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前進,鄭凡終於見到了一些並不屬於海底水世界應該存在的東西。人類風格的建築物。


    沒等鄭凡走進,建築物中猛然竄出來一個黃色的方塊,擋住鄭凡的去路。


    “呀,你是誰?你長的好奇怪呀。”古樂獸跳到那黃色方塊前麵,好奇地問道。


    “我是方塊,我是方塊。”


    “方塊獸?”如果這是對方的名字的話,也確實與造型相符合。


    “方塊獸,這裏是什麽地方呀?”古樂獸問道。


    方塊獸愣了一下,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趕緊說道:“我的名字叫海綿寶寶,這裏是蟹老板開的蟹堡王。要不要嚐嚐我們店裏的美味蟹黃堡?”


    “海綿寶寶。海綿寶寶。”古樂獸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圍著海綿寶寶亂轉。


    蟹堡王裏一片冷清的樣子。不過想象也是,鄭凡都沒有看到蟹堡王附近有什麽建築物,能熱鬧起來才怪。櫃台後麵站著一隻章魚模樣的生命。對鄭凡愛答不理的樣子。


    古樂獸跟著海綿寶寶也進來了。海綿寶寶衝著櫃台大喊道:“兩份美味蟹黃堡。”


    接下來,海綿寶寶先換上櫃台的服裝,接下這兩單生意。然後又換成廚師的裝扮,跑到後廚準備蟹黃堡。偶爾古樂獸提問,海綿寶寶變回換回服務生的裝備再回答。如果可以忽略掉其中的一部分東西,那麽這家蟹堡王的服務水平是相當不錯的。


    水下烹飪,並且是這樣完全的海底世界,周圍時時刻刻都有海水在流動。而不是套個空氣罩的水下城市。據鄭凡所知,隻有深海中的超級強者才能享受這樣的美食。不過據吃過的人表示,雖然味道還可以,但是體驗非常糟糕。水下種族的飲食習慣和陸地種族的差別太大。雖然這麽說,但是能享受海底烹飪的陸地生命都是超級強大的存在。掌握數百個食材星球,上億人的廚師團隊。


    不過海綿寶寶做的的蟹黃堡,出乎意料地符合陸地種族的飲食習慣。鄭凡小心翼翼地嚐過之後,也放開肚量,大口吃了起來。能有幸吃到海底烹飪,拿出去也是鄭凡吹噓的資本。這真的是很奇妙的體驗。而古樂獸則是吃了一個又一個,根本停不下來。


    等到鄭凡和古樂獸吃好,之前那隻對鄭凡愛答不理的章魚突然鑽了出來:“客人,你們一共消費了180刀。”


    錢。真是一個令人尷尬的事情。鄭凡最初的目的隻是打聽消息,可以用一些小玩意當禮物。但是享受過海底烹飪後,鄭凡就必須拿出海底世界承認的等價交換物來。這時候主動權就在對方手裏了。


    鄭凡身上有價值的物件不少,珍珠鑽石寶玉什麽的。不過章魚哥很堅定地隻要180刀,水下的貨幣。鄭凡考慮了許久,這才拿了一枚比特幣出來。這是始祖天使獸的骸骨,而這片水下世界應該是數碼寶貝世界。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海綿寶寶和章魚都不是數碼寶貝,隻是海水中卻時刻蕩漾著數碼寶貝的氣息。所以鄭凡不知道數碼寶貝世界的東西在這裏會不會引起變化。


    “嗯,這個東西可以抵你們一頓飯錢。”章魚咂咂嘴,直接將比特幣扣下了。


    “章魚哥,讓我看一下,讓我看一下。”海綿寶寶猛地擠進來,從章魚手裏將比特幣搶走,然後一臉興奮地說道:“章魚哥,我來付錢好不好,這個東西給我好不好,好不好?”


    “不行。”章魚義正言辭地說道:“這是客人用來抵飯錢的,這是蟹堡王的收入。”說完,章魚又轉頭,賠笑地對鄭凡說的:“客人還要再嚐點什麽嗎?”


    說著說著,章魚和海綿寶寶開始激烈地爭吵起來。鄭凡有趣地看著這一幕,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終於說道:“就拜托海綿寶寶幫我付錢吧。”享受過海綿寶寶的熱情服務,鄭凡自然要有所偏向才行。


    “不要啊,這位客人,我幫您付錢,再找您20刀好不好?”章魚連忙哀求地說道。


    鄭凡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海綿寶寶就大喊道:“我出300”


    “350”


    “400”


    很快,比特幣的價格飆到上千的程度。章魚贏得了最終勝利。


    根據海綿寶寶的介紹,蟹王堡裏,一份常規的食物要價很便宜。鄭凡之所以花了180刀的數量,是因為鄭凡和古樂獸要的都是最高檔的,同時數量也多的可怕。如果按照一日三餐來計算,那麽180刀應該是正常情況下三個月的夥食費。再考慮到這蟹王堡已經屬於高檔餐廳的範疇,那麽這個180刀對於普通人來說應該是大半年的收入了。而為了爭奪比特幣的歸屬,章魚卻是是花掉了自己整整三年的收入。這讓鄭凡對這個世界的本源有了一些猜測。


    不久之後,章魚帶著一臉尷尬的笑容,對鄭凡說的:“客人,最近銀行出了新規定,要保障用戶的購物安全。年限額2萬刀,單日限額100刀。我手上暫時沒這麽多錢,可不可以用別的辦法換這枚比特幣?”


