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吞月,起來練功了,這個年紀,你怎麽睡得著覺的啊?”


    清晨,紀仁將吞月犬從被窩裏直接提了出來,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嗷嗚~”


    吞月睡眼惺忪地睜開眼,一眼幽怨地看著紀仁,這一刻,它無比懷念跟著喬輕音的日子。


    雖然她們一個個身上的香味有點刺鼻,還喜歡給它打扮,但起碼它可以睡夠八小時啊。


    哪想到跟了這個兩足獸之後,日子變得這麽苦逼。


    每天大半夜才睡,我認了。


    我是狗。


    我睡得晚,正常。


    但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這是什麽意思?


    我又不是雞。


    你每天睡得比我晚,還起得比雞早,你幹什麽啊?


    雖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啊。


    “開練,不要頹廢。這個世界是很險惡的,除了我之外,都是壞人,他們動不動的就惦記你的小鈴鐺,隻有你變強,伱才能戰勝他們。來,照著上麵的圖修煉。”紀仁拿出一本小圖冊放在吞月麵前。


    諸葛玉泉的庫藏,真的超乎紀仁的預料。


    不僅有人的修煉方式,連狗的都有。


    而且,還不少。


    吞月睡眼惺忪地看著圖,動力缺乏。


    “吞月,你看,我是心疼你的,師父其實專門給你準備了一本,揮刀自宮,就能速成的神功給你,但我堅決給他否了。”紀仁摸著吞月的狗頭,一邊拿出一本書來。


    “汪~”


    吞月頓時一個激靈,完全清醒了過來,認認真真地看著圖。


    “乖。”紀仁繼續擼著吞月的狗頭,“修煉成功了,咱給你雞腿吃。”


    “汪~”


    吞月又叫了聲,然後伸出一隻小狗爪,我要四個。


    “好,給你四個。”紀仁好笑。


    “汪~”


    吞月這才心滿意足地開始修煉,一縷縷特殊的氣息湧動。


    紀仁慧眼觀看,見到吞月周身有一縷縷靈氣湧動,心中滿意,他是近來才發現的,這狗似乎不那麽一般。


    明明外表隻是普通妖犬,還未成年,但速度卻比一般的流星境還要快。


    聽得懂人話。


    智商大概在五六歲的樣子。


    他請諸葛玉泉幫吞月修煉,諸葛玉泉更是一副妙不可言的微笑。


    不過他也很想有自己的哮天犬,畢竟這狗子真的猛啊,眾所周知,咬傷金剛不壞身的孫悟空,幫著二郎神抓孫悟空,封神的時候,更是超神,接連咬傷截教龍虎玄壇真君趙公明、三霄娘娘之一的碧霄娘娘、瘟癀昊天大帝呂嶽、火部主神羅宣。


    弄得三霄布九曲黃河陣的時候,碧霄既不找燃燈這個闡教第二高手,也不找十二金仙這些長輩,就找楊戩,大聲嚷嚷道,有本事你再放狗啊。


    也不知道這小白狗以後能不能有哮天犬一半的實力哦。


    紀仁心裏感歎一番,站在草廬後的竹林中,緩緩打著五禽戲,療養身軀。


    拜師好處很多,其中很明顯的就是一套劍法,讓紀仁的身體“飽了”。


    以前修煉的時候,都是功法、靈氣跟不上紀仁身體的進度,所以紀仁不斷修煉,現在他修煉了諸葛玉泉給的劍法之後,再在草廬中修煉,修煉一日的成果勝過之前十日不止。


    隻不過,一下子身體飽了,反而需要慢慢消化,畢竟身體也需要休息。


    諸葛玉泉正在給他製定一個良好的修煉計劃,提議他勞逸結合,不要太操勞,過猶不及,


    有空多讀讀書,領悟法相意誌。


    紀仁就單純打打五禽戲,放鬆大腦,思考人生。


    練了許久,待日上三竿後,紀仁隱約聽到些聲音,轉頭望去,見著張敢幾個人在門外探頭探腦的,一副想進來又害怕的樣子,紀仁看得好笑,走過去,把門打開,道:“你們幾個今天怎麽來了?”


    “呀?這裏靈氣怎麽這麽濃啊?比徐先生的好多了?”張敢進來之後,感覺到靈氣的充裕,一臉驚歎道。


    “因為這裏的聚靈陣更高級啊。”紀仁笑道。


    “鬼龍先生的住所,這麽高級?”張敢感歎一下,然後伸出兩根粗壯的指頭,在紀仁麵前晃一晃道:“隊長,這是幾啊?”


