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長孫無極意味深長兩個字。


    無關??


    百裏緋月狐疑的盯著長孫無極。


    長孫無極笑了聲,幽幽道,“婧兒,你這麽看著本王做什麽?”


    “你還沒告訴我,裝素衣那青釉小甕你是什麽時候仿製的。”“一月前,殷玄墨在大景京都捧著那青釉小甕現身的時候。”


    百裏緋月瞪眼,那麽早!


    那個時候他們還沒回到大景!


    百裏緋月貓兒一樣瞪圓眼睛的可愛模樣把長孫無極逗笑了,拇指揩了揩她的臉,戲謔道,“淩婧,本王不會未卜先知。”


    百裏緋月切了一聲,“但和未卜先知也差不多了。”


    “讓我來猜猜,你當時讓人仿製那青釉小甕,本來是以防殷玄墨出什麽幺蛾子,用來對付他的?”


    又道,“嗯……今天那些黑衣人的確和殷玄墨無關。一個情蠱能在他身上起作用的人,他做不到拿素衣的骨灰來冒險。不止無關,殷玄墨甚至都不知道我帶走素衣後會遇襲。所以,殷玄墨可以暫時排除。”


    她抱著他的手臂,繼續分析,“至於康夫人……她現在所求的是讓靜安公主能不過那牢籠一樣的日子。而且這事是我答應她的,這個時候把我殺了,對她來說也半點好處沒有。”


    “理論上分析,的確和他們都無關。”又自己下了結論。


    “而這世上,因為利益關係想殺我的人不少。但是吧,能把我的行蹤掌握得這麽清楚,且讓我們的攝政王大人用一種‘釣魚’的方式試圖把黑衣人全部引出來,那麽,背後的人肯定不簡單。”


    百裏緋月笑吟吟的十足驕傲的樣子仰起頭,求誇求獎勵。


    “大美人,我推測得對不對。”


    長孫無極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所以?”


    百裏百裏緋月抱住他脖子,在他薄唇上就吧唧一口,“所以應該親我一下作為獎勵!”


    “淩婧,你可真是有出息。”


    百裏緋月一副你拿我怎麽樣的表情。


    男人低笑了聲,扣住她腦袋,俯下去……


    另一邊。


    康夫人這裏。


    一個嬤嬤正回稟完百裏緋月出城後遇襲了的事情。


    讓那個嬤嬤下去後,銀翹倒吸了口涼氣,“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倒真有敢去找死的人。竟然攝政王殿下的親隨錦衣衛都出了……”


    想到那些錦衣衛,銀翹下意識忌憚得很。


    康嬤嬤不緊不慢抿了口茶,“既然王爺那些親隨錦衣衛都出了,說明一切都在王爺的掌握中。老身倒不必多替他們操心了。”


    “康姐姐您的確操心太過了。這世上誰能傷害得到攝政王呢。王妃有攝政王殿下的保護,也是無礙的。”說到這句,銀翹心底免不了有些泛酸,隻不過沒表現出來。


    康嬤嬤歎了口氣,“就是如此,老身才擔心。一個人一旦有了牽掛,就不再是神話了。”


    又道,“王妃的確沒受傷吧?不是說馬車直接駛進王爺所居住的殿院書房門口的?”


    “應該沒有,否則,不可能這麽平靜。”想了想,銀翹又道,“不過算算時間,王妃也進去好一會兒了,一直沒出來……”


    康嬤嬤看了銀翹一眼,笑道,“王爺和王妃這麽幾日不見,這是自然的。”


    於是銀翹懂了。


    她換了個話題,“不知道靜安公主幾時才能恢複自由。”不換話題心底就泛酸,她比攝政王還年長三歲,可不知何時,她居然生了那樣的心思。


    康嬤嬤微微一笑,“王妃一諾千金,她既然答應了老身,那麽靜安公主恢複自由是早遲的事。說不準,明天就恢複自由了。”


    垂下的眼眸中,卻閃過一抹狠意。


    康嬤嬤這次還真的說準了。


    翌日。


    百裏緋月帶著向陽,當然是長孫無極易容的向陽,親自去宮裏‘接’靜安公主。


    眼看馬車走遠,站在王府門口的康嬤嬤對剛剛送百裏緋月出來,此刻同樣站在王府門口的姽嫿笑道,“老身還以為姽嫿姑娘要和王妃同去。”


    姽嫿性子本就不熱絡,是個清冷冰山美人類型。


    此刻淡淡回道,“靜安公主事關攝政王,不能出半點差池。既然奴婢跟去沒有半點用處,自然不去為好。”


    說到這裏眼角餘光看了康嬤嬤一眼,“想必這也是王妃雖然能體諒康夫人你的思女之心,卻沒帶你一起同去迎接的原因。”


    康嬤嬤訕訕一笑,“姽嫿姑娘說得是。”


    見姽嫿就要抬腳進府,康嬤嬤又立刻開口,“不知姽嫿姑娘有空否?靜安公主能從禁宮放出來,老身實在太高興了。老身不敢忘記王爺和王妃的恩德,但也要謝謝姽嫿姑娘……”


    “謝我什麽?”姽嫿皺眉,“她能出來,都是我家主子勸說攝政王的。康夫人你要謝,謝我家主子就可以了。”


    話落,姽嫿不卑不亢行了個禮後轉身進了府。


    姽嫿走遠了後,銀翹咬牙道,“真是油鹽不進。康姐姐您高看她一眼,她還不識抬舉!”


    康夫人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王妃身邊的人都是如此,別說是這位,就算是那個看上去單純無害的素衣,骨子裏也是這般的。”


    “康姐姐您就不氣?”


    “有什麽好氣的,她是王妃的人,不是伺候老身的。再說,王爺王妃給老身幾分薄麵,但在這攝政王府,老身到底不是主子。”


    “康姐姐您怎麽能這般說!”


    “老身說實話罷了。行了,阿翹,這些心思這些話以後可不許再說了。王爺王妃能答應把靜安公主放出來,老身還能和靜安公主過點普通母女的天倫日子,老身已經很知足,感恩不盡了。其他心思,都歇了罷。”


    康嬤嬤都這麽說了,銀翹也是知情識趣的人,自然不好再說什麽。


    不過跟著康嬤嬤往府裏走的銀翹暗暗觀察走在前麵的康嬤嬤,眼底閃過一抹不解。


    她跟了康嬤嬤這麽多年了,甚至和她姐妹相稱。


    不說完全知道康嬤嬤的心思,但多少是了解一些她的。


    一個人真的能說變就變嗎?


    不過,她從未真正看透過自己認的這位‘康姐姐’也是真的。


    百裏緋月和‘向陽’的馬車進了宮,得到消息的長孫情飛速趕來。


    看見百裏緋月時,小男娃迫不及待就想去看看百裏緋月。昨天百裏緋月遇襲的事情,以及長孫無極曾經的親隨錦衣衛突然出現的事,他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雖然曉得百裏緋月最終沒事,但還是免不了擔心。


    眼前看見百裏緋月,長孫情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跑了過來。


    就在他打算貼近百裏緋月的時候,突然頓住,看向百裏緋月身旁的向陽。


    小男娃的視線在向陽身上隻一眼,就恭敬站在原地,“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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