    海底世界的銀行出了個什麽什麽辦法?和鄭凡沒有半點關係。鄭凡隻坐在那看著。比特幣的價值越高,章魚受到的壓迫越重,鄭凡自然能看到越多的東西。


    好半晌,章魚終於摸出一個什麽東西,遞給鄭凡。一臉忐忑地說道:“這是我表哥的表演團的門票。今天晚上的表演。這是第一排的座位。雖然標價不高,但是在黑市上炒到5000刀了。用這個換你的比特幣可以嗎?”


    門票這種東西,喜歡的人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拿到手,對於不喜歡的人則沒有任何價值,而且這張門票的標記隻有200刀。可是除此之外,章魚身上也實在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了。


    就這樣,鄭凡吃了一頓免費的午餐,又拿走了100刀零錢和一張表演會的門票。


    按照章魚指出來的方向,鄭凡終於找到了一個海洋生靈匯聚的地方。各種魚類蝦類讓人食欲大開。不過這裏的魚蝦全都是智慧生命,無怨無仇地被鄭凡一鍋燉掉,因果怨念必定糾纏鄭凡生生世世。


    這些魚蝦排著隊,在一個大帳篷門口檢票入場。雖然鄭凡看不懂這裏的文字,但是聽四周的討論聲,總算知道這個叫做雨傘劇場。演出的是著名的夢幻表演團。


    鄭凡手上的是貴賓票,可以從專屬的通道入場。通道四周則圍了許多黃牛魚,舉著鈔票想要碰運氣。第一排的票5000都隻是底價。從這一點看章魚倒是沒有騙鄭凡。不過鄭凡的目的是調查情報,獲取信息,海底的錢幣則沒有多少意義。


    期間倒是發生了一點小事,鄭凡和古樂獸是兩個人,而門票隻有一張。這是連鄭凡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因為之前在陸地上,古樂獸偽裝成寵物可以完美地逃票。但是在這海裏,不管是鯨魚還是金魚,都是有身份的魚。古樂獸也不例外。最後古樂獸隻好用暴龍機為自己加持了隱身的狀態,這才成功進入劇場。


    鄭凡發現,章魚在這深海裏的地位很高。第一排的座位半數都是章魚。夢幻表演團的團長也是一條章魚。其他有地位的生命,對章魚的態度都是敬而遠之。鄭凡的鄰座上,是一隻黃色的章魚。和其他章魚的尖腦袋不同,這家夥脖子上麵是圓溜溜的。


    “鄭凡,他看到我了。他可以看到我。”鄭凡耳邊,傳來古樂獸的聲音。


    鄭凡愣了一下,這才發現鄰座章魚的視線是落在自己肩膀上,古樂獸就在那裏。逃票被發現了。想到這一點,鄭凡向對方伸手,並做了自我介紹。


    “我,我叫殺千刀。職業是老師。”黃色章魚自我介紹道。但是並沒有和鄭凡握手。似乎是在恐懼什麽。殺千刀對外界十分警惕。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形象的關係,鄭凡發現劇場裏大半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殺千刀身上。


    喧鬧著,混亂著,等待著。不多時,劇場中的光亮驟然消失。優美的音樂在舞台中響起。


    “咕咕咕,水泡輕輕地飄。”


    “嘩嘩嘩,碧水輕輕地揚。”


    “海洋從這裏,飄出萬山綠藻。”


    “我們盡情,遨遊在這,晶瑩的懷抱。”


    唱歌的水母,表演魔術的海馬。搞笑的烏龜,表演雜技的鯉魚。這些就是整個表演會的全部內容。要鄭凡評價的話,趣味性和藝術性全都一般般。但是考慮到深海的環境,那就可以上天了。


    修行界的海底美食鄭凡沒見過,但是海底的表演鄭凡有聽人討論過,那些表演一直都處於原始的狀態。這是因為表演者都是剛剛開啟智慧的海洋生命。稍稍有實力的,都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蹉跎時光。而這邊的海洋生命雖然沒什麽實力,但是全部都擁有智慧。鄭凡見到的是這些海洋生命發展出的藝術。在鄭凡沒見到的地方,也許還有海洋生命獨有的科技,文化。鄭凡發現,這裏的海底生命,比修行界海底的海底生命更加幸福。


    “各位來賓,今天的表演到這裏就結束了。最後一個環節,是大家最期待的幸運抽獎環節。讓我們看看,是哪位觀眾,成為我們今天的幸運觀眾呢?”章魚團長的話音落下,雨傘劇場裏的燈光開始飛快地漂移。最後落到了鄭凡鄰座的黃色章魚,殺千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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