    “滾。”紀仁當即黑下臉道。


    “隊長,這是幾?你告訴下我呀。這很重要的。你要是現在就有問題了,我這就去找華副院長給你治療啊。”張敢一臉嚴肅道。


    紀仁黑著臉轉頭看向諸葛然道:“下次過來,別帶上他了。”


    諸葛然努力憋笑道:“這是阿敢關心隊長的一種方式嘛。”


    “行了,到底找我有什麽事?”紀仁問道。


    “訓練結束了,我們都自由了,可以離開學院。正好今天有一場蹴鞠比賽,我們想邀請隊長一起去看。”糜良接過話茬道。


    “蹴鞠比賽?誰和誰啊?”紀仁問道,蹴鞠,古代版高難度足球,在六國都比較火熱。


    每年的蹴鞠大賽都是帝都的盛事。


    “孫家對明王。咱們正好去給明王加油,再贏他孫家的錢,好好出口氣。”糜良揮拳道,無論是家族還是自身,都對吳王係充滿了不滿。


    “明王?他還……”紀仁聽到這兩個字先是一愣,旋即才反應過來是誰。


    明王,張景壽,齊帝五子。


    是大齊唯一一個沒有凝聚三國時代人物法相的皇子。


    凝聚的是曆史上出名的荒唐皇帝,大明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法相,也因此,和大齊所有的法相都不存在羈絆一說,加上成日胡鬧,公認的與皇位無緣的皇子。


    至於紀仁對這個皇子印象深刻,倒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他記得他玩遊戲的時候,所碰到的第一個大齊大事件,就是明王之死!


    通過明王的死,激化大齊儲位之爭,以及引入大明,讓大明和大齊的兩個玩家互通。


    至於明王本人,倒是沒什麽人關注。


    準確來說,他一個大明的法相出現在大齊,價值就在於死。


    所以現在,紀仁聽到明王的第一反應是他竟然還沒死。


    不過,話到嘴邊,紀仁就意識到不妥,道:“他還……在玩蹴鞠嗎?”


    雖然也快要死了,就一年多的命了,但現在還好好的活著,不能說他死。


    “當然,明王,立誌要在明年蹴鞠大賽上,贏了大宋的高忍,正在勤學苦練。今天和孫家切磋,大家正好湊在一起認識認識。”糜良道。


    紀仁心下了然,這是圈子的邀請函。


    帝都權貴二代,都有自己的小圈子,紀仁前身之前也有,但比較低端,而且紀仁穿越之後,就沒有交流過,算是廢了,現在稍微高一層的小圈子通過糜良給了紀仁一個新的邀請函。


    “好。”紀仁稍加思索,便點頭答應下來,不看僧麵看佛麵,糜良這個前金主的麵子總還是要給的,而且也正好。


    吳王算計了他,他總要回報回去。


    但他自己動手,風險大,而且有些事情鬧不上去,諸葛清嵐又不涉足黨爭,所以他需要一個勇猛的正義先鋒。


    而明王,雖然沒什麽正義,但他超勇的!


    身份又夠,對吳王也沒什麽好感,雖然他舅舅凝聚的東吳第一文臣張昭的法相。


    “那這就走吧,去的早,我們還能在賭場裏賭兩把呢。”糜良喜道。


    “十賭九輸,賭沒有必勝,小心都輸給孫家。”諸葛然搖頭笑道。


    “賭場?孫家?”紀仁卻聽到了些關鍵詞,嘴角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搭著糜良的肩膀道,“那賭場是孫家的?”


    “是建業商會的,孫家人負責,支持吳王,我們贏了錢,那是劫富濟貧。”糜良露出一個笑容來。


    “建業商會?”紀仁嘴角微微上揚,爭儲,黨爭,那都是需要錢的。


    太子背後是袁家,手下有無極甄氏支持,魏王手下則有陳留衛家支持,漢王手下則是糜家,甄、衛、糜也就是大齊三大富商。


    而吳王背後沒有一個單獨可以和這三大富商相媲美的,但卻有以孫、顧、朱三家為首的建業商行的支持。


    總體來說,財力反而更勝。


    畢竟吳王的根基在江南,而這個時代的江南不是三國時代,他富得流油。


    而既然是支持吳王的,那便是敵人。


    徐破那三萬兩,現在想想還肉疼呢。


    羊毛出在羊身上,先收點利息吧。


    自己一個人顧忌多多,在甄家都不敢贏錢,但現在站在建業商行麵前的是當今陛下親子明王,當朝丞相諸葛家次子、當朝左都禦史田家獨子、當朝威國公次子,建業商行能做什麽呢?


    想到這裏,紀仁抱著糜良的肩膀更加親熱。


    看得一旁的田直大為搖頭,逐漸成熟的臉上露出苦惱的表情。


    怎麽辦呢?


    父親說,與人交友,見友過錯,理當勸誡,隊長和糜良沉迷賭博,並非樂事,我應當勸誡。


    但我打不過隊長,他不給我開口,怎麽辦呢?


    田直略顯苦惱,又想著等輸了錢後,再勸導一二,他們應該就會知道教訓了吧。


    君子不可賭啊!


    一個時辰後,建業賭坊。


    田直一把將麵前一萬兩銀子全部推了出去,目光發紅,神情興奮道:“給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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