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賈道長聽了之後有些不相信,猛地站起來想要往前麵走幾步,被後麵的人一把抓住摁著坐了下去。


    他仔細觀察弘暉的麵相,嘴裏念念有詞:“不對不對,你命中該有一大劫,真是奇也怪哉!”


    弘暉不信他這些話,其實弘暉是一個實用主義者,對這些神神鬼鬼壓根不信。他清楚知道祖上對佛教如此信奉除了拉攏蒙古和藏地的貴族之外,還有壓製薩滿目的。而他自己是一個對造神很感興趣的人,神明可以塑造,不過是用來愚弄百姓而已,作為造神的幕後黑手,他對神明更無任何崇敬之意。


    所以在滿屋子的人都麵容嚴肅的時候,弘暉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他笑著對這位賈道長說:“道長,你搖唇鼓的本事舌確實高明,人這一輩子都有一個邁不過去的坎渡不過去的劫,爺的七叔他不就是渡劫失敗了嗎?”


    說到這裏弘暉站起來,踱步到了賈道長麵前,繞著他轉了兩圈:“每個人都有一大劫,賈道長既然能算得出別人,不知道能不能算出自己,賈道長覺得自己這一大劫在何時來到?”


    這話的意思非常明顯,賈道長雖然這一段時間飄了,但是在外邊混得久了,還是能看得出來自己處境的。


    這位道長把眼睛閉了起來:“算命之人不算自己,看來大阿哥今日對貧道頗有些看法,”他說到這裏睜開眼睛冷笑了一聲,看著這周圍的環境帶著幾分譏笑說:“這裏正是刑部,難不成大阿哥要在這裏審問貧道,再把貧道投入大牢?”


    弘暉反問:“若真如道長說得這樣,道長打算怎麽辦?外邊都說道長有大本事,難不成能白日飛升從這刑部大牢裏麵逃出去?”


    道士冷笑了幾聲:“貧道雖然有白日飛升的本事,不過也有推算的本事,不出兩日令尊必要釋放貧道,到那個時候不知道大阿哥又要說些什麽?是否還能如現在一般談笑風生?”


    弘暉笑著跟弘陽說:“兄弟你聽出來了嗎?這位道長還有底牌呢。”


    弘陽點頭:“這位道長篤定舅舅兩日之內必會下旨讓咱們兄弟放了他。聽道長的意思,到時候哪怕是咱們兄弟賠禮道歉也未必能挽回道長的心,是嗎道長?”


    賈士芳冷哼,看他模樣分明是胸有成竹。


    弘暉坐了回去,用手在扶手上拍了兩下,嚴肅地說:“道長,欽佩你的人說你是神仙,厭惡你的人說你是妖道,爺把你抓來是有原因的,不說你在爺七叔身上動的手腳,單是說你向皇上進獻的那些丹藥,這一些丹藥越吃越上癮,是也不是?你所謂的底牌就是你握著這些丹藥的秘方,一日不進獻仙丹,皇上那邊就一日如百爪撓心,對也不對?”


    賈士芳驚愕失色,隨後哈哈大笑起來:“你們發現了,你們發現也晚了,我親眼看著令尊把那些藥吃了下去,難不成我走了之後他把藥吐了?他索要的丹藥越來越多,早先我就跟他說這種藥不能吃太勤了,他不聽……哈哈哈哈。”


    弘暉沒見過雍正服藥,他忍不住看向弘陽,弘陽說:“道


    長(),中間隔了一道簾子呢Θ()Θ『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怎麽能說是親自看見了?”


    雍正某些時候特別頑固守舊,一些大臣都是上了歲數的,年輕一點的大部分是宗親,就算是有哪些青壯外男,能進到禦書房的也是知道些規矩,不敢亂瞧亂看。所以他的女兒侄女兒在禦書房裏進進出出或者出去傳旨都沒什麽。然而賈世芳這樣的江湖之人不懂得大戶人家的規矩,雍正打心眼裏對這種人也不信任,擔心這種人出去亂嚷嚷,敗壞了自家孩子的名聲,隻要是晚輩女孩在身邊,雍正要麽是放屏風,要麽是垂下一道紗簾。賈士芳是真的不知道宮裏的規矩,以為垂紗簾是經常有的,所以不在意。紗簾中間放著,看對麵的時候模模糊糊,隻能看到一個人形。雖然是親眼看,卻看得並不分明。


    這個時候再聽到弘陽的話,頓時覺得上當了。嚷嚷了起來:“皇帝果然如外邊傳說的那樣陰狠歹毒心思多……”


    他身後站著的人一把捂住他的嘴,弘暉說:“誹謗君父,罪加一等!拉下去讓賈道長見識見識刑部的手段”。


    賈士芳被拖拽了出去。


    賈士芳眼下正是西郊的紅人,他被抓的消息迅速傳開,大家驚愕不已。七阿哥家的弘曙更是進宮請求雍正讓他監斬那妖道。


    太醫早先就跟雍正說過,七爺的死和那道士的關係不大,反而是因為這道士進獻了丹藥,讓七爺最後這段日子過得體麵了些。這話七阿哥家的家屬聽不進去,雍正也聽不進去,反正那賈士芳是要死的,如今也到了勾決的時候,雍正就對侄兒說:“審問過後就交由你監斬。”


