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部落之中,王川覺得心都安定了很多。雖然才來這裏不過幾個月,這裏依舊是凶險艱難的史前。可是走進這個睡了幾個月的山洞,就像是回了家一樣。不知不覺,他已把這裏當家了。


    躺在暖暖的炕上睡了個自然醒就算是休假了。醒來之後,各種工作就得展開來。部落的人越來越多。


    讓那些交換來的人和戰俘擠在柴房和雜物房中並不是長久之計。十來平方的房間裏待十來個人,連腳都伸不直,別說收他們的心了,住在裏麵能活多久都是問題。後期要是西牛部落再送十個孩子來的話,那就更沒地方安排了。蓋房子的事情迫在眉睫。


    冬天土都被凍上了,不管是做泥磚還是燒火磚都變得艱難。要蓋磚房不可能,王川就想到了用木頭蓋房子。蓋複雜的木頭房子要用不少木匠工具,鋸子這種東西對現在的技術來說,隻能存在於想象當中。所以王川想到了對工具要求簡單的木愣子房。


    木愣子房是用原木一層層累起來的房子。結構比較簡單。工具要求有斧頭和砍刀基本就可以了。冬天建也沒有問題。


    交換來的人和戰俘都拉起來去砍木頭去。現在斧頭和砍刀都不夠,所以他們統一先用石斧去砍,慢不要緊,重要的態度要好。態度好的可以用鐵斧頭,可以吃三頓,可以享受其他的好處,可以優先學習部落的規矩,學會了就可以加入部落了。


    砍樹也不亂砍,先從部落的位置往河的方向砍出一條路來。砍寬些不要緊,到時候路兩邊可以種植其他果樹或者其他作物。所以樹根能挖的也挖起來,大的曬幹了當柴火,小的喂小象。砍倒之後,樹枝除去,把合適的樹幹扛回來剝皮待用。樹枝和小樹就留著燒木炭或者當柴火了。太大的樹就留著不砍了,砍下來沒用,留著擋道的就把樹皮剝掉讓它自己枯死算了。


    這些被王川稱為奴隸的人要派人拿弓弩看著,防止他們逃跑,鬥毆或者偷懶。


    奴隸安排完後,部落的人也不能閑著。先前本就在開田燒荒的時候留下不少的樹木。王川挑了一些合適的出來,讓大家動手建第一個木愣子房。


    女人和孩子出去找地衣或者苔蘚。男人一部分在先前準備建房的空地上跟據王川的畫好的標記挖溝,然後用石頭壘起一尺高的地基。另一部分人用斧頭或砍刀在原木兩頭砍出可以搭在原木上的凹口。王川則用木炭在備用的木材上量出合適砍出凹槽的位置,留門窗的斷口等等。


    等地基壘好,敲打平整,就在地基上麵先鋪一層泥沙,然後放上比較粗的原木,把最下層的四根搭放好,用木頭楔子固定在地基上,就在四根原木上鋪上一層地衣或者苔蘚,然後放第二層原木。地衣或者苔蘚可以防止木頭之間留下縫隙吹冷風進來。兩層木頭之間,用削尖的竹釘固定,再加上木頭的四角有搭放的凹槽咬緊,這樣木頭就不會移動走位,牆麵就比較結實了。


    這樣一層木頭一層地衣壘搭上去,搭到兩米多高,牆麵就差不多搭好了。因為南方雨水較多,屋頂得保持一個較大的傾斜角度。兩側對麵的兩麵牆就用壘三角的形式壘成尖頂的。用的也是竹釘固定的形式。


    牆麵搭好,屋頂也用木頭並排蓋上。因為現在茅草等被冰雪覆蓋,沒法使用,所以屋頂就再蓋幾層剝下來的樹皮,為了防止風把樹皮吹走,上麵還用了竹條釘壓的形式做了固定。


    人多手快,這第一個木愣子房不過幾天就搭建了起來。這個木愣子房是用七米來長的木頭搭建的,裏麵的空間有接近五十平方,現在和泥漿太過麻煩,就沒有在裏麵砌暖炕,而是隻砌了兩個帶煙囪的壁爐。把門窗關上,壁爐點起來後,裏麵暖洋洋的並不比住在岩洞中差多少。


