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五妹正為了蒸麵皮沒少買高價糧發愁,這樣成本提高麵皮卻不漲價賺的錢也少,她高興給了兒子買糧的錢說:“以後遇到這種好事隻管買回來,家裏就缺大米的。”


    袁煒兄弟得到鼓勵更加認為這樣做是對的,一個月過去,第二個月袁煒開學進入鐵中,第三個月袁灼買糧被發現,還把自家糧本沒收了,當時袁灼去買糧,開票的老楊有點奇怪,翻了翻發現苗頭,又看了之前的發票說:“你家當月的糧早買完了,怎麽還有?”


    糧本沒收不給把兩兄弟急壞了,袁煒對袁灼說:“不能等,等的時間越長,老楊就以我們多買了多少糧呢?”


    袁煒去糧站要糧本,老楊惡狠狠的說:“你家不知買了多少糧,還缺糧吃?走走走!”


    袁煒不走,蹲在大門口直等著到肚子餓的咕咕叫,又害怕被母親發現才回家,就這樣倆兄弟抽空就往糧站跑,本來子袁煒的脾氣等老楊一個人回家時躲在哪裏砸他石頭,可是這樣糧本就再也要不回來。


    時間長了家裏沒有糧食就會被發現,而老楊也被兩個孩子搞得心煩,最後他說:“這事兒你去找派出所張戶籍,去找他吧。”


    袁煒領著袁灼去找張戶籍,張戶籍看見是兩個孩子很和藹,講了一通大道理,告訴他們這種做法是違反統購統銷政策,兩個孩子也聽不懂什麽是統購統銷,但還是耐心的聽他嘮叨了半天,最後張戶籍說:“你們寫份檢查,明天交給我。”


    寫檢查的任務落到袁灼身上,因為袁煒最不耐這些,他覺得自己還是沒錢沒本事,而袁灼在檢查的最後一句話寫道:“張叔叔,你可憐可憐我們吧。”


    這份檢查張戶籍看完後非常滿意,也很感動,拍著兩個孩子的肩膀說寫得好,寫得生動,當知道是袁灼寫的還誇他以後學習肯定拿第一,然後領著倆人到糧站找到老楊,拿回糧本。


    失而複得的糧本讓袁煒兄弟高興了半天,如果袁煒能吸取這次教訓,體會失而複得的心情也許會對他以後的成長有所幫助,可惜他腦子裏認為是自己的能力有限,是金錢作怪,再加上父母沒有發現,這事兒就這樣悄然無息的結束,有些事卻像野草一樣在袁煒的心裏慢慢的發芽,直到無法收拾。


    82年的初冬羅景全的獵槍終於完成,首先是無縫鋼管不好買,有了這東西唐湘香立刻在機床上加工,木頭的槍身羅景全親自打造,剩下的零件或買或自己做,然後再組裝在獵槍上。(不言:不知這把槍會不會出現王家河那種現象,哈哈哈。)


    獵槍在手,羅景全心癢癢的想試一試火力,他急不可耐地去約張山娃,張山娃的意思在油庫的山裏轉一轉,羅景全覺得油庫周回靠近鐵路,每天的機車轟鳴早把兔子嚇跑了,他準備去孔明古鎮的山裏走一遭,兩人約好星期六晚上從羅景全家出發。


    那天下午張山娃第一次來到羅景全的家,羅小毓看到他的樣子心酸不已,勤勞的張山娃卻窮了一輩子,最後連媳婦看病的錢都沒有,再後來他自己也病了,躺在床上沒錢看病隻能等死。當時父親不再打獵,很長時間沒有來往,等想起時人去樓空,墳上已長滿野草。


    現在張山娃還是窮,但有了羅景全給的那一片地明顯改善不少,羅小毓心裏一動,這麽好的‘勞力’她為什麽不能借來用呢?


    張山娃友好的叫唐湘香“嫂子”,羅小毓很勢利的上前主動打招呼:“張叔叔,你好!”


    這小好了,連羅景全也吃驚大女兒怎麽知道張山娃的名字?


    “這個,那個,上次蓋房子你不是說是張叔叔請的人嗎?”羅小毓胡謅。


    羅景全一臉茫然,說了嗎?


    打獵的東西早已收拾好,他們計劃住在農村老鄉家,所以不需要帶幹糧和水,兩個人拿上獵槍騎上自行車往孔明古鎮奔去,天黑前到達古鎮,羅景全來了很多次對周圍的情況很了解,在往前去就進山了。


    兩人繼續向前行到自行車無法行駛的地方,停下來打看四周,離他們不遠處有一戶人家。兩人互相點點頭,這戶人家也姓張,忠厚的莊稼人熱情地招待兩位年輕人,大家坐在堂屋開始嘮家常,才知道這裏的兔子泛濫,生物鏈被破壞,使得兔子經常偷吃農民的小麥苗。


    張家老鄉非常高興羅景全他們來打兔子,早早的摘下沒有成熟的包裹泡在水裏,說等他們打獵回來給他們準備早飯,羅景全看著從沒有見過的吃法心裏很好奇,期待明天的早飯。


    晚上九點以後,兩人收拾好東西開始去打獵,沿著張家老鄉說的線路走了約一個小時,然後開始準備,手電筒綁在獵槍上,找好有利地勢,大多數都在趴在山坡上俯視麥田,還是看兔子的耳朵,大大的灰黃色的兔子耳朵和綠油油的麥苗有鮮明對比,而王家河枯黃的蒿草和灰黃色的兔子耳朵太接近,容易混淆。


    羅景全瞄準兔子耳朵摳動扳機,“嗵”!一槍撂倒,然後換一個地方,就這樣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以羅景全精湛的槍法百發百中,再加上兔子泛濫,還有不示弱張山娃,那一天兩人打了兔子最後背都背不動,這種快樂不予言表。


    初冬的寒意根本侵略不了兩人的身體,汗水和喜悅成正比例在兩人身體散發出來,到了張家老鄉家熱騰騰的包穀漿水端到他們麵前,讓口幹舌燥的兩人顧不上形象端起來就喝。


    “噝~”羅景全酸的牙都要掉了,他不明白這漿水菜豆腐他最喜歡吃,酸酸的很解渴,可是這到底是什麽,為什麽這麽酸呢?


    他問張山娃,張山娃笑著說:“沒吃過吧?唉,這也是窮人的吃法,這個時候糧食接不上茬就把還沒成熟的包穀泡上幾個小時,再磨成漿,用漿水點出來,沒成熟的包穀就是酸,再點上漿水,兩種酸在一起,當然比你之前吃的菜豆腐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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