力了,武蘊兒一槍沒能紮心,卻也紮進了背,差點就要紮心了,若不是他的鎧甲厚實,估計現在已經涼涼了。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哈慈卡西當然不願意戰鬥。


    鬼知道這裏埋伏了多少人!


    趕緊跑!


    這一跑,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掉隊了,經過一輪衝殺,還能跟在哈慈卡西身邊的,已經不足一半了。


    如果哈慈卡西知道楚雲隻是派了三千人就敢伏擊他兩萬多人,估計要被氣死。


    不過這也是他自己的問題,但凡有點鬥誌,組織戰鬥,都能發現武三隻是帶了三千人而已。


    主將都下令逃跑,下麵的人當然也不敢戰鬥,跟著跑,跑贏就能活著,跑輸就是涼了。


    武三並沒有追擊多遠,哈慈卡西率著殘部,晚上也沒統計出自己損失了多少,好不容易安全了,哈慈卡西才怒道:“卑鄙的大夏人,居然先是夜襲,後是埋伏,不過那又能把爺爺怎樣!哈哈哈!”


    “哈哈哈!”


    哈慈卡西大笑著,手下的人也附和著大笑著,如果隻有哈慈卡西一個人笑,那得多尷尬,所以,不能不給麵子。


    然而,大笑之後,又是喊殺聲起,還是大夏的伏兵!


    “危險,快跑!”


    哈慈卡西感覺自己後背簡單處理過的傷口已經裂開了,現在痛的厲害,所以,跑就對了。


    從剛才的兩萬人,到現在隻剩一萬多人,經過這一輪衝殺,分散的,被殺的,剩下的還不知道有沒有一萬。


    再次拜托了追擊,哈慈卡西現在也慌了,等到脫離了危險,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他才大喊道:“啊啊啊!本將軍勢要報仇,以雪今日之恥!”


    這時候,哈慈卡西部下的士兵沒有人回答了,大家都開始小心謹慎地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生怕又不小心被埋伏了。


    再三確定沒有埋伏之後,才有人迎合道:“報仇!”


    “報仇!”


    跟個喊口號一樣,然而天上忽然落下了幾個火把,接著,就是熟悉的喊殺聲了。


    又是一路伏兵!


    因為人手不夠,隻有兩千人了,但哈慈卡西已經無奈了,他隻能和之前的處理一樣,丟下人保護他,自己逃走。


    至於剩下的人能不能組織有效的反攻,他也不能保證。


    這一次他成功逃走,身邊的人馬已經非常稀少了。


    總計不到兩千人了。


    但是,總算是到達了白水河。


    以白水河為界,南邊是大夏,北邊是大燕,過了白水河,就是被打回家了。


    誠然,他可以招兵買馬,卷土重來,但是這種恥辱,卻是無法麵對的。


    隻能用鮮血來洗刷!


    臨近白水河的邊上,哈慈卡西看著身邊寥寥的火把,一時悲從中來,感覺胸口很痛。


    他本來是有四萬士兵的,經過一次夜襲,隻剩了這麽一點點,能不傷心麽?


    這四萬人,可都是北燕的勇武之士!


    “若是改天讓本將軍知道是何人設下如此毒計,本將一定要將他挫骨揚灰!”


    “閣下不用改天了,設下這重重埋伏的,正是區區在下。”


    楚雲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雖然是一個人,但他給哈慈卡西造成的驚嚇不亞於千軍萬馬!


    “你是何人?”


    哈慈卡西強忍著傷口的疼痛問道。


    楚雲輕笑一聲,道:“閣下無需知道我是誰,隻需要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這白水河畔,就是你的埋骨之地,足矣。”


    楚雲的樣子可以說是風度翩翩了,一個人身穿黑色綢衣,站在江邊,手裏拿著折扇輕搖。


    天這麽冷,水裏都結冰了,還搖扇子,怕不是個睿智哦?


    不過,楚雲的這個扇子可是自帶暖氣的扇子,和一般的扇子可不同,技能有風度,也能有溫度,不至於把自己凍成傻子。


    “就憑你一個?”


