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朝曆代曆國,有些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更是諸多輪回。


    特別是在權利背景類似的皇家,相似的故事,何曾不是時時刻刻在各國深宮內院上演?


    蘇景行冷漠的看著床上似乎遭受重創的人,用一種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冷意道,“娘生的是雙生胎,段容是其中一個。”


    太上皇心中不是悲痛,他猙獰著,他還是輸給暗帝了,還是輸給暗帝了!


    “是她,她算計了朕,她算計了朕!”


    “朕明白了,她把你們分開,讓你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把朕玩弄於股掌之中,讓朕這多年在揣測暗帝身份的陰影中惶恐不可終日!好個心機叵測的歹毒婦人啊!!!”


    他眼珠子幾乎要凸出來,“還有你,你們!你和段容!你們更惡毒!明明還有別的更直接的辦法奪了朕的江山,可你們借朕的手,讓朕親自把自己的孩子一個個除掉!”


    “畜生!兩個畜生!”


    他身體動不了,卻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整個身體動作砸得床榻都梆梆梆的響。


    一口氣在喉嚨呼哧呼哧,近乎要背過去氣。


    “是你們,是你們給朕營造了一種要用養蠱一樣方式培養繼承人的錯覺!是你們有意無意把朕推到那條路上的!”


    “都是你們這兩個畜生!是你們讓朕的那些孩子都對朕沒有父子之情!都是你們!!你們要下地獄的!!”


    蘇景行冷漠的看著他,居高臨下道,“會不會下地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從此會活在地獄中。”


    “好好吊著你這口氣,享受你最在乎的位置權利被你最厭惡的人奪去的感覺吧。”


    “你站住!你這個畜生你站住!”


    “我是你父親,親生父親!你這樣對我,老天爺也不會放過你!”


    蘇景行滿目嘲諷,“我的父親姓蘇,單名一個羲字。你算什麽東西。”


    “那個野人也配!你是朕的血脈!朕的!你不認朕,你不孝!你這樣又忤逆又不孝的畜生,便是搶了朕這個位置,老天爺也不會讓你好過,不會讓你幸福的!”


    蘇景行存心不會讓他好過。


    “很遺憾,我要成親了。娶自己心悅的女子。你的詛咒不會靈驗。”


    “哈哈哈,蠢貨,烏海神女根本不會愛你!”


    “誰說是烏海神女?”蘇景行更嘲諷。


    “是那個段阿九?”太上皇瞬間反應過來,更是癲狂。


    因為他最不能容忍的一個人,就還有那位段阿九!


    可是,可是,他瞬間想到了一件事來和蘇景行互相傷害戳刀子。


    “那段阿九根本不是我們滄禹人吧!她那個毫無破綻的假身份,什麽今朝樓千芊的親戚,結果卻姓段,現如今,朕算是徹底明白了。那千芊根本和段容也有關係!”


    “嗬嗬嗬嗬,她為什麽選擇姓段,而不是和你姓蘇?她可有告訴你她的真正來曆?!成親?”


    他腦子條理越發清晰,雖然他根本不知道,但是隻要能傷人,他幾乎是用詐他的方式什麽都說,萬一有一條說中能戳到這畜生的心窩子也是賺了!


    “離你這個孽障篡朕的皇位滿打滿算才多少天?這麽點時間成親,她的家人親朋可來得及到場?”


    “哈哈哈哈,來不及吧!畜生,那段阿九心中隻有段容,根本沒有你!她願意和你成親一定是看段容死了,而你又富有了整個滄禹!”


    “她根本不是在意你這人!”


