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仁賊子!”


    豫章某處宅院之中,皇甫雄堅忍不住低聲咆哮道。


    “消息已經傳出去了,紀仁要在三日後,當眾斬殺殿下和文嚴。沒有作假。”一個中年人從外麵風塵仆仆地走來。


    “他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將我們逼出去。”皇甫雄堅麵色難看道。


    “那我們按兵不動?他應該隻是想要詐我們一下,且不說殿下的身份,單說文大哥是天王,這樣的人本身就有很大的利用價值,在沒有問出話之前,不應該殺死。”又一個中年人道。


    “不錯,這樣的人,無論是要殺還是要留都要齊帝裁決,他應該隻是詐我們。”朱家家主道。


    “沒錯,正常來說,換一個人,如果是張誠做主的話,必然是這樣的,這些東西必須要按照規矩來,不然的話,自古以來,前方勝利,後方失火的事情,不在少數。但紀仁他是一般人嗎?他自從下江南以來,他做的哪一件事情合規矩了?單憑懷疑,沒有證據,直接動手,先斬後奏,肆意妄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皇帝呢!”皇甫雄堅說到最後,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換成一般人,皇甫雄堅還真不怕。


    因為朝廷作為一個龐大的機構,他內部自有一套程序運行,而這套程序用時良久,這個時機,方便他們出手救援。


    可偏偏紀仁他不是一般人。


    他從頭到尾不按規矩不按程序走。


    一個人就負責了抓捕、審判、定罪、關押等一係列程序。


    而如果按照規矩來的話,這是朝廷幾個部門的事情。


    “那我們召集人手?”朱家家主道。


    “召集。沒有辦法,紀仁可以賭,因為死的人和他沒關係,可我們能賭嗎?”皇甫雄堅道。


    “那之後呢?”朱家家主問道。


    “還有三天時間,我們從豫章入手,想辦法救出來,若能救出來,那麽事情就不會惡化到最後一步,如果不能的話,那就隻能起兵了,大不了,到最後我們到大宋去,占山為王,然後再招安。”皇甫雄堅道。


    眾人歎了口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一旦起兵,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是擋不住大齊的兵鋒的,也就意味著他們在大齊是呆不下去的,隻能先離開大齊,去大宋了。


    “大人,不好了,外麵有官兵進來,要搜查。”


    就在這時候,外麵的仆人匆匆忙忙地跑進來。


    皇甫雄堅麵色一變,轉眼間,就看著外麵官兵窮凶極惡地闖了進來,大喊抓拿叛賊,刀兵相向。


    皇甫雄堅不知道哪裏出了紕漏,但眼下也顧不得這些,隨手殺死幾個士兵,帶著手下奪門而逃。


    官兵統領似乎震怒,下令讓人追擊,自己則不聲不響地跟在後麵。


    許久之後,那官兵統領又走入一間大宅,謙卑地朝著一個中年人匯報,中年人輕輕頷首,好似打發一條狗一般,將他打發走,然後自己又走向後院,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位老者麵前,謙卑道:“老祖,手下人帶人去圍攻皇甫雄堅他們,現在皇甫雄堅已經逃了。”


    “很好,這樣的話,皇甫雄堅這老東西,不逼一逼他,是不會選最後一條路的。老東西是腦子真不好使,真以為大漢是六國最強,就能幫上他了?左大唐,右大秦,旁邊的宋國還是大秦的狗,相當於三線作戰,能給他的支持有多少?而要是大漢真的再占了大齊,那他麵對的就是四國伐漢了。”老者聞言露出滿意的神情道。


    “不過,這些年來他們一直隱藏在江南,也知道我們不少信息,紀仁這段時間一直在審問,會不會讓那些人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中年人有些擔憂道。