    哈慈卡西表麵不屑,內心其實已經慌得一筆了,一路走來,他經曆太多的驚嚇了,現在眼前隻有一個人,反倒讓他更加疑心,是不是還有什麽後招。


    後招的確是有,但楚雲安排了一千人在附近,自己一個人出場,就是來嚇唬人的。


    “閣下以為,我是如何知道你們的逃跑路線,又剛好預先在路上設好埋伏的呢?”


    “有內奸?”


    哈慈卡西一臉驚詫地看著楚雲,楚雲笑而不語,這一點卻更加加深了哈慈卡西的想法。


    這時候,一直陪伴在哈慈卡西左右的親兵兼職參謀隆濤甲道:“將軍不要信他,若是有內奸,他為何要在這裏說出來?”


    這個分析是很有道理的,但哈慈卡西看著隆濤甲的眼神卻帶著點懷疑了。


    細思恐極!


    剛才一路的逃跑路線,好像就是隆濤甲帶著的,因為他自己身負重傷,所以隆濤甲成了實際上的引路人。


    莫不是,這人就是內奸!


    楚雲的眼力是極好的,將哈慈卡西的表情變化,看得分毫不差,當即便喊道:“隆濤甲,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哈慈卡西麵色大變,但心裏卻冒出兩個字:“果然!”


    隆濤甲見狀頓時慌神,他看到了哈慈卡西懷疑和警惕的目光,不對,現在已經沒有了懷疑了。


    “我不是,我沒有,將軍,我是清白的!”


    隆濤甲大聲地給自己辯解,楚雲卻插嘴道:“隆濤甲,不用再演了,現在大局已定,周圍都是我們的人,你隻要一刀殺了他,我們就贏了!”


    “將軍,我是被汙蔑的,我都沒有見過他!”


    隆濤甲極力辯解,朝著哈慈卡西接近,但剛剛靠近,哈慈卡西反手就是一刀,將他砍殺了。


    “你若是沒見過他,他又如何能知道你的名字!當本將軍傻麽!”


    哈慈卡西強忍著疼痛,完成了一波反殺,還在為自己的機智慶幸,在他看來,隆濤甲剛才肯定是想著假裝辯解,然後接近他想動手吧!


    可惜,你們小看了本將軍的智慧!


    看到隆濤甲被殺,楚雲也一臉驚怒的樣子,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道:“可惡!不過你也別得意太久,隆濤甲雖然死了,但是我的人可不隻是這一個!鹿人義、熊奔……給我動手!”


    楚雲連著念了一連串的名字,都是哈慈卡西身邊的人,哈慈卡西立馬慌了神,大叫道:“快來救我!”


    哈慈卡西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剛才強打著精神殺掉隆濤甲已經是極限了,而被楚雲念到了名字的,都是哈慈卡西的親兵,所以和哈慈卡西比較近,聽到哈慈卡西求援,幾乎是本能般過去,然後向往日的友軍揮刀!


    互相殘殺!


    大概是腦子沒轉過彎來,草原人的智商現在不在線上。正是因為一開始想不通楚雲為什麽會知道隆濤甲的名字,便認定了隆濤甲就是內奸,在錯誤認知的基礎上,楚雲之後爆出的那些名字,也自然失去了信任。


    當然,若是哈慈卡西不那麽以自我為中心,也不至於發生自相殘殺的事件。也很容易發現楚雲這純粹是在捏造誣陷,問題是楚雲能點名。有幾個反應快點的沒有被一刀砍死,意識到不妙想要辯解,但是其他的士兵已經衝上來了。


    為了生存,他們不得不反擊,於是,這一反擊,就等於是坐實了自己是內奸。


    趁著燕軍大亂之際,楚雲一聲令下,埋伏的一千士兵衝殺了出來。


    哈慈卡西的人已經完全沒有了鬥誌,陷入了內鬥,又被裏外夾擊,哈慈卡西不再信任親兵,失去了最關鍵的保護,而楚雲趁亂開技能混進了大軍中,一匕首割掉了已經沒有反抗之力的哈慈卡西的頭顱。


    “賊將授首,降者不殺!”


    當楚雲將哈慈卡西的頭顱高舉,一切終於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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