    蘇景行隻淡漠四個字,“好好享受。”便轉身離開。


    徒留塌上的太上皇目眥欲裂,氣恨到生不如死。


    不過他也不是沒戳到蘇景行。


    即便並不是太上皇說的那樣。


    譬如九兒的親朋的確來不及到場不是因為九兒不重視。


    本來,蘇景行和九兒回到滄禹後,蘇景行是要帶九兒一起去大景,先去提親的。


    但是回到滄禹九兒就又發了一次病。


    蘇景行根本不敢再拖。


    而九兒也覺得,大半年了,都快到年底了,大景也好,西域也罷,這些人也差不多快要找到滄禹來了。


    說不準運氣好還能趕上自己的婚禮,幹脆就說,不回去,成完親再回去。


    因為……她真的要活下去啊!


    大街上,滄禹的冬寒風有些凜冽。


    但是這大冬天九兒依舊穿得清涼。


    雖說她身體沒有禁製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了,但她這個病,讓她身體依舊不正常的覺得熱。


    所以,這幾天本就各種議論瞧不上九兒的滄禹百姓,在滿街人都穿著厚厚冬衣的情形下,看見九兒穿得露胳膊露腿兒的招搖過市,那種感覺有多那啥也別形容了。


    現在滄禹京都天都換了,該清理的勢力也清理得差不多了。


    雖然九兒被各種普通百姓圍觀議論,但以往那樣跟著她的有心人卻變少或者說幾乎沒了。


    但九兒知道,蘇景行的人在。


    段容的人……也在。


    九兒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耳邊是鬧哄哄的各種聲音,卻覺得整個世界依舊寂靜。


    她不是心裏脆弱放不下的人,也不是嘰嘰歪歪矯情的人。


    雖然段容的死讓她很傷心很難過。


    但到底過去了些時間了。


    身邊的親人也好,朋友也罷,在重要的人總是會有人先走。


    誰也避免不了。


    她也不是沒經曆過。


    總是要放下。


    而她現在無論理智和感情,都應該是愉悅的。


    也的的確確是愉悅的。


    理智上自己很大幾率能活下去了,感情上她一直就很喜歡蘇景行啊。


    所以對於成親,她應該很期待。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越是要到成親的時間,她越有種不敢和蘇景行相處的感覺。


    越是有種想要逃避的衝動。


    心裏更是空落落的,酸酸澀澀的難受。


    好像她心裏丟了什麽東西一樣。


    不知不覺,九兒抬頭,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今朝樓樓外。


    白天的今朝樓門扉關閉,並沒營業。


    九兒繼續茫然的走,就那麽隨便走,結果她來的卻是一度書鋪?


    九兒站在一度書鋪外的街道上,突然後知後覺的覺得冷。


    她用胳膊環抱住自己,一口腥甜再次衝上喉嚨。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不想在這個地方忍不住吐血。


    幾乎是踉蹌的匆匆朝一邊的暗巷跑去。


    進了暗巷,再也沒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九兒看著那豔紅的血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心髒被攥緊般抽痛了一下。


    她感覺到了一種之前被自己認清過一些,但自從上次從蘇府出來發病後就又完全淹沒得無邊無際的東西。


    她心悅蘇景行不假,可是她……忘不了段容。


    九兒隻覺得無邊無際的痛和荒謬朝自己襲來,她搖搖晃晃的走出了暗巷,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天大地大,自己要往哪裏去。


    “阿九小姐。”突然,一道清越又恭敬的聲音響起。


    九兒才發現,一個護衛打扮的人正站在自己前麵三尺處。


    護衛恭敬的道,“阿九小姐,我家主子有請。”


    九兒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抬頭後,赫然發現暗巷出口不遠處,停著一輛很大的馬車。


    那馬車雖然很大,但很是古樸無華,分外低調。


    九兒覺得有點不對勁,又反應過來,是了。


    因為接近年關,到處都很熱鬧的街道,這附近突然清淨了?


    而且,她盡量冷靜的感知了一下,察覺她身後跟著她保護她的影衛,也失去了氣息!


    九兒一步步朝那馬車走去。


    走到馬車麵前,九兒呼吸都窒住了那麽刹那,變得有些困難。


    她此刻顯得有些幹澀的聲音帶著點顫抖,“你要見我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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