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這幾個月各自所幹的事情,卻隻字沒有提那個災後措施的信,柯寶梁覺得表妹不需要他的感激,羅小毓卻覺得小事不值得一提。


    “寶梁哥,你們的房子是不是一到這裏就分的?也太小了,平時怎麽住呀?”羅小毓開始聊天。


    柯寶梁想著父母老實不願意麻煩,房子分到手一住就是20多年,冬天父親睡沙發,夏天父子三人睡在一個屋裏,他和弟弟搶著打地鋪,弟弟卻說他腿不能受涼,一個夏天都睡在地下。


    現在他和弟弟都各奔東西,父母睡在空蕩蕩的房子還不習慣,羅小毓想到自己家在漢水的大房子,卻不敢在柯寶梁麵前說,柯寶梁屬於那種心思細密的人,更是那種沉穩有主意的人,她可不敢在他麵前造次。


    柯寶梁沒有回答羅小毓的問題,倆人又說了別的一些事情,聽到羅小毓在學校辦了勤工儉學社團,而且幹得風生水起,柯寶梁點點頭,這才是羅小毓的做派,隻要她去做就能做的最好。


    第二天,第三天羅小毓和柯寶梁一起打掃房間,收拾屋子。


    “寶梁哥,把這個再抬高一點,再高一點兒!”


    “好了,我擦幹淨了。”


    “寶梁哥,你和我一起擦玻璃,我擦外麵,你擦裏邊。”


    “不行,我擦外邊。”


    “算了,你腿不方便。”


    “噢”


    “哎呀,用報紙擦,這個效果好。”


    柯寶梁拿起昨天父親帶回來的報紙擦起玻璃。


    當柯寶棟回到家裏,屋裏就跟小偷洗劫一樣亂七八糟,羅小毓看到他忙將招手說:“來,來,來,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一會兒這裏你負責收拾了。”


    本來看到羅小毓一臉激動,柯寶棟無奈的笑了,下午柯茂輝就借了一輛車,讓孩子們第二天都去玩。


    走之前他向小兒子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女兒,柯寶瑩拉著父親悄悄說:“你放心,我不當電燈泡,我和二哥一起玩。”


    柯茂輝這才放心手一揮讓他們走,幾個人沿著離海邊最近的公路向北駛去,一路上不管是陸地還是灘海或是及淺海都架著鑽塔,羅小毓還看到了大風車


    “風力發電?”她禁不住驚呼。


    柯寶瑩剛想說話又忍住,機會留給大哥吧,柯寶梁見大家沒有動靜,才說:“聽我爸說由於風電的不穩定,這一片沒有大規模造風電廠,可惜這麽好的風力資源了。”


    羅小毓卻說:“再有10年,這裏將是一片風力發電站,到處都是大風車,好看極了!”


    柯寶梁看著羅小毓,她又看到未來了嗎?那為什麽倉蘭的地震她不知道呢,還是……


    柯寶梁陷入沉思。


    接著他們去了海邊,看圍海養蝦養魚,沙灘上挖哈喇,撿海星,回程的路又去了白洋澱,羅小毓曾聽舍友說:白洋澱裏,澱中有村,村中有澱,河澱相連,田水交錯。


    柯寶梁站在蕭條的水塘前說:“如果是暑假到處都是荷花,配上蘆葦,很美。”


    羅小毓卻不以為然,望著一片幹枯,蕭條的白洋澱,蘆葦叢中麻雀和它都接近一樣的顏色,大風吹過蘆葦擺動,分不清哪是麻雀?哪是蘆葦?


    羅小毓及時抓拍到這樣美的景色,她要讓大妹妹看看冬天風景這邊獨好,柯寶棟看了看蘆葦叢中的麻雀,又看了看羅小毓手中的相機說:“是給小誨拍的吧?”


    “嗯,她就需要生活中的美景。”羅小毓說。


    柯寶棟心中一動。


    早上去晚上回,由於沒有高速整整用了一天時間。


    就這樣羅小毓在h油田過年,這期間柯茂輝一家時不時製造一些機會給她和柯寶梁。


    比如吃完飯羅小毓要去洗碗,洪梅也不推讓,指著柯寶梁說:“你收拾碗筷,幫一幫小毓。”


    又比如柯寶瑩趴在哥哥的寫字台上寫寒假作業,看見羅小毓過來,立刻放下筆邊走邊說:“我要去看電視了,大哥你陪小毓姐說話。”


    洪梅有一次喊羅小毓:“今天太陽好,你和寶梁,寶棟轉轉街,寶棟?”


    洪梅故意喊著小兒子是怕羅小毓疑惑,柯寶棟從另一個房間伸出頭來說:“媽,我這會忙,讓我大哥陪著去吧。”


    一家人的配合,柯寶梁和羅小毓機會多多,走在大街上響起了陳百強的那首《煙雨淒迷》,羅小毓突然心裏一陣悲傷襲來,就是今年89年他為電視劇《義不容情》唱的主題歌《一生何求》就要出來了。


    這首歌可是羅小毓前世最喜歡的歌,不知別人聽歌有沒有這種感覺,不管什麽時候聽到一首歌老歌就會想起當年聽這首歌的此情此景。


    《一生何求》就是她的痛苦寫照,每每聽到這首歌就想起了當年她一個人坐的長途汽車上,想著破碎的家庭,想到離她越來越遠了女兒,那時她淚水撒滿衣襟……


    羅小毓又想起她的毛毛了,唉,今生再也無緣。


    柯寶梁看出羅小毓的傷感,他很想摟住她安慰她,可是大街上他沒有這個勇氣,隻能說:“有人說忘掉痛苦就到快樂中去,小毓,走,我們去看一場喜劇電影吧?”


    他們去看了成龍演的《龍兄虎弟》,等兩人出來時羅小毓還哈哈大笑,柯寶梁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初八,柯寶梁要走了,他覺得時間能不能停止不要這麽快,他第一次這麽不喜歡自己的工作,不喜歡上班,他很想說:“小毓,明天和我一起去上班吧?”


    可是理智告訴他這不現實,h省那麽冷,小毓去了沒地方住,沒地方吃,他不能為了自己的私心讓羅小毓挨凍受餓。


    柯寶梁上班走了,羅小毓發現柯寶棟愛和她說話了,寶瑩妹妹也粘著她不走了。


    漢水,龍建兵度日如年,有時實在想的慌就去羅家找羅大海玩,看著和羅小毓長的很像的弟弟妹妹,他心情好了很多,羅小誨已經上高二,羅小梅上初三,正麵臨著中考。


    龍建兵可是知道羅小梅可比自己和羅小毓厲害多了,這兩年跟著戚老師走南闖北為綿水鐵中立下汗馬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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