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王族的公主這個時候來江南,怕是也有所圖。”


    祝凝兒走後,張誠目光凝重道。


    “傳信成國公,一路監視吧。南蠻公主祝凝兒,雖說她本人個性率真潑辣,無人主之威,但她未來注定要執掌祝融氏,地位比她幾個兄弟都要高,也因此受到諸多限製,平日裏不出南中,如今突然來江南,必有問題。”紀仁道。


    “這個公主很特別嗎?”莫名其妙吃了敗仗的張景壽不爽道。


    這一架,全程壓著對方打,結果到了最後,竟然陰溝裏翻船,別提多不舒服了。


    “傳聞中,浴火而生,出生的時候,滿室散發紅光,被視為祝融氏的聖女。長大後,天賦上佳,如今隻有十七歲,比你小了一歲,修煉資源也比你差,然而修為和你一樣,備受南蠻王寵愛。”紀仁道。


    “你怎麽這麽了解祝凝兒?”一旁的喬輕語好奇地看著紀仁道。


    那是當然,凝聚三國美女法相的人,我哪個沒做過攻略?


    紀仁心裏下意識地浮現出這麽一句話來,不過意識到現在正在問話的人,所以這句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被他掐滅,若無其事道:“當然,師兄的書房隨我進出,整個大齊,甚至六國值得關注的人,我都知道,方便日後行走天下。”


    喬輕語微微點頭,表示了解。


    紀仁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還好,糊弄過去了。


    下次注意點。


    差一點點就暴露了。


    說著話,紀仁忽然見著遠處碼頭一陣騷動,一隊隊士兵披堅執銳而來,又有一個個身著官袍的中年人結伴而來,道:“這是江夏的官員來迎接我們了?領頭的便是江夏太守周林吧,這有些不好意思啊。”


    準備在他兒子新婚宴上,砸他場子,抓他全家,他還這麽歡迎。


    饒是紀仁不怎麽要臉,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眾人都懂得紀仁的意思,神色微妙。


    待船隻靠岸,作為隊伍名義上主事人的張誠率先下船,紀仁和喬輕語緊隨其後。


    “下官周林,率江夏文武,拜見張侍郎、鎮國公!”


    張誠等下了船來,江夏太守周林當即率眾參拜。


    “周大人不必多禮,聽聞周大人公子要在今日成婚,還要特意出來迎我,實在讓本官汗顏。早知如此,我便等上一日再來了。”張誠笑道。


    “哪裏的話,張侍郎要來,莫說是犬子成婚,便是犬子有疾,下官也是要來迎,為官者,豈可因私廢公?再者,張大人聞名江南,鎮國公名震大齊,犬子婚宴能有兩位大人參加,是他幾世修來的福分。”周林忙道。


    “周太守所言極是,為官者,豈可因私廢公,這句話當為天下臣子楷模。”紀仁笑道,果然這年頭,有點道行的官啊,都是大奸似忠。


    要不是事先知道,誰能相信這家夥想造反啊?


    另外這幾世修來的福分?新婚之日被抄家,這福分你們好好珍藏。


    “不敢。鎮國公少年天驕,馳騁西涼,戰功赫赫,無人能敵,喬大小姐,如仙子下凡,端莊典雅,少年天驕,兩位一起,珠聯璧合,天生一對,待鎮國公和喬大小姐成婚,下官定讓人備上厚禮祝賀。”周林鄭重道。


    “周太守有心了。”紀仁聞言露出微笑,心中卻暗道,那時候,估摸著你墳頭草都三寸了,你這厚禮,是收不到了。


    周林謙遜有禮,目光似是隨意地掃過紀仁身後的一千兩百草頭軍,見著軍容整齊,麵容堅毅,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煞氣,心中暗暗警惕,雖然隻有一個照麵,但他可以肯定,如果在江夏動手的話,他五千江夏軍一起上,也隻有被撕碎的份。


    心中暗暗警惕,麵上還是溫和得很,笑容燦爛,不顧身份,親自走在前方帶路,將紀仁他們帶到了太守府。


    “寒舍簡陋,還請張侍郎、鎮國公海涵。”周林走在前麵道。


    而看著麵前張燈結彩,充斥著喜慶的太守府,紀仁也懶得偽裝,道:“眼下,周太守的親朋想必都在府中了吧。”


    “都在,等著鎮國公這等貴客坐主位開席。”周林道。


    “是嗎?那和司馬家勾結造反的反賊也都進去了?”紀仁冷不丁道。


    周林聞言頓時麵色一白,身體本能一僵,旋即強作無事,一臉疑惑地看著紀仁道:“鎮國公在說什麽?哪裏有司馬家?還有反賊?”


    “這要問周太守了呀。”紀仁麵露微笑,但那笑容在周林眼中卻充斥著刺骨寒氣,心知自己已經暴露的周林全身靈力湧動,衣袍鼓起,便要動手,但還沒有來得及出招,肩上便是一沉,紀仁一巴掌打下來,周林如負泰山,那雄厚的靈力好似紙糊的一般,被輕易撕裂,身體不受控製地跪在地上,地麵破裂,裂痕無數,動彈不得。


    周林麵露駭然之色,不敢置信地看著紀仁,他能坐穩一方太守的位置,本身修為也是地侯啊,而紀仁一個不過二十的,怎麽做到這麽輕描淡寫地一巴掌就拍散他的靈力,將他輕易製服的?


    這從娘胎裏開始修煉,也不該有這個實力啊。


    而且不是說這個鎮國公認真修煉,其實隻有兩年時間嗎?


    “張侍郎,這是怎麽回事?”


    紀仁突如其來的動手,嚇了江夏官員一跳,幾個江夏官員大著膽子向張誠詢問。


    在他們看來,紀仁是勳貴,還是完全不把儒生放在眼裏的跋扈武勳,不太好溝通,而張誠是讀書人,大家可以溝通一下。


    “江夏太守周林與司馬家勾結,意圖顛覆大齊江山,證據確鑿,爾等與周林交往密切,想來也是同黨,一概拿下。”


    然而他們沒有得到張誠的答複,反而聽到了紀仁冰冷的聲音。


    話音落下,紀仁身後草頭軍便如狼似虎一般地將所有江夏官員拿下。


    江夏不少官員茫然無措,更滿心惶恐,周林和司馬家勾結?


    這事,他們不知道啊。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司馬家還在,現在他們這是都要被牽連了?


    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又聽著紀仁道:“周家叛逆,查封周府,隻進不出。”


    緊接著,一群人便見著如狼似虎的草頭軍封鎖周家,然後又有一群人如狼似虎地衝了進去。


    周家內部也並非沒有反抗,但往往隻是一個照麵,便被直接斬殺。


    而前來赴宴的賓客們更是滿臉錯愕,我不就是來吃頓飯嗎?


    怎麽就成反賊了?


    一群人惴惴不安。


    少數真的參與,也知曉事情的,內心同樣惶恐,紀仁來了江南,到了他們的地盤,不該是任他們揉捏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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