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百裏緋月是不管別人怎麽想,也不關心別人怎麽想。她心裏現在那個滋味真是無法言喻,暴不爽到極致就對了!


    四天前,她淩三小姐的身份是和這男人又接觸了一次,從京都一同坐了個馬車前往蓉城。


    但是!


    請注意但是!


    他們之間絕對沒有這種狗屎的交情!絕對沒有熟到這種親昵自然還為她出頭的程度!


    她也不信,這男人看出來了她就是之前的紅衣神醫。


    嗬嗬嗬。


    很好。


    她倒是看看,這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左右現在一時半刻也走不了了,無論想不想撞見也撞見了。長孫皇室這些人要玩什麽花樣,她奉陪!


    媽的,肚子餓了的人真的會心情不好!


    特別是她,因身體受過重創,養傷期間用藥多少損耗得身體太厲害,一餓或者一睡不好,身體本身就不會舒服。身體不舒服,她就不想讓惹了她那些人舒服!


    於是,在眾人複雜忐忑揣測恐懼的目光中,隻見那紅衣如火的女子不緊不忙從容往台上而去。


    那背影好似日光下的一團火,又如霜雪中的一枝梅,那一刻竟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們今天一定是眼瞎了,怎麽不止一次覺得這位臉醜如惡鬼的淩三小姐很吸引人!


    吸引人得可怕,可怕得吸引人!


    百裏緋月來到台上,眼睛也沒看其他地方,隻是落到戴著鬼麵具的黑袍男人身上。


    當然,男人麵具下的視線也讓人猜不透的落在她身上。


    百裏緋月挑挑眉,看就看,誰怕誰?


    半晌,男人有些玩味的道,“近了看,也算是個好女人。是不能被人白白冤枉的。給她安排個坐。”


    眾人一聽這話,百裏緋月又成了視線的中心!


    這台子上,就長孫無極和景帝兩人坐著,連她爹都沒坐!


    她就不敢坐嗎?


    那就抱歉了!


    雖然這話聽上去她似乎被調戲了,但在侍衛於長孫無極右下方不遠處準備好座位後,百裏緋月還是當仁不讓坐了下去!這站半天,能坐下誰不想坐啊?她又沒有受虐傾向!


    而且,她的位置前麵一樣配備了桌幾,上麵茶水糕點一樣不缺!


    百裏緋月也不客氣,當下拿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不吃白不吃,沒人會和自己肚子過不去。


    她這自然而然半點不客氣的一係列動作都把旁人怔住了,終於有人回神,還是台子下先前那人,幾乎憤怒絕望的吼,“攝政王殿下果然要包庇她的麽!”


    那人恨得幾乎吐血,卻又無能為力,當下嘶聲力竭仰天長嘯,“天要亡我大景啊!”


    百裏緋月一邊吃糕點喝茶,一邊看好戲。


    然而。


    男人根本沒搭理台子下的人,而是看向百裏緋月,低低笑了聲,“慢慢吃。”


    “吃飽了,就自己告訴他們,你冤枉在哪裏。”


    台子下眾人一聽,這明顯是要放水!


    她毒殺人,誰都看見了,這是不爭的事實!讓她自己說?還是說自己是被冤枉的?


    而剛好又吃完一塊糕點的百裏緋月動作微頓,如水的眼眸漆黑,殺氣一閃即過。


    男人語氣有多曖昧多溫柔,她心底的不爽就有多強烈。


    她更確定了之前心中的猜想,先前那一切的一切戲,確實在眼前這男人掌握中。就是不知道,這男人從什麽時候開始把她也算計在內了!


    不然也不能提前讓錦衣衛潛伏在四周,還保護她!


    但是吧,雖然不爽,她也明白,他們到現在都還是一條線上的,哦,當然不是螞蚱。總之,還被人視為一個整體,她再不爽,眼前也得配合這個男人!


    拍了拍手上的糕點屑,挑眉看向男人,這男人就這麽相信她能自證清白?


    那邊台子下那人又瘋了一樣吼,“她怎麽可能冤枉!她就是毒殺了人!我們都親眼看見了!”


    百裏緋月把目光移到那滿臉激憤的人身上,雖然很糟心,很不爽,但這是她在景帝來之前就準備做的了!


    不屑的冷笑了聲,“我是毒殺了人,你們怎麽不想想我為什麽要毒殺他們?”


    “為什麽?因為他們說了你的不是!因為他們要為他們得了時疫死去的親人報仇!因為他們傷到了了你那邊的慕青!”


    “嗬,”百裏緋月對這種隻有滿腔自以為是的血,卻沒腦子的人真的懶得搭理,但是吧,事情是要解決的。“你說得也沒錯。他們說我不是,又要殺我報仇,最關鍵,還傷到了慕青,死不足惜。”


    “你……”


    “你什麽你?閉嘴吧,煩死人了。沒完沒了!”看向錦衣衛道,“把外麵那些所謂得了時疫死的人都給我擺在前麵空地上來!”


    “是。”錦衣衛麵無表情的應了一聲。


    “你們……你們幹什麽!”


    最先暴動那些人眼見錦衣衛過來抬屍體,當下不幹了。“淩婧,你要遭報應的!你害死了他們還不夠,還要讓他們死不安生嗎!”


    錦衣衛才不管他們那麽多,直接強製抬了屍體擺在台子下麵那片空地上。


    百裏緋月最後吃了一口糕點,從台子上慢吞吞走下來。


    走到那些屍體旁邊,先是看了一下,然後掏出一雙薄如蟬翼的銀絲手套戴上,又從靴子裏拔出一支匕首,就要朝那些屍體身上劃下去。


    那些屍體的親人,這一看,還得了。


    “你要幹什麽!!你這個禍水!你……”


    ‘噗’!匕首劃入血肉。


    那些人都震驚了,轉而更是目眥欲裂。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賤人,畜生!!你簡直不是人,畜生!你……啊~”


    喉嚨中再要說什麽,卻猛的一痛,一聲慘叫,勉強視線下垂一看,隻看到脖子上一根銀針幽幽的長尾巴!


    百裏緋月一隻手拿著血淋淋的匕首,一隻手夾著另一支寒光淬淬的銀針。


    側臉看向那人的眼眸裏有著冰冷的諷意。攝人心魄!


    “誰他媽再多說一個字,這隻銀針就直接穿他喉嚨!”


    她實在忍這群白癡玩意兒很久了!


    從出現就一口一個賤人,一口一個禍水,一口一個畜生!


    賤人禍水畜生他們娘個球!


    最關鍵是,學不乖!


    那邊血淋淋的骨架還躺著,這裏又來!


    她耐心也是有限的!她又不是他們爹娘,沒得慣這群蠢貨的腦殘智障毛病!


    有人生沒人教沒人養的玩意兒,她就來替他們爹娘教教!


    別說台下眾人,就是台子上的景帝之類的,呼吸都窒住了片刻。


    景帝也不當背景板了,調整呼吸開口,“淩三小姐,可是這些屍體有什麽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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