    賈士芳哪怕是在大牢裏還在裝神弄鬼,說若是殺自己,自己的魂魄必要來找雍正索命。


    別管這事會不會發生,刑部的官員也因此生了忌憚,不敢再審下去,火速報告給雍正。


    對於賈士芳,海棠的意思是此人必死不可,老六阿哥也是這樣想的,雍正更不會留著這樣心思詭譎的人。這賈士芳不會不知道這丹藥會上癮,他既然知道還進獻給皇帝其心思之狡詐,野心之膨脹令人意象深刻。這種人不除雍正就覺得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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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在上麵下定了決心重刑拷問之後,拿到了賈士芳還沒用完的一些藥膏,據他所說,這種藥膏是他在廣州買的,廣州商業繁華,買這種東西很方便。


    殺一個賈士芳容易,難的是把他背後的那一條線兒給找出來,從而遏製這種成癮性的東西蔓延。


    當海棠提出來對這種東西嚴打,絕不留這種成癮性藥物在市麵上,隻要出現凡是種植販賣使用買賣的人一律按重刑去判,並且形成祖宗規矩不能改以後,先是遭遇到了太醫院的反對。


    這種東西太醫院知道確實是有很好的止痛作用,如果把這種東西禁了,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找不到替代的,並且前明就有人用這種藥到現在也沒產生什麽壞的結果,隻要控製用量就不會出事,完全沒必要去嚴打,更不能判重刑。


    在雍正的眼裏,這一些東西和砒霜差不多,用得好了是藥,用不好了就是毒。因此就覺得妹妹小題大做。


    ()關於這個海棠私下裏也勸過雍正,不斷闡明其中的危害,如果這種成癮性的東西一旦蔓延開來,到時候國將不國,白銀會大量流走,國門敞開,那時候的災難是想象不到的。一旦國門敞開,任憑外邊的那群海盜進來,到時候對於皇家來說那真的是國破家亡。


    雍正想法仍然是那一套砒霜理論。理論上講,如果有足夠的砒霜在江河湖流裏麵投毒,那麽所有飲用到含砒霜水的人都會死於非命。可事實上沒有人會投毒,也沒有那麽多砒霜。


    雍正就說:“妹妹你多慮了。”


    海棠歎口氣:“我說慮者從來不會多。”


    或許是無巧不成書,或許是天助海棠,很多人發現十六阿哥不對勁!


    十六阿哥來向雍正匯報內務府準備的祭品,過幾天就到了康熙的忌日,祭品這些現如今是內務府在準備。可是他來的時候雍正正在忙,他在等待的時候就不停地打哈欠流眼淚和鼻涕,整個人無精打采。隨著時間越拖越長,十六阿哥就顯得特別煩躁,在等待的時候無緣無故地砸了自己手裏的杯子。


    禦前侍奉茶水的宮女們不敢上前,恰巧十四阿哥家的雙胞胎姐妹之一秀麗來了,就親自端了一杯茶過去:“十六叔,喝茶。”


    十六看到是侄女兒也沒法生氣,無精打采地端著杯子出神兒。秀麗就忍不住說了一句:“您看著比上個月瘦了一些,”說完又仔細看了看,覺得十六叔臉色晦暗,忍不住問:“您是哪裏不舒坦嗎?”這瘦得也太多了呀,以前都是白白胖胖的,別是生病了吧。


    十六阿哥對著侄女敷衍了幾句,就有太監來請他,說是禦前有空了讓他趕快去。


    十六阿哥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處理起來很簡單。雍正看著單子,問了幾個問題,發現安排得挺妥當的,也沒有在這件事上多挑刺兒,本來想讓十六去祭祀老爺子,但是他看到十六此時非常憔悴,精神不佳,也就沒再說什麽,就點了十七去。


    “這事兒就讓十七弟去辦,你退下吧,回去好好歇著。”


    十六急匆匆一路小跑著離開了,遇到海棠的時候甚至來不及停下打招呼,直接一溜煙地跑遠了。


    海棠本就疑惑,剛來到禦書房門前就看到有太監端著碎掉的茶杯出門,海棠以為是雍正生氣砸杯子了,也沒直接進去,叫了秀麗來說話。秀麗奉茶給海棠,笑著說:“不是皇阿瑪失手摔了茶杯,是十六叔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好好地把茶杯給砸了。”


    關係親近的侄兒侄女對著雍正喊皇阿瑪,康熙時候就是如此,到了雍正這會他也樂意用這種辦法和小一輩兒拉近關係。


    海棠沉默沒說話,就聽秀麗說:“十六叔剛才打哈欠眼淚鼻涕都流下來了,觀之不雅。也不知道昨天是熬夜了還是怎麽了,無精打采不說,那張臉的臉色也不好看,瞧著最近還瘦了些。”


    這時候秀麗的姐姐雙胞胎之一秀華進來陪著海棠說話,聽到妹妹說的忍不住插嘴:“十六叔不是瘦了一些,是瘦得很多,這也不是夏天呀,要是夏天還能說一句苦夏,人家現在都是貼秋膘呢,冬天都會胖,他反而瘦了。”


    秀麗說:“我擔心十六叔身子骨不舒坦,但是這話也不敢亂說。”


    海棠心裏麵已經有九分肯定了。


    她坐著喝了一盞茶後去見雍正,直接說:“您說有些藥如砒霜好好管控會造福百姓,咱們相持不下,不如讓事實說話。”


    雍正笑了笑,覺得妹妹在這件事情上異常堅持。就說:“妹妹是想打賭嗎?據朕所知,你是從來不打賭的。”


    海棠實在沒心情和他說笑,就說:“十六弟八成中招了。”


    雍正的臉上頓時陰雲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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