    “不礙事,紀仁知道多少都無所謂,皇甫雄堅倘若真的動手的話,就憑紀仁手下這些兵將,不是對手。”老者搖頭道。


    “紀仁非泛泛之輩,而身邊有陸賢昭、蔡念等天王強者隨身,如今又主動設伏,按理來說,當時固若金湯,皇甫雄堅真能攻破,擊殺紀仁嗎?”中年人疑惑道。


    “沒錯,你說得對,他的準備很充足。他讓陸賢節鎮守江夏,阻擋了可能來自荊州的壓力。在來江南的時候,就傳書給魯公懷,同時調了最近的紀城軍和方陽軍來豫章,這兩軍統帥都是陸家門生,兩軍合攏也有一萬五千人,加上豫章的軍隊,就算魯公懷趕不及來,以陸賢昭的能力,這天下能攻破他的防禦的人也屈指可數。


    “而且最關鍵的是紀仁麾下的北山衛當真是天下精銳,雖然成軍時間不長,但已超過白馬義從、大戟士這些精銳,更可怕的是這支軍隊還在成長,去西涼前和從西涼回來後根本是兩個樣子,加上紀仁這個統帥和周家子,他若進攻,這天下能擋得住他進攻的人,也屈指可數。”


    說到最後,老者麵上忍不住露出羨慕之情。


    諸葛家就這般好命嗎?


    收個門生還有這樣的成色。


    不過這羨慕之色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狠辣,老者道:“不過,很可惜的是,這天下符合這兩個屈指可數的人當中,就有他皇甫雄堅。一生大小七十餘戰,皆勝,臨陣指揮之能,更勝當年漢末第一名將的皇甫嵩。當年這漢軍能和西涼軍合作,靠的就是他一人。


    “大齊武將,若論單打獨鬥,以呂奉為首,若論精兵,以高義陷陣營為尊,可要說真正的統帥軍團第一,當屬皇甫雄堅。按照他這些年的準備,他在豫章這裏應當能召來三萬兵左右,而三萬兵在手,整個江南除我以外,沒有人可以野戰的情況下擊敗他。”


    “那萬一紀仁真的贏了呢?他去西涼時,修為剛入地侯,可昨日,他已經單獨率軍對抗天王了。”中年人有些遲疑道。


    老者聞言終於動容,麵上自信的笑容稍稍衰退,他活得久,這大齊的事,他知曉大半,熟悉江南各軍隊戰力,文武官員性情和人脈關係都了如指掌,但很討厭變化的東西,而紀仁恰恰是最會變化的。


    進步神速,快得離奇。


    屢屢破壞他的計劃,尤其是西涼。


    老者至今不知道紀仁是怎麽射殺北宮宗震和李詡的,尤其是後者,連他都不敢說一定能拿得下來。


    而紀仁卻做成了。


    傳聞是一顆銀彈,但什麽銀彈有這樣的威力?


    半晌,老者搖頭道:“那就看皇甫雄堅的實力了,最好是一戰功成,然後將一切注意力轉移到他的身上,讓張佑昌覺得我們所有的力量都轉移到大宋去了,停止追查。不然的話,隻能造出更大的亂子。”


    “我們也下場嗎?這樣的話,殺了紀仁也沒有用啊。他們還會派人來查。”中年人遲疑道。


    “隻要我們藏得深,他們發現不了的,萬不得已,就把王家送給他們,首鼠兩端的東西,也的確該換了,換一個更聽話的。不過放心,這一次不需要我們自己動手,你忘了黑蛟河裏那條黑蛟?”老者道。


    “黑蛟河?傳聞河中有千年蛟,喜食嬰兒,發洪水,百姓困苦,後前代南華老仙路經豫章,揮手鎮壓,然後留下一塊鎮蛟石。但這隻是傳說吧。難道是真的?”中年人驚道。


    “有真有假,年歲有點問題,但河中的確有一蛟龍,修為強大,若不用克製他的手段的話,怕是我也不是對手,皇甫雄堅一人不足的話,那就派人去那裏來點動靜吧。皇甫雄堅再加千年蛟龍,都能殺我了!”老者道。


    “是。”中年人當即下去安排。


    而這一切,紀仁尚且不知。


    豫章驛館之中,紀仁盤腿坐著,五心朝上,周身靈力湧動,一股高傲神聖的意誌湧動,不多時,紀仁周身靈氣震顫,不覺間,又一顆相珠凝聚。


    紀仁嘴角微微揚起,三十三顆了,地侯九重,算算實力,應該可以和天王五重一戰,加上軍隊的話,七重未必不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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