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惠芳又說:“景福他畢竟是你唯一的哥哥,能幫就幫,景花她們一家也不容易,如果找上門來也幫一幫吧。”


    “媽,你放心,別說話了,休息一下。”羅景福全看著母親說一句喘幾下,實在不忍心,勸她說。


    蔡惠芳卻固執地搖搖頭說:“我有幾千塊錢,咱們羅家孩子以後結婚每人200,剩下的給不容易……”


    羅景全涕淚不止,羅小毓傷心難過,奶奶也要離他們遠去了。


    當天下午,羅小鬆開車,羅景全全家護送蔡惠芳放回老家,坐到外麵沒有一點兒擋風的敞篷車裏,羅小毓任寒風灌進自己的脖子裏,羅景全心情非常低落,他難過地坐在長椅上不時的查看副駕駛上的母親,蔡惠芳已經昏迷被固定的座位上。


    羅小鬆心急如焚,卡車穿過地區路過袁煒家商店門前,袁煒坐的沙發望著綿鐵路,看到呼嘯而過的卡車以及車上麵目呆滯的羅小毓,他情不自禁跑出門口,看著遠去的卡車和一陣灰塵,心一陣心跳。


    他忘不了羅小毓,真的忘不了,雖然他在勞教所一待兩年,和羅小毓之間的距離再也趕不上,他也知道今生羅小毓再也不會和他有交集,再也不會和他生活在一個平麵內,他們真正成了陌路人,他的心裏有一塊位置將永遠是羅小毓的,不管多長時間任何人都無法代替。


    今年元旦一過,正如四毛說的漢水鐵路分局開始招工,袁煒,四毛,顧園園,史小蓮,張瑜,張忠安等都參加了考試。


    考試結束那天晚上顧園園躺在袁煒的懷裏哭泣:“袁煒,今天的題我都不會做,嗚嗚,估計這次招不走了,袁煒,我好想和你一起分到一個地方,我們也像你大哥大嫂一樣,嗚嗚~”


    袁煒聞著淡淡的桂花香,想到今天考的兩門都不難,他想著估計沒什麽問題。


    當初袁清河等袁煒一回來就忙著幫他和袁灼辦理待業證,想到翻了年就要考試,這次招工考試,他家總要走一個吧?要不然家裏都是待業青年,他的麵子都掛不住了。


    袁清河辦待業證時碰到史小蓮出門,辦公室老王搖搖頭說:“這孩子可憐呀,她媽精神有問題沒上班,她爸不在一個分局也不怎麽管事,去年又沒考上……”


    袁清河思緒就飛到那次趴在窗戶的女人說的“你來了”那句話。


    “老袁,給小兒子辦待業證嗎?”老王問。


    袁清河回神說:“都辦,兩個兒子一起辦。”


    “啊,老三都回來了?”老王吃驚的說。


    他家老三這麽快回來了?會不會又把綿水攪個天翻地覆呢?


    袁清河尷尬的說:“嗯,剛回來。”


    四毛和顧園園,史小蓮等一大批去年都沒有考上,特別是袁靈,招工考試有一項三子女照顧的優惠政策,他夠資格卻沒有過分數線,用她的話說越待業越沒文化。


    現在綿水鐵路地區待業青年越來越多,他們曾抱怨說:“綿水鐵中就是培養待業青年的。”


    綿水鐵路地區的待業青年報怨:漢水鐵路分局招工政策有問題,初中畢業比高中畢業先待業,而且還是先招工走,因為招工不看畢業證,按待業年限分配名額的,名額越多走的幾率當然越大。


    你和他同時小學畢業,他沒上學,你高中畢業後,他已待業六年,當然待業六年的名額多,招走的利率也高,這就說明知識學多了沒有用。


    李校長聽說後憤怒的說:“學校裏不好好學,畢業怪學校,龍建兵怎麽考的那麽好,羅小毓怎麽學的那麽好,同樣一個學校,他們怎麽不看別人?”


    此時袁煒想著馬上就要成為一名鐵路工人有點興奮,手在顧園園的胸前遊走,他現在對這方麵越來越得心應手,而且越來越覺得它的妙處,有時在想自己長這麽大隻碰過顧園園一個女人,在夥計麵前都有點慚愧,或許別的女人比顧園園還要火熱吧?腦子又浮現出羅小毓的身影,立刻下身有了反映,粗魯的欺身到顧園園的身上,不管不顧的橫衝直撞。


    羅景全全家回去的第二天蔡惠芳病逝,沒想到韓美菊大哭特哭起來:“婆婆,你怎麽就走了?之前去景全那裏還好好的,這怎麽說走就走了呀。”


    羅小鬆氣的去拽她,韓美菊卻把胳膊一甩繼續哭道:“你這一走我們可怎麽辦呀?景福今年身體也不好,小枝還等著你看她結婚呢……”


    大家心煩的悄悄移動位置,都想離她遠一點,到了晚上韓美菊悄悄溜回屋子睡覺,羅小枝找借口去看母親也跑了,羅小毓譏笑,每次都是這樣。


    三天後蔡惠芳埋在羅萬德身邊,羅小毓第二次看到姑姑一家,姑父還是沒有來,表哥還是那麽英俊,表嫂還是近跟表哥,這次他們家的三個孩子全都來了,隻可惜他們和羅家人不親,一個個躲的遠遠的,這個樣子讓羅小毓不爽?難道都繼承了姑父的秉性?也罷,等你們有事求到羅家再說。


    事後羅景全把200塊錢交給大哥手裏,並說了母親臨走時的囑托,羅景福哭的稀裏嘩啦,韓美菊拿著200元卻陰陽怪氣的說:“婆婆真夠小氣的,真是每個人200元,一年和一年不~”


    “閉嘴!”羅景全瞪著眼睛訓斥她。


    羅景全生氣,母親在的時候說母親這不是那不是,母親走了她還被不上那張臭嘴。


    韓美菊驚愕,她委屈的去看丈夫,可惜羅景福隻顧著傷心沒有心思安慰媳婦兒。


    羅景全又和唐湘香商量:“我想開春把房子翻修一下,你看牆體都裂縫了,再加上長期不住人,隨時都會塌。”


    唐湘香看著憔悴不堪的丈夫心疼不已,她的點點頭說:“讓小毓找設計院設計一下,要蓋就推倒重修,聽說老宅就是一家的根基。”


    羅景全欣慰的點頭。


    羅小毓想著前世羅家亂七八糟難道和老宅有關?今生爺爺奶奶的找了風水好的地方埋葬,老宅也要重新修建,那是不是說他們羅家要進入全盛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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