    王川本來是打算把表現好的奴隸先搬過來住的,不過考慮到難於監管,還是讓他們都住了進去。不過住進去的時候特意說明,這是那幾個表現好的人的功勞,表現差的是沾了他們的光。如果後麵的表現再不好,就丟去住廢窯洞了。這麽一來,奴隸中就出現了榜樣效應。讓大家做事變得更加積極。


    有了第一個成功的經驗,後麵建這種房子的速度就快多了。王川考慮到越來越多的人。開春後也並不一定有那麽多時間造建房子。天熱了以後岩洞再住這麽多人也不合適了,於是就計劃著先多建幾套這樣的房子。南方雨水太多,這樣的房子也可能使用不了幾年,所以也不用多建,大約夠住就行了。到了明年秋天,如果安排得當,應該可以空閑出來,到時再大量建磚瓦房不遲。至少王川就希望有自己比較獨立的空間,再住在岩洞之中,總是讓他覺得還沒有文明開化。


    經過上一次的征戰,部落的鐵器也暴露出了不少的問題。經過鑿冰塊挖石頭,加上部落這些人不知道愛惜為了炫耀用來砍石頭等等,這些鐵器本就不像後世的鋼錳合金那般堅硬,損壞或者缺口的鐵器數量有點多。建木愣子房可以放手以後,王川就抽空去了一下打鐵房看望了一下自己的老爹。


    王川到了那邊的時候,寬正對著那些殘破的鐵器唉聲歎氣。辛辛苦苦打造出來的東西,這些家夥不知道珍惜,才多久弄成這樣了,多叫人心疼?要將這些東西回爐重打,花得時間一點也不比打造新的少,而那幫人又嗷嗷叫著要,怎麽忙得過來?


    王川去庫房看了看,發現裏麵鐵礦石變得越來越小,而且純淨度也越來越差了。部落的女人趁這段時間河麵結冰的時候也出去河的兩岸鏟開冰雪找了不少鐵礦石回來。隻是河流中的鐵礦石本就這麽多,品質好的撿完了,剩下的自然越來越差的。而差的鐵礦石要敲打成優良的鐵器,花費的時間還要更多。


    王川道:“爹,現在這種情況看來,打鐵的方式要改進一下,打鐵房也要加人才行了。”


    “怎麽?”寬一下子就憋紅了臉。


    王川知道這是他老子的自尊心受傷害了,意思就是:你小子是不是覺得我不行了?


    不敢讓自己的爹為難,王川急忙解釋道:“爹,這個打鐵是個大學問。一個人再怎麽厲害也忙不過來的。到時候人多了,要打的東西多了,這打鐵房說不定就要十幾二十個人才忙的過來呢。而且現在這些鐵礦石越來越不好了,你也越來越辛苦。等開春以後,這些鐵還會生鏽,你也要知道怎麽防鏽,還要教那些人怎麽防鏽。到時候你一個人,怎麽忙得過來?這時候你就該收徒弟了。”


    王川不敢說打鐵房以後可能會增加到幾百上千人,怕嚇到自己的爹,十幾二十個可能就是他想象的極限了。


    跟寬講清楚什麽是師徒關係,他就同意收徒弟了。之前王川沒讓他認義子義女,他嘴裏沒說,心裏說不定是有意見的。當時部落裏年紀稍長的人都收了,唯獨落下他一個,他本就是殘廢,心裏比別人自卑,就比較容易有意見。如今可以收徒,正好把這個遺憾補上。


    在火神部落一戰中,傷了膝蓋那個應該是瘸了。斷了手骨的,王川估計好了之後也拿不了重物了。時代以及醫藥的極限,這個結果已經算好的了。放在往常,說不定兩個人都不能活到現在。


    這種人出去狩獵是不成了。但斷了腿的手還能用。斷了一隻手的,另一隻手也能打鐵,而且正好幫忙跑腿,這多好。照這種情況看來,以後部落的工坊就會成為各種傷殘人士集中營,但這是以後的事情,先不管,先把這兩人塞到打鐵房來提高些打鐵效率再說。


    至於打鐵方式的改變,現在要做高爐也不太可能。低品質的鐵礦可以先用挖坑炭燒的方法先煆燒還原,再進行鍛打。這樣一來隻是多消耗了木炭,鍛打的時間不用增加,也算提高了一些